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拔叡拉起她的手。
她平静了好一阵的心,莫名的,又开始轻轻的跳动了。
她感觉她的心好像一个胀了气的皮囊,被他捏在手里。他手捏一下,她就瘪下去,他再鼓一下,她又胀起来,他像是故意作弄她似的,一会把她捏瘪,一会把她鼓胀。
爱情,爱情就好像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根扎在那里,今天渴死了,撑不下去了,明天雨水一降,又死而复生,又撑下去了。
这些年,每次他跟别人一好,她就感觉寒冬来了,她要枯萎了,撑不下去了。他一拉起她的头,她又感到雨水来了,能呼吸了,能撑下去了。
一岁又一岁,现在她终于长出了叶子,长出了茎。
他握着她的手,脚步声细细的,他的手掌温暖,身体就在她身边。她能感觉到身边有一个人,活的,热的,那种感觉特别不一样,特别安稳。
她再一次嗅到他衣上的香气了。某种熏香的香气,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是人的皮肤散发出来的,毛孔里散发出的*的味道。热乎乎的,带着一点腻人的甜。
是的,在冯凭心里,他的身体是甜的。出汗的时候,汗水也有点甜。
整个人的味道都是甜的。
她突然发现,拓拔叡传达给她的东西,更多的是味觉的。她其实很少有机会去认真专注的打量过他的脸,但是她的鼻子记得他的味道。小的时候经常一块睡觉,她鼻子里总是他头发肌肤的味道,不用眼睛看,她的鼻子告诉她他在身边。
冯凭拉着他的手,两人往紫寰宫去。宫人在背后提着灯笼。
腊月的夜晚滴水成冰,空气都像是冻住了,树梢上挂着整齐的亮晶晶的冰溜子,灯笼照上去,呈现出一种金银交错的斑斓光亮。
一阵寒风吹来,冯凭冷的打了个哆嗦。突然身上一暖,是拓拔叡搂住了她。
拓拔叡将身上的披风掀起来,将她拥裹进去,紧紧搂着。他声音变的有些低哑,道:“是不是很冷?”
冯凭被他的体温裹的浑身暖热,小声说:“不冷了。”
拓拔叡笑说:“你怎么穿的这么少。”
冯凭感觉他的手在腰上,脸红,很不好意思地说:“穿的不少。”
拓拔叡说:“不少吗?朕怎么感觉穿的很少,朕一摸就摸到肉了。”
冯凭不晓得为什么,心跳的很快。她的心突突的,慌的特别厉害,她感觉拓拔叡今天跟平常有些不一样。
他声音有点低哑,音调比平常要高一点,但又不是特别高,高了一点,听起来有种激动兴奋的味道,然而又很克制,好像在刻意放松……她从来没听过他这种声音,感觉特别,说不出的怪异。他搂她搂的特别紧,身体一直紧紧贴着她,她被他捏的有点肌肉酸疼了。
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就更加奇怪了。
他小声说:“你穿的是什么料子的衣裳,怎么摸着这么薄,好滑啊。”
冯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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