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她对我虽然凶,但对于我的需求还是有求必应的。那时候我们还没成年,正式的酒店不敢去,就老找些小旅馆温存温存,登记时候就瞎编一个就行了。越尹不喜欢这些环境一般的旅馆,但我们没地儿去,她只能迁就我。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就着了魔,完全不知节制也不知道怎么压制冲动。
每次放假回家我就从我爸妈抽屉里偷计生用品,我偷了也不怕,我老不回家,而纪允因为奶奶生病推迟一年出国,他们要怀疑也只能怀疑纪允。
三月考完后,为了奖励我数学考了满分,越尹逃了晚自习和我出去遛街,遛街的过程就千篇一律,重点是终点,小旅馆才是我们出行的目的。
一关上门我就觉得兽血沸腾,大约是我那饥渴的样儿把越尹给吓着了,她鄙视的白我一眼说:“不是月圆之夜,你急什么啊?”
我嘿嘿笑:“变身狼人不需月圆,有‘越’尹就够了。”
说完我就去扯她衣服,她怕冷,穿的多,内衣又穿的是那种三颗扣的,我解了半天都解不开。
“你这么小还老穿胸罩干嘛?”我承认我嘴挺欠,一天不损损她就难过。
不过她这丫头也不是吃素的,立刻鄙夷的望着我说:“你穿内裤时候我也没说你什么啊!”
我立刻压住她:“欠收拾了又!”
“轻点畜生!”
……
完事后我把她抱怀里,她好像很累,迷迷糊糊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表情呆呆的。
我问:“想什么呢?”
她天马行空多愁善感问一句:“纪时,你说,人死后,是不是真的喝一碗孟婆汤就能忘了一切?”
我点头:“嗯,记得别放葱姜蒜!”
她终于有了一丝表情,皱眉哼哼,翻身过去不理我。
我往她的方向挪了挪,抱着她柔软的身子,把脑袋搁她肩上。休息了一会儿,想起正事忘了说,就推了推她:“越尹,跟你说个事儿!”
她鼻底哼哼:“干嘛?”
“我一发小,过几天从国外回来,到时候和我一起去接!”
“公的母的?”
“姑娘。”
“哦。”
她说着就睡着了,我也没再吵她。
我们回寝室的时候,越尹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特明媚特忧伤的把照片郑重其事递我手上说:“我的照片你好好收着,多看看,别喝了孟婆汤就把我忘了,下辈子记得要找到我。”
我嘿嘿的挠挠头,接过照片仔细打量着,她有些不好意思,嗔怪我:“回去看!现在我在你跟前呢!看真人就行了!”
我心里甜甜的,喜滋滋的看着照片里笑得一脸灿烂的越尹。我正准备把照片收起来,发现反面还写着字:
【我们共同生活在一个危险的地球上,每天都可能发生意外,大至地震、海啸、泥石流;小至车祸、触电、摔下楼。生命真的好脆弱,也许下一秒,我就会不在……我真的,真的不怕死,我只怕再也看不到你。】
越尹的字写的很娟秀好看,一字一句都写进我心里了。这样一个女孩向我剖白心事,我怎么能不感动?
