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一行人就浩浩荡荡去往了晋王府。
太子心中得意,和宋南庭一样等着结果,除掉季裳华,打击周家和萧承佑。
一个时辰后,负责搜查的人回来了,却是根本没有搜到所谓萧承焕给季裳华的信!
太子大惊,怎么会没有?但江御史也绝不会和季裳华串通一气!难道季裳华已经销毁了?
宋南庭倒是不着急,轻声笑了,“没搜到也不奇怪,若是我,为了怕有一天事情败露,也会销毁的。”
季裳华冷笑一声,“哦,宋公子还真是火眼金睛,你人从未到过晋王府,就什么都看得到,我真是佩服宋公子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季裳华目光一下子变得冷冽,“宋公子,你凭什么说我收到过六皇子的信,看见没有搜查到就改口说被我销毁了?难道事情到底如何是你一张嘴说了算的吗?我再说一次,我没有收到过那些信,何来销毁之说?”
宋南庭被季裳华突然的疾言厉色惊了一瞬,然后笑了,“既然世子妃不肯承认,也好,就一起来看看这张白纸罢。”
然后,就有婢女送来一支烛火,将白纸照了几照,就看见上面的字慢慢显现出来。所有人都是大吃一惊,想知道上面写的什么。
宋南庭准备将信读出来,等着给季裳华定罪,突然,他面色大变,满是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怎么不是他之前准备好的那封信。
这封信本该是模仿季裳华的笔迹写的,落款还有她的名字。可是——写封信完全不是!
太子正等着看好戏呢,却看见宋南庭呆愣的模样,一下子将信抽了过去,霎时间,他也呆立当场!
这时候,周子扬走了过来,笑道,“既然宋公子口口声声说这封信是我表妹写的,那么也该让我们周家人看看罢?”
太子不想给,若是被别人看到一切计划都会失败的!
作为新郎官的周子祺也走过来道,“太子殿下,事关重大,这封信被您捂着不让别人看,不太好罢?不然,我们如何相信这是表妹写的?”
口口声声“表妹”,代表了对季裳华的维护。
其他人也纷纷望过来,很想知道里面写的什么。
这种情况下,若太子不将信交出来真是别有用心了。他面色略有松动,心里不想给,却说不出一句话。
周子祺笑着将信从太子手中拿了出来,快速看完,朗声道,“怪不得宋公子和太子不愿将信给我们看呢,原来,这封信根本不是我表妹写的。”
周子祺话里有话,太子面色一沉。
说着,周子祺就大声将写封信读了出来,最后的落款竟然是吏部尚书的名字言磬!对比了字迹也是和言磬书法一般无二!
言磬好好站着呢,没想到飞来一只黑锅,吓得六神无主,跪下向太子大呼冤枉,半旧的袍子微微抖动。
众人也是不敢相信,言磬这个人谁不知道,两袖清风,刻板固执,对皇帝最是忠心不过,和江御史一样,让皇帝又爱又恨。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和萧承焕勾结通敌卖国?!
太子面上也很难堪,方才他还和宋南庭指责季裳华是写信之人,现在居然换成了言磬!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这明显就是有些陷害啊。
这时,季裳华冷冷一笑,“方才宋公子还坚持认为我是通敌卖国之人,认为这封信是我写的,还说我家中藏了六皇子的信。如今,我家中的信你没搜到,这封信也不是我写的,宋公子,现在你怎么不说话了?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没能成功诬陷我而感到失望呢?”
宋南庭心头一震,看着季裳华那张言笑晏晏的脸,不由心惊。这个计划天衣无缝,季裳华是如何做到偷梁换柱的?
“宋公子为何不说话?宋公子又在想该如何将脏水泼到我身上?你接下来是不是又要说,这封信是我找人模仿了言尚书的字迹诬陷言尚书?”季裳华好整以暇道,“宋公子,我可真是佩服你,空口白牙就能给一个人定罪。大家可要小心了,说不定宋公子哪天就会带着一个婢女和一封信随便扣你们一个罪名。”
季裳华又对言磬道,“言尚书,我和你无冤无仇,素日里都没有和您说过话,你一定要相信我,我不会穷极无聊到陷害您的。”
言磬也不是傻的,这种无凭无据的陷害谁会信,他目光含着冷意扫过宋南庭,道,“世子妃放心,老夫虽然老了,但是耳聪目明,我没做过这种谋逆大事,也不会相信世子妃无缘无故冤枉我。”
太子心道,季裳华的嘴巴可真厉害,寥寥数语,宋南庭变成了随便诬陷人的人。
再看看其他人,已经面露犹疑,还有愤愤不平的。
宋南庭咬牙,“世子妃误会了,我也是被这个婢女蒙蔽了,无凭无据,我怎么会诬陷你?”
