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泰尔·甘农指挥官。
“我是……是……”他突然停下,转过身,在椅子里弯腰缩成一团,发出痛苦的干呕声,但谢天谢地他的胃里什么也没有。
“他说不出自己的名字。”即使马库斯是在咆哮,但那刺耳的声音如此熟悉,这对他生疼的神经来说就好像止痛剂一般,“这是实验体的条件反射训练的一部分。”
“为什么没人告诉我?”高音调的声音咆哮道。
“都是小问题,”那枯燥的声音说道,重重叹息一声,“在屏幕底端加个字幕。把那名字从文章里删去。”
374215把注意力集中在呼吸上,等着管事的人做改动。换作以前,他会在脑子里计算导航参数让自己平静下来。但他现在集中不了注意力,算不成了,所以他就用随机的数字做简单的加法问题。他集中精神,挺直后背坐在椅子里。等那些声音再次开口时,他已经做好了准备。
“实验体将依据指令阅读文本。一旦出错,将实施惩罚和一次重复测试。”
他抬起头,尝试着去屏蔽屏幕上文字以外的一切,深吸一口气开口说道:“大部分观众即便不认识我的面孔,也知晓我的名字。我是一名已被定罪的恐怖分子,是照顾我们所有人的母集团的敌人。”
“被定罪”这个词相当无耻地扭曲了事实。他从未经历过审判。
“今日我来到这里,向你们彻底忏悔,并对所有安达卢西亚集团的员工和附属者致歉。在我开始道歉之前,我向你们保证这是一份自愿发表的声明,我的忏悔也发自真心,我并未受任何胁迫。”
“我一手策划了阿达莱封锁事件。我所统领的舰队使集团的舰队无法前来协助阿达莱星系的执政官们。我煽动暴乱,为这个地区的其他恐怖组织提供军火武器。我为冲突时期发生的巨大生命财产损失负全责。”
“我麾下的舰队仍在持续破坏与星系商业公会间的贸易航道,此举造成了广泛的物资短缺问题,给数颗行星上的人民带去了无法言喻的苦难。”
事实,再次被扭曲了,扭曲到快要裂成小碎片了。的确,他破坏了交易线路,让公会的补给落到了反抗军手里,但这些补给里全都是军火,他的行动根本没从孩子嘴里抢走食物。
“埃尔塞塔斯殖民地发生的大屠杀是我所为。我的旗舰,埃塞特号,曾是——”
他念到这儿,说不出了。他舰船的名字触发了其他的名字,光明号、冥河号、芙蕾雅号、信任号,全没了。所有逝者的姓名和面孔都奔流直下,倾注在他身上,淹没他压垮了他。柯林、塔莉亚、菲尔多、威廉、科拉、雷诺德、米利亚姆、阿提库斯、索尼娅杰森艾伦艾琳斯图尔特伊夫勒姆艾瑞克……
没有空气,和所有这些灵魂在一起,他无处喘息。这些灵魂指责着他紧逼着他。他在坠落。坠入个无底的深渊。尖锐、剧烈的疼痛在他体内蔓延。他放声痛哭,眼前的黑暗取代了记忆的折磨。
“这样下去他会脱力的!”他听到马克斯大喊,声音远在天边。“你们在用自己实施的反射训练结果来惩罚他!”
“请实验体的医疗观察者保留意见,否则将被免职。”那个枯燥的声音说道。
374……不。我有名字。我有名字而且这些人知道。我曾经用过这个名字,现在依然拥有这个名字。我在逃避他们,逃避承认自己做过的事,而把自己埋藏在他们的反射训练中。他们那该死的反射训练。我有名字。我知道自己干过什么。我害死了你们,我真的很抱歉。
我的名字是泰尔。泰尔·甘农。这些混蛋杀了你们,但是我错把你们送到他们手里的。我将背负着我的名字和你们的名字。你们所有人的。因为我必须这么做。因为如果我能幸存,就可能还有改正错误的机会。
“嘿,你听得到我说话吗?”马库斯向他俯身,温柔地说,“没关系的。你没事了。再试试就行。这只是字词罢了。你只用读完这些词就行。”
泰尔缓缓坐直,还是晕乎乎的,但随着一次次呼吸,这房间似乎晃得没那么厉害了。这些句子不止是字词,还是武器。他被利用了,和他所背负的所有逝者一起被利用了。以前的他供出了这些信息,所以这绝望的气息今天才会被散播出去。看来他们沦落到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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