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姐姐的尸体送出去,只能独自出门,去山口找等在那里的几个人。那时候离我姐姐死去已经过去很久了。如果其他人进去、再把我姐姐运出来,大量有需要的器官都只能废弃。所以,他们带着需要的工具返回,用了一分或者两分钟,摘走并保存了我姐姐全部的可用器官,随后把她剩下的尸体草草地包住带出去,胡乱地伪造成了一起车祸。”
说完这些,翟正还是很平静,他持枪的手指稳稳地扣在板机上,仿佛下一秒就能精准地射出子弹。
陆淼他们虽然顺利地匍匐到了他的四周,仗着掩体没有被他发现,但却找不到再前进一步的时机。
必须为他们创造时机。
诸弯弯顶着枪口的压力,问翟正:“这些,你都是怎么知道的?”
“有些是我父亲喝醉以后告诉我的,有些是我从刘永朋嘴里逼问出来的,有些是我亲眼见到的……”他呼吸慢了一拍,“从他闷死我姐姐前,我就被姐姐塞在了箱子里。每次他喝醉打人,她都是这么保护我,把我藏起来,不让我被他找到。我以为这次和往常一样,打完了,就完了,所以就抱着头躲在里面。等他走了,我爬出来,去叫姐姐,才发现她已经不会动了。”他说着,眼神渐渐失焦,“我在她身边坐着,坐了好久,听到屋外有动静,又躲回了箱子,亲眼看着他们把我姐姐当成垃圾一样,一刀一刀飞快地在她身上剖着,摘掉他们需要的器官,然后把不再被需要的她随意地卷一卷,带出去。那是我第一次知道,解剖一个人,只需要一两分钟。”
他抬起眼,又再次恢复了清明。
“在姐姐车祸地死讯传出,弄明白很多事以后,我就在他走山路时跟在他的身后,把他推下去了,没有任何人怀疑他的死因。”
他盯住诸弯弯,质问她:“你问我想不想让世人知道这件事的真相。现在,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你,我问你,这个真相,允许被世人知道吗?”
他压抑着翻腾的悲哀:于牧生、刘永朋、朴理,这些人的罪行,真的能被揭露吗?真的能允许被揭露吗?”
在他情绪波动的这段时间,陆淼已经趁机绕到了他的身后,躲在一颗大石头后面,□□也已经到位架好,马上就要到了决定成败的瞬间。
诸弯弯的心提到了喉咙口。
必须再说点什么……
只要再说几句就行……
可她因为翟正的话,脑子混乱得如同一团浆糊。
她回答不了他的问题,反而感受到了一股强烈的绝望。
诸弯弯只能逃避:“这件事,你没有告诉过别人吗?求助、求援,从来都没有想过吗?为什么一定要用这种连自己也会毁掉的方式……”
“你以为我没有吗?我试过了。我姐姐第一年忌日的那天,我逃了回来,给她上坟。在坟前,还有一个人。她问我我姐姐到底出了什么事,她说她不相信她会在那种时候出现在山口被车撞到,因为我姐姐那个时候,走路已经必须靠着拐杖了,自己一个人根本不可能在晚上走出村子。然后,她说,她的丈夫是总局很厉害的探员,一定可以帮我。”
说出这些话,他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屈辱,“我当时无比地信任她,除了她,我谁也不信,我一个字都不敢漏,把所有知道的全都告诉了她。第二天她就走了,我也走了,开始每天每天等着看他们受到该受到的惩罚,每天每天相信着她对我的承诺。可是二十几年了,我什么都没有等到,也再也没有见过她。这种愚蠢的事,我不会再做了。”
“90年10月29?”
一个瞬间,诸弯弯忘掉了她在什么地方、正在做什么,她的浑身都被战栗感充满,仿佛看不到对准着她的枪口,趔趄地向前晃了晃,紧紧盯着翟正,声音发颤:“她那时候已经怀孕快8个月了,但固执地一定要回村子,却在还不到约定去接她的时间就独自一个人昼夜兼程地赶回家。”
她红着眼睛逼问他:“她怎么了?她做错了什么?她只是不知道,她做探员的丈夫,临时被调去参与一场紧急的救援行动,无法和外界联系!你凭什么怨她?凭什么觉得她背叛了你?!”
翟正的神色今天第一次露出了动摇,他举的枪口一点点偏歪。
这时,诸弯弯看到了向他靠近的陆淼。
“我叫诸弯弯。”
她和陆淼保持着同样的步伐,迎着翟正的枪口,一步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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