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已经停靠在湖边,船上的甲板上此时站着几个侍卫,想必是南宫翊的护卫,成毅领着她上了船。
只是,刚到船上,成毅便停下来道,对着楼月卿低声道,“郡主,殿下只让郡主一个人进去,其他人需得在这里等着!”
其他人,说的,便是莫言和玄影。
两人哪肯?脸色一变,莫言沉声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玄影则是冷着一张脸,但是,手置于腰间,欲要拔剑。
刚才成毅虽然只说了南宫两个字,但是两人都猜得出来是谁,自然是不肯让楼月卿自己进去,谁知道南宫翊会做什么?
成毅见她们二人不肯让步,只好朝着楼月卿作揖,沉声道,“郡主,殿下只想见您一个人!”
所以,若放了这两个人进去,殿下恐会生气。
楼月卿沉思片刻,看着她们二人轻声道,“你们在这里等着,不用担心我!”
莫言和玄影看着楼月卿笃定的样子,虽然不放心,倒也听话的点头,“是!”
大不了一听到里面有动静立刻闯进去!
成毅带着楼月卿走进船楼,不过,刚走进去,便停了下来,低声道,“殿下在上面等着,郡主请吧!”
楼月卿闻声,看着眼前的楼梯,拧眉沉思片刻,走了上去。
上面很安静,楼月卿一步步上去,都听不到上面有任何声音,只听到水的生意,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茶香。
二楼四下飘着竹帘,里面布置简单却不简陋,处处透着简单雅致,可见船只的主人是一个不贪奢华的人。
楼月卿站在楼梯口,看着不远处的屏风下坐在那里烹茶的身影,微微发愣。
只见那人穿着一身深蓝色的衣服,坐在那里,只看到他坚毅的侧脸,动作优雅的拿着茶壶一遍一遍的过滤,把不要的茶水倒入旁边的盆中,袅袅烟气弥漫,茶香便是自那传来。
许是楼月卿上来,打扰了他的雅致,本来认真泡茶的他放下茶壶,转头看过来……
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眉眼间尽是温和,看着她,并不见任何惊讶,只是缓声道,“过来坐下!”
楼月卿虽然见过画像,但是,见到本人,还是忍不住心底一震,站在那里看着南宫翊那张脸,蹙了蹙眉,不过,还是恢复了正常,走了过去。
坐在他的对面。
见她惊诧一闪而过,随即便恢复如常的神情,好似对他的出现,没有感到难以置信或者其他情绪,南宫翊挑挑眉,随即笑意渐深,看来,她已经知道了。
将方才烹好的茶倒了一杯放在楼月卿面前。
楼月卿眸光微闪,并未端起,而是看着他,面色淡淡。
“好久不见!”这是南宫翊说的。
确实,很久不见了,隔了一个世界,在这里相遇,只觉得……仿佛过了一辈子。
可不就是一辈子么?
楼月卿顿了顿,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即缓缓道,“好久不见……”
能再见,是出乎意外的,她如何能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他……
一个差一点,就成了她丈夫的男人。
如果婚礼上她没有跑,那场婚礼,会继续……
南宫深深地看着她,“这是你第二次跟我说话!”
第一次,是在他们婚礼那天,她第一次跟他说话,寥寥几句,却是永恒。
楼月卿闻言,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便选择垂眸不语。
看着她静如止水的眼眸,看着她毫无波动的模样,南宫翊轻声问道,“看到我,开心么?”
楼月卿抬眸,迎上南宫翊带着一丝渴望的眼神,默了默,随即嘴角轻轻一扯,低声道,“我不知道!”
开心么?她不知道!
所以,实话回答。
看到他,她只有震惊,只有唏嘘,他不该来这里,不过出现在这个乱世。
南宫翊顿了顿,看着她,须弥,轻声道,“我很开心!”
楼月卿呼吸一滞,望着他,黛眉轻蹙,没有说话。
南宫翊笑了笑,对她的沉默,一如既往的习惯,只是忽然问道,“你不问问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么?”
楼月卿想了想,如他所愿,开口问了,“为何?”
这个问题,她确实是好奇,她想不明白,她为何会出现在那个地方,他又为何会来到这里……
南宫翊笑了笑,缓缓道,“也许是上天怜悯我失去了你,让我来到这里,重新遇上你,月儿,你说,这是不是缘分?”
一开始,他也不明白为何会来到这里,直到在平城遇到她,他才明白,冥冥之中,只是让他再次与她相遇。
只有这样的解释,他才甘心在这个世界继续存活。
楼月卿没说话,面对他,她早已习惯了沉默。
以前,他在说,她在听,他从不厌倦,她从不开口,如今在这里遇到,一模一样的脸,依旧是他,她也一样,不知道如何开口。
她不说话,南宫翊倒是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看着她有些疑惑,开口问道,“月儿有什么想问我?”
楼月卿果然问了,“你何时知道我的?”
