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空旷,开人心怀。不仅是稷哥的小面容越看越爽朗,大人们也都觉得这样走一走,忧愁付于山泉水。
在他们身上的责任都还千钧般,眼下取得的一点儿成绩相比两只拦路虎益王和京都,步步不能掉以轻心。
纵然回到京都,还有南疆王虎视眈眈。
但是又怎样呢?
人生在世,总要走路,走向圆满也是,走向颓废也是。
面对悠悠清风,相信每一个人的选择都是圆满。
比如花小五,胖身子在山石上坐下,就开始解她背的食盒小包袱。开开心心地道:“我有鸡肉大饭团,我有鸭肉大饭团。”
山峦中有钟声,循声望去绿丛中有一角红檐。铁权故意道:“吃饭钟,咱们去吃斋菜。”
花小五嘟拉着脸:“我就不去,我不是牛,为什么吃草?”对铁权坏笑:“姐丈是牛,你请你请。”
有好吃的,是花小五日子中第一位。
……。
远望城池张灯结彩,崔疾心头高兴。二殿下定亲,身为长辈前来道贺,又可以见到崔柔妃问问近况。
回身对跟来的人道:“都警醒,据线报益王这回来真的,但是谁知道呢,知人知面难知心。”
大家回声知道。
到城门上,崔疾堆上笑,连声惊呼:“不敢当,哈哈,王爷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眼睛盯着,把传闻中生病的益王看着。
见益王大笑,没有半点沮丧。崔疾心底冷笑,就知道是这样,能当王爷的人,哪能没点儿算计。
两个人都下马,把臂而行。到府门上,益王手指:“你是贵客,二殿下也来接你了。”
二殿下迎门而立,却不是好气色。对跪下行礼的崔疾冷冷:“卿怎么今天才来?”
崔疾陪笑:“臣闻殿下在王爷府上,有郡主辅佐,哪有不放心之理。臣数年联络,如今除去东海王不明心思,南疆王执意谋逆以外,就是最活跃的楚姑娘,也与臣结盟。”
二殿下啊上一声,显然不在他意料之中。楚姑娘是益王府中名头最响的一个,远大过即将建国的南疆王和死敌大殿下。
谁让益王丢城?
谁害益王世子丧命?
件件有楚姑娘的身影。
益王府中的谋士数回与楚姑娘接洽,终因楚姑娘的条件苛刻而没能达成。
其实想想也是,益王之地扼住京都,算中原富庶之地。楚姑娘占据江南,沿长江一线和西宁王遥相呼应,她的地方只比益王大,江南自古说富裕,怎么肯轻易与益王和解?
崔疾在二殿下心中重要起来,崔疾的话又恭维大名郡主,“二殿下是由郡主辅佐”,二殿下转嗔为喜,双手扶起崔疾,改口道:“舅舅忠心对我,他日不会忘记舅舅功劳。”
崔疾说声不敢,借此,刚好就说要见柔妃娘娘。二殿下带他去,本想坐下来听听,崔玉珍道:“表哥,你定亲的衣裳又修改过,你试试去,有半点差池别说郡主不答应,也影响喜庆。”
二殿下兴冲冲:“有劳表妹好针线。”崔玉珍陪他出去。
房里没有别人,崔柔妃面如寒霜:“跪下!你眼里还有我吗?”
崔疾苦笑:“怎么都来上这一手,娘娘,臣大远来不是认罪的。”
崔柔妃一惊:“还有谁也这样对你?”猛然想到,气的手握住胸口:“孽障!他如今是益王府的走狗,半点皇家体统也无。”
桌上有茶,崔疾急急倒一碗给她,也就走到柔妃近侧,皱眉低声:“看看这房里我就知道娘娘呆的不好,”
益王可以演给崔疾看,给院子里增加人手,但谁家没有使唤人,夹生相一看就知。
崔柔妃叹气:“你别生气,实在是我太气了,你不来才是对的啊。”
“我不来怎么和你通消息,我几回派人潜入见你,至今还有两个在厨房劈柴,你的身边难近呐。再说,我有底气,为什么不来?二殿下成亲,我能不来吗?”
崔柔妃眸子放光:“你有什么主意?”
“西宁王如今与我结盟,益王他巴结我还来不及呢。”
崔柔妃低呼一声:“真的?”满面喜色。
窗户外面,大名郡主蹑手蹑脚偷听。
崔疾到来,怎么可能不和柔妃传递话。崔玉珍怎么可能不把二殿下支走。
将计就计,大名郡主不说破,方便她偷听崔疾实话。
偷听这事情,有时候慌断断续续。大名郡主听到的,只是:“……楚姑娘……。西宁王……。放心吧……。我为娘娘殿下哪能不好好筹划,”
大名郡主颦眉头,骂房里一对狗男女,这是贴上耳朵说的话吗?不过她也不急,她有二殿下,让他从柔妃嘴里掏出来就是。
她没有看到房里崔柔妃和崔疾满面笑容悄声说着,而面前的桌子上,用茶水飞快写着字。
隔墙有耳这话,寄人篱下数年的崔柔妃不会忘记。这是益王府第,崔疾也不会大意。
“与楚姑娘结盟,盟约以全国为重,推举身份至高之人。”
崔柔妃对他翘起大拇指,写道:“接下来?”
