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五个字就像是对她一辈子的承诺,她的心里也暖暖的。他曾经对她说过很多温暖的话,很多让她感动的泪流满面的话,但是对于那时候的他们来说,未来都还是个未知数,他说的信誓旦旦,她可能听得将信将疑。
她听过太多动人的爱情,都被残酷的现实打败,不是爱情不堪一击,而是生活所迫的无奈,还有来自两个家庭的压力。
她曾经以为错过了,可能还会遇到别的人,可能凑和过一生,可能会相濡以沫白头偕老……可能她的生命还会有很多的‘他’出现,但是手再次交到他手中,她就想自己的一生就这样非他不可了。
她的眼眶有些温热,睫毛也被湿湿的液体浸润,他仍旧笑笑地看着她,画面定格在这一刻,全世界的时间都好像要停止了,连同她的心跳。
严母无声地看着他们两个交汇的眼神,又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继续吃菜,却食不知味。那个给她女儿幸福的人,是她曾经最不喜欢的人。但毕竟也是曾经,如果他真的能给她幸福,自己是不是也能渐渐释怀?
晚上,罗永朋送严子筠回家,严子筠在车上沉闷了很久没有说话,还是罗永朋开口安慰她:“怎么啦,不开心啊?”
严子筠被这句话折腾得更加郁结,自己的妈妈对他这样,明明应该是自己安慰他,现在却两人互换了角色。严子筠,你真的很没用。
“对不起。”
凝结的空气中有两滴眼泪掉下来。
罗永朋把车停在路边,心疼的用手指抹去她脸上的泪水,一把将她搂在怀里,细细地抚摸她的头发:“傻瓜。你那么不好对付的人都非我不可了,丈母娘肯定也不是问题!”
非我不可。罗永朋是不是真的能洞悉她的一切。
“谁非你不可了!”严子筠的脸上泛起红晕,她侧过头去,车窗上的玻璃印出自己的脸颊绯红,她把脸贴了过去,冰冷的玻璃给她发热的肌肤迅速降温。
罗永朋探过身去,把她的左半边脸贴在自己脸上:“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九篇
万隆和善阳合作的项目二期面临尾声,善阳便马不停蹄地展开了和魏氏集团合作的新项目。魏老爷子在医院里治疗了一段日子,稍有起色。有人说要换电子胃,有人说要做手术防止癌细胞扩散,但是老爷子却简直只要普通的药物治疗。他固执地让魏承轩帮他办理了出院,每天都在家里下棋、赏花,做平时根本没有机会做却喜欢的事。到此为止,魏氏集团的掌门人之位就真正落入了魏承轩手中。而他自己开的小公司,因为和魏氏集团所经营的范围有所差别,所以也把自己的股权分给了和他一起打拼的兄弟。
会议结束的时候,罗永朋和魏承轩走在最后,两个颀长的身影再加上姣好的面容难免吸引来来往往路人的目光,那些心里兴奋激动加花痴的女生也只能压抑着内心的情愫,强装淡定地将“魏总”说出口。
魏承轩一面礼貌地对他们轻轻点头,一面随性地和罗永朋往外走。
又一个眼睛里闪着崇拜光芒的女下属过去,罗永朋才开口:“你和程瑾怎么样了?”
魏承轩收回落在下属身上的目光,恢复冷清的面容:“我会再找她谈。”
六个字足以交代一切。是努力过了,只是还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是争取过了,只是还没有得到良好的回应。如果是在生意场上,他一定会想尽各种方法让对方松口或是自己退一步让出更大的利益。只是对于程瑾,好像自己怎么退让,都还是觉得不够。
罗永朋心里叹了口气,轻轻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手中的钥匙在空中转了两圈,被插进距离方向盘大约两三寸的地方。一切看起来都算是平静,他左边的眼皮突然跳了两下,他想起一句话……暴风雨前的宁静。
严子筠从万承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不是蔫了,而是觉得彻底轻松了。做了将近一年的项目,终于在她手中圆满落幕。
回到办公室,椅子都还没坐热,手机就响了起来,显示屏上‘妈妈’两个字格外刺眼,她想起上周末回家时妈妈不冷不淡的反应,不由得皱起了眉峰。
“妈,什么事?”
