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简洁明了地说道“离开这。”
“那你呢？”
凤涅槃握紧了自己的手，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眼前的西门绝如同一尊玉像，在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东西，如同一张白纸。
他静静地坐着，却依旧冷漠的像一座冰山，他仿佛与世人隔绝，仿佛要将接近他的人都冰封。
他没有看她，低着眸声音冷冽“你曾说过你不会欺骗我，却从未告诉我你是女儿身。念在你是我的徒儿，在磬竹院呆了那么多年的份上，我不会让你去试药。”
凤涅槃摇了摇头，她本就有不得已的苦衷，这些她都可以同他解释的，只要他能给她时间。
少女疾步走上前拉住了男子的衣袖，有些激动地说道
“师傅，你为何要替皇后办事？你和我一起回卫国，宇文卿他定然会谅解。”
西门绝冷笑一声，轻瞥了她一眼道“你还是如此天真，宇文卿利用你害死了三殿下，而他下一个要杀的人就是我。”
凤涅槃摇着头有些无措“那我们去别的地方，哪里都可以。”
西门绝的眼底隐约的露出一丝怅惘，一闪而过。他望着少女，摸了摸她柔顺的秀发说道
“别傻了，我本就属于这里，是皇后派我潜入西门府，如今西门雪已死我的仇已经报了，更没有回去理由。”
原来西门绝一直以来都在替皇后办事，难怪那日在宫中见他二人如此亲密，她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眼前这个男子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人吗？
“不会的，难道那些毒人都是你们所为？”
西门绝一把握住了她瘦弱的肩膀，剑眉紧蹙说道“离开这槃儿。”
她错愕地退后了几步，想到自己来时的情景，那些人将自己的同伴视为猎物一般，一个一个被他们害死。遍地都是死亡的气息，若不是因为那幅画她今日又怎么会有机会站在此处？
“不行，我要救那些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你酿成大错，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些被操控的灵魂去祸害百姓，我的朋友被他们害死，我不会让悲剧重演。”
说完，凤涅槃便提起了无双剑，毅然地又向地牢跑去，这一次她不能再逃避，她不能再让更多无辜的冤魂枉死。
凤涅槃一口气跑回了地牢，这时妇人早就在原来地地方坐在，她静静地背对着少女坐在椅子上，四周的气氛诡异极了。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我曾经也跟你一般天真烂漫，纯真无邪。虽身为歌姬却卖艺不卖身，那日我遇到了一个以为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他遇仇人追杀躲在一间破庙中，而我恰巧路过进去避雨。我将他带入了家中疗伤，与他朝夕相处。
有一日他告诉我自己的真实身份是卫国大司徒，可是隔着千山万水，为了让他回去我变卖了所有的珠宝首饰。他答应我会来找我，当我千里迢迢赶到卫国却见他带着别的女人和孩子其乐融融的生活在一起。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从未奢求过做一个正室，哪怕只是做一个贴身丫头。”
她的声音森冷却似乎透露着几分凄然，又继续说道
“于是我还是去找了她，不论那夫人如何羞辱，不论是什么样的苦我都愿意忍受。可是那心肠歹毒的女人见我生下一对孪生儿心生嫉妒，竟然将我卖给山贼，令我受尽凌辱。而那个男人，从此便不顾我的死活，听着那女人的话将我赶出府。”
凤涅槃站在原地有些茫然，她试探性地问道“所以，师傅是你和西门雪的孩子是吗？”
女人鲜红的嘴角牵起一抹冷笑，在昏暗的地牢中极为诡异“没错，他活着的意义便是复仇，我会给他一切包括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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