季裳华淡淡一笑,“哦,这么说,宋公子相信我是清白的了?”
这种情况,还能说什么呢?太子即便不甘心,还是道,“南庭也是看到通敌卖国之事一时义愤误会了世子妃,如今事实证明,与世子妃无关,世子妃深明大义,不要和他计较了。”
季裳华笑容嘲讽,“不敢。”
宋南庭反复呼吸几下,勉强平复了胸口中的怒气,拱手道,“是我误会世子妃了,请世子妃恕罪。”
他心里想的是,季裳华这边失败了,罗湘哪里呢?是不是也失败了?若是失败了,萧承佑又在何处?
季裳华微微一笑,徐徐道,“我倒是没什么,不过可惜了言尚书这样的正直之人也被陷害,背后之人还真是可恶!我看,还是再审问下这个婢女罢?”
宋南庭神情一凛,若是让这个婢女说出什么可是全完了!
婢女没想到计划失败,惊慌失措,“奴婢……奴婢……”
就听到“噗”的一声,婢女吐出一口鲜血来,接着就倒在地上,断了气息。
季裳华神色淡淡,“杀人灭口,干净利落,果然好手段。没揪出幕后指使,可惜了。”
婢女虽然死了,但是关于那封信还是要查一查,毕竟上面是言磬的字迹。
突然,有婢女慌慌张张的跑来了,在郑氏耳边耳语了什么,郑氏大惊,“你说的是真的?”
奴婢点点头,“千真万确。”
郑氏对太子道,“殿下,府上突然出了些事情,臣妇要去处理一下。”
太子心情郁闷,“夫人自去便是。”
可是,少倾,不知道哪里传出的消息,有位小姐和一公子在客房发生了苟且之事,方才国公夫人就是去处理此事的!
众人大惊,都看看身边自己的女儿还在,松了口气,可是有位夫人寻不到自己的女儿了。
正是罗夫人。
难道和男子苟且的女子竟是罗湘?
可客房里的公子是谁?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搜寻着,想到了因醉酒出去吹风的晋王世子,都过去几个时辰了怎么还没回来?
是以,都浮想联翩起来,看季裳华的眼神也奇怪许多。罗湘总是去晋王府做客,少不得会遇到萧承佑的……因着萧承佑醉酒,所以便和罗湘发生了那种事?
不过,也有想多的,说不得是罗湘见萧承佑醉酒主动凑上去的,意图勾引萧承佑成为世子侧妃!
无论是哪种,对于季裳华来说都是极不愿意看到的。
果然就看见季裳华面色一白,二话不说就带着婢女离开了,看起来要去客房那边。许多人抱着看热闹的心理也跟着去了。
之前萧承佑为了季裳华和太子对抗,才过了几天就和罗湘勾搭上了,依照罗湘的身份,做个侧妃还是可以的。只是可怜了季裳华了,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
少倾,众人一同来到那间客房,就听到里面传来女子似泣非泣的声音,在场很多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罗夫人觉得手脚发冷,面色苍白,挤过人群率先进去,围帐重重中,似乎看到有两个人影在床上交缠,显然正在颠鸾倒凤……
大家悄悄看了季裳华一眼,果然就见她面上很是冷漠,似乎隐忍着极大的怒气。
里面是罗夫人的女儿,她可忍不了,“哐当”一声推开门,里面暧昧的声音扑面而来,众人又是害羞又是好奇,看看门外的季裳华,犹豫着到底进不进去。
就听到一声尖叫,“母……母亲……你……啊,你是谁……”
众人心道,勾搭了晋王世子还装的不认识,是要将责任推到萧承佑身上吗?
季裳华微微笑了,就要推门而入。这时候,突然挤进来一个人,那人一袭紫衣华服,头戴玉冠,容色俊美,身形挺拔,直接到了季裳华面前挡住她,“不许看。”
季裳华故作惊讶,“你怎么在这里?”
“我喝醉了,便想四处走走,不知怎么,到了你住的毓秀阁,不知不觉就进去了,不小心在你房间睡着了,也不知道舅母会不会怪我。”萧承佑解释道。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萧承佑不在里面,那和罗湘颠鸾倒凤的男子是谁!
季裳华听着里面的惊叫声,唇角勾起,声音柔柔的,“原来如此,害我找了你这么久,”
萧承佑拉了她的手,温言道,“我们走罢。”
季裳华摇摇头,“罗小姐还在里面。”
萧承佑只能陪她等着,但不许她进去。
*
不知过了多久,客房恢复了平静,罗夫人在经过了最初的愤怒惊骇,安静下来,等两人收拾好了,其他人才进去。
客房里,罗湘跪在罗夫人面前,罗夫人之看着她不说话,旁边则跪着一个男子,脸色如锅底一样黑,正是宋南池。
他原本不过就是离了宴席去如厕,却被人打晕了,不知道被喂了什么东西,醒来后浑身燥热。手一摸,发现身边躺着一个女子,他觉得身上更加难耐,急需什么来纾解,他彻底明白了什么回事,然后就不受控制的动了身边的女子……后来,就变成了现在的局面,他可以肯定,一定有人下了个套给他!