“没事就不能打电话给我女儿吗?”典型的更年期女人。
严子筠咽下一口气,才缓缓地说:“当然不是……”她正想着什么措辞解释一下,却被严母打断:“哼!没事我才不会那么空闲地打电话给你这个白眼狼!”
严子筠:“……”
“你那个罗永朋啊,真是厉害,想要毒死我也不能买坏了的水果给我吃吧!那天他带来的那个绿色的小小个的东西,不知道是什么鬼玩意,臭也就不说了,还发酸!恶心死我了!”
严子筠努力在脑海里翻滚着记忆,好不容易想起来严母说的那个鬼玩意是罗永朋在网上订的芭乐的一个品种,她刚开始的确也吃不习惯,软绵绵的还有一股怪味道冲着鼻,但是入口香甜,她也渐渐爱上了。
“妈,那个本来就是那个味道啦!你要是吃不习惯就别吃了。”好不无奈。
严母哪里会相信自己胳膊肘往外拐的闺女,恶狠狠地说:“我养你那么大真是白养了,早知道还不如养条鱼长大了还能煮来吃,养条狗,回家还会朝我摇尾巴!你尽知道和我吵架,整天就知道情情爱爱……”
一个头两个大。
越解释越乱。
“妈,那个芭乐本来就是这样的味道嘛。你怎么说不清楚呢。不信你上网查。”
严母的手指在电话线上缠绕又松开,其实也微微感觉到自己可能是错了,却死鸭子嘴硬:“不跟你说了,不跟你说了。”就不安地挂了电话。
她肯定不会告诉严子筠,在挂了电话后,她就匆忙打开电脑百度了那个绿绿的小东西。她想一定是自己的更年期毛病又犯了!
窗外的天色渐暗,最后一道夕阳划过床边,消失在桌面上。办公桌上的文件被一份一份地收拾好,放进抽屉里或是被整齐地摆在桌子两侧,然后大楼里的灯都暗了下去……正式宣告夜幕降临。
路边的霓虹灯一闪一闪地跳动着,高楼旁边的大荧幕放起了各种高大上的广告,魔鬼身材的女人或男人在led屏幕上来回走动,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着……街上走动的人群却没有一个注意着他们。
严子筠摇下车窗,疲惫地打了个哈欠,车子在人流中缓慢地移动,不知要何时才能到家。
穿过几条马路,车子终于驶进小区的停车场,手机却响了起来。
“严子筠,程瑾有没有联系你?”
魏承轩略带疲惫的声音让严子筠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好久没有见到程瑾了。上周?还是……思绪被嘈杂的声音混乱着,时间渐渐被空气中的郁闷抽走。
“没有,怎么了?”
“我和她说了没几句,她就跑走了……不知道去哪了,打电话也不接,现在都关机了。”
严子筠飞快地转了个弯,又把车子开了出去。
两辆车子在黑夜中缓慢地行驶,车里驾驶座上的人无不在东张西望,希望搜寻到期盼的身影。
“严子筠,她一般难过的时候会去哪啊?”
半年前的、一年前的、五年前的回忆翻涌而来。一点点的伤疤被揭开。她经历过她的每一次争吵、每一次分手、每一次失恋……她突然想起来一个地方。
“我家。”铿锵有力。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篇
严子筠打开门,就看见程瑾一面扒着碗里的米饭,一面有说有笑地和自己母上大人聊天,脸上挂着的笑容实在让人看不出她有半点的难过。
身后的人常抒了一口气。心中的那块大石总算落了下来。
严母的视线越过严子筠看见魏承轩的时候,嘴角微微上扬,若有所思的微笑让严子筠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是程瑾的男朋友魏承轩。”还是趁早解释,让她的母上大人早点死了那条心。
严母脸上的似笑非笑果然立马收敛起来。
“伯母您好。”魏承轩微微弯下腰,收到严母的点头抱歉地笑笑,越过她们母女两,坐在程瑾旁边的座位上。
程瑾依旧假装胃口很好地吃着饭,脸上的笑容在他进门的一瞬间就被隐藏起来。她动作的频率快得口中的米粒都还来不及消化,又有新的一口被狼吞虎咽下。可是桌上的菜不减分毫。
魏承轩在左边静静地看着她,他在等她开口。安静的气氛中,他抬起手,用布菜的筷子给她夹了点菜,还温和地说:“多吃点。”
有一滴眼泪掉进碗里,就着菜咽进了肚子里。
她才抬起头来,怔怔地看着他,一脸疲态的他,胡茬生出也没空剃掉的他,眼睛里的倒影都是她的他。她放下碗,眼泪不停地往下掉,她伸手去拥抱他,油油的手指用力地附在他雪白的衬衣上。
“我爱你,程瑾。”他准备了很长的时间,终于说出了心中的这句话。
严子筠眼眶红红地看着他们,如鲠在喉。
晚上魏承轩送程瑾回家,为了给他们独处的机会,严子筠住在妈妈家里没有回去,她迫不及待地跑到阳台上给罗永朋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给他。
“那明天要我去接你吗?”
