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缘分抓不住最后也是枉然(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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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样?你们……”

“她是个好女孩,你说的没错。放心,我会对她好的,比以前我对你还要好。”

明明是轻快的语气,可沈曼辞却像是包裹着一层厚重的哀伤,透过皮肤融进身体里,眼眶酸涩。

“对不起。”

三个字在空气里回荡,仿佛预示着结局,她给自己一个交代,也给孟予萧做了最终审判。

孟予萧苦笑着,摸摸她的头,像从前一样宠溺。

爱一个人容易,放手有多难,只有他自己知道。

也许那天他慌张地在伦敦街头寻找唐昕的身影,当她失魂落魄,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脸上不堪一击的神情和他一瞬间的心软,就注定了他与她之间有扯不断的联系。

再多的缘分抓不住,最后也是枉然,平白消耗了对爱的激情,什么也没得到。

也许命运一开始就注定了。

……

沈曼辞刚走没一会,门口就走进来一抹熟悉的身影。

“一个人来的?”

封如深靠在桌子边,习惯性嘴角上扬,眼神漫无目的地在觥筹交错的人群中游离。

“你想我带谁来?”

孟良鸠也丢给他一句,从身后拿起一杯酒,细长的手指握住泛着酒红色光泽的酒杯,分外好看。

封如深意味深长地点点头,没想到封宗仁会将他也请来,误打误撞凑成今天这出好戏。

认识这么多年,两个人的对话向来如此单调无聊。有人说他们是截然相反两种类型,一个多情肆意,一个薄情寡言,可封如深却觉得他们应该是最相似才对。

“你是不是该把那辆车送给我了?上次竞标还是你输。”

“你拿的走吗?”

孟良鸠对上他的眼睛,笑得轻蔑。

“你以为我们还是小孩子啊,什么事都靠耍无赖,这种游戏过时了。”

封如深别开眼,瞄到不远处那抹墨绿色的细长身影,神色微妙起来。

“只要是有用的办法,什么时候都不过时。”

孟良鸠淡淡地说,抬手看表,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回去比较合适。

封如深不再和他呛声,目光专注于越来越近的沈曼辞身上,看她的脸色似乎不太好,缩颈垂眸,蔫蔫的。

感觉到他的注视,沈曼辞抬头看过去,看到孟良鸠,顿时警铃大作,手忙脚乱地转身想躲开他。

“喂,沈曼辞,你去哪啊?”

他喊的刻意,孟良鸠闻声看去,果然是熟悉的背影,沈曼辞只觉得脊背发凉,耳朵里轰隆直响,攥着裙子艰难转身。

封如深三步并两步走到她身边,硬是揽着她来到孟良鸠面前。

沈曼辞缩着脖子不敢看他,觉得现在的自己难堪到了极点。

孟良鸠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仿佛连空气也被感染,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沈曼辞咬着嘴唇,简直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半晌,孟良鸠开口说了一句。

“我先走了,你们慢慢聊。”

说完,他从两人面前走过,沈曼辞赶紧跟过去,手却被封如深握住,她恨恨地瞪着他。

“放手!”

“不放。”

封如深也色厉起来,态度却还是轻佻的很,沈曼辞心里着急,一把甩开他提起裙子匆匆跑开。

看他们一前一后远去的身影。他拿起桌上的酒杯喝干,狠狠摔在地上。

封宗仁将一切尽收眼底,扶了扶眼镜。

沈曼辞踩着高跟鞋噔噔噔追上孟良鸠,喧嚣的声音逐渐远去,她愁眉苦脸的跟在他后面走。

“我不是故意要瞒你的,你别生气。”

他置之不理,站在电梯口,电梯门打开,他走进去,沈曼辞紧紧跟着。

沈曼辞紧挨着他,只觉得四周的气压异常低沉,脑子里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勒得她胸闷气短。

她偷瞄孟良鸠的神色,伸出手去碰他的手,却被他躲开,插进西装裤口袋里。

“上次在医院遇见他,他拜托我我才答应陪他来的,我怕和你说了你又会误会……我不想再和你吵架了,所以才没告诉你。”

像是被触及临界点,孟良鸠突然转身把她抵在电梯内,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面如寒霜,眼睛即将迸发出某种骇人的情绪。

“难道你不和我坦白,我就不会知道,我就不会误会吗?”

沈曼辞被他罩在阴影里,毫无戒备的神情显得柔弱无助,微微张着嘴,却哑口无言。

孟良鸠继续开口道。

“你明知道我对他有成见你还往上送,还口口声声说不想和我吵架,我都快搞不清楚,到底是谁错了?”

