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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插兜靠在了墙上，抬头看着陆格。

“没，没事。我，我想你。”陆格本来以为十年过去了，自己在梵梵面前能有一些长进，结果他的那些成长好像一下子就被打回了原型。

顾程梵抬手揉了揉眉心，缓声说“你喜欢我，我知道。”

陆格甚至不敢抬头去看顾程梵的眼睛，只觉得自己的那些奢望被暴晒在太阳底下，全身哪里都是火辣辣的。

“但是我不懂所谓喜欢，也不想去懂，我的父母都因此凄苦半生，我孤僻的性格也与幼年时如此的经历有关，我永远不可能去爱上谁。”顾程梵语速很慢，把自己曾经的伤口，掰开揉碎一点点给陆格看，爱情在顾程梵这里是和黑暗扭曲的童年连在一起的，几乎等于着恐惧和痛苦。

“是……我知道了……我会改了的……”陆格声音几乎低不可闻，每个字说的都十分艰难，他有很多话想说，他想求顾程梵，求他接受他，求他别把自己推开，可他一句都不能说，陆格知道，一旦说了他大概再也没有机会靠近顾程梵了。

陆格缓缓抬头，“那我们还是朋友对吗？”陆格声音脆弱的像是要断了似的，眼睛里都是卑微和祈求。

顾程梵点头，别开了眼，不想看陆格这个样子，顾程梵心里希望陆格总应该是意气风发，游刃有余的，索性，都还能变好。

对于别人顾程梵一向是漠然的，别说是在他面前难过，即使是在他面前嚎啕大哭，他也只会理智安慰，内心绝不会有一点波澜。

可陆格之于顾程梵终归是与别人不同的，认识陆格之前他一个人读书，一个人在黑暗里禹禹独行。认识陆格之后，再有人想靠近他时，他已明白这样会陷入感情纠缠，早早的都把人推拒在了千里之外。

陆格是唯一一个曾经靠近过顾程梵的人，而且还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纵然顾程梵仍困在自己的桎梏里出不来，可他仍旧希望陆格能是好的，所以他愿意离开千里之外，即使他很不喜欢不安定，他愿意扒开伤口只为让他能结束这注定无始无终感情，即使他平时对他的过去讳莫如深。

陆格想扮演好一个朋友的角色，小心翼翼的掩藏起了自己的所有爱和不愿离开。

“那就好。”陆格轻声说，他转身，“阿梵，那我就回家去了，再见，明天见。”多好啊，他可以和阿梵说明天再见。

顾程梵点点头，往与陆格完全相反的方向走回家了。顾程梵感觉一阵轻松，从陆格出现在班门口到刚才的烦闷都消失了。

顾程梵没有回头，自然也不会发现陆格走的极慢，哪怕只是离得近些都会让这些年来干涸的心雀跃不已。

第12章光阴

陆格，小步小步的走着，嘴角都是愉悦。其实没有那么多奢望，不一定非要在一起，只是能看见，能说话，就觉得整个世界都是幸福。

第二天，陆格推着自己的单车在顾程梵去学校的必经之路上等着顾程梵。

“阿梵。”陆格远远的朝着着顾程梵挥手，阳光少年，爽朗笑容，盛夏清晨的阳光泛着清冽的甜。

陆格身后，出水马龙，人声鼎沸，这幅画面顾程梵深深印在了。因为陆格，寒来暑往，日日这个位置，日日这个动作。

陆格恪守着自己只做朋友的言论，从未曾逾矩。只想着这样也好，梵梵从不会去靠近别人，能一直这样下去又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一生一世一双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