粟米还在那絮絮叨叨地念着,“不过姨娘不给也没关系,您可以晚上去找侯爷讨。侯爷宝贝您,肯定言听计从。”
“粟米。”鹤葶苈受不了她无尽无休的碎碎念,板着脸着去掐她的耳朵,“我为何非要那山茶花当头花?我何时说过?”
“喏…奴婢就是觉得您配那花肯定好看嘛,毕竟您长得这么好看。”粟米讷讷地张张嘴,“您不愿意听,那奴婢就不说了。”
耳朵边终于没了小麻雀般叽叽喳喳的叫,鹤葶苈故意长长地松了口气给她听。看了眼粟米委屈巴巴的表情,暗笑一声继续慢悠悠地走。
今个孙先生高兴,放课早,离午饭的时间还远着,不急。
孙先生是教琴的女先生,严厉不喜笑,琴技却是整个上京都数得上的好师傅。年轻时给当今圣上做过乐师,到了年纪出了宫更是各个达官显贵争抢着要请回府的香饽饽。
侯夫人重金聘了她来给鹤望兰教琴,到了上课前却被云天候三言两语给自己讨了杯羹。而到了现在,孙先生更是明显的偏爱自己,对鹤望兰则是诸多微词。
想起放课前孙先生对着侯夫人说了一通鹤望兰习琴不认真时她难看的脸色,鹤葶苈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其实本来定的教习院子是离了清梅院挺远的倚春楼,那是个侯府乐坊一样的阁楼,里面各种乐器都有。气氛更好,也更方便。
但临了临了,侯夫人还是拍板把琴搬了几架回了清梅院,把她的本院做了琴室。究其原因,简单又有点好笑。就因为清梅院离鹤葶苈所在的故园更远些,想让她多走几步路罢了。
“姑娘,笑什么呢?”粟米又来了念叨的兴致,眨巴着眼睛看她。嫣红的上下嘴皮子磨呀磨,随时有一嘟噜的话要泄出来的样子。
“我笑今年春.色好,姹紫嫣红,美不胜收。今个赶巧,去湖边转转。”鹤葶苈赶紧掐住她的话头,“用心赏景,别言语。”
侯府是老侯爷在世时,圣上钦赐的宅院。老侯爷当年功勋赫赫,是整个大尚都仰慕钦羡的贤士功臣。皇恩浩荡,赏赐的宅子也是上京数一数二的奢华宽敞。
亭台楼阁,花圃水榭,廊道迂回,比宫中的花园也逊色不到三分。
可惜的是,云天候是个老实的性子,没有父亲的勇智谋略。老侯爷逝世后,侯府就再没了以往的繁盛。
不过也还好,正是因为云天候的本分不招风,这才使圣上对侯府没了过多的忌惮。到了现在仍然是爱之惜之,荣宠有加。
从清梅院出来,沿着青石板路走下去,再拐个弯就能看见府里那泊最大的池塘。一弯弦月似的形状,水面碧绿如同翡翠。有缕风吹过来,波光粼粼。
老侯爷文韵足,给赐了个雅致的名字——洗笔池。
今天天阴,衬得洗笔池也如一滩死水一般,没什么生气。近岸的水面上漂浮着几片没捞上来的枯黄荷叶,萧瑟之景。
“姑娘,荷叶有什么好看的?”粟米随着鹤葶苈坐在湖面的小亭子里,苦着脸,“外面多冷,咱早点回故园多好,屋里还有火盆和点心。”
“荷叶好看的,秋阴不散霜飞晚,留得枯荷听雨声。”鹤葶苈摇摇头,跟她慢慢地念,随后转了半边身子,指向背后长开了的小圆荷叶,草绿色的,青葱可爱,“小荷才露尖尖角…”
“早有蜻蜓立上头。这个奴婢知道。”粟米捂着唇笑,“感情姑娘是诗意来了才到湖边坐的?姑娘真有才情。”
“不是的。”鹤葶苈看了她一会,又摇了摇头,“我是早上时不小心折了姨娘的山茶花,怕惹她生气,出来躲灾的。我想着,再晚回去一会,姨娘的气就多消一点。”
“呀…怎么会是不小心,姑娘是又调皮了。”粟米惊呼一声,又笑起来,“那花呢?反正折都折了,不如戴上。”
“喏,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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