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切勿使用内力,忌急躁、暴怒、性~欲、悲喜亦勿过度,饮食方面我会亲自照看。”奚渊收了脉诊,递了一杯热茶给冥之。
指尖相触,他抬眼看了眼含着笑意望着他的人:“公子体魄强健,若是普通人,我那药便也无用了。”
冥之语气轻佻,笑道:“冥某怎敢让先生白费一番心力,自然该拼命留着一口气才好。”
奚渊知道他的意思,直言道:“公子可知为何连鬼医都只有三分把握的毒,奚某却有十分?”
“先生请讲。”冥之饮了一口杯中茶水,清甜醇香,夹杂着淡淡的草药味,但凭这是他奚渊亲自泡的茶水,便值得一品。
“家师之名,江湖中无人不知。但师傅却不让我碰那些,只教我这些救人的医道,但家师仙逝之前,曾命我配制了一副毒~药。”
“便是我身上这毒?”冥之了然。
“是。”奚渊站起身,风吹起他的衣袍与似雪的白发,“家师仙逝之前,曾嘱咐我这生不许再制这些害人性命的东西,我在他老人家面前起了誓,况且我本就没有想过要走他那条路。”说到这里,他嘴角扯出一抹无奈的笑,“这毒~药可是陪着他下了土的。”
“莫不是有人掘了先师的墓不成?”冥之站在他身旁,于他并肩而立。
奚渊看着身旁的人,嗤笑道:“家师生前结下不少怨仇,死后有人做出这事倒也不稀奇。”
话题聊到这便也清楚明朗,再深究也无意义。冥之看着他的面孔,只觉得日月也失去光泽。此刻,他的眼中只有他一人,也只容的下他一人:“或许我该重赏了那个给我下毒的人,否则便遇不见先生了。”
“时辰不早了,你随我来。”或许是他不知该如何应答,只好回避,在别人眼中,这便是孤傲冷漠,在冥之眼中,却是羞涩窘迫。
“我与先生有言在先,赵泉的项上人头我定当亲自奉上。一来先生便没有背弃与家师的承诺,二来先生也报了家仇雪恨,这三来嘛!便是冥某送予先生的聘礼。”
奚渊不知如何作答,尽管过了这么长时间,每每想起,心便如同掉落在雪地里,那刺骨的寒意无孔不入,顺着血脉,将他的身躯冰封。
“那便先谢过公子了。”他没有回头,只是那刻意掩饰的嘶哑声音将他的情绪出卖。冥之暗自懊恼,恐是又说错了话。
他是堂堂一教之主,说话也从来不怕得罪人,如今却为了一个一面之缘的人暗自揣摩,连他也不知道,原来自己竟会这么喜欢一个人。
澜沧教在江湖的名声恐怕没有人不知道,他们做事只凭喜恶,不做恶事,却也不是善徒,人人只道那教主喜怒无常、心狠手辣,却不知他也是个为了所爱之人能放下一切的普通人。
奚渊直觉心头发热,或许是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人会这般在乎自己吧!那些来治病的人,于他而言只不过是利益交换而已,但这一次,他觉得冥之和其他人不同。
冥之张了张嘴,想说几句安慰的话语,却不知从何说起,索性闭了嘴,跟着奚渊进了东厢房。
奚渊推开门,稍稍整理了一下因为步伐稍快而垂下的碎发:“这间屋子是给以往那些需要长住的病人住的,我这里房屋不多,你就将就住着吧。”
冥之点点头,房间内摆设干净简洁,厅内只设了一副桌椅,两边的花架上摆放着两盆茉莉,里屋与外屋只用一道帘子简单隔开,床头挂着些香囊,散发出草药的清香:“有劳先生了。”
“那些香囊是我亲手做的。”奚渊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做些草药香囊对他来说习以为常,“这里面的草药既防虫也可安眠,念儿很是喜欢。”
“先生真是心灵手巧。”
“若是你早上想活动筋骨便去院中,院外蛇虫多,若是你觉的烦闷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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