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9年12月
没有Loki的圣诞节,床前没有袜子,没有礼物,反正我也早就过了相信有圣诞老人的年纪了。
平安夜,我们一家人默默地用完晚餐,今年我们没有回挪威去陪祖父过节,他听说了Loki的事,所以叫我们不用过去。我想他是怕我们触景伤情。我常在想,祖母走的时候,祖父不晓得是用什么方法度过那些心碎的日子。
或许大人的耐痛力总是比较强,但我不同,我还是个孩子,这种时候我一点都不吝惜承认自己是个孩子,心智非常不成熟的孩子,老是让父母操心的孩子,不能保护好弟弟,一无是处的、已经不再是哥哥的哥哥。
哥哥这个字,如果没了弟弟喊它,还有什么意义呢?
圣诞节当天,我一整天躺在床上,窗户外正在飘着细细的白雪,以往下雪的时候往往是我们最兴奋的时候,是的,我们,那时我身边还有Loki在,我们会穿上最厚重的冬装,跑到庭院里去堆雪人和打雪仗,由于我的力气大,丢雪球Loki往往丢不赢我,但他雪人堆得很好,总之不管结果如何,我们两个人最后都会把对方扑倒在地上,沿着斜坡翻滚上个好几圈,然后再回家被老妈叼念我们怎么沾了满身脏兮兮的雪花和落叶。
我爬起来,趴在窗框上看着外面的雪,六角型的雪花结晶突然像长出了锋利的角,割着我的肉,每一片降临的雪花都让我想到Loki,想起他跟雪一样白的肤色,想起他比雪花还美的笑容。
人们总是说不要太过追忆已经死去的人,那对你的生活没有一点帮助,但是那怎么可能呢?你的生活中每个角落都有死去那人的影子,只要你还活着的一天,呼吸里都有他的气味,有时候你彷佛还能听见他对你说话的声音。如果要我忘了他,除非我也不存在这个世界上。
我突然觉得胸口好痛,我吸进肺部的每一口空气都像一根针,戳刺着所有的器官,我想大喊却喊不出口,好像有人掐着我的脖子。
悬挂在窗边的窗帘旁有一个环状的拉绳,我不由自主地把脖子挂上去,我在电影里看过别人这么做,接下来只要眼睛一闭,手一松,就什么感觉也没有了,当然也不会有痛苦的感觉。但我忘记了我还站在床上,所以我漏了最重要的那个动作──我没有椅子可以踢翻,当那个不高不低的拉绳勒得我疼痛不已时,求生的本能让我大力拍着窗户,我的脚也往床底的板子乱踢,制造出不小的声响。
于是楼梯间传来急促的砰咚声,母亲和Marry从一楼飞快奔跑了上来,门一打开,我就听见Marry发出尖叫,母亲则是倒吸了一大口气之后冲过来把我抱离那根拉绳,她花了一番功夫才把缠绕住我的绳子给解开。
母亲不停地骂我傻,她的眼泪像下雨一样掉个没完,我躺在她的怀中,看见她伤心欲绝的模样,我感到非常非常抱歉,只可惜我说出口的每一个『Sorry』都像被变声器处理过后一样难听得要命。
我进了一趟医院,同时接受了生理和心理的治疗。我在医院里待了一阵子后回家,发现我的房间有某些地方变得不太一样,表面上所有的家具和摆设都还在,只是窗帘被改成了机械式的百叶窗,我打开衣柜,发现每亠条围巾都不见了,我的跳绳还有上军训课用的童军绳也不知去向。别说我的笔筒里不再摆放着美工刀和剪刀,我的浴室里甚至没有刮胡子的刀片。
我下去一楼,走进父亲和母亲的卧室,这一次他们两人都在场,我在他们的床铺前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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