“啊,不要了吧,你还得上班呢,我自己搭车回去就好啦。”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脚背,月光打在上面,是有一点微凉的意思。
几句甜言蜜语之后,挂了电话。
“子筠啊,毛巾给你放在这里了,早点睡。”严母把在阳台吹风的严子筠拉回客厅。
严父在书房里伏案工作,电视机里的电视剧还在演着,只是两人都没有了看的心思。
“程瑾是不是和她男朋友吵架了?”有很多话,却不知从何说起。
严子筠把他们之间的故事一一叙述给严母听,一面讲着,一面想起也遭遇了父母反对的罗永朋和自己。她是不是抬头偷看母亲的表情,只是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她没接收到丝毫信息。
“我看那小伙子挺好的。看得出来,他很在乎程瑾,程瑾这回算是找到对的人了。”严母语重心长的口气像是在评论自己孩子的男朋友。然后真正面对自己孩子的男朋友时,她却少了这份慈爱。
严子筠几次张口,话到嘴边却又被生生咽了回去。其实,罗永朋也很好。
“罗永朋不如他长的好看。”严母自言自语道。
严子筠愣了愣,才缓过神来:“妈!找男朋友又不是选美!他只要对我好就行了!”再说,我也并不觉得魏承轩长的有多好看。
她想起来小时候妈妈老是对着电视机里的那些男明星评评点点:他们都说谁谁谁长的很帅,我怎么没觉得!马勺脸!难看死了。还不如那谁谁谁呢!
“他,对你好吗?”
严子筠的眼睛里光芒亮了起来:“除了家人,不会再有第二个人像他对我那么好了。”她顿了顿,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够:“错过他,我可能不会再遇到比他更爱我的人了。”
咯噔一下,严母的心跳像是跳在了自己的脸上。有些老人斑的脸上微微发青,不知道是尴尬还是惊讶的表情,竟让那些斑纹显得有些可爱。
“对你好就好。”严母站起来,“早点睡吧。”
这句话像是妥协,却又没有更深地表明态度。严子筠还是微微一笑,进了自己的房间。这应该算是一种进步吧。
次日一大早,罗永朋就给她发了短信:我在你家楼下。这样的六个字比平时的任何闹钟都管用,严子筠噌地跳起来,在清净的早晨里洗漱换衣,也来不及向还在睡梦中的父母道别,就踩着高跟鞋急急地往下走。
严母自从迈入五十大关后,睡眠就变得很浅。那一声清脆的关门声,落在她心里,扎扎实实。她披上薄薄的外套,站在窗台边,无声地看着楼下车边微笑等待的男子。
严子筠站在楼道口,目不转睛地看着倚在车门上的罗永朋,笑意盈盈,心中的柔软又更加深了几分。原来幸福也挺简单的。早上七点的阳光浅浅的,洒在两人身上像镀上了金边,那是只属于幸福的人的颜色。
她缓缓地迈着轻盈的步伐向他走去,而他也款款地向她走来,然后捞过她的手提包,替她打开车门,在她的脸颊上盖上只属于她的印章。
“晚上一起吃饭吧。”
“那我来接你。”
是不是因为天气太好的缘故,所以身边的气息都变得柔和起来?她站在门边朝他摆手,看着他驾车远去,心中甜甜的滋味却久久不会淡去,她悠扬地转身走进万隆大楼。
随着万隆和善阳的合作项目接近尾声,严子筠的工作也变得轻松起来。她摆弄着手中的签字笔,时不时地敲敲桌子,时不时翻看手机是否有新消息。她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小女人了?什么时候开始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男朋友的查岗短信了?什么时候得了一分开就开始想念的坏毛病?
