萧牧庭叹气,刷牙之前还得先冲干净牙刷,又擦洗手台。
几次之后,萧牧庭本想让邵飞以后别挤牙膏了,可方一开口说起牙膏,邵飞立马眼睛一亮,露出做好事不留名的得意表情。
萧牧庭微怔,旋即笑了笑,没继续往下说。
邵飞这阵子忙得像打转的陀螺,晨训之后得赶回宿舍给萧牧庭叠被子熨军装,汗流滴答地做清洁,火速冲个澡,还得冲去食堂给萧牧庭打饭,规规矩矩送到行政楼,再心急火燎啃包子。
早上跟打仗一样,白天也消停不下来。
萧牧庭的理论一套是一套,每天换着方儿“折腾”他,豆子夹了,门爬了,水盆也举了,又让他端着一块光溜溜的玻璃在门外转圈。
玻璃上放着5枚钢珠,他刚开始端着走时,平均5秒就得蹲下捡钢珠。
萧牧庭不骂他,但会拿着竹尺站一旁看,偶尔招手让他过来,竹尺象征性地抽在他手臂上。
不像惩罚,倒像宽容的提醒。
端过几天后,邵飞基本能稳住5枚钢珠了。萧牧庭没有表扬他,从衣兜里摸出另外5枚钢珠,挨个摆在玻璃上,“以后端10个,掉1颗打1次。”
邵飞已经不信萧牧庭会真打他了,嘟了嘟嘴,一副不情愿的模样,不高兴地端着玻璃走起来。
不到3秒,4枚钢珠落地。
他弯腰捡,小腿的麻筋儿却挨了重重一脚。
玻璃从手中掉落,摔成了几个大块和一堆渣,钢珠叮叮咚咚溅在地上。他抱着麻痛难忍的腿打滚,眼泪都快出来了。
萧牧庭站在他身旁,似乎还要抬脚踹。他心口一紧,立马滚到对面墙根,挣扎着站起来,“我操你妈”卡在喉咙里,忍了又忍,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说:“萧队,我错了……”
萧牧庭冷声道:“哪儿错了?”
他歪歪扭扭地站着,“我不该不把上级的话当回事儿,我一定改。”
萧牧庭看了他一会儿,蹲下捡玻璃。他瘸着腿儿扭过来,急忙道:“我来捡!”
“一旁站着去,别碍事儿。”萧牧庭说:“毛毛躁躁,万一把手划伤了,晚上又想偷懒不洗碗不洗衣服是不是?”
邵飞吐了吐舌头,“我哪儿敢啊……您除了内衣内裤,哪件儿衣服不是我洗啊……”
萧牧庭拿着玻璃抬头,“嘀咕什么?”
“嘀咕您真是个好皇……好领导。”
“以为我没听清是吧?”
邵飞暗觉糟糕,嘴皮轻轻动,“听清了你还问?问个屁!”
萧牧庭乐了,上前一步,将邵飞罩在阴影里,“长脾气了?敢顶嘴了?”
邵飞叫苦,咋又被听见了?
“问你呢。”萧牧庭玩着手中的玻璃,“是不是敢顶嘴了?”
邵飞目光湿漉漉的,“不敢。”
萧牧庭继续敲玻璃,眼角含笑地看着他。
他彻底蔫下去,认错道:“萧队,我真错了。”
萧牧庭指着地上的玻璃渣,“拿扫帚来清理干净,别用手。”
去靶场那天早晨,邵飞照例蹲在阳台上晾水。热气腾腾的开水在两个杯子间来回转换,他突然发现,只要自己不想动,杯中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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