酪欢钏桓霉芩南惺碌摹?
“老爹,反正不知道去哪里找,回家也睡不安稳,不如我们就在她楼下等等吧,一个晚上很容易过去的。”
这一夜,父子两个在车里呆腻了,就去墨染家门口守着,名曰:守株待兔。林源没话找话,却不想话匣子一打开就没个完结,而且每一句都很扎人心,林枫依稀感觉到,他儿子比他更了解墨染。
天将明朗时,林源终于困极,就在墨染家门口,就在林枫怀里,像个孩子的样子睡着了。
墨染其实是在一家商务酒店里睡了。她心情难受时,总不喜欢打扰别人,也不喜欢被别人打扰的,一个人的空间,关闭的是心门。
天没暗时,她就离开了林家老宅。要说不被人发现,那太简单了,人那么多,你一推我一推的,就顺手把她推出了院子。
乡村小路上,她连小跑都不敢,就怕自己太扎眼了,被人闲话了去。心情很不好,心态很复杂,在他家遭遇的困顿时时浮现在眼前,让她闭眼也不能不想。还得装出优雅的姿势,一路欣赏着田园风光,受着丁字形妇女钦羡的眼光。偏脚下还穿了双特高的跟,磨着脚丫子生疼。是谁说的?人在心灵遭受极大创伤的时候禸体会暂时忘掉疼痛。都他?妈的狗?屁!
她脚疼得要死,却不得不走完这条狭长、幽僻、静美的乡村小路。
真是没有碰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居然会是林默晗。这个j市老一辈的企业家,宝捷实业的创办者。墨染不知道是自己太粗心了,还是太迷糊了,居然不知道,他竟然就是林枫的父亲。
或者是林枫太能藏了,毕竟他们连认识的地方都不在宝捷。
他那两个弟媳妇倒真好的没话说,带着她都是客客气气地拜会亲友。但是该发生的总是要发生的,总是会有人在他该出现的时候,准时地把她带离林枫的视线的。显然林默晗是这方面的能手,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就乖乖地走进了他们家的书房。
见她来了,老爷子转动椅子背对着她,头靠上椅背微微扬起。墨染顺着他的目光循迹望去。却是一副熟悉的字体,裱在卷轴上。
第37章不见待祖父,未必不见待父子
墙上挂的是诸葛孔明的《诫子书》,从右至左,一列列排开:
夫君子之行
静以修身
俭以养德
……
年与时驰
意与日去
遂成枯落
多不接世
悲守穷庐
将复何及
简短的八十六个颜体正楷,是多年前林枫命令她写的。左下角红色的篆体图章,是她的第一枚印章,很早的时候就刻了的,却是第二次用上的。她鲜少有写字落款的,因为她觉得她还没达到艺术的高度。她长这么大就送过两副字给人,全都是林枫强要去的。
“字写得确实是好!”
林默晗这么说,墨染真是觉得受宠若惊了。一般来说,被德高望重的人承认这种事,总是值得骄傲的。
“但是我从来不觉得字如其人这说法是对的,比如秦侩!”
原来林父也是个懂字的人,难怪林枫以前老逼她写字。只是把她比作秦侩也太抬举了她点。
墨染默不作声,保持缄默。
“诫子一说,也要有子可诫才行得通啊,君小姐!”
不得不承认,在林父面前,她所有的坚强都溃不成军,所有的修为都如烂泥一样惹人嫌弃。笑她无子,不能诫子,那还是轻的。林枫是他的儿子,他才是那个有权诫子的人。
幸亏墨染随身带惯了手机、钥匙、钱包、身份证的,离开时也没落下,她又不是什么路痴,很容易就摸上了乡镇公路,总算运气不是差到了极致,居然让她搭上了回程的。
怕林枫发现了她不在到处乱找,关机前她还发了信息给他,叫他放心,她就是想一个人呆会,自然会回家的。
躲在酒店里洗了个澡,按摩了脚部穴位,蒙着头睡了个沉实,这一回她选择了做一回鸵鸟,回去还当没事人,大不了从此不去他家就是了。
只是她没有想到,回家时,看到的是一大一小俩父子就坐在门口,明明就有钥匙,也不晓得开门进去,还真给她长脸了!