我把脸红扑扑的越尹抱在怀里,咬着她耳朵说:“不管这辈子还是下辈子我都不会离开你的,我会每天缠着你,缠到你看腻我的一天。”
越尹含羞的把头埋在我胸前,瓮声瓮气的说:“我不会腻的。”
我愉悦的笑开:“腻了也必须继续看。”
那时候,我的心里只装着她,甚至我没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分开,在我明明还很爱她的时候。
很多年后,程阳对我说,男女吵架,也许为了地球会不会灭亡就能吵到你死我活非死即伤,最后地球还没灭亡,感情就灭亡了。
我无奈的笑,呵,现实还真是这样。
第二十章。。。
纪时
发小林缓回来那天下了场雨,飞机晚点,隔着大厅的玻璃,我看着外面一片雨蒙中的机场,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唯该降落的飞机却迟迟不至。
这场大雨把浮尘压下,空气变得潮湿。这样的天气人总容易犯困,
林缓先她爸妈回来的,我们全家接机,没法带越尹,晚点的那两个多小时,我一直坐立不安只能不停看着手表。
直到林缓从头舱通道出来。
我们大约有九年没见,但我还是一眼就把她认了出来,她个子高挑,目测就有一七四一七五,还很不怕死穿着高跟鞋,实在让人难以忽视。
看到我们以后,她飞快的走了出来,还是当年那小麻雀的精怪样子。
一见我便趾高气昂说:“纪时,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这么矮啊!这样怎么配得上我啊!”说着故意等到我旁边,居高临下对我一阵比划。
我心中不屑,要不是爸妈都在,我真想削她一顿,我拍开她的手,鄙夷的说:“少来,我对母猩猩可没兴趣。”
她笑得很嚣张,但碍于人多没有与我多做纠缠,转头和爸妈纪允挨个拥抱。轮到我时,她看我一眼,眼弯弯的笑着,那表情让我心生感慨,她伸出手臂扑入我怀中,我配合的拍了拍她的背脊,末了,她轻声说:“纪时,我真想你。”
我心中不做他想,只是本能想笑笑她。大约是一直以来都太熟,她出国后我们也一直在保持联系,所以没什么距离感,抱着她也不会有什么特殊的感觉,在一番寒暄声中,我只夹了一句:“欢迎回来。”
对她,我问心无愧,心静如尘。
她爸妈还在北京办事,她暂住在我家。我没觉得不妥,平常上学我住校,就周末才见上一天,但越尹对她敌意很大,越尹整一小说看多了,只要一块长大就说是青梅竹马,青梅竹马就必有奸/情,我对她这番论调真心不敢苟同。
林缓倒大大咧咧,知道我有女朋友以后一直三八说要见一面,还跟小时候似的,过度活泼,动手动脚,让人忍不住想削她一顿。谁能和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啊?我就算对全世界女人有性/幻想,也不能对林缓这母猩猩有啊!
我琢磨着让她俩见一面,互相认识一下,以打消越尹心里那些怀疑。
这机会简直不请自来,三月下旬,星期六补完课,刚一放学我就在学校门口看到了林缓。彼时我正和越尹肩并肩说着考试的事。
林缓这猩猩虽然个性可怕但是披的人皮倒还罢了,虽然没我家越尹长得好看,但长手长脚倒也没扎眼的。
一见我出来她就吆喝着向我奔来。不由分说把我一抱,左右脸一边亲一下。喜滋滋说:“纪时!我爸妈回来了,我要搬回家了,来和你说一声!”
我嫌恶的擦了擦脸上的口水说:“多大个事儿啊!还特意跑来一趟!”
林缓一听立刻在我头上狠cei一下,“真没良心!泼你硫酸贱人!”
打小就听惯的话我也没在意,只顺手把越尹往怀里一搂,向林缓介绍:“这是我妞,越尹。”
林缓这才发现越尹存在,瞄着越尹笑眯眯说:“挺漂亮啊!配你真糟蹋!”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一次会面,却不知是哪个环节惹到了我祖宗越尹,为这事愣是两天没给我好脸子。我碰她一下她就打我,更别提别的了。
直到我实在忍不住了,在她寝室楼下堵她,她见着我,那一脸不加掩饰的冷淡真让我有些莫名。
“你这几天怎么回事啊?又闹什么呢?”
她胸怀里还抱着书,她收了收手臂,抬头口气淡淡反问我:“你觉得呢?”
“该不是为林缓吧?你这醋劲是不是发错对象了?今后我是不是完全不能和女的说话了?我要不要和我妈也断绝关系啊?”
她好整以暇眯起眼,冷冷嗤道:“原来她是你妈啊?”
“欸——你这丫头!”我对她真是无计可施,任她胡说八道我是骂不得打不得,只能服软,“我和林缓真的嘛事没有,我你还不知道吗?你就是我心里那坨肉,离了你我就活不成。”
她脸上终于出现一丝松动的表情,睨我一眼说:“你和那电线杆真是普通男女关系么?”