程瑾抱着一束玫瑰进来的时候,严子筠还沉淀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昨天回家,我们立马去见了我妈。你都不知道,当时她脸上的表情太精彩了!我都后悔没有拍下来!她大概死也想不到我男朋友就是魏承轩吧!哈哈哈……”女人骄傲的表情和幸福的神色融为一体,映在灯光下格外耀眼。
终于,她们各自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终于,她们不用再各自等待。
终于,终于……
“等他爸爸身体好一点,我们就要结婚了。”
她们曾经坐在一起规划未来,程瑾说顺其自然吧,一直在刻意地追逐幸福,却发现自己越来越不快乐,幸福离自己越来越远。严子筠说听过太多不幸的婚姻,她有点望而却步,但是谁愿意裸死在众人目光中,所以即使是坟墓,她迟早也会有踏进去的一天。
“我要当你的伴娘。”
“好啊好啊。”
她们早已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却还保存着小女孩般纯真而质朴的友谊。在爱情里受伤了有彼此的安慰,在亲情里缺少了关怀能从对方身上汲取……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一篇
是夜南京路上的霓灯初上,三三两两的人群在街上来回穿梭,街尽头的餐厅里钢琴的音律还在一个个音符地飘着,声声入耳。
罗永朋将牛排切成一块块地,又交换了自己和严子筠面前的餐盘,才掖好方巾,怡然地咀嚼起面前的美食。
“怎么不吃了?”罗永朋停下刀叉,凝视对面不停喝水的女人。
玻璃杯里的水咕噜咕噜地从咽喉吞下,洗刷掉牛肉的膻味还有干白的酸涩。如果这时候能饮上一杯淡淡的茶水就更好了。但是环视周遭,只有摆放好的刀叉和穿着洋装的女人和穿着西装的男人,一曲曲西洋音乐格外动人,茶叶水是不是太格格不入了?
严子筠的思路就停在那里,轻轻放下手中的玻璃杯,一声微弱的咚咚声还是被她灵敏的耳朵捕捉到,“减肥。”神情渐渐从微蹙恢复到正常的神态,才接着说:“最近动脑少,又缺乏运动,还是少吃为妙。我的易胖体质哟。”左手顺其自然地抚摸着自己微凸的肚腩。
罗永朋笑笑地放下刀叉,用方巾擦了擦嘴和手,“健康就好,人生苦短,没必要难为自己。”伸手,自然地覆盖在她的手上。
“难为总比难看强。你就别管我啦。”她固执的神态让他作罢,但他也深知她的性情。美食当前,她一定也是最先控制不住自己的那个人。现在还能知道几分饱最经得住饿又最保持身材一定是因为眼前的这些不够好。
他暗下决心,要让她饱尝一顿。
窗外的天灰蒙蒙的,被乌云笼罩得深沉。雷鸣和闪电交叉地灌入耳朵、窜入眼睛。严子筠向来不太害怕这些,但是间歇又突然响起来像是会把地板震裂的声音还是让她的心跳加快了不少。
“要下雨了,咱们赶紧走吧。”严子筠抽回被握住的手,抄起手袋,往门外走去。
身后的男人无奈地笑。明明害怕却又逞强装作不害怕的女人怎么更叫人心疼呢?他拎着自己黑色的西装外套,跟着走进停车场。
香槟色的车子驶进严子筠小区的时候,终于下起了滂沱大雨。
几近没有行人的路上,连门口的保安都缩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里,把门窗关得紧紧的。高层的套房里,偶有女人把放在阳台上的花盆收到室内。
好久没有下过这么大的雨了。
严子筠抬头看看这片有些陌生的天空,心情有些复杂:“上去坐坐吧,雨太大了,现在开车太不安全了。”
罗永朋侧过头来望进她深邃的眼睛,里面亮堂的光芒让他笑笑地启动车子,停进地下停车场。
严子筠倒了两杯热水放在玻璃茶几上,就坐在罗永朋身边的沙发上。沙发软软地陷下去一块,罗永朋捞过她的肩膀,让她顺其自然地倚靠在自己胸口。一阵阵的湿热和心跳声很快充实了她的心窝。
电视机里的连续剧开始又结束,终于还是在雨停之前画上了句号。
“要不,晚上你就在我这将就一夜吧。看这样子,雨一时半会也停不了。”严子筠掰开放在自己肩上略微沉重的手臂,起身要给他找毛巾和洗漱用品。
房间里的灯亮了又灭,叮铃哐啷的声音也在严子筠重新出现后结束:“东西给你放这了,我先去洗澡。”
拉上那扇磨砂玻璃的浴室门,严子筠的心还是颤抖了一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的脑袋里突然蹦出这么八个字。让人觉得不那么安全的八个字。她把衣服一件件脱下来放在洗手台上,任由喷头的水沿着自己的肌肤一寸寸滑下。
镜子被水雾弄得模糊一片,但还是依稀能看出严子筠身材的大概轮廓。她擦干身子,穿上真丝的睡裙,又不安地在外面套了一件浴袍。