她想不出来,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见过面,他何时知道了她……
南宫翊也不瞒着,“在平城!”只是一眼,就已经认出了她。
楼月卿闻言,明白了,想起当时的事儿,楼月卿问,“是你让人刺杀我大哥?”
当时楼奕琛是知道有东宥探子在平城,所以才会去平城,接过遭遇刺杀差点命丧黄泉,而刺杀的人,是东宥的。
南宫翊顿了顿,点头,“是!”
“为何?”
“他太碍事儿!”这就是他让人刺杀楼奕琛的原因,他派来楚国的探子,被楼奕琛揪出那么多,焉能容忍?
何况,楼奕琛是楚国大将,杀了他,于东宥有利无弊。
楼月卿闻言,眯了眯眼,看着南宫翊,凝神片刻,随即淡淡的说,“如果不是你,我会杀了你!”
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有些难以理解,可是,南宫翊却听懂了。
南宫翊忽然笑了下,语气温和的道,“月儿和我想象中……不一样!”
楼月卿挑挑眉,“哪里不一样?”
南宫翊如实说出自己的看法,“我以为,月儿会是一个沉静寡言的大家闺秀,性子文静,不喜欢与人相处,可是,却非我所想那般!”
按照她以前从不曾开口说话的样子来看,确实是如此,因为不喜欢说话,所以一直沉默,因为不喜欢与人相处,所以从来不喜欢他的靠近。
可是,现在看来,绝非他所想的那般……
楼月卿顿了顿,随即嘴角微勾,“所以?”
知道了她是个什么样的人,又想如何?
南宫翊笑意渐深,看着她,眼底有些复杂的情绪,道,“以前,月儿在我看来,是温室的娇花,如今,却是带刺的玫瑰,只是不知道,我若是想要将这朵玫瑰握在手心,要如何才能不被刺伤?”
是的,现在,她给他的感觉,就是一朵带刺的玫瑰,妩媚明艳,让人望之欲罢不能,可是,想要采撷,那花茎上的刺,不容忽视。
楼月卿闻言,倒是笑了,“跟遗憾,这朵花……已经有主了!”
南宫翊闻言,剑眉一蹙,看着她,不语。
楼月卿缓声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也不该把你的心意放在我身上,我不是你该想的人!”
他本是那个和平的世界中的人,他拥有所有男人都望尘莫及的成就,这个地方么本就不该是他该来的。
南宫翊闻言,剑眉紧紧的蹙着,沉声道,“月儿,不要急着否定我!”
他还没开始博弈,又怎么会输?
他并不认为自己不如容郅,只是比他晚了一步,不,并不晚,他和她,早就认识了。
三年的相处,他不信,她不曾有过一丝心动。
楼月卿默了默,随即问,“那你想如何?”
南宫翊认真的看着她,道,“嫁给我!”
楼月卿笑了,轻声问道,“我不爱你,为何要嫁给你?”
南宫翊闻言,明显的僵硬,看着她,经不知道如何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沉默片刻,他问,“那你爱谁?容郅?”
楼月卿不语,可是,南宫翊却知道,不是不作回答,而是默认了他的猜测。
她爱容郅……
心底一沉,南宫翊眯了眯眼,道,“月儿,我们认识四年了,可他……”
三年的相处,加上他来到这里即将一年,四年了,可是,她跟容郅,却只有几个月,她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就……
楼月卿莞尔一笑,轻声道,“我跟容郅,认识十二年了!”
南宫翊看着她。
楼月卿又道,“在我眼里,你和黎阳一样,都是哥哥!”
黎阳,就是在那个世界的哥哥,对她一直捧在手心疼着的人。
南宫翊没有吭声。
哥哥么……
楼月卿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便站起来淡淡的说,“我先走了,再不回去我母亲该急了!”
“我送你回去!”
楼月卿摇头,“不用!”
说完,不等他开口,便直接走向楼梯口,下楼离开。
南宫翊站在那里,看着她人影消失在楼梯口,看着她方才坐的位置,神色微怔……
哥哥?
月儿,你把我当哥哥,却不知在我心里,从不曾把你当妹妹,错过了一次,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再错失你!
容郅是么?没关系……
坐上马车,楼月卿一直沉默。
迎上莫言疑惑的眼神,她抿唇道,“想问什么就问吧!”
莫言会疑惑,她也能明白。
莫言笑了笑,低声道,“我只是不明白,主子怎么会认识南宫翊,您以前可从不曾见过他的!”
她是楼月卿的心腹,楼月卿认识什么人,她就算是不能全部知道,也差不多都知道了。
楼月卿想了想,道,“我不认识南宫翊!”
莫言不解,不认识?可是,若是不认识,会如此异常?而且,看着主子的脸色,不仅认识,怕是渊源不浅。
莫言疑惑都写在脸上,楼月卿也知道她为何疑惑,淡淡一笑,道,“莫言,我自己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又如何与你解释才好呢?”
她真的想不通。
莫言闻言,笑了笑,轻声道,“既然如此,莫言不问便是!”
楼月卿没说什么。
莫言又道,“只是,若是摄政王殿下知道今天的事儿,估计您又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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