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逸说到做到,第二天就带着华妩直接番强到了华府后面那条街上西厂的根据地。倒也不是不能去更远的地方,只是华夫人现在爱女心切,时不时就会来转一圈,这种就近的地方既方便议事也方便偷情……
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
房间内没有生火,似乎是为了营造没什么人气的废旧宅院效果,屋里连点热气都看不到,从暖热的房间直接跨越到荒无人气的旧宅,华妩一进门就激灵灵打了个寒颤。
一只獒犬端上来两杯茶,华妩和里面三两片快活正快活游着泳的茶叶大眼瞪小眼了片刻,忽然有了种我去啊原来西厂的经费这么紧张难不成全给薛逸这败家货糟蹋了的错觉……
薛逸瞥了一眼华妩的脸色,在她唇上颇有暗示意味地摩挲了片刻,随即毫不留情道,“快点喝了,这是解药。”
……什么叫翻脸比翻书还快啊喂!
华妩狐疑地探头看了看那几片可怜巴巴的茶叶,“你这解药也真够寒碜。”
“喝还是不喝?”薛逸伸出手来,大有一副不喝拉倒的架势。
华妩横了他一眼,接过杯子仰头灌了下去。
薛逸所言不虚,刚才只在这房子里待了一会,她就已经隐隐有了晕眩感。恐怕这也是西厂的某种护卫手段。
一只微凉的手搭上她的额头,华妩这才发现自己的体温有些不正常的偏高,刚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口被什么堵住,只能发出“嗬嗬”的低喘声。
薛逸这是要做什么!
“真是不乖……现在开始,好好的睡一觉。”薛逸若有似无的一声轻笑后,伸手盖住了她的眼睛。
华妩努力睁大眼,眼前却只剩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
薛逸把华妩软倒下来的身体接住,刚才的温柔缱绻瞬间化为冰寒,“去宫里找林凤举,把他家密道的线路图拿出来。”
刚才送上茶的獒犬低低呜咽了一声,瞬间不见了踪影。
薛逸的手在华妩的脸上温柔的抚摩了片刻,“小阿妩,你好好的睡,等你醒来之后,一切都结束了。”
幽微想要动他的人,没那么容易。
柳宁和华庭这次说是巡查,但实际上却是微服私访,两个人非但护卫都没带几个,甚至连到了哪个地界都无人知晓。
隐秘是隐秘了,但危险却也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
京畿附近,道教的香火简直是旺盛得可怕,一个小小的村子,村民尚且面黄肌瘦,衣不遮体,但所供奉的神像上却已经镀上了金身。
一双双麻木的眼中与其说是敬畏,不如说是畏惧。
华庭曾经不止一次的目睹道士们对村民动辄打骂,甚至还有摊派到各家各户的香火银子,香火之数甚至高于田赋,更令人生疑的则是……几乎每个地方都有少了孩子的事情。
道士们个个肥头大耳,于村民们形成了极大的对比。倘若是一个村子如此也就罢了,各个村子都如此……就不能不令人深思了。
一路上,柳宁都是心思重重的模样,对于华庭不是无心答理就是视若无物,从上次华庭跟他说了甄绮死因的真相之后,柳帝师就空前的颓唐了下去。
所谓的请假为成亲做准备,实则不过是自我逃避罢了。
一天晚上,华庭忽然敲响了柳宁的门。
不出所料,柳帝师根本就没睡着,眼下有着浓重的青黑色,床上连被褥都没有摊开,桌上一点青灯如豆,完全没有了昔日的意气风发。
“这么晚了,不知华大人还有何要事?”柳宁微微皱了皱眉,但碍于涵养却没有表现出来,只是站在门口,不欢迎入内的意思昭然若揭。
华庭伸手推开门,从柳宁身边径直走了进来,这才好整以暇地看向面上终于有了丝明明白白不悦的柳宁,“柳帝师,你还真是让我失望。”
“华大人对柳某失望不失望,那是华大人自己的意思。”柳宁的语气冷淡而疏离,哪有丝毫要成为姻亲的亲密感。
“你既然知道甄绮是夏泽害死的,既不为她报仇,也不打算视而不见继续辅佐夏泽,就这么一再逃避,实在是懦夫所为。”
“抑或说……其实你不过是只缩头乌龟,以为躲过这一段就又风平浪静什么都没有了?”
“口说无凭。”柳宁淡淡道,“光凭着你的空口白话,柳某实在没有办法取信。”
华庭关上门,他比柳宁略高,居高临下地看了他片刻,“柳宁,你以为这样能骗得过谁?说到底,你不过是贪图荣华富贵罢了。”
柳宁的神情颇为疲惫,“你认为如何就是如何,现在请你出去,我想休息了。”
他刚想转身,就被华庭死死按在了门背后,刚才还高高在上的男人面上忽然多了狠厉之色,“你既然心中心心念念都是甄绮,何必答应娶阿妩!”
柳宁讥嘲地一笑,“既然你喜欢她,那为什么又要为了取信陛下眼睁睁看着她嫁给我?说到缩头乌龟,恐怕你也不比我好多少。”
他伸手推了推华庭的胸膛,文臣薄弱的体力却终究决定这是徒劳。
被另一个男人这么压在门上,就算柳宁向来君子端方,此时也不免有了怒色,“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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