林枫见到墨染,那是恍如隔世的感觉,手摇了摇怀里的儿子,林源旋即醒来,看到墨染,就一个蹿起,狗腿似地抱住她直嚷嚷:“君妈妈,你死到哪里去了?想吓死我们啊!”
墨染被他一声“妈妈”震牢,良久反应不过来。林源摇晃了她几下,她这才瞥了眼地上的林枫,拿了钥匙开了门,越过他,同林源先进了屋。林枫这才随后跟上。
“我不是给你发过信息了。”墨染坐在沙发上揉揉太阳穴。
林源很识趣,自己找了她家书房躲灾难去了。
林枫抓起墨染的手腕,几乎是暴利地拖着墨染闪入了卧房,“碰”地关了门,旋即反锁。
彼时林源正发现墨染书房的旮旯犄角里摆着一个绒布包着的四方盒子,打开了一看,竟整整齐齐排着数列青石章,林源拿出几个瞧了,刻着的都看不懂的字,正好奇地研磨着,被这一声巨响吓了个哆嗦,然后就听到房间里狮子暴吼的声音。
“谁准你夜不归宿的!”
第38章暂当一回鸵鸟
林源差点没缩脖子,老爹大发雷霆,君妈妈惨了。
接下来的事情,林源就不知道了,都怪君妈妈家隔音效果太好,而他又不敢听墙角,只好在小书房里打了地铺先补足睡眠再说。
其实是墨染应对这种洪水猛兽太有一套了,只见她摸摸手腕,飘出来一句:“你抓痛我了。”
林枫立马懊慌不迭,急忙上前看个究竟,然后就发现墨染奸诈地偷笑,他已没了气,一把抱上她就怕抱不够。
接下来就是算账的被反算账,墨染抡起拳头,全数落在了林枫身上,含着出气、撒泼,质问他为什么家里办大事不事先知会她。
林枫就任由她胡闹,只要真实地感觉到她还在,他就心满意足了。
墨染打累了,就趴在他肩头哭,哭累了,就趴在他身上睡着了。
终于才安静下了,林枫抱起墨染睡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自己也睡到一旁,这一宿闹的,没一个好觉,这会正好一家三口都补上了。
一觉醒来,墨染还在身边,林枫的心算是踏实了。不知她是啥时醒的,瞪着双大眼正瞅着他。
林枫于是覆身吻上她的唇,墨染热情地回应了他。
“我们……(算了吧)”一个热吻才刚结束,墨染有些迟疑,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没法收回来了。
林枫眉头紧皱,“闭嘴,别说让我生气的话!”
墨染果断地地闭上了嘴巴,她也不想的,越来越不想了。既然选择了做鸵鸟,就继续缩头下去吧,反正她也没想要他娶她的,只要能在一起就好。
林枫叹了一声,揽上她的腰,“记得!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还有我!”
“干嘛这么严肃!我又没有离家出走。”墨染把玩着头发说。
墨染的发只有及肩那么长,可她在林枫怀里总喜欢玩弄自己的发,模样很像委屈的小媳妇,让人看了会顿生怜悯。
“你是没有离家出走,你是留短信溜走了!”林枫一脸正色,“搅乱我妈的六十大寿,你说我该怎么罚你呢?”
“对不起啦!”墨染撒娇了。
“对不起就够了?害我俩父子在门口蹲了一宿!”林枫这会很享受,君氏娇嗲,实在是难得的。
这回墨染不干了,一骨碌爬起,站在林枫之上,盛气凌人:“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明明就有钥匙!”
林枫好整以暇地看着墨染,轻啖道:“故意什么来?不是怕你到了家门口也不敢进屋嘛!”
