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直说吧,老夫在担心崔光远。”
对此,李豫比较惊讶,崔光远是个恩怨分明,又有几分侠气的人,虽然有的时候不免迂阔了一些,但在他眼里也绝不是那种坏事的人。
“崔大尹为人磊落,不会拖后腿的!”
说的虽然斩钉截铁,崔涣却冷着脸反驳道:
“如果没有秦晋这个因素掺合在其中,崔光远一定不会坏事,可万一秦晋……”
后面的话就算不明说出来,李豫也十分清楚他家下来要说什么,心中也不免泛起了嘀咕。
“那该如何是好?”
崔涣沉声道:
“现在怕只怕崔涣会和李辅国与张皇后之中任何一人做交易,如果他们的行动在殿下之前,便,便大势去矣!”
说罢,崔涣又重重的一跺脚,他显然是不甘心出现这种局面的。
到了此时此刻,反而是一直表现优柔的李豫更加爽利。
“是福是祸总要面对,与其这般猜测担心,不如放手一搏!”
此言一出,面色阴沉的崔涣终于展现出了一丝笑意,他的目光里竟罕有的流露出了一丝赞许之色。
突然间,他发现一直表现软弱的天子居然也有坚强的一面,面对叵测棘手的局面时,反而更能放得开手脚。这世间事就是如此,从来就没有什么算无遗策,有些时候只有赌一把才会取得最终的胜利。
“既然如此,老夫便与殿下分头行事!”
一方面李豫派了宦官,连夜请李辅国入东宫。另一方面,崔涣主动去找崔光远深谈。崔光远身为河南尹,地位虽然在公候遍地的长安算不得什么高官显爵,但其手中事权之重,却是除了宰相之外的第一号。
出了东宫时,长安城内已经宵禁戒严,不过崔涣身为宰相,马车上代表身份的旗幡就成了畅通无阻的标志。
京兆府官署距离东宫很近,不过片刻功夫,马车就到了官署门外。
崔光远与前几任京兆尹不同,以往的京兆尹都在城中大坊另置宅邸,只有他反其道而行之,带着家人就住在后堂,城中但有风吹草动,就可以最快的速度进行处置。
然则,身为宰相的崔涣居然在通报之后,一连等了将近半个时辰。端坐在马车内的崔涣面色已经难看之至,不祥的预感在胸口涌起,如此慢待不正说明了其中的蹊跷之处吗?
终于,崔光远亲自由官署中迎了出来,见崔涣早就下了车站在外面等着,马上满脸堆笑的赶了上来。
“崔某公务缠身,迎接相公来迟,请相公海涵见谅!”
崔涣的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淡淡的答道:
“既然大尹公务缠身,老夫等上一时半刻,也没甚打紧。”
“恕罪则个,相公不责怪,崔某心中也实属不安。走,进去说话……”
又虚应客套了几句,崔光远便请崔涣入内说话。
只不过,崔光远将两人会面的地方安排在中堂,并没有依照惯例在前堂议事。崔涣的心里也南岸诧异,如果仅从崔光远的慢待上看,他们几乎都已经无话可说了,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崔光远居然把自己引到中堂以示亲近呢?这可让一向自诩眼光通透的崔相公大觉挠头,不知道崔光远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
“大尹何故与老夫在中堂议事呢?其实,老夫连夜拜访也没什么机密大事,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公事……”
崔光远却神秘一笑,道:
“老相公莫要装糊涂了,难道老相公连夜来访不是为了太子殿下的安危吗?”
“这……”
再未辨明崔光远真实目的之前,崔涣保持了惜字如金的原则,虽然停顿了一下,却只莞尔一笑,既不否定,也没有赞同。
进入中堂以后,两人落座,崔光远这才低声道:
“实不相瞒,刚刚之所以慢待了相公,乃是在相公之前还有位大人物到了,硬是拉着崔某与其坑壑一气!”
崔光远这么说已经是十分的直白了,他忽然又面色转而担忧。
“太子殿下的处境已经十分堪忧,有人要借着建宁王之死,大做文章。老相公须得千万早做筹谋!如果老相公连夜来见便是为此,就请老相公吩咐就是!”
崔涣只愣怔一下,马上就明白了,刚刚来找崔光远的多半是张皇后,只是张皇后怎么能如此之快的就得知了建宁王之死的消息呢?他是第一个得知建宁王引颈自戮的人,并在第一时间下令建宁王府内外断绝通行,目的就是封锁消息。
然则,消息还是以令人匪夷所思的速度走漏了。
心惊之下,崔光远并没有将所有的情绪表露出来,只是适当的露出了几许担忧之色,在叹了一口气之后就目不转睛的盯这崔光远,试图从他的神色目光中看出一些端倪。
不过,就算久历宦海的崔涣也没能从崔光远的眼睛里看到任何异样。如此良久,终于,他选择了相信面前的这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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