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想讲给他听,可一旦要见面了,总觉得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又怎能占据那些时间呢?
我本想要字字珠玑,却一个字也叽不出来了。
眼下又冒出来更重要的事,那便是给脸消肿。
楚无疑的手跟马蜂的尾巴一样,估计是带了毒针的,居然让我的脸越来越肿,我用冰帕子敷了脸,又擦了些消肿凉血的脂膏,祈祷着一觉醒来脸上的红肿能消失。
“师姐,吃晚饭了。”
辞镜在屋外敲门。
“我不吃了,你自己吃吧。”
开玩笑,明天就能见到沈月卿了,再饿也得忍两顿。
这段时间已经被养的肥滋滋的了,不趁着这两天瘦一点,到时候突出不了思念之苦,在他面前就没东西发挥了。
“不吃晚饭对身体不好,师姐你吃一点吧,有鱼有肉还有蛋哩……”
辞镜这人有一个优点,就是很有耐心。这也是他最大的缺点。
他至少在我房门外念叨了半个小时,才被我狠心决心,打了两下后丢到了外院。
我非但不打算吃晚饭,还得早睡,养足精气神。然后明天早起,焚香沐浴,把自己拾掇拾掇,体面地去见沈月卿。
可总是事与愿违,越想早睡,反而越早睡不了。我在床上翻来覆去起码折腾了半个时辰,干脆爬起来点了蜡烛,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红肿的地方。
药是好药,脸上的红肿已经消了不少。但隐约还是能看出被揍过的痕迹。
――不能忍,居然被一个屁孩打脸了。
我暗想这楚无疑怎么性格如此恶劣,一转头,居然看到楚无疑窝在我的床上抹眼泪。
没错,是楚无疑在抹眼泪。
…
……
…………
我愣了三秒,快步走上前去,将他从床榻上拎了起来。而后还不忘伸出另一只手,控制了他的两只小手,以防他再给我一巴掌。
“你是怎么进来的?”我拎着他往外走去,“给我快点消失。”
楚无疑只顾着抹眼泪,也不回答我的问题。
说来也奇怪,小孩子哭起来都是哇哇大叫,他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只是用衣袖在自己脸上抹来抹去的。
我把楚无疑扔出门外,仔细上了锁。然后吹了蜡烛爬上床睡觉了。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感觉旁边好像有东西在动,我想睁开眼睛,却没什么力气,也没多想,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
然后便是一直睡到日上三竿。
睁开眼睛,趴在我身侧的正是昨晚被我扔出门外楚无疑。
看到他还在睡,我伸手重重地打了一下他的屁股,他瞬间就被疼醒了。
他疼的龇牙咧嘴:“干什么?”
“混账东西,你是怎么进来的?”
楚无疑坐起身子,揉了揉被掐过的屁股,恶狠狠道:“本少爷愿意和你睡是看得起你,大不了我对你负责呗。”
“去你的!”我又一巴掌拍在了他的屁股上,“你爹还是个处男呢,你一个屁孩,我还要你负责!”
“我不负责也没人要你了,你这个恶毒又心狠的女人……”他骂骂咧咧到最后一句,竟又是,“你当真不会安慰小孩吗?”
……呵。
他还是很期待我对他说“你爹娘不会有事的,你奶奶也会从祠堂出来的。你的家会像以前一样和和美美的”诸如此类这些话。
好像只要说了这些话,他就能继续沉浸在过去那个看似平和安稳幸福的家庭生活中。
哪可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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