墨染:“……”旋即又趴下,趴在他身边。
林枫看她安静着,斟酌了半会,最后还是说了,打着商量的口气:“待会回家给妈赔个不是。”
墨染攀着林枫的手臂缩在一角,看他早上的落拓样,不用想也知道,昨晚他必定是从席上逃出来的。家里老人做大寿,他们长子长孙突然离席又缺席,必定是很丢颜面的。虽然林默晗很讨人厌,可是林妈妈没招惹她,平白地让她没脸,墨染真是心底里不好意思。
可一想到去他老宅,她立马蔫了。
第39章莫失莫忘
“林源替你放话了,你不回去,我们仨都不回去!”
总是能及时看穿她的心思,墨染没辙了。这下不回去就是她的罪过了,总不能搅得他们祖孙失和吧!只能默认了答应了他。怎么说,都是儿子认了她这个妈,纵有天大的委屈,也只能忍了的先。
于是,趁着母子俩打盹的空,已经回复精神熠熠的林枫,可怜地开着他的辉腾,去超市买了母子两最喜欢的鸡翅,拿料酒腌了以后,再红烧了给他们吃。
期间墨染贪杯,还跟林源碰了一小杯。才刚认了个儿子,还是个已经会活蹦乱跳不需要她操心的小子,墨染连见面礼都省了,直接就着家里的一副“歸”字送了他。
这还是九七年香港回归那时候写的。不是她的单人作品。当时学校里就有教书法的,据说老师还是个小名人,为了迎回归,总得在这些个古老的艺术上有所表示,墨染又是个拔尖的,自然被挑了去。
她当时还不会写大毫,但是人小胆大,还就试着写了几遍这繁体的“归”字。还真就奇了,去的那些人中,就没一个比她更好的了。
于是,那老师手把着她,写了这幅字,作品归她,老师还特意给她弄了个极让人玩味的篆体图章:莫失莫忘。
这是她第一个有署名的作品,第一个盖章的书法。
当时拿去市里展览过,当时有人叫价三万。可是那个时候的墨染觉得这不仅是她个人的荣耀,还是全校师生的光荣,所以,想也没想,直接抱了作品回家了。
可是不曾想,从此以后,墨染就再也写不出这一样的“归”字了。艺术里叫做没有灵感了。
所以,墨染把这仅存的“归”字送给林源,可不是一般的见面礼了。
林枫知道这副字的源头,气得牙痒痒地恨,虽然给了林源等于是给了他,可这所有权不同,他还是分外地有意见的。
只是待会还有求于她,暂时不与她闹,就偷偷地想着过后再讨样她的宝贝就是了。
于是,饭后,拖到不能再拖了以后,墨染又去了趟林家老宅,这会算是被他俩父子押着去的了。
墨染恭恭敬敬地捧了茶,受了红包以后,还陪着笑脸跟林妈妈唠嗑了会林枫的糗事,又在他们家吃过晚饭,这才回了城,这一下午别提多郁结了。
林父始终跟个没事人一样,坦坦荡荡地,全都她成了罪人了。
不过这事,终于算是过去了。林源也回去跟爷爷奶奶们住了,墨染跟林枫才算是解脱了。
晚上,他在洗澡,墨染就想着去十九楼看看。
自从归了林枫管以后,墨染的上网时间都被盯梢了的,他认为不该她看的,她就不准看。十九楼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林枫是坚决不让她上的。说什么帅哥骗子多,怕她误入迷途。也不想想,在他的淫威之下,她哪还有机会入得迷途。
她已经很久没上这里了,就趁着他没空管她的挡,偷偷地上去了。没想到一上去,就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
第40章自由言论
“沃吉老总金屋藏娇抱养女职员——前妻失意出国”几个乌黑的字体,赫亮的正副标题。俗透了,烂透了,怎么就没人给想点新鲜的词呢?
女职员?就不能说得具体点吗?那前妻前面如果能加个“矜贵”一词多好,那档次明显就上去了嘛。
果然是不入流啊,不入流。难怪林枫不让她上这楼。
可是不对啊,这帖子明显的,发在一个多月前,频繁有人顶,所以在首页了。按林枫的低调,报纸什么的都不见登上,这种犄角旮旯的地方,竟能存活那么长时间,仅是他不让她看这一点,就很可疑了,要知道,这种帖子,是沉的很快的,这常常有人顶必然是有鬼了。
来不及她细想究竟,林枫已然施施然地从浴室里出来了。看着她的电脑屏幕,恨不得脚下生烟,立马遁走。
可是显然迟了,被墨染抓了个正着。
“嘿,嘿,嘿,”她皮笑肉不笑,他死定了。
“别打!”