我心说这才见一次外号都取上了,看来她对林缓不是一般二般的在意,这俩既然气场不怎么合得来以后还是少让她们见面为妙。我摸摸下巴,小心翼翼的说:“如果非要扯也算有,小时候院里孩子一块玩儿,她找我演过她新郞。”
“呵,你行啊!那么小就泡上了?看来我才是外人啊!”
我见她脸色又有转冷的趋势,赶紧否认:“哪能啊!那是全院没人愿意演她新郎,她就来泡我了,给我酒心巧克力,我吃了一个还想要就只能给她当新郎了!我发誓我对她一丁点想法都没有!”
越尹沉思片刻,似笑非笑:“你没想法,你又知道人姑娘和你一样?”
“全世界就你把我当宝,哪还有人看得上我啊!”为了哄媳妇儿,我真够忍辱负重自损八百!
她看我一眼,半晌赞同的说:“也是!”
fu/ck!我在心里默默的说。
“你以后不准和她见面。”她终于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但这要求我真不知道怎么答应,一边是媳妇儿一边是发小,明明嘛事没有,怎么变成二选一了?
“她家和我家关系特好,而且我们从出生就认识了,这突然的……以后人还都得编排我重色亲友?”
“关系是有多好啊?指腹为婚了吗?还出生就认识?”她没好气瞥我:“一句话,有我没她!你看着办!”
她那毫不妥协霸道成性的模样终于让我有些忍不了,我眉头不自觉就皱起来,口气也没了方才的耐心:“越尹,你这无理取闹的德行是和谁学的?”
“天生的!怎么着?”
她理直气壮与我对视,我也不知道怎么突然就失了耐心。自从和她好了,我把我脾气一压再压,压到几乎没有,可她总是一再挑战我的底线,神都会累。
我不想和她再为这事多做纠缠,还真给我那些兄弟说着了,这女人真不能惯,一惯就无法无天了。
“我和林缓就兄弟关系,在我眼里她从来就不是女人,你爱信不信。”说完,我拂袖离开,头也不回。
谈恋爱真他妈累人!这孙子真当够了!
越尹
我和纪时吵过很多次架,每次不管吵得多厉害,他总让着我,哄着我。这让我已经形成了习惯,潜意识里觉得他让着我就是理所当然,我从来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他真生气了,我该怎么办。
我们冷战了近十天,这在我们的恋爱史上是绝无仅有的,我害怕到不能自已。就这么毫无安全感的生活着,几乎行尸走肉一样,每一分每一秒都如同煎熬。
我怕,是真的怕,好怕就这样错过,好怕就这样分开,好怕失去他,我几乎不能想象有一天没有纪时我该怎么办。我的那些骄傲任性在可能失去纪时这个假设面前完全荡然无存,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心底尽是这般卑微的爱着他。
可爱情是会让人奇怪的东西,明明害怕失去,却不知是和谁较劲一般,倔强的不懂低头。潜意识里想要维护自己在这份爱情里的尊严和地位。
站的高的人,总是跌得惨,我一直不懂这句话。
愚人节那天,我接到了纪时的电话,我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喉咙哽了,全身都紧张得颤抖,可还努力让自己镇定,面对他的邀约,只淡淡回应,我能感觉到电话那头的他十分失望,但姿态已经摆出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收回。
我把衣柜里最好看的裙子找出来穿,四月头,寒气还没完全散去,黑白拼色的及膝裙让我在冷空气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但我还是挺直胸膛坚持,我穿了他最喜欢的裙子,我希望他能看懂我的低头和讨好。
可我没想到他约我出来竟是别人的主意,林缓来学校找纪时,我和纪时作为东道主,自然该一起接待。
一路纪时偶尔低头和我说话,明明是很亲昵的姿态,却不知为何那样僵硬,我难过极了,心里像钝物刮过,一阵一阵的疼。
坐在离学校不远的餐厅,我沉默的吃着饭,坐在我们对面的林缓大大咧咧的活跃气氛,讲着在国外遇到的趣事,一点没有女孩子的娇气。她和纪时有更多的共同语言,她对男生喜欢的东西几乎了如指掌,和我一点都不一样,仔细想想,我从来不曾迎合过纪时,我总是强迫他喜欢我喜欢的,把他对我的忍让和迁就当做理所当然。
我突然有些气馁,一种被深深比下去的气馁。
这样的女孩真真美好,我是女生我都想为她动心,更何况是男人?她拥有比我更长的回忆,甚至比我高,比我漂亮。
如果有一天,她真的来抢纪时,那我,又怎么是她的对手呢?
