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却吝于学会怎么打好一个小小的绳结。
※※※
魔法师的心情不好,非常不好。
原因有很多,比方说他精心设计的那双特制皮靴被人拿走了,他们甚至没给他留一套蔽体的衣物,所以他现在穿着的上衣和长裤相当不合身,那是从房间外守门的其中一个不走运的家伙的身上扒来的,虽然这套衣装也是全黑色,但是对魔法师来说裤腰太宽、裤长太短,上衣更是松垮垮,不过现在显然也没得挑剔。
这还是最不重要的部份,魔法师将第三根烟捻熄在床单上,床旁边的铁桌上有放一个烟灰缸,但他似乎没打算拿起来用。他神色不善的点燃第四根烟,Alvis正面仰躺在床铺上,魔法师则坐在他往两旁跨开的腿中间,那颗极微量的安眠药药效比预料中还来得强,Alvis到现在还没醒,也可能只是在装死,如果他想象到醒来后即将面临的事。
魔法师边吐着烟边想,上一次他被迫从事非自愿的性交已经是成年之前的事了,但上一次他承接的任务失手,他却不记得是发生在什么时候。操他妈的,两道辛辣的白烟从魔法师的鼻腔内喷了出来,这帮混蛋在最短的时间里毁掉他引以为傲的职业尊严不说,他们还绑走了ThorOdinson,他们谁不好动偏偏动的是Thor,他们得为此付出代价。
烧了一大半的烟灰落在魔法师的脚边,魔法师看着那只剩下一小截的烟管,突然间失去了所有耐心,他倾身,将还燃着的烟头戳在Alvis垂挂在两腿中间的老二上,Alvis立刻哇哇大叫地痛醒了过来。
当Alvis张开眼睛时,他看见魔法师──这个不久前才被他操过的黑发男人,正转身将一根被压弯的烟管扔到床底下,而他老二上的一小块地方则传来被烫伤的灼痛感,Alvis想动,他的双手却举到一半就被扯了回去,他仰头瞧,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正一边一只被手铐铐在床杆的最左边和最右边,他再往前方看,他的双脚也是以同样的姿态被铐在床尾,也就是说他整个人正呈现一个大字型被固定在这张床上。
「午安,Alvis,」魔法师说,他刚才曾经走出去室外,也从守门人的身上拿到了表,他从表面上得知现在是几月几号的正午十二点出头,距离他跟Thor在下水道被逮的时间经过了一天又十八个小时,这比魔法师评估的时间短,却比实际中他们应该消耗掉的时间来得多很多,「我正在向你示范正确的绑人方式:两手之间的距离越远越好,以免它们互相帮助,可以的话连脚都绑起来会更好。虽然这些知识你可能不会有用到它的机会。」
Alvis极力向前抬高的脸在下巴处堆起一层肉,由于他全身光溜溜,所以他看得最清楚的其实是自己腹部上的阴毛还有竖立在大腿和小腿上的腿毛,它们正以相同的幅度微微发颤,「你想怎么样?」
你想怎么样?据统计这是人在落难时最常说出的一句话。哪怕他面对的施暴者正准备拿榔头敲烂他的每一处关节,或者用硬梆梆的老二扳开他的私处,他的下场显而易见,却还是不死心地抛出这句含带哭腔的俗烂问句:你想怎么样?
「我只有两个问题,而你有十分钟,」魔法师分别比出了两根手指和十根手指阐明他的要求,「你可以决定在十分钟之后还活着或变成一具尸体,也可以决定在活着的状态下要受多一点或者少一点的罪,总之,决定权在你。」
「这……要看你想问的是什么问题了。」
「放心,肯定都是你回答出来的问题,而且简单得很。第一个,Doom找到我们的方法,这个我已经猜到了,应该是SiRF的追踪芯片吧?」魔法师说的是Cabal组织很早之前就投资研发的一种高单价定位用产品,它因为不敷成本所以市售率极低,可是用来追踪特定的对象或敌方确实很管用。它比一般安装在手机中的GPS芯片还要再更小一些,约莫米粒一般大,能够被很好地隐藏在人体的皮肤下方而几乎不被察觉,加上芯片的材质十分特殊,用一般的X光很难侦测得到,所以无论是通过机场的那道安检门或者躺在病床上做超音波之类的检查都不见得能感应到它的存在。
「我知道Cabal使用这项产品行之有年,只是不晓得它们也会被运用在组织的成员身上,所以我的问题是:它被安装在什么地方?我没有时间一个一个部位去查,我也没那个闲功夫刨开自己身上的每一寸肉,如果你能帮我省掉这个麻烦,我会很感激。」
Alvis那双大得令人作呕的眼珠子骨碌碌地转动了一会儿,「除了你的感激我还能获得什么好处?小宝贝儿?」
「当然有,你的好处就是少说一句废话便能多保住一块肉。」魔法师语毕,随即举起一把瑞士小刀往Alvis悬在床头的那只左手臂插了进去,在对方的左臂上挖了一块铜板大小的肉下来,从那道口子立刻涌出大量又浓稠的血,皮下组织还有流出白油的脂肪层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这画面实在很不美观,但最令魔法师无法忍受的还是传进耳中那杀猪一般的嚎叫声。
「啧,我猜错了地方。」魔法师观察着那片黏在刀面上的肉块摇了摇头,他弯身将刀子按在床底下的铁制垃圾桶边缘,把肉块拨了进去,接着他又直起身子把刀伸向Alvis左臂连接到胳肢窝的那个位置──
「等、等一等!」Alvis还来不及止住他难听的尖叫声,就得先调整呼吸再丢出这一串求饶的字句,「先住手!你他妈的小贱人,你、你还真是无情啊!」
鲜血像红色油漆一样沿着Alvis的臂肌淌下,那短时间干涸不了的状态着实违反了魔法师的美学,他痛恨这种血肉模糊的丑陋感,比起把什么东西挖出人体他更擅长把东西注入人体,可是现实由不得他,「你错了,Alvis,我的情绪波动非常强烈,你马上就会发现这一点,如果你再他妈的浪费我的时间的话。」
魔法师说话的同时刀尖已经嵌入Alvis胳肢窝上方的那层皮肉,那是人体最敏感的部位之一,它不仅怕痒,对疼痛的接收度更胜其它部位的数倍之有,「好啦好啦!欸哟我的上帝……你可以先把刀子拿远一点吗?不然我要怎么好好地跟你说话!」
魔法师暂时把刀子挪开了,他看着Alvis把嘴巴贴在被拉高的左臂肌上大口喘气,皮肤像陈年壁癌那样不断地渗出水份来,鲜血泪泪地流,每个曝露在空气中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被凌割的疼痛。
不过呢,这种疼痛度对Alvis来说兴许不算什么,举凡被Cabal组织磨练出来的中高阶层成员,他们都有些异于常人的训练方式,比方说走过一长排烤红了的木炭好让脚底对炙烫无感,或者每天鞭笞自己个几下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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