等不得他喊完,书桌上不明物体早飞了过来了。
林枫抖了抖落身上的灰,眉头一紧,弯身捡起地上的凶器,原是她写不顺手的一块墨。
“染染,你得给我洗睡袍了。”他说。
“洗你个头,自己洗去!”墨染说着,就把一块抹布丢在了林枫脚下,敢惹她,就得学会自己做家务。
林枫认命地拿了抹布抹了被弄脏的地板,也不顾她乐不乐意,揽了腰顺手一带,就把她带离了电脑桌。
“你看,就知道你会生气,所以才不让你看的。”从她身后抱住她,这是林枫总结出来的经验教训,只有这样抱着才能避开点她的拳打脚踢。
墨染边挣扎边挣脱林枫的钳制,一边还振振有词,“凭什么呀?凭什么就是我被你金屋藏娇了呀?”
“好了,别气了。”林枫改为搂住她,好好的为了社会**气坏了身体可不值的。
“说!你为什么不让人删了?”墨染却直指着他的鼻梁骨质问。
“言论自由啊!”他一脸无辜。人在江湖,哪有不挨刀的呀;身处名流,哪有不被人说的呀。
墨染:“你放屁!”
“好吧,我承认,都是我的私心。我是非常乐意看到这种帖子的。我的染染何许人也,我何德何能,能筑金屋藏之?”
“哼!”墨染撇头,一脸不屑。
“好吧,我还承认,我虚荣心作祟了。这些个说三道四的人,他们不就没个能耐有一两个金屋嘛!要跟我一样,也有这么个金屋,估计是十个百个的娇让他们藏去了,哪还像我,就藏你一人啊。不气了,不气了,我明天让人删了还不成吗?”
墨染摇头:“算了。”
林枫眨眼:“???”
这性情转变的!只能说,女人就是善变的。
林枫就见墨染“啪”地合上电脑屏幕,悠转着回了卧室。他就想着跟上去看个究竟,她这又是吹的什么风,完全忘了,在这个屋子里,他似乎总是跟在她屁?股后面转来转去的。
墨染拉开衣柜,把衣服都分门别类在床?上铺好,然后,林枫就见她像变魔术似的,不知从哪个地方抽出无数个塑料袋,一一打包衣服。
“你这是做什么?”林枫被她一连串的动作彻底弄懵了。
“白云生处有人家。”墨染手上做着打包这种粗活,嘴里竟还能飘出这么文雅的诗句来。
第41章白云生处有人家
“白云生处有人家,白云生处有人家,……”,下面一句是什么呀?林枫彻底惊慌,墨染没事就爱考他诗词歌赋,明摆着是刁难他,遇上她心情不好,他又答不上的时候,对不起了,沙发上睡去。他真是怕了,沙发呀,梦魇啊。
“停车坐爱枫林晚”,感谢小学语文老师,感谢初中语文老师,感谢高中语文老师,感谢大学语文老师,感谢所有语文老师,还有感谢爸妈,终于他也有不被难倒的时候。
谁知,墨染竟一声嗤笑直骂他笨,说什么要答也是答上一句才是。却在他苦思冥想之际,她又飘来一句:“我要搬家,搬入‘白云生处’去。”
林枫重重地敲了一记脑壳,一个箭步上前,环腰抱住墨染,头搭在她肩上,“真的吗?真的吗?”
林枫的郊区别墅林就叫“白云山庄”,墨染早前评论过,“山庄”什么的像个武林世家的门第,不好听,不如“白云生处”既称那白云山名有称那山水。
原是这个“白云生处”,能不叫他激动吗?