我微微低下头,面前是一碗纪时盛的热汤,氤氲的热气冲上我的眼睛,我觉得眼前突然就模糊一片。
真想哭啊,可我在哭什么呢?恨自己吗?恨自己不能洒脱不能大度,不能做一个有魅力的女人吗?我明明知道纪时要的是什么样的人,可我却偏偏做不到。
我是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呢?
吃完午饭,林缓和纪时并排走在我前面,我沉默的跟在身后,快到收银台时,纪时把钱包塞到了我手里。
我终于有了一丝踏实感,有一种温暖的力量从心中走过,我们之间的默契还在,他那样自然而然的动作让我的不安减少了许多。
他还是我的纪时吧?是这样吧?不觉,我唇际就泛上了浅浅的笑意。
可我不知道,这份温暖仅仅持续刹那,我付完钱拿完找零,刚一踏出餐厅,还没来得及收起笑容,一场大戏就已经在我面前上演。
林缓旁若无人的突然凑近纪时,一个吻,印在了纪时的嘴唇上。她只轻轻一吻,带着狡黠的笑意,她还说着什么,太远我听不见。
我感觉脑子嗡的一声就要爆炸,我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这种失控的场面完全超出了我能接受的范围,之前她肆无忌惮的抱他挽他已经是我能接受的极限,不管任何原因我都不能接受林缓亲纪时。我不能,我完全不能。
我猛地抬起头,头顶是蔚蓝如洗的天空,惬意的白云在空中漂游,那么纯粹,像我对纪时的感情。我不懂得什么手段,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撒娇,可我爱他早已超过了爱我自己。任何人给我的委屈我都承受,可他不行。
他到底懂不懂,女人,只会对自己最爱的人苛刻,因为在他面前,她毫无保留,只有颗裸/露在外的心,一旦受伤,结局只有死亡。
我以为抬着头能让眼泪逆流,可水分还是从眼角滑落,我想为自己保存一些骄傲,可他已经彻底把我摧毁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切。
我站在马路边,用力把纪时的钱包掷向路中央,一辆飞驰而过的轿车把钱包撞向相反的方向,钱包里的纸币都掉了出来,在空中飞扬,花花绿绿,竟有几分像春日的落樱。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已经掉在地上的钱包被来往驰骋的汽车压来碾去,我感觉心脏似乎也跟着被碾压,每一寸都在疼,直到,麻木。
我转身,与他们背道而驰,我身后是纪时着急上火的喊声:
“越尹!他妈的!给我站住!”
第二十一章。。。
越尹
我以前从来不觉得我是这么爱哭的人,可我现在觉得我的眼睛像一片海,无边无际全是咸涩的水汽。
“越尹!你上哪儿!”纪时强势的把我拽住,手劲很大,我只着薄衫的手臂被勒的生疼,他的声音就在头顶,呼吸气促,“你怎么回事啊!这脾气没得治了是不是?”
四月的太阳并不晒人,可我却觉得睁不开眼睛,我感到心田像干涸龟裂了一般,我吸了吸鼻子,逐渐冷静,我抬起头,与他慑人的眼睛对视,良久才说:“那你觉得我该上哪儿?”
纪时有些急切,眉头皱成一个“川”字,他远远瞪了一眼林缓,林缓大大咧咧很无所谓的对我们挥了挥手,还俏皮的吐了吐舌头。这一幕看在我眼里,只觉像洒在伤口上的粒盐,我紧紧闭着嘴巴,狠狠的甩开了纪时的手,加快脚步要走。
谁知纪时人高腿长,几步就追上了我:“越尹你能不能听我说说话!今天什么日子!愚人节!母猩猩故意逗你的!你怎么这么二就中计了?”
