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所有人都不知道答案,所以面面相觑之下,我们最后沉默了,各自抱着膝盖,在没有床铺也没有毯子的地面,就地打起瞌睡来。
其次,因为这里的能见度很暗,大约每十平方公尺才会悬挂着一颗小小的暗黄色灯泡,所以我们根本不晓得此刻是白天或是黑夜,外头是晴朗或者下雨。对我们而言,这里像是终年处在雨季,因为空气非常的潮湿,每次睡完一觉起来,衣服和头发都会湿答答地贴在身前,好像刚刚才淋完一场雨而变成了落汤鸡。
这种时候我们就会很想洗个澡,虽然身体早已经湿透了,不过说到洗澡,那又是另一场炼狱,这里所谓的澡间,其实也就是一条挨着墙边挖出来的大水沟,水沟里流着的水看一眼就令人作呕,那其中可能混杂了尿液和排泄物,它跟我们上厕所的地方有可能渠道是共通的,如果你敢冒险用这种水洗澡,你会得到一个脸盆,还有一块看上去灰溜溜的肥皂,你用脸盆舀出来冲在自己身上的水可能是你的排泄物,所以怎么洗都还会是脏的、臭的。
由于刚开始我到这里时,我的背伤还没好,所以初几次我直接放弃洗澡的权利,把在水沟旁排队的空位让给其他人(是的,即使是那么恶劣的环境下,大家仍然争相排着队要洗澡),我只是放任自己像只霉菌一样黏在栅栏的角落,希望能就此睡死过去,可是,别忘了Laufey跟看守人怎么交待的?对Laufey家的人切莫手下留情。
于是到了第三天──也许是第三天吧?待在这里,时间感会变得混淆,加上分不清白天黑夜,所以也许我们才在这里度过了不到几小时,也可能已经待了一辈子,那个大胡子看守员便走进栅栏里,把我像只小鸡那样拎起来,他拖着我到一个名为『饭厅』的地方,那里同样有着大批的孩子,手拿铁盘排起了队伍,我看见有些人的铁盘里已经装好了食物:一块圆型面包,一小团白饭,一小撮应该是菜叶的东西,还有一杯水,除此之外,没了。而它们的外观看起来就跟我们的洗澡水差不多恶心。
那个大胡子硬是拿了个铁盘塞进我手里,拍了下我的背(他这一下正好拍在我的伤口上,所以又疼得我呲牙咧嘴),叫我去排队领饭吃,他说,如果让我饿死在这里,Laufey也不会让他活命的。
1999年8月
在『黑牢』里过了一个月,大概是一个月吧。
大致上我摸透了这里运作的方式:基本上,我们进餐的时间很固定,就是按照早、中、晚三餐,洗澡则是在晚餐后,我便是依这样的规律去推断待在这里的时间。
我在书本里读过类似的情节,德国纳粹时期的集中营差不多是用这种环境来圈养他们的犯人的,只不过为了节省粮食,那些犯人没多久就会被送进毒气室,再被堆栈起来丢到焚化炉,他们身上的金属制品被做成钮扣,油脂做成肥皂,而我们呢,显然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除了用餐、洗澡和睡觉外,其它的时间,我们就被安排进行所谓的『特训』,规则是这样的,一开始,每个人都被发配统一的武器,比方说枪枝,我们全部的人都待在一个大房间里,排排坐好在桌前,训练员只会对我们讲解一次枪枝的构造,然后下一刻就要我们把枪枝拆解成零件,再原封不动地拚装回去。
一开始,众人当然手忙脚乱,就像随堂抽考而完全没背书的学生,拚不回去倒也没什么,顶多就是当天没饭吃罢了,不过如果你桌面上始终是一摊零件,你就会饿上好几天肚子,在极度饥饿的状态下,那些平日食不下咽、犹如厨余的东西也会变成人间美味,你会为了能吃到它们而强迫自己的思路运转,最终拚整出一支完美的枪体原貌,得到训练员满意的笑容,然后你就可以去吃饭了。
会不会有人因此而试图作弊呢?有的,就像考试时想看隔壁同学的答案一样,当有人因为搞不定自己的枪枝,打算偷偷转回头去看身旁人是怎么做时,在一旁巡视的训练员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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