最后几个字语气格外加重,他眼一丝狠厉闪过,莫名夹杂着很多说不上来的情绪,沈曼辞的心揪成一团。

“对不起,你不要生气,再也没有下次了,我保证,以后我绝对不会再瞒着你。”

沈曼辞着急地哀求,去扯他的衣服,电梯门打开,封如深竟然站在门外,而且手机提着她的包。

他现在出现,无疑是雪上加霜。

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封如深不免心疼,更多的是气愤,不知根源的气愤,可脸上却没有半点表现出来。

孟良鸠和他对视了几秒,封如深别开眼。此时他出现无疑是雪上加霜,沈曼辞简直欲哭无泪。

“你忘了这个。”

他递到她面前,孟良鸠径直越过他们走了出去,沈曼辞急得抓过包就追过去,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等等我!”

封如深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嘴角却扬起一抹隐晦的笑,脸上是胜券在握的表情。

孟良鸠越走越快,沈曼辞踩着高跟鞋根本追不上。

眼看他就要消失在拐角处,她脱下鞋提在手里,连跑带走地紧跟上他,突然脚底心蓦地刺痛,她下意识脚一抬,整个人失去重心,重重倒在地上。

她闷声不吭,脚底心的刺痛持续着,一看,居然是一些玻璃碎片扎了进去,划破了好几处皮,鲜血直流。

她小心翼翼地将肉眼可见的玻璃碎片捡出来,从包里掏出餐巾纸简单处理了一下,缓缓站起来,继续走。

感觉到身后的人越来越远,孟良鸠还是不放心地站在原地等着,却看见沈曼辞一瘸一拐地走过来,顿感不好。

血一直在流,她感觉力气都被掏空了,看见他高大的身影,几乎要软下去。

孟良鸠几步走过来,皱着眉头,不由分说地把她打横抱起来。

沈曼辞攀着他的脖子,闻到他身上独特的气味,说话都带着哭腔。

“你别和我生气了,真的,下回他说什么我都不会理他了。”

孟良鸠气也没处撒,沉着脸把她抱进车里,驱车来到医院的急诊室。

最近总是和医院打交道,沈曼辞认命地坐在病床上,年轻的男医生拿着消毒用品和镊子走过来,孟良鸠站在一边忽然开口。

“等等,麻烦换个护士来。”

他突然间制止,男医生在他们之间看了一眼,摘下手套,去外面叫了一个护士进来。

光是擦消毒水,沈曼辞就疼的不行,护士用镊子一点点夹出陷进肉里的碎渣,她咬牙不叫出声,疼的直冒冷汗。

孟良鸠看在眼里,眉宇间有浓重的担忧之色。

用纱布包好,医生嘱咐这段时间该注意的事项,然后他把她抱回车里,一路平缓地开到家。

今天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曼辞被安置在沙发上,孟良鸠去厨房摸索着什么,她低垂着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屋里出奇的安静,过了一会,孟良鸠把一杯热水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转身就走。

他没有像平时那样一进门就把外套脱掉,沈曼辞立刻紧张地抓住他的手。

“你去哪里?”

孟良鸠凝视着她,态度淡漠。

“你的东西还在车里,我去拿上来。”

沈曼辞的手一僵,尴尬地收了回来,心里嘲笑自己反应过度。

孟良鸠转身走出去,关门的声音从未这样重,她回房间把礼服换掉,穿回自己的衣服。

很快听见孟良鸠开门进来的声音,她单脚跳着走出去,偶然瞥见他寂寥的神情,心里酸涩不已。

这么多天以来,一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公司的事已经够他烦的,她还不停地给他制造麻烦,惹他不开心。

她跳脚走过去,猛地扑进他怀里缠住他,孟良鸠反应不及,只得顺着她,一把将她搂住,瞬时,沈曼辞得逞似的地笑起来。

“受伤了就别胡闹了。”

他的语气暗含烦躁,眼里透着深深的寒意,骇人得很。

沈曼装作看不见,谁知他居然把她抱进房间里去,扔在床上,她再也绷不住了。

“你就算和我吵架都好,也不要一个人生闷气,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这么讨厌封如深,我有感觉,你们之间不仅仅夹着一个我这么简单,每次遇到他,你就会特别紧张,特别反常!”

孟良鸠嫌恶地拿起整齐叠在一边的那件礼服,笑容讽刺嘲弄。

“我就是见不得你和他在一起,穿着他的衣服,身上一股他的气味。”

沈曼辞不怀疑继续下去,他还会说出更伤人的话来。

那件礼服在灯光下显得光彩夺目,她狠下心一把夺过来,从床头的抽屉里拿出剪刀,三两下把礼服剪得残破不堪丢在一边。

完事,她咬牙下床,扶着墙往浴室走去,既然他受不了自身上沾有他人一丝一毫的痕迹,那么她就断个彻底。

医生说她脚上的伤不能沾水,孟良鸠冷眼看着,把床上的礼服和剪刀一并扔进垃圾桶里,才去把沈曼辞拉出来,甩到床上。

“不和他见面真的有那么难吗?你口口声声说爱的是我,可你一次次都违背了这句话,你要我怎么信你?”