我觉得我心里像有一团火苗,在空中焚烧,霹雳巴拉,让我无法平静,我语带讥诮:“想逗逗我就亲你?她脑子没毛病吧?那我想逗逗你和别人睡觉成不成?”
我知道,语言是这世上最伤人的刀,说出来最解气最快意的话,一定是最伤人的。可我此刻心伤,只有加倍伤人才能缓解我的疼。
纪时的眼睛訇然晦暗,他直直盯着我,浑身都散发着森然的寒气,我能感觉到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可他越是忍着我就越觉得生气。过去的纪时不是这样,面对那些追他的女孩,他那些果决都去了哪里?为什么偏偏对林缓不能?林缓在他心里到底算老几?这个答案让我在意到无法呼吸。
“林缓从小到大都这样,刚才她就故意的,她还说‘愚人节快乐’,你就为这事闹这样?你这点风度没有?让人看笑话?她这么多年在国外,亲个人对她根本没有特殊意义,就一普通礼仪,你至于么?”
纪时咄咄的质问像火苗,有摧枯拉朽的能力,直灼烧到我心里,我感到有什么东西突然崩塌了,让我无力招架,我直直站着,只有春天温和的风拂扫,可我却觉得我脆弱得几乎下一秒就要摔倒。看着纪时黑如墨的眼睛,我觉得无力极了,眼前的男人就是我的爱人,我付出一切的男人,可是他此刻完全没有顾及我的感受,还一个劲质问我。他的话每一句都像刀插进我心里,一下一下,每一刀都见了血。
我紧紧的握着拳头,语气却是不同寻常的平静,我冷冷的一笑:“纪时,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一个当着我面亲我男人的女人,我没给她一巴掌就是我越尹有教养,还要我怎么?”我轻哧一声,心中逐渐有了恨意:“亲你是哪一国的礼仪?那我说抽你是礼仪,我能抽你吗?”
“越尹,你能不能不要无理取闹?”
我感觉越来越齿冷,“我无力取闹?怎么才叫不无理取闹?纪时,你不该厚此薄彼。”
“行了,”纪时不耐烦的把我往身旁一拽:“别在这闹,让人笑话,有什么我们晚上说,你想闹我们就闹个够!”他用蛮力把我往前一抱,我努力挣扎他偏不放手,我反手一巴掌甩在纪时脸上。
“啪——”的一声,把我和他都打沉默了。我的手心还在隐隐作痛,原来物理老师没有骗人,力真的会反作用,不然我怎么觉得连我的心都跟着一起疼了呢?
“纪时,我们分手。”我不知道我是怎么说出了这句话,我潜意识里希望他不同意,像以前的每一次一样。
可他没有。
纪时脸色唰的白了,如纸一般,只有我留下的掌印,红的刺眼,他眉间的“川”字渐渐平息,他冷冷的看着我,带着冰雪风霜,叫我不禁打了个寒颤。他轻声说:“好。”
一个字,瞬间把我打入了十八层地狱,仿佛万籁俱寂,周围的一切好像骤然的黑下来,我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要摔倒,但我还是紧紧的用指甲掐着手心让自己清醒。
我眼睁睁看着他转身离开,一步一步走远。
我很想喊他,可我觉得好痛好痛。
痛到,一步都走不动,一声都喊不出。
那时候的我并不知道,那次的分离竟成永恒。如果我早些知道,我拼死也会上去留住他,那些自尊和骄傲在失去纪时的痛苦面前,几乎微不足道,而当年的我不懂。
正因为我不懂,我才会失去,才会发生之后一系列令我生活翻天覆地的变故。
爱啊,就像温水煮青蛙,从舒适到煎熬,等发现危险的时候却已经无处可逃。
纪时,我已无处可逃。
许多许多年后,张爱玲的《半生缘》被搬上了荧屏,我看到曼祯和世钧分手的时候,几乎哭晕过去,如果知道结局,他们当初一定不会轻易的放开彼此,可这就是命运不是吗?
