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说:“我想天天跟皇上这样。”
拓拔叡黑暗中,望着头顶的软烟罗纱帐,眼神雾蒙蒙的,笑说:“这样是哪样。”
冯凭说:“就是一张床上睡觉,两个人抱着。我原来想,等我变成女人,我就要跟皇上一起睡觉,跟皇上做夫妻。”
拓拔叡笑,轻声说:“啊……”
冯凭埋头在他脖子上,害羞,很不好意思地说:“我想跟皇上说个话。”
拓拔叡说:“什么话。”
冯凭说:“刚开始那个的时候,觉得好疼啊,不小心碰一下就特别疼。皮肤底下有个肿块,我还以为是生瘤子了呢,又不好意思跟别人说。”
拓拔叡听的似懂非懂:“什么?”
冯凭拉了他的手,拓拔叡碰到一个柔软圆满之物,顿时就明白了。
他很诧异,这个也会疼?
“现在还疼吗?”
冯凭说:“现在不疼了。”
她说:“流血的时候肚子有点疼。可是我心里好高兴呢,太后说,女孩流过血就长大了。变成大人,就可以跟皇上在一起,可以跟皇上生孩子。”
“特别想长大。”
她说:“长大了,才能跟皇上般配。皇上不喜欢小孩子,我也不喜欢当小孩子,小孩子可丑了。又矮,又瘦,屁股没屁股,胸前一块平板,丑死了。洗澡的时候就特别嫌弃自己,我好想早点长大啊。”
她眼睛亮晶晶的,口气特别平静,说:“只要发生一点变化,心里就特别高兴,特别想跟人说。可是身边都没有人能够说,我就特别想告诉皇上。”
拓拔叡神情梦游似的,迷迷糊糊傻笑。这种感觉很美,很动人,他好像沉浸在一种从未体验过的,离奇的境界里。
爱情?这是爱情吗?
他知道这世上有爱情这个词汇,诗词里写的:“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执子之手,与之偕老。”“思君令人老。”
他知道很多爱情的句子,每每读到,便很嗤之以鼻。瞧不上眼。
那是凡夫俗子的吟唱,庸俗的男女,脑子里才整天惦念着爱情。说的爱情那么好听,其实说白了,还不就是那回事。脱了裤子,全都一样,不过是下流的欲,望罢了,跟野兽,交,配没什么两样,叫那些酸文人说的那样好听,还要死要活起来。
他是帝王,他才不是那种庸俗的老百姓呢,成天就惦记着女人和裤子里那点事,真是浅薄可笑。
不过这感觉真是美好啊。
听人表白,说情话,感觉像是在做美梦,身体轻飘飘的,好像在一片彩云之上。
难怪人人都说爱情,难怪那么多人为它辗转反侧,夙夜忧叹。
白了潘鬓,瘦了沈腰,忘寝绝食。
连他都有点向往了。
他唇边带着虚晃的笑意,眼睛则亮的,好像遥远夜空中的两盏夜明灯,像摇摇欲坠的星光,像风雨中两簇柔柔的烛火。他的身体则美好芬芳,乌黑的长眉舒展,肤如凝脂,五官似玉刻。
衣裳掩盖下的肌肤带着微温的热度,肌肉骨骼无一不美。她望着他,有些紧张,鼓起勇气,凑上去,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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