沈曼辞筋疲力尽,脚上沾了一些水,伤口好像撕裂那样痛,她却倔强地注视着他。

“我和他之间什么可能也没有,以后也是,我不觉得他的存在会威胁到我们的感情,可是——”

“可是我害怕。”

孟良鸠近静静地看着她,眼眸微动,沈曼辞忽然发不出声音,他这样脆弱的神情让人心酸,好像会化作一缕风吹走。

她还是妥协了。

“我以后再也不见他了,我答应你。封如深那个人,我就当做从来都不认识。”

她的声音在空气里突兀回响着。

孟良鸠的动作一顿,眼睛微眯,似乎不确定。

“不后悔?”

沈曼辞点点头,似乎是坚定自己的决心。

“如果你不是自愿的,我不逼你。”

如果这样做能换来他们之间的未来,她觉得这根本就是九牛一毛,牺牲再多,她也愿意。

“我已经想好了。”

她脱口而出,孟良鸠愣了一愣,还是有几分将信将疑。

沈曼辞忍着痛站起来,和他对视着,那股清冷要钻进她的身体里。她诚惶诚恐地环住他的腰,双手收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不想我们无休止地争吵下去了,我怕有一天我突然发现,生活只剩下这些不好的东西,会不会连那些美好回忆也记不清了。”

她的话在孟良鸠耳畔回荡着,和空气一起萦绕在身边,挥之不去。

孟良鸠的气一下子消了,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疲惫着轻叹一声。

“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害怕封如深会把你带走,我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他掺杂嘲弄和不安地说道,抬手抚上沈曼辞的脸,眼神悲戚,有种无可奈何沧桑。

他第一次流露出这种神情,沈曼辞为之动容,忽然想把自己的所有都给他。

“要不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你怎么这么不自信……”

她半开玩笑话缓和了气氛,孟良鸠也跟着自嘲起来。

“原来是很自信的,一遇上你就不一样了。”

他这算是情话吗?

沈曼辞不由得脸颊羞红,瞬间眉飞色舞起来。

之前两人还剑拔弩张,谁也不肯让谁,转眼就像没事人似的。

脚上的刺痛愈发清晰,沈曼辞苦着一张脸,孟良鸠立刻明白,让她坐在床边,去外面拿药箱进来。

“脚抬起来。”

沈曼辞听话照做,他的她的脚安置在自己膝盖上,小心仔细地把纱布拆开,用棉花吸干渗进去的水,又重新包扎好。

看着他专注的神情,她的心又一次发软。

“要是我以后离不开你怎么办?”

把她的腿放下,孟良鸠轻笑起来,捏着她的下巴在她唇边印了一个吻。

“那就好好呆着吧,别乱走,更别乱跑,不然我找起来太费劲。”

……

日子过得很快,开春时节的天气暖和许多,连天空也变得蔚蓝,好像一块洗的泛白的蓝布。

下午开完会,孟良鸠就赶回去接沈曼辞,准备一起去老宅里吃晚饭。

今天是老爷子的八十大寿,他主张从简,于是一大家子一个也没例外被召回去,原本偌大空旷的房子也热闹起来。

“我就不用去了吧?”

沈曼辞又一次气馁,看着正对着镜子换衣服孟良鸠说道,他扣上袖口的扣子,腾出空看她一眼。

“你问再多遍我也不会答应的,你非去不可。”

她一拖再拖,软磨硬泡也无计可施,最后还被他乖乖塞进车里。

他明知道自己在这种家庭聚会中会不自在,还硬拉她一起去,而且虽然现在和孟予萧算是和解了,当面遇见难免还是会不自在的,可他偏偏在这件事上特别坚持。

宴会特地放在院子里举行,周围的灯大亮着,白色的长方桌整齐排列,配同色系的靠背椅,不远处还有供应食物的厨师在忙碌着。来人皆穿着日常的普通服饰,没有过多的修饰打扮,家庭聚会的味道浓郁。

也许是孟良鸠一向晚到,今天时间还早,傅何时看到他带着沈曼辞走进来,惊讶地张张嘴。

“一脸春风满面的,情场得意的人果然不一样。”

他阴阳怪气地调侃孟良鸠,心里是真的为他们感到高兴。

沈曼辞被他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一双杏眸瞪了他一眼,两边脸颊红润起来,转眼又恢复拘谨,挽着孟良鸠挽得紧紧的。

“没什么事我们先进去了。”

孟良鸠环视了一圈,和谁也不打招呼,自顾自走到屋子里去。

傅何时耸耸肩,转身去忙活自己的事。

屋里有不少人,老爷子被围在众人之间,笑得满脸皱纹,孟良鸠带着她从后面绕过避开他们,踩着楼梯上楼。

他偷偷摸摸的样子惹得沈曼辞捂嘴笑起来,可行动却十分配合。

走进一间房里,映入眼帘的是这里的摆设,看样子都有了年岁,书架上摆着一些学习用书,桌上有一个相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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