“我好了,你去吧。”她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故作镇定地说。
其实摘下隐形眼镜的她眼前几乎都是模糊的,她甚至看不清就坐在五米之外的他的脸。还好,正因为视线的模糊,她才显得更加淡定。
罗永朋洗完出来的时候,严子筠正在用吹风机吹着自己半干的头发。她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穿着自己的浴袍,短短的只能遮住大腿,她忍不住笑出声。关掉开关,她讪讪地笑:“为什么看到现在的你我想到了武大郎?”说着,双手还伸出来来回摆弄了一会儿。
罗永朋三两步越过茶几和小椅子们,就伸手要去挠她痒痒,她向来是怕痒的,受不住折腾,只好倒在沙发上,连连讨饶。
她的尖叫声还没有弱下去,他的动作却戛然而止。一双亮晶晶的眼睛盯得他心跳漏了两拍。她下意识地咽了咽口水,还没想好自己该怎么办,他的唇就贴了上来。这一刻,好像天翻地覆。
那两瓣唇由冰凉渐渐变得灼热,好像快要被熔化掉。他的手不安分地在她身上来回游移,浴袍上的那个系得漂亮的蝴蝶结很快就被解开,一只微凉的手伸进了她的睡裙里,贴在了她的小腹上。
她突然想到四年前。他想要,她并没有阻止,他最后还是停下来了。她以为他是害怕自己负不了责,无法给她承诺未来。那一刻,他就压在她的身上,一动不动,好一会儿,他才刮了刮她的鼻子,重新站起来。即使过去很久,想起那一刻,还是会血压上升,心跳加快。那时候如果有理由拒绝他,那一定是她还不够爱他,那现在呢?
他在扒下她最后一道防线的时候,声音沙哑地问她:“可以吗?”
她的思绪已经凌乱得无法给他答案。但是即使她是清醒的,应该也不会反对吧。
见她没有反应,脸色红润,眼睛迷离的样子,他吻得更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二篇
罗永朋站在窗台上点了一支烟,烟圈渐渐在空气中散开,他转头看看还在床上熟睡的女人,弹掉烟灰,套上西装外套就往外走去,然后,门被轻轻地带上。
没想到还没让她饱尝一顿,自己先把她给吃了。罗永朋不由得嘴角上扬。
严子筠醒来时发现身边已经没有人,她坐在床上回忆着昨晚发生的一切,有那么点不真实。她迷迷糊糊地扫了扫自己凌乱的头发,嘴里叨叨:“罗永朋?”三个字在空气中回荡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应答。罗永朋不在了?!她心里更加慌乱。手指在手机联络人上滑来滑去,也没敢按下通话键。她在害怕,怕其实昨晚只是她听说过很多遍的不靠谱的一夜情。她跳下床,还没太醒明白过来,敲敲脑袋,只想别再想那么多。
站在洗漱台前,镜子里那张白里透红的脸,头上顶着一团乱糟糟的鸟窝,她撇了撇嘴,拿起牙刷……手掌磕在洗手台边上的时候她痛的发出了‘嘶’的音。
严子筠颤抖地抬起左手,无名指上那个多出来的戒指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这是什么意思?因为昨晚……所以他要对她负责吗?是他一贯的责任心还是一时冲动?但是……他怎么会随身带着一枚戒指呢?她小心翼翼地摆弄着手上的戒指,上面的钻石闪得让人要睁不开眼睛了。
叮叮叮。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小罗同志’又让她幸福的笑容更加深刻。
“喂?”声音软得可以融化整片大地。
“亲爱的老婆,快下来,我在楼下。”
老婆。呵呵。她的脸微微泛红,心里暗爽得要飞起来了。
“谁是你老婆。”嘴里这么应着,空着的手却飞快地收拾起衣物。
她几乎是跌跌撞撞地冲进电梯,然后猛按了两下‘1’,心跳却更快了。见到他,该说什么呢?早上好,罗永朋?还是,老公……想到这,她的脸又粉扑扑的了。
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刻,罗永朋颀长的身体就挡在门口,放大的面孔突然出现,着实吓了严子筠一大跳。
“你干嘛啊!吓死我了!”严子筠顺了顺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才恢复了正常的心跳。
罗永朋突然伸出手臂,把她送入自己的怀里,他的心跳也是砰砰的,却让她觉得很安心。他很想就一直一直让她呆在自己的臂弯里,不管发什么,他都可以挡在她的身前,把她完好无损地保护在自己的怀里。
可是她说:“喘不过气来啦。”
然后他傻愣愣地松开她,转而用含情脉脉的眼睛看着她,就好像要把她融进自己的眼睛里。
“老婆,早上想吃什么?”
