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人名字的瞬间,诸弯弯的耳边轰地一声。
这位曲主任,多年前是总局技术组的特聘专家,有着相当丰富的经验和大量的科研成就,光是提起他的名字就能让人肃然起敬,局里上下都他十分推崇。
但因为他早就已经离开刑侦部门、去了研究所,所以诸弯弯这批晚辈从来都没见过他。
她竟然在这样一位老前辈的面前,脸没洗、牙没刷,也不知道眼角有没有眼屎……
诸弯弯暗暗把背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掖进内裤里的短袖揪出来,低头看看自己,衣服上的面包屑还没抖干净。
偏偏这个时候,陈不周还醒了。他摇晃着走出来,皱巴巴的衣服上满是面包屑不说,脖子上还有昨晚被她亲出来的痕迹。青天白日看到,连诸弯弯都觉得有伤风化。
她权衡两秒,借着要洗漱,没骨气地先溜了!
——
等诸弯弯洗漱完溜回一组办公室,曲主任的讲话已经开始了。
他的声音虽然苍老,但非常有力。
“作为和刑侦总局有合作关系的实验室,从2016年年初开始,我们陆续收到了一批引起我们注意的药物,多数是治安组送来的违禁药。收集到了足够的样本后,在去年年底,我们最终确认,这些药物出自同一个人的手笔。”
他郑重地说:“本来这件事是找不到你们重案组的,我们之前也一直是在和治安组、缉毒组联系,但昨天,我们对小陈法医送来的血样进行了分析,整个化验室通宵了一晚,得出了结论,尸体血液中的麻醉剂,也是这个人的手笔!”
说完,他从他提着的公文包里抽出厚厚的一摞文件。文件太沉,坠得他握着文件的手腕都暴了青筋。
“这是这一年半多,我们整理的档案的副本,全都在这里了。”
资料马上被复制传阅,诸弯弯接过文件,翻开目录,第一眼看到的就是Triazolam。
仅仅一年半的时间,总局缴获的或被害者体内检测出的这种Triazolam,竟然就高达17份。
后面的内容则大多是实验报告,写出了研究院们如何详尽地通过各种检测手段,推断出这17份Triazolam的配方制作者是同一个人。
诸弯弯虽然能记得住那些字句,但完全不明白那些句子里面的意思,看得一头雾水、想啃手指。
但她也不敢真的啃手指,因为曲主任一直在时不时用余光扫她,眼神非常挑剔。
房间里的人多数不明白曲主任为什么总用挑剔的眼神看向诸弯弯,但人脉甚广、神通广大的陆三水却比诸弯弯自己还明白。
他拉开椅子,坐到诸弯弯身边,向她歪了歪脑袋,悄声说:“你别多想,科研人员不修边幅得多的是,曲主任不会因为这个挑剔你……他只是单纯在挑剔你而已。”
装作摸头发,他又朝她耳边靠了靠:“曲主任唯一的外孙女,就是于牧生尸体的第一发现人,听说姓李,和陈不周在研究院一个办公室。”
诸弯弯因为睡眠充足,现在的反应非常快,思绪在脑子里转了几个圈就想通了很多。
她小声地指向他:“是你!”
“什么是我?”
陆淼没反应过来,但看诸弯弯的眼神就知道不是好事,马上先抵赖:“不是我……”
诸弯弯压根不听他的抵赖,一连串的话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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