就像当初的我们。
纪时,原来,我们只有半生的缘分。
纪时
我和越尹分手了,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直到回到寝室我才真的清醒。
她说要分手,我冲动的说了好。我们分手了,真的分手了。
心痛的感觉一步步侵蚀全身,我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我至今仍记得那天的情景,她穿着黑白拼色的裙子,裙子上有一只蝴蝶,翩翩欲飞,我就那么傻傻的放她走了,等我回神,她就真的飞了,再也没有回来。
整整十几天,我们就像最熟悉的陌生人,过路不语。
她心真狠,分手就那么轻易的说出口,让我无法招架。
我那么忍她让她宠她,却换不来她的信任,她就像只长满了刺的刺猬,我以血肉之躯拥抱她,除了血肉模糊的一身伤,什么都换不回。
四月调考完了,学校给我们放了三天假。这三天我坐立不安,终于还是忍不住向越尹低头。
我不能没有她,这是这么多天,我悟出来的答案。
我买了一束玫瑰花到她家找她,花店老板娘告诉我,花对女人是老少皆宜。
我捧着花跟个傻子似的在她家楼下苦等,我捧着花小心翼翼,就怕磕着碰着弄坏了她会不喜欢。
可我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另一番光景。
这几天我太过专注于越尹的事,都没注意到早早出门的纪允去了哪里。而当我醒悟时,他已经站在越尹身边,两人金童玉女一般向我走来。
原本和纪允有说有笑的越尹一见到我脸色立刻垮了下来。
我的心一寸一寸的冷下来。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跟他/妈个傻逼似的,抱着个花傻傻的要道歉,生怕失去她,几天几夜的睡不着,头发大把的掉。可她呢?她和别的男人快活的很,哪有一丝一毫难过的样子?
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
“你来干嘛?”越尹冷冰冰的声音像一把冰刀,一刀刺在我心上。
“我们谈谈。”
我一把抓住她要走。她拼命挣扎,使劲用手掐我:“放手!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发了狠,一把抢过我手上的花,啪的扔在地上,那不屑不顾的表情像沸腾的水,彻底把我烫伤了。
“你给我滚!滚——”
我看着地上散落一地的花瓣,好像掉在地上一瓣一瓣的不是玫瑰花,而是我的心。她的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踩在花瓣上,那些艳丽的花瓣被踩得支离破碎。我心凉到一句话都说不出,只是紧紧的握着拳头。
“越尹,咱们谈谈。”我又重复了一遍来意,作为男人,我在她面前几乎没有自尊,可我还是舍不得走,我在期望着她能给我最后一次机会。
可她没有。她退后一步,冷冷说道:“我们没什么好谈的,这十几天我想我们都已经想的很清楚了,你并不需要我,而我,也不需要你。”她挽上了纪允的手臂,一字一顿的说:“我决定和纪允和好了,纪时,咱俩彻底完了。”
“啊——”
在她的尖叫声中,我的拳头已经落在了纪允身上,我只感觉脑子里腾的烧起了一把熊熊烈火,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顶,越尹像个刽子手一刀一刀将我凌迟,我忍无可忍终于毫无理智的爆发了。我不能动打她,可我能打纪允。
我知道我不够冷静,但纪允也并没吃亏,除了第一拳打在他身上,之后他再没让我的拳头挨过他。
纪允在我毫无章法的乱拳中一举抓住了我的手臂,一个反剪,我的手已经背到了身后。
我呸的往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正准备开骂,眼前突然出现了一片阴影。
我下意识的抬头,“啪——”一声,一巴掌落在了我的脸上,又准又狠。
我感觉纪允也被这一巴掌震住了,下意识松开了我的手。
我慢慢站直,脸上感觉不到疼,只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越尹,她毫不畏惧的与我对视,半晌,冷冷的说:“那天的一巴掌,是打你让我伤心,这一巴掌,是打你打我的男人。”
她护着纪允的样子让我想起初中的时候,她也是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先教育我。
也许,从头到尾都是我在自作多情。她压根没喜欢过我,所以我做什么都没有用,做什么都是错,她压根都不屑!
我不记得那天我是怎么回家的,脸上不觉得疼,身上也不。
只是胸腔里像有什么被抽空了,空荡荡的,还走着风。
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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