无论他说了多少次他是被害的,也没人相信他,谁敢害宋家公子?再者,他根本就没有证据!
罗湘无声哽咽,她原本想算计的人是萧承佑,怎么变成宋南池了呢?依照宋家门第,也不可能让她做正妻,只能做妾,她到底是吏部侍郎的嫡女,怎么能做妾呢?同样是妾,哪里比得过世子侧妃?
可是,她不知道计划怎么就失败了。宋家人周家人及太子都来了,各个面容震惊,宋南庭更是脸色难看。
宋南庭只觉得呼吸都困难许多,勉强才压制住心中的戾气,“二弟,如今你们两人各执一词,事情真相到底如何谁也不清楚,但罗小姐的清白却是被你毁了,不如,就由父亲做住去罗家提亲吧。”
宋南庭怕罗湘说出两人的合作,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宋南池听了,一下子气炸了,他第一个跳出来反对,“娶她?这不可能!凭什么我被人算计还要娶她?说不定是她看上了我们宋家门第算计的我呢。这种寡廉鲜耻的女子,我才不要娶,顶多纳她为妾!”
罗湘泣不成声,泪水一滴一滴落在衣襟上,“我宁死也不要做妾!”
宋南池冷笑,“那你就去死罢。”
罗湘泪如雨下,宋家人竟然如此狠心,她现在都不明白哪里出错了,明明她取得了季裳华的信任,又看到萧承佑醉酒,想趁虚而入,可是刚进了房间,就被人打晕了,醒来后就和一个男子正在……房间昏暗,她一开始也以为男子是萧承佑,可是罗夫人进去的时候她才发现,却是宋南池!
那么打晕她的人是谁?又是谁将宋南池带来的,难道是萧承佑?他一早就察觉到了什么?
太子神情疲惫,愈加恼怒,他两个算计,都没能成功,反而还搭进去一个宋南池。他冷冷道,“罗小姐,南池的为人我还是很清楚的,他素日是冲动了些,可却也知道分寸,怎么会在这种场合强迫你呢?这样也会损害他自己的名声和宋家的名誉,再者,他要什么女子不可以,你也是官宦之女,他还没有糊涂到强迫你罢?”
换言之,太子认为是罗湘为了嫁进宋家使出这种手段。
不只是太子,任何不知内情的人都是这样想。罗湘也不是倾国倾城,宋南池什么美人没见过,犯得着在益阳郡主婚礼上强迫她么?
这样想着,许多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神情。
罗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浑身颤抖,“不……我是被陷害的……”
她的目光四下搜寻着,就看见季裳华和萧承佑站在一处,萧承佑看她的时候,眉眼温柔,哪里看得出是生了嫌隙的模样?
那之前她在世安苑看到的那一幕……难道是假的?若果真是假的,季裳华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
不经意间对上季裳华含笑的眼神,她觉得浑身发冷,这个女人,她自以为摸清了她的性格,可现在才发现,她根本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也有人想到,宴会之初罗湘是和季裳华坐在一起的,可不知为何又离席了。
这时候,季裳华轻轻柔柔道,“我记得宴会刚开始不久,有个婢女不小心将茶水洒到了她身上,就去客房换衣服来着,后来我被人冤枉,忙于洗脱冤屈,不知道罗小姐去了何处。”
这样一说,众人更觉得罗湘是个心机深沉之人,她很可能是找借口离席然后勾引宋南池啊。
季裳华笑意浅浅,“当时林姐姐也在,罗小姐,我说的可是实情?”
对上季裳华的眼神,这一刻,罗湘是什么都明白了,从一开始,季裳华就不曾相信过她。可是,她不知道哪里出错了!
她的眼泪越来越汹涌,掩面大喊,突然有人惊道,“那个帕子!”
太子狐疑,“有什么问题?”
帕子是从罗湘身上掉下来的,是以都纷纷望去,一个帕子有什么问题?
周子扬突然上前捡起帕子,仔细看了看,皱眉道,“我素日喜欢看些杂书,听说世上有一种暗语,不知道这帕子上是不是?”
罗湘从哭喊中反应过来,才发现不知何时自己身上多了一方帕子,而且这帕子还很熟悉,不正是那日和季裳华去绣衣阁,季裳华挑选的吗?怎么在她这里?!
她猛然看向季裳华,却看到季裳华若有深意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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