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该死只是因为碍到Laufey的财路,这世界上什么事不是这样?如无意外,我猜想Odin手下的人也没少做过类似的事,毕竟名单上的某些人往往是重迭的,当这些人在Laufey还没下手前就消失,肯定就是由另一方出面铲除的了。
无奈杀人这件事,由天使或恶魔做起来就是有这么天差地远的区别,前者是去恶扬善,后者则正好相反。因此我不针对道德考虑去和自己作争辩,我唯一要向自己发问的是:事隔多年,当你手里还握着刀,面对一个活生生的人,你下得了手吗?
我把从黑牢里带出的那把匕首从衣柜的底层拿出来,骰子看到它时,他吹了声口哨,赞赏我有眼光,他说这是把好料,只是钝了点,他不建议我拿它去开荤,最好继续收起来当作我的幸运符,另外再去弄一把顺手的。
他塞给了我一堆枪枝和刀器的目录,叫我随便选,关于幸运符,他又给了另一项建议,他叫我去搞个刺青或什么的图腾,能有标记性的最好。我听了就感觉纳闷,我问他说干杀人这行,不是行事越低调越好吗?身上弄个什么清晰辨识的标记物,万一失手了而在日后被对方指认出来,那可怎么办?
骰子用手掌拍了我一下头,笑道,正因为你干的是这行,白刀子进去必定是红刀子出来,谁给你什么再来一次的机会?若你锁定的猎物从你手下逃了,你就等同是死绝,还不如自尽比较快,弄给标记就是给你一个必成的觉悟,亏你还是Laufey的儿子,这点道理你都不懂?
噢,我懂,骰子这么一说我就懂了。就跟当年Laufey送我进黑牢时的用意差不多,我要嘛在里面变成一团废铁,要嘛变成一把凶器出来,这中间没有灰色地带,虽然杀手本身就是个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行业。真矛盾,但也真有Laufey的风格。
于是我找了一家刺青店,它开在闹区的一条小巷子里,我见它的店门外大排长龙,所以就走了进去。那时天色已晚,做刺青的师傅本来想关店打烊,见我在门口探头探脑,他就伸手,把我叫进店里,问我想刺点什么?
我四处张望了一下,看着钉在店面墙上一大堆的图片和照片,那应该是来这里的客人们留下的,有人刺龙,有人刺蝴蝶,有人刺爱人的名字,有人刺看不懂的异国文字。我心里不由得浮现出一个四个英文字母组成的单字,但随即又自嘲地想,那个名字已经离我那么遥远,我刺它干嘛呢?万一真有漏网之鱼在我身上看见那名字,误以为他是我本人,那岂不是搞笑?Thor怎么会去干杀手这种见不得光的勾当。
我左思右想,最后拿定了主意,我在刺青专用的床垫前坐下,跟师傅说,给我一朵白玫瑰,就刺在我的左边胸部上,靠近心脏的那个位置。
靠近心脏?你的意思是说刺在你的乳房周围啰?那里的末梢神经敏感的很,你是第一次做刺青,别玩那么大吧!
别说废话了,你就给我刺,多少钱我算给你。
刺青师傅像是觉得有意思,他走过去把店铺铁门拉下来,屋子里瞬间暗上了一层,他叫我把上衣脱掉,躺在床上,他边调起色浆和启动刺针,边说他还从来没见过像我这么带劲的小伙子。
我这年十三岁,经历过杀人和差点被杀,被喂下过疑似有毒的食品,还即将走上职业杀手这条不归路,我以为人生中所有乱七八糟的遭遇都给我碰过了,但我还真没把被男人强暴这一件事给算进去。
这个有着高超手艺的刺青师傅,他同时也是个恶心的肥子,他的下巴就跟肚子一样可以堆起三层肉,当我发现这一点时,他正压在我身上,这当中跳过了一大段我恍神的过程,我只记得电动针头在我胸前嗡嗡作响,我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刺痛和酥麻感搞得头昏脑胀,这种疼痛我忍受得了,只是它太陌生,就像男人的老二插进我的肛门里一样的陌生。
我不确定事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高度敏锐的感官在这些年里被磨钝得可以,这真可怕,就连一个脑满肠肥的刺青师傅也可以轻轻松松压制住我,他还是有点肌肉,美国人把上健身房当成吃饭喝水一样的习惯,所以他的手臂把我的肩膀按在床上时,我居然一时间动弹不得,我看见我的两条腿架在他耳朵旁边,他满脸通红,汗水不停滴在我身上,他边用老二插我边发出含混不清的赞叹,什么我的屁股真紧,肯定没被人干过,操我的感觉比操一个婊子还爽……诸如此类的。
肛门被男人的性器官扯裂,这对我来说是一种不曾有过的体验,我只觉得我的屁股像被硬生生打进一根木桩,它的尖刺端不停捅着我,我的肠子好像快破洞了,我想要大叫,他肥厚的手掌立刻堵住我的嘴,我因此尝到一股恶心的手汗味和咸味,我的眼泪因为疼痛而被一颗颗挤出来。
由于铁门关着,我想外面的人不会看见这里正发生什么事,我的手往旁边的台架上胡乱一捞,捞到一把裁贴纸用的美工刀,我推出刀片,往贴在我正前方那堆满脂肪的脖子用力地划过去,我的力道很大,我几乎能听到动脉断裂的声音,鲜血一下子喷了我满脸都是。
这位鸡奸未成年男性的中年男人,他有一手好工艺,只可惜他再也没机会用上它了。他仰着脖子,边喷血边发出难听的嘶叫声,像是无法置信一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伙子能要了他的命。
我在他倒向床铺之前先行往一旁翻滚,我跌坐在地面上,我的屁股跟手脚、还有胸部都痛到不行,正前方的墙壁挂着一面镜子,里面有我狼狈的倒影:我裸着上半身,左胸前有一个边缘泛着红晕的玫瑰图腾,位在花朵中心的乳头红肿不已,其实这朵玫瑰已经完成得差不多了,只差还没上色浆。颈部冒着血泉的刺青师傅栽倒在他工作用的床铺上,我从镜子里看得见他动也不动的身躯,心里想的竟是这个死肥子为什么不等完工了之后再精虫冲脑?
于是我失心疯的爬过去,我不知道他原本调好的色浆放在哪里,我拿起散落在一旁的画笔,沾了他脖子上的血,模仿我曾经在电视上看见的那样,往胸前的玫瑰花胡乱涂抹上红色。
做完这件事之后,我拆了挂在墙壁角落的一只闭路摄影机,确定它的USB卡在里面,我把机器和美工刀一起带走,从店的后门溜走,我在走之前用自己的上衣把所想的到的地方都擦过一遍,尽可能不留下指纹和从我肛门里流出来的血迹,但我想我还是得把这件事告诉骰子。
当我拐着脚出现在骰子面前时,他就发现大事不太妙,听完我的话之后,他立即联络Laufey,而他所获得的指示是先把我带离学生宿舍去住旅馆。
第二天,刺青师傅死在自家店中的新闻果然上了报纸,虽然只占掉社会版的一小格版面,由于去他店里的客人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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