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迦利的手抚摸他被汗水打湿的前的头发，附在他的耳边，他的气息扑在方云修耳旁，方云修耳朵上的细毛都因为圣迦利的贴近而跟着竖起。他说：“你看，你还说你不是天赋异禀。”
就在圣迦利紧紧与方云修贴合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身上也出现一些不同寻常的状况。
他鱼尾上的鳞片，似乎在缓慢地脱落。
在最后一次冲刺之后，两个人餍足地并肩躺在这一片无垠的璀璨星空之下，闪烁的群星好像下面就要纷纷坠落，落在圣迦利眼里，他的眼睛，便容纳了整个星空。
圣迦利也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浑身燥热，像是被蒸腾热气包围的方云修正集中精力抵抗身体一阵阵袭来的不适，也没有注意到圣迦利身上的异样，有些眼花地看着星空，他干脆闭上眼。脆弱地靠在圣迦利的臂弯里。
圣迦利把方云修搂在怀中，平静地看着天空，被乌云遮住的圆月再次探出脸，银光泻地，温柔的光辉如同涓涓细流又如点点星子，从半空中汇聚，然后撒入茫茫大海。
圣迦利现在的心情异常平静，他甚至不想去关心自己的身上究竟在发生些什么。
会死吗？
是因为他和圣灵结合了，所以会死吗？
可是深海皇殿里面没有告诉他，原来他的鳞片会掉落。一直尾巴光秃秃的人鱼，恐怕要从深海中最有魅力的人鱼，变成一只最丑的人鱼。这都是算好的。
人鱼的鳞片从不轻易掉落，他们不像那些长毛还有穿皮的家伙，还有脱毛期和蜕壳期，他们一生只落一次鳞片，那就是快死的时候。
圣迦利只知道，甜美的爱情也许会让人丧失斗志，但是他不知道，原来还可能让他像是被麻痹一样，连命一起交出去，也无所谓了。
他使了一个简单的法术，温暖的毯子裹住方云修，方云修的头靠在他的身上，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看起来像是因为觉醒而筋疲力竭，睡着了。
圣迦利抱住他。
也跟着闭上双眼。
如果这是他快死了，那他能够搂着心爱的人长眠，多好，他真是这世界上幸福的人鱼。
等到第二天，海面上升起金光灿灿的太阳，阳光洒在还在海面上飘飘荡荡的两人。
这一回，是真的两人“人”了。
方云修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圣迦利。
他把圣迦利喊起来，惊道：“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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