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兮的小爪子,重新上药包扎,放回篮子里。伤没好全乎乱跑什么?好好睡觉。
该干的都干完了,白景烁舒了一口气,坐在桌边,慢慢喝起来茶。
路小佳二话不说就拆了白景烁的发冠,青丝如墨,鸦羽般垂落的肩背上。他卷起白景烁的一缕长发,在指间绕着,皎皎玄英,旖旎缱绻。
路小佳冷哼一声,把发冠丢在桌上,嗤笑道:“藏奸卖俏。”
他指的自然是刚才在饭桌上,白景烁用各式或温柔或忧伤或期盼的言语表情致使阿飞一个人吃了好几人份的早饭。没事戏弄人家做什么?无聊透顶!
白景烁却没有如寻常般应下,而是略想了想,放下茶盏,夸张的惊奇道:“你看了我刚买的书。”
这句话饱含的意思多到无法想象,路小佳完全不想懂。他丢下手中的头发,俯身扣住白景烁的腰,把他扛到肩上,往屋里走去。
白景烁被重重丢在床榻上,脊背砸的生疼。他扬起下巴,眉心微蹙,鼻间发出轻软的痛哼声,用抱怨般的语气道:“疼,你太粗暴了。”
他的双臂弯折,掌心向上摊开放在肩侧。仰头时,白皙的颈项被抻的愈发修长,兼之发丝衣襟微乱。尤其从上往下看时,更是脆弱又煽情,那是一种撩得人心尖发痒的清媚。
然而没等路小佳做出什么反应,白景烁倏地蜷起身子,捂住嘴咳了起来。他咳嗽的又重又狠,带着湿音和撕裂音,像是要把整个肺子都咳出来一样。
路小佳连忙扶着他坐起来,手掌轻柔的在他背后抚着,试图给他顺气。
白景烁含着胸,又咳了几下,摊开左手,手心处带着些血,他的嘴角也沾着血,衬着未挂笑容的俊美容颜,竟有些绮丽的艳色。
白景烁并没有急着去擦掉血迹,而是伸出右手搭在左腕上探了一会脉。他的眉心微颦,嘴角却挑了起来,用意味不明的语气道:“有趣。”
白景烁清理了血迹,又反复漱了几次口,往嘴里都了一颗他自己做的蜂蜜奶糖,才向面色不太好的路小佳轻声解释道:“有人给我下了蛊,这小东西不太适应我的身体,就闹了起来。也亏得它闹了这一下,不然我竟是毫无察觉。”
路小佳板着脸,逼视着白景烁,杀气腾腾的问道:“谁?”
一副只要白景烁随便说个名字,他就会立刻跑去宰了对方的架势。
白景烁痴痴的望着他,觉得他美极了。风花雪月自有其锦,刀光剑影自有其丽。这世上每一样东西,每一个人,都有着独一无二的绝代风华,只看你能不能够发现。
汹涌而来的情愫从心口蔓延到全身,白景烁舒展了眉眼,笑吟吟的张开双臂把路小佳扣进自己的怀中。
他抱的很紧,动作却是温柔的。像是对待举世无双的珍宝,只要攥进手里,就绝不允许旁人再多看一眼。
路小佳不走心似的轻轻挣了两下,便回抱住他的腰身,额头抵在他的右肩上,用犹带杀气的微哑嗓音道:“是谁?”
白景烁微微侧头,含住他的耳垂轻咬了一下,含糊道:“不知。”怕路小佳不相信,他顿了顿,又道:“有嫌疑的人很多。”
路小佳不厌其烦的重复道:“都是谁?”
所以打算挨个宰吗?白景烁乐不可支的含着他的耳垂细细舔咬着,怀中刚才还挺的笔直的脊背慢慢软了下去。
白景烁低声笑道:“你都不问这蛊是何用处吗?”
“……”路小佳收紧的双臂,用力勒着他的腰,似乎想要勒断它。但他心里却是安定了些,从白景烁的语气中便可得知,这蛊对他来说完全无关痛痒。
白景烁并不是真的想要他回答,自说自话道:“幸好你没问,毕竟我又没接触过这种东西。不过拿出来之后倒是可以试试。”
潮湿的热气不间断的喷在耳廓上,路小佳厌烦的不得了,又不想推开他,只能挪开脑袋,对视着他,冷声道:“快去拿。”
说拿就拿,白景烁从善如流的牵着路小佳进了院子里的药房。先翻出几只装了药的瓷瓶,又翻出几只空着的,放在桌上。
他在碾药,煮药,配药,指使路小佳每个半刻钟就从装了药的药瓶中倒出药丸喂给他。
折腾了一圈。白景烁吃下最后一颗药,收拾了残局,净了手,翻出一把拇指大的小刀,一只李子大的小盅。
又歇了能有一刻多,他用小刀切开左手中指的指腹,几滴血厚,小米粒大的,不知算是虫子还虫卵的黑粒从他指尖掉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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