“我来牵线,鼓动再次会谈。到时候楚姑娘在、西宁王在,”崔疾手掌如刀往下一斩。
见到益王,只怕不相容。就算打算相容,崔指挥使牵线,楚姑娘的心思可就不好说。
崔柔妃闭目,两行泪水流下。在她看来大名郡主不算什么,只要除去益王,她就可以得回儿子。
她也曾担心过益王不在,京都要称霸。但是有西宁王为盟友,足以和大殿下抗衡。
现在只担心的是:“西宁王可靠吗?他帮京都不少。”
崔疾写道:“俞太傅辅佐楚姑娘,娘娘您看还用我们说话吗?”
这是京乱出关丧家之犬一样的人,崔柔妃心头大石落下。略略一想,西宁王助京都用意,应该是担心益王独大。
“东海王处?”
“找不到他。我去几回,不是打海盗,就是在风暴里。放心,只要说服楚姑娘,西宁王和俞太傅会出面约他。”
崔疾拱拱手,再写道:“解救娘娘就是那天。”
崔柔妃离座,对着他拜了三拜。
两人回座,说些不咸不谈的寒暄时,就有人请去用宴。二殿下从外面进来,果然是问:“他说了什么?”
崔柔妃淡淡:“说还是会谈的方式,拥立你才最快。哦是了,他远路来看你,为什么当众给他难堪?”
二殿下侃侃而谈:“母亲问我,这可就奇怪。母亲想我是谁?哪能不知道恩威并用。”
崔柔妃听听这话像话,但想到与大名郡主教唆有关,心头一阵痛上来,摆摆手让二殿下出去。
二殿下没有就走,而是嘻嘻道:“母亲,郡主是您的准儿媳,您以后要对她好些。”
“可不是,你说的对。”崔柔妃把儿子敷衍走,打心里一阵膈应。冷笑着想,等到会谈那天回到崔疾身边,第一件事就是把大名这个小贱人杀了。
书房里,益王诚恳状向崔疾请教二殿下登基的良策,崔策更加诚恳的回答。
“这一盘散沙,亲者痛,仇者快,须要结束。免得二殿下虽登基,先帝基业不全。”
“是是是,”益王含笑:“听说你和西宁王的外甥女儿往来密切?”
“密切倒谈不上,不过我为二殿下奔波,有一回寻找东海王差点死在海里。楚姑娘声势大了,刀山火海我也得见见。”
崔疾压制住讽刺。
你益王可是在楚姑娘手下一轮一轮的吃瘪。
果然,益王痛恨地道:“这个女子,实在不识好歹!本王在她手上折损兵将,还……”涌出泪花,没有了培养多年的世子。
这句话送给崔疾一个发泄的机会,崔疾带笑道:“王爷,您一万精兵打三万难民,别人要活,这怨不得楚姑娘吧。”
益王府近年笑话不少,比如一万精兵打三万难民,会带兵打仗的笑掉牙,不怎么精通的落草强盗也敢取笑调侃。
崔疾心想,你脑袋上还有一个勾结异邦的帽子呢,就算会谈那天留下你,以后官员们弹劾起来,你益王府也跑不掉。
为什么现存的二殿下里,大殿下居长,却苦踞京都没得力援手,还不就是他勾结异邦,残害全京的人。
益王在他的取笑里沉下脸,试图再解释的形容:“老崔,你为西宁王说话做什么?京里年年有粮,还不是他指使。”
楚芊眠带稷哥回江南,不仅仅那是她的家,主要原因是益王曾准备过的会谈,就在会稽不远。
沿途救人,不在原本的考虑之中。
但益王后来越来越觉得西宁王狡诈,难怪他一路往西去江南,敢情粮食可以从江南进京。
益王有再严密的情报网,也捕捉不到楚姑娘好心地上的一时兴起,也就更想不到楚姑娘占据各省为大,他的世子归西,他伤痛中勾结异邦,始作俑者是他自己。
益王对崔疾愤怒:“你我如今是亲家,你既然与楚姑娘说得上话,问问他们救助京都是怎么一回事?不瞒你老崔,谁能没有几个细作,我听说楚姑娘全家都是京乱出关的人,对京都那位这就不恨了?”
崔疾忍住才不流露好笑,换成他崔疾,也会这样做。把京都干掉,你益王挟制蠢笨二殿下顺顺风风登基,你益王府从龙第一功,凭啥?
大门口让二殿下当众训斥,崔疾就给二殿下多个名号,“蠢笨”。
你有郡主在身边,不能让她动用益王府细作网打听去吗?我崔疾为你几年奔波,腿几乎跑断。为见东海王,往风浪里钻。为见楚姑娘,那是提着脑袋去的。谁知道她会不会给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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