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可说,不可说。
幸而后句有解——若想逆天又改命,斗宿不在七元旁。
斗宿者,天机也。七元者,北斗也。
这光宗建的天机阁,似乎就在宫城的北面。
研究来,研究去,钦天监还是战战兢兢地把这个结果报了上去,风萧萧兮易水寒地以为这一回必是要将天也给捅破了。谁知皇帝收下了折子,命他们严守秘密,后头竟是石沉大海般地没了消息。
这等大事,天子也如斯沉稳,钦天监的官员们真是既佩服又安心。
然而真正了解当朝天子的人,才明白此时此刻,这位天下至尊并非无动于衷,而是恰恰相反,正因恐慌到了无以复加,所以才选择了自欺欺人的逃避。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这种时候,只要在后面轻轻推上一把,这位平时里喜欢固执己见的天子,便会乖乖地顺着划好了的方向走过去。
只是孟昶青万万想不到,他下了这么大一盘棋,中途竟被一个妃子给截胡了。
“胡贵妃请了几个道士入宫,自有一套说法。”初一垂眸:“天机阁要搬,但不能简简单单地搬。四名道士,分守宫中金、木、水、火四个方位,中央土位的主持者需是一位属相为马的皇子,方能镇住光宗的龙气。”
独守京城时,他的应对不算妥当,如今降了一等,跟在孟昶青身边,算是还有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宫中只有大皇子夭折了,宫中唯有五皇子属马。”
孟昶青唇角懒洋洋地一挑,露出略带戏谑、讽刺和冷意的弧度:“这不是镇压龙气,这分明是为了寻个人给天子挡灾。”
初一想了想,犹豫道:“五皇子性格沉闷,一向不讨天子的喜欢。经此一事,天子出于愧疚,或许会对他看重几分。”
“你错了,此事看似无妨,实则凶险。”
孟昶青冷笑道:“有些事,皇子能做,储君不能做。其中的界限十分微妙,但五皇子只要涉足了这件事,此生就再与储位无缘。胡贵妃打得好主意。”
“……既然胡贵妃能找道士,”初一咬了咬牙道:“那我们也能找道士。”
“当今天子并非雄主,可也不是能随便耍弄的傻子。”
烛芯噼啪,孟昶青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挑眉说道:“这件事,不能成为一件单纯的闹剧。单单谶言不够,看来还得再装神弄鬼一番。还有司马老儿,将来的弟子有了麻烦,他这个老师可不该袖手旁观,不是么?”
司马康即将抵达京城,他的得意弟子向秀,此时此刻却已到了云阳。
冬日万物凋零,云阳却是生机勃勃。
在卫所军户的脸上,看不到别处那种冰冷麻木的神色。小孩子们撒着欢到处跑,向秀甚至看到一个挂着清鼻涕的男孩手里攥着一串红彤彤的糖葫芦。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黄发垂髫,怡然自乐。
只是见到的第一眼,向秀就对这片土地产生了无穷的好感。
“子期兄!”一个矮墩墩的身影从路另一头闪了出来:“许久未见,风采一如往昔啊。”
“虢山兄。”向秀拱手,清亮的声音里含着温和的笑意:“蒙你谢先生亲自来迎,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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