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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这句话。

不仅仅是做给他看，更是一场最后的通牒。

在阴暗的雨夜里，唐齐石脖颈上那一圈白色的皮草，隐隐反射着微光，将他那一张脸衬得更加苍白，唯独以往冷漠淡定的灰色眼珠，此时森然阴冷得犹如一滩墨汁。唐齐石一动不动，看着傅锦若的父亲，看着他的老大，墨色的眼眸在这萧瑟的冷风灰败的阴雨中，有种说不出得惊心。

屋内，傅锦若的喘息，跟那两个女人如火的呻吟声在这场雨夜里更加显得清晰无比。

双方对持了不过几秒钟。

但是在这漆黑的夜晚却漫长得仿佛一个世纪。

唐齐石是他的左右手，跟随他这么多年，本身就是极冷漠的个性，跟他儿子还相差不少岁数！难道唐齐石本身会看好这场恋情？还是，明知道自己反对的情况下，为了这种不得告人的事情，挑战他的势力，挑战他的权威？！

越这样分析傅老大就越确信，向来理智无比，冷漠无比的唐齐石，一定会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

然而，唐齐石的眼睛却慢慢眯起，一动不动的盯着他。那种由往日淡漠的浅灰，变成如今深夜的阴墨，这样的视线比外面如冰嗜骨的绵绵阴雨更加阴冷。终于，唐齐石撤回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然后目光一澟，仿佛无数寒气释放。

「这是最后一次。」语气不急不缓，却如同唐齐石每次要让人生不如死的前夕。

傅老大心里一顿，紧接着就听到后面的话。

「最后一次--我准许你对他做这种事。」

唐齐石阴墨色的眼睛陡然再次盯住他，一瞬间，往日那些深藏不露，昔日那些帮他对付敌人的阴狠冷戾，此时此刻全部像把寒光闪烁的匕首，狠狠射向了他！

阴冷黑色的眼眸在淅淅沥沥的雨水中如同墨色漩涡。

不知道是不是雨夜气温太凉，饶是多年来叱咤风云的傅老大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他突然明白，唐齐石是认真的。

这种冷漠残酷得如同对付敌人一样的语气，绝对是认真。

一向不关心不在意其他人的唐齐石，在这短短几秒之内是认真衡量过同他决裂，对付他的胜算之后，说出的这番话！如果想分开他俩，唐齐石绝对会不择手段的来对付他--不惜抛下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不惜对抗他这个帮派老大的势力！

屋内的呻吟更加放荡更加大声，而唐齐石像是完全没有受到干扰一样。冰冷的目光只是扫了一眼里面的那几个人，然后跟傅老大的视线对视上。整个气氛一下子转变，原本这场挑拨离间的戏码，在唐齐石阴冷的目光下，完全功亏一篑。

然后，傅老大听见唐齐石开口，即使多年以后，也依旧记忆犹新。

「若是这两个女人之中有谁怀孕，孩子让给你养。但是，今晚的事，我不想让傅锦若知情。」

「否则，下一个我要对付飞人，便是你，老大。」

森冷的视线跟雨水一样冰冷，唐齐石一个字一个字，慢慢的，说出这些没有温度的话语。

从不对傅锦若说我爱你，以后也不给对方什么承诺。

这就是他的人生。

冷漠、残酷、不信任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