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是三个好看的行书字。与妻书。
情信?看着这样的封,鹤葶苈脑中的第一个印象便是这个。
夫妻这么久,怎么还这么有心。她觉得幸福,有些想笑,很欢喜地开了封去看。
好长的一封信,密密麻麻写了四页纸。
鹤葶苈本是弯着唇的,可看着看着,却是再笑不出来。鼻子越来越酸,她捏紧了纸的边沿,喉咙酸痛。
江聘的字进步极大,规整的,潇洒凌厉。
他写了很多很多,叙述并不完美,有些涂抹和错字,但看得出用了很大的心。每个字都显得沉甸甸,全是他的心血。
江聘用了很大的篇幅去讲他的爱,去讲他的顾虑和担忧。他再次将心剖开,写在纸上,给她看。
母亲的抑郁而终,父亲混乱的后院,除了祖母再无旁人关爱的少年时期。这些都在他的心上打下了似浅实深的烙印。
他真的是怕极了重蹈父亲的覆辙。即便他绝不会做出那样的事,但还是怕。
他其实,是有些敏感的。
在信上,江聘夸她。说她是柳枝儿一样的美人儿,柔弱,而有着生而来的坚韧。讨人喜欢。
他又说她是糖做的娃娃,剔透,却又让人含在口里怕极了会化。仍旧讨人喜欢。
哪里都讨他的喜欢。
鹤葶苈用指头捂着唇,堵住要溢出来的呜咽。
她看见了江聘画下的那个血指印,还有旁边的那句话。寥寥数字,笔墨却是重的要晕开了上好的宣纸。
他说,此生为你一妻,再无妾侍。
他是真的咬破了指尖,印了个手印。嫣红的,像是雪中的寒梅。刺目的色泽扎的人心疼。
怎么就那么傻呢,怎么就偏要较真儿…
“傻阿聘…”
鹤葶苈只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泪落下来,她伸了手去接,不敢让它染湿了信纸上的黑字。
掌心里温温热热,心里却是酸酸麻麻。难受得无以复加。
她穿着素白的寝衣,像个孩子一样趴在炕头哭。
该怎么疼他才够呢…
36、章三十六...
鹤葶苈收拾好了出去的时候,江聘正在小厨房里认真地包圆子。
他和阿三一人扯了件旧衣裳围在腰上,山村里的卖肉屠户似的。眼睛却是都盯着案板上夹着的菜谱,看得一丝不苟。
两人的手里专注地忙活着,旁边的笼屉里好多奇形怪状的小面团。地上墙上全是白色的面粉。
毫不夸张的说…一地狼藉。
粟米已经不想再插手了,反正人家主意正,劝也不听。随便弄去吧,不炸了厨房就行。
她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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