“谁是你老婆?别乱叫,败坏我黄花大闺女的名声。”
“戒指都……”罗永朋拿起她的左手,“戒指呢!”
严子筠的心跳漏了几拍,还是故作镇定地问:“什么戒指!哪来的戒指!”语气的肯定,字字珠玑,铿锵有力,让她自己都差点信以为真。
罗永朋一时也不知所措,“怎么会呢!早上明明给你戴上了。”声音低的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
“傻愣着干嘛,不用上班了吗?”然后拉起他的手往外走。她走在前面时不时回过头来看他苦闷的脸,看他傻头傻脑的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明明是一场很浪漫的求婚,却让他在睡梦中就草草了事,严子筠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罗永朋走在后面,却一心想着那枚戒指会去了哪里。会不会是严子筠睡觉不老实,戒指溜出来被滚进了被子里。但是明明戴进去的时候大小是刚好的啊!除非是她刻意拿出来,否则怎么可能……刻意?!罗永朋抬起头来,看到严子筠微微仰起的得意的后脑勺,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子筠,你自己去上班吧,我还有事就不送你了。”说着,他松开她的手,准备窜到驾驶座上。
这下轮到严子筠心急了,这个几个小时前还跟她求婚的男人,大早上回家换了身衣服又等在她家楼下,这会儿又要弃她于不顾的男人,她实在也想不到他这个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干嘛去!”
“买戒指!给你那个不是不在了吗!我去重新买过。”
严子筠想了想那颗闪闪发光的钻石,肯定价值不菲,这个败家子!骗他没有了还真要去买过啊!当钱不是钱啊!她愤愤地想着。
“买什么买!我都没答应你!买了也白买。”
“你人都是我的了,不答应也得答应。再说了,要不是昨晚我意乱情迷,被你弄得七荤八素,我也没想要这么快就要脱离我美好的单身生活投入婚姻这个爱情的坟墓里去。”
“你!!!”严子筠拿下肩上背的包,在里面胡乱翻了几下,终于掏出那枚小小的戒指。她的手举得高高的,眼睛四下搜寻,正在找一个合适的地方要扔了它。
罗永朋眼疾手快地冲过去,左手包住她高高举起的手臂,右手搂住了她的腰,任她在怀里挣扎。
“你这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一试便中。”罗永朋的脸上有得意的笑容,好像严子筠这辈子就会被他吃得死死的。
严子筠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一把,心中不免愤恨,但是这下在罗永朋的宽大的胸膛里,却什么气都消了。
这个姿势又在公寓底下维持了好久,他才放她上车,关上车门。
“过几天我会让我父母去拜访你爸妈,你跟他们商量下,看看什么时候有空两家人一起吃个饭。”说是商量,语气里更多的却是霸道和安排。但是严子筠却觉得此刻的他特别的大男人,帅气无比。
她点点头,心不在焉地听着,目光却一直锁定在自己无名指上的那颗钻石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三篇
魏氏集团总裁病逝的消息传来,严子筠才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程瑾了。她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听筒里的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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