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俊诧异地问道。
“秀溪村的白条是全部都兑现了,那么全县其他乡镇的白条呢?怎么办?估计不是一个小数目,得有上千万!”潘知仁忧心忡忡地说道:“万一要是其他乡镇有样学样,闹群众事情要求兑现白条,那就麻烦了!”
柳俊的神情便严肃起来,缓缓点头:“嗯,你说的很有道理,这个事情,须得想一个妥善的办法来解决,县财政一下子,也很难拿出这笔钱来。”
“这个倒不必太担心,宁北县的群众还是比较服从管理的。这次秀溪村要不是逼急了,也不会采取这么极端的手法。我看可以考虑‘分期付款’……”
梅文华说道。
“分期付款?”柳俊颇有兴趣地问道:“说说你的好办法!”
“第一步,先把全县所有的白条都清理出来,总一个数。做到心里有底。然后再在明年的提留统筹款里慢慢抵扣归还,当然,县财政要是宽裕的话,也可以拨一部分现金帮衬一下。”
梅文华拿出了主意。
“不过这个,需要县里统一下个文件,硬性规定,不然恐怕没几个乡镇会照做。毕竟是前任拉下的亏空,谁愿意去还啊?再说您又给来了个削减百分之三十的经费预算,大家恨不得一分钱掰作两半花呢!”
最后那句话,多少带了点抱怨的意思。
撤区并乡,敲掉了那么多干部的金饭碗不算,还来个削减预算,这位确实够狠的。
柳俊不理会他的牢骚怪话,想了想,点点头,说道:“看来也暂时只能这样了。具体情况具体对待吧……这个方朝阳还真是操蛋,丢下这么大一个包袱!”
一行人匆匆赶到镇医院。
宋月月已经洗胃完毕,躺在病床上输液,头发凌乱,脸色苍白。虽然及时洗了胃,总还有些农药吸收到了血液里,输液排毒也是必须的。
病床前,站着两个孩子。一男一女,不断在抹眼泪。
女孩子略大,看上去是十六岁的样子,身子已经长开了,含苞待放,男孩子约莫是十二三岁,比较稚嫩,姐弟两个都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服,女孩的衣服,明显是改过的,可能是宋月月的以前穿的衣服。改小一点给女儿穿上。
“你是宋月月吧?我是镇上的书记梅文华,这是县委柳书记,来看望你了!”
梅文华走在前面进了病房,给宋月月引介柳俊。
宋月月望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眼里和脸上,都带着绝望的神情。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绝望!
至于在别人耳里听来如雷贯耳的县委书记,宋月月压根就没瞧上一眼。
柳俊笑了笑,站到病床前,很和颜悦色地说道:“宋大姐,我叫柳俊,是县委书记。听说你今天受了很大的委屈,特意过来看看你,同时了解一下你家里的具体情况,看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你真的是县委书记?”
宋月月总算抬起眼皮望了柳俊一下,吃力地问道。
柳俊点点头,说道:“我是县委书记。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对我说,我帮你解决。”
“好,你是县委书记,那我问你……”
宋月月边说边挣扎着坐了起来,大睁双眼瞪着柳俊,眸子里放射出愤怒的光芒。
“我问你,你手下都是些什么干部?一天到晚就知道要钱!我男人死了,家里但凡是值钱一点的东西都当光了,两个小孩也没书读了……今天腊月二十六,马上就要过年了,我家里全部的家当是十八块三毛钱,镇上的干部,开口就要一百块,不给就叫派出所抓人,还要抓鸡……好啊,要钱没有,要命有三条!县委书记,我一家大小的三条命都在这里,你拿走吧!”
宋月月几乎是在叫喊了,只是大病之余。没有多少力气,嗓音也很嘶哑,神情激动地叫了一通,支撑不住,一下子重重摔回床上,闭上眼睛,泪水夺眶而出。
两个孩子紧紧抓住母亲的手,放声大哭。
一屋子的干部,各个神情尴尬异常。
柳俊觉得喉咙有些堵,深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缓缓说道:“宋大姐,你骂得对,确实是我没有教育好手下的干部,对不起你们。我刚刚去了秀溪村,和宋长远支书详细谈过,也了解你家里的实际困难。你放心,你的困难我一定帮你解决。你的孩子,我也保证他们有书读!”
宋月月又猛地睁开眼睛,死死望着柳俊。
“你说话算数?”
“说话算数!”
柳俊十分认真地答道。
“你家里的各项费用,除了固定的农业税之外,其他费用,一律减免,我亲自签字,没人敢再向你征收这些费用。县民政局,还会给你家一些困难补助……至于你的两个小孩,从明年新学期开始,由我负担他们上学。所有的学杂费、日常生活开支,都由我负责。一直到高中毕业,如果能考上大学,大学里的全部费用,也由我负担!”
宋月月顿时愣住了,良久才怯怯地问道:“你说真的?”
柳俊微笑着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钱来,也不知道有多少,总在千元上下,全部放到宋月月的手里。
“这是我个人帮助你的,好好过个年。今后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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