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你们!都是你们!放开我!”
现在她受苦,她最大!朱可娃挣脱开他们,摇摇晃晃哭哭啼啼地开始穿衣服,四个人都想上去帮忙,被她大声一吼,都没敢再上去动手,就看着她哭地像个死了爹娘的苦孩子可怜兮兮地穿衣服,
穿好衣服,朱可娃抽噎地还到处找她的袋子把她的军服装进去,转身就要走人,四个人都立即站了起来!
东瑞过来从后面抱住她,紧紧地,在她耳边直哄,“乖可娃,不生气好不好,我们又不是故意的,”
朱可娃当然要挣扎,东瑞抱地更紧,唐细细也跑过来捧着她的脸,“可娃,亲亲可娃,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们再也不敢了,你别生气,今天还是我生日咧,————”
康乐在旁边捉着她的右手,“好可娃,我们真不知道你会过敏啊,”
刘耽拉着她的袋子,“都是我们不好,都是我们的错好不好?”
朱可娃这时被身后的东瑞紧紧抱着根本挣脱不开,这时四只鬼围着她又是豁又是哄又是认错,她个脑袋清醒了就会见缝插针了,还哭,可会用小心思说话了,
“我现在好难受,我想回家,”越可怜这话越有分量!
“好好好,回家,现在就送你回家好不好,你不生气啊,”
“不要你们送,不要你们送,”她嘤嘤哭地那个可怜,手被捉着还要往颈项上蹭,这是真痒啊,
“这怎么能不送,你这样————我们怎么放得了心,”
“就不要你们送!你们是不是非要逼我————”朱可娃又哭出声来,这次挣扎地可狠劲儿了,手扭地都红了,这下四个人不得不服软,
“好好好,不送不送,你自己回去自己回去,不过,可娃你回去了可要给我们来个电话,要不,等会儿我们亲自去看望你啊,————”
东瑞一松手,朱可娃转身拉开门就跑了出去,好像后面有洪水猛兽!
四个人站在原地看着她跑了出去,
“今天就这么放了她?”
“放了算了,逼狠了也不好,”
“咳,这小姐姐真够折腾人的,他妈怎么会过敏呢,”
“东瑞你到底搞了多少进去,”
“天地良心,就小指甲盖那么一点儿好不好,谁还真想害她,不就图个乐儿,”
“啧,算了算了,咳,就不知道等会儿她会给谁打来电话,”
“呵呵,赌不赌,各人赌各人,反正我在她手机里把四个人的号码都输进去了,”
“我赌那块aquaterra,”(表)
“我赌davidoffreserva12,”(雪茄)
“我赌dupont,”(打火机)
“我赌bruichladdich,”唐细细这最下血本,这bruichladdich1965是纪念1981年英国皇室查尔斯和戴安娜犹如童话般婚礼的纯麦威士忌,纪念意义非凡,市场价9880。
结果,谁的东西都没赔,也都没赚,朱可娃同志群发了一个短信,四个字,“平安到家。”打发了事。
平安到家?可,哪里平安得了?
话说东瑞搞来的那黑乎乎的东西确实起了作用,可,时效!有时效咧!
朱可娃这边像跑日本人的从锦拿跑了出来,生怕后面那四只追了上来,一路跑啊,还不停回头看,像做贼的生怕他们偷偷跟着,好容易左拐右拐,发觉后面确实没人,这才安下颗心。
她还算考虑的清醒,现在不能回家,这一身红通通,又痒又不舒服,要是回家周晓宇问起来怎么办?
这边有个小公园,朱可娃就走进那里,找了个长椅坐了下来,对面,有个小凉亭,一些老人在里面拉二胡啊,唱戏啊,下棋什么的。听着人声,朱可娃觉得安全,这才好好看看自己这身小红疙瘩,
好痒!朱可娃皱着眉头还想抠,可,有些抠红了都有点疼了,————朱可娃现在坐这儿就想好好想想回去怎么跟家里人解释这疙瘩————干脆不回军区大院儿了?直接回家,回爸爸那儿————想到这儿,又摇摇头,朱可芽还在家呢,她要一刨到底地问下去,以她那精样儿,自己可能还招架不住,再说,如果朱可晓在家,那不更乱套?打消了回家的念头。————要不自己去医院看看?
不行!朱可娃马上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医院去查过敏源,一查,是春药?那——那丢脸丢哪儿去了?!朱可娃一边这里挠挠那里挠挠,真真苦恼地没办法!
好,你说人这背时就是真背时!
身上痒,心里烦,偏偏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那药的时效性!!
朱可娃是觉着心里越来越躁,起先还以为是心烦的,可,慢慢,慢慢————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不对劲!就像刚才在锦拿的,浑身上下犹如火烧,骨头空了,怎么使劲都不舒服!
强一点的是,神智还没完全迷糊,不过这更糟不是吗,清醒地体会这焦躁蚀骨的滋味,————朱可娃紧咬着唇,豆大的眼泪掉下来,她觉着自己就要死在这小公园了!
“可娃,爸爸跟你说过,如果你不是经常遇到挫折,这表明你做的事情没有很大的创新性,————”
“姐,你别再这样软,再软,别人都骑到你头上来!”
“可娃,你真听话,你是班上成绩最好的,课外作业还这样按时交上来————”
可怜的朱可娃此时真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咯,她都在脑海里飘过她这小半生听到的印象深刻的话了!蜷缩着,蜷缩着,更紧地蜷缩着,唯有抱紧自己,那蚀骨的空洞感才会稍有平缓,却,接下来,是更深一次的空洞————此时,痒什么,烦什么,都不能在感觉里留下什么了,那噬咬每一寸神经的空洞才是恶魔,它要将她席卷进无底深渊————
“朱可娃,朱可娃,”
模模糊糊,蜷缩在长椅上的朱可娃眯开眼看见一个影子,
她自己不知道她现在啥样子,幸亏这个长椅在一团草丛间,就对面凉亭里有人,又都是些专心“娱乐”的老头儿,谁注意这边?这要有人看见她此时的摸样————是男人都要当场解裤子了!
“朱可娃,”
那人又喊了她一声,
朱可娃努力睁大她那迷蒙如雾的双眼,还是看不很清楚,她现在脸蛋儿红地如夕阳里那最媚艳的部分,娇而妖,牙虽紧紧咬着唇,可毕竟楚楚可怜,心疼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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