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来得及多想,一个护士推开手术室的门,“进来吧。”
Angela看了我一眼,便走了进去。
不到三分钟,我就开始听到她的哭泣声。像小小、小小的孩子,像兽类,低低啜泣。甚至听到医生的呵斥:“别哭了,反正你都已经决定了。”
此时,我也不知道angela的痛是在身体还是在心灵。
只是听到她的哭声如我,也觉身心俱颤。无法想象,从女人最柔软的入口捅进冰冷的钢铁器械,刮割分离,搅碎吸出。那是多么可怕的场景。
忽然我也泪流满面。渐渐呜咽出声。不能自已。陪angela一起来的小女孩怔怔的看我,似有不解,又垂下头去。
这世上最残忍却不能叫屈的痛,独独女人来承受。
持续时间不到二十分钟。我在外尚且度日如年,angela每一刀的痛大约都可以数出来。
当她面色苍白的出来,脸上已不见泪痕。我问她是否要回家。她说,等一下他要来。
我一股火气顿时上涌。可看着她的脸,又无从发出。
“他在忙什么,至少这种时候不应该缺席。”
“说在开会。”
她终于疼痛难当。去了临时休息室。我陪着进去,最终被搞卫生的阿姨轰出来。
没有我们在身边。才又听到她的哭声。
又一次得到一句,“别哭了,反正是你自己的选择。”是那扫地的阿姨所说。她虽同是女人,却大约看惯了听惯了,她大约甚至不齿这些年轻的女孩们。
我看到她的冷漠像冰霜一样结满面孔。她一脸不甘心的将地上的垃圾扫走,不情愿的瞟了我和女孩一眼。仿佛在说,我知道你们,哼哼,物以类聚。
戴尧最终来了,出乎我意料。
Angela见到他才像见到亲人一般,撒娇哭泣和埋怨。
我知道爱情最终让友谊禅位。如果他真能带她好,那又何妨呢?我想起我租了又退掉的那间房子,从先生那里“借”来的钱。禁不住在心里呵呵笑了几下。
为了得到,谁又不是要付出代价呢?
我们一起送angela回去。刚刚到家,Angela就说,曦曦,你要上班,先回去吧。
我点头答应并且离开。我知道,自此以后,她要与我疏远了。
有时候,要与最好的朋友保持距离。
张小娴写过这样的句子:
都说君子之交淡如水,可是喜欢上一个朋友,总想靠近他多一点,总想和他更好。这一进一退、浓淡远近之间的分寸,得要经过多少年的历练,又得要有多少聪慧,才能够好好把握?走过漫长日子,衣衫都老了,渐渐明白世道人心,于是,愈是珍惜一个朋友,愈是不敢跟他靠得太近。
自此我不再经常有angela的消息。
只偶尔电话联系。电话里都是她的笑声。她只肯把笑声交付于我。我甚至不知道我是否曾经做错过什么。她依旧和戴尧在一起。已经开始同居。她偶尔在电话里埋怨又偶尔甜蜜。
再后来,某个深夜,她在电话里说了好多,哭哭笑笑,最后她说,曦曦,我又怀孕了。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打回去。已经关机。
而就在这时候,我的父亲带着母亲来到我工作的地方。
我接到电话,匆忙赶回去。
父亲说,“曦曦,我听说你有了一个有钱的对象。”
我把卡里所有钱都取出来,给了他。
父亲握着钱不说话。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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