“什么真的假的,抱什么抱,还不动手搬家。这种事情还要我说出口,亏你还是金屋藏娇的主,到底是谁藏的谁?一群笨蛋加白痴!”
“是我不对,”不管有错没错,先认了就对了,“不过,染染,你确定现在就搬?”真是个性急的丫头,想到什么是什么,搬家是搬几件衣服就成的吗?
“对!立刻,马上!我缺钱!搬了家就不用付房租了。”
林枫傻了。这丫头,没事从来不缺钱。想来是生意上垫本了。他于是摸索着去自己的皮夹里找了张卡出来,“早给你办了的,就怕你傲着不肯要,出门做生意难免要透支的,我这是用你的身份证办的,手机号码也是登记的你的,就是还款归我,卡里自动转过去的,你就是把它刷爆了,我也是有空查了才会知道,但是你也知道我是没空查的,所以放心拿着吧。”
墨染僵硬地望着他递过来的双手良久,终是怯怯地伸手接了过来,拿着卡片,深情地拥抱了他。他真是细心极了,顾全了她的自尊。
哪里是真缺钱!虽然说生意上的事情总是会费到钱的,可她喜欢有多少钱做多大的生意,绝不会亏了自己没底地垫本。这卡拿着也就拿着了,虽没大用处,却总是他太多的心思在里面了,总要成全他男人的尊严的。
墨染只觉得眼前一片朦朦胧胧的,泪珠子在眼眶里直打转。
林枫很享受她的主动,他知道她是被打动了,打动一颗顽石般地心,他能不自豪吗?
趁着她最弱的时候,他是不是该打劫点什么呢?林枫就想起了那一副“归”字。
“染染,这么感动,就给我换副《兰亭集序》吧。”
墨染破涕为笑,“就知道你是有阴谋的,不过那个确实换不来。”
“给点力嘛!”林枫不依不饶,好不容易逮到个机会,他可是不想错过了的。
“还真给不了力了。《兰亭》一篇三百多个字,于文学上造诣一般,却在书法上成就了王羲之的登峰造极,连他本人都写不出第二幅来,因为那气贯长虹的诗酒风流转瞬逝去了就不再回来了,何况我当时是醉酒伤情了才得的神来之笔,一气呵成,若要再写一遍,还得在失一次恋,再醉一次酒。”
总之就是,有些东西就只有一没有二的。
“那不要!”林枫赶紧摇头,“可是……”
第42章品自清洁物自廉
“放心,不少了你的!”
于是,变换了战场,收拾衣服的,变成了写字的了。
在林枫的强烈要求下,墨染在砚台里倒上“一得阁”,兑了些微水,然后指使着林枫用她最喜的一支油烟墨磨开。她自己则挑了支大毫放笔洗里润好。然后裁出四四方方的两张一样大小的生宣,先放羊毛毡子上铺好了一张。
写的第一个字是“品”,却是篆体的。
也许是她心情过好,兴致过高了,写得很顺手,第二张,她竟就让林枫拉平了,悬空使左手写了同样篆体的“物”字。
字却是反着写的,要翻过来才是个正面的字。
力透纸背啊,他的墨染得凝聚多大的力量呢?林枫除了傻眼,就只剩下了眨眼。
墨染那叫个得意的,大笔一挥,不想洒了点墨汁在“物”上了。
两个人都张大了嘴巴,惋惜不已。
墨染先回神,立马夺了林枫手上的字搓·揉了,然后看看桌上的“品”字,同样给毁了。
“你这是何必?”林枫自是心疼的,墨染好不容易在他面前显摆一次,却没留下个好的。
墨染却说:“本是一对的,残了一个,徒留一个也没意思。”说着把那大毫放笔洗里洗干净了,挂回笔架上。
“品自清洁物自廉”,她刚才就是脑子里闪过这么一个词,突然就灵感大作,写下了“品物”两字,怕是以后也不一定能写出来了。
林枫悄悄从后面环住墨染。他所失落的,何止两副字。就怕想给她的,已经给不起了。墨染想要的,从来都很苛刻,就如这字画,不完美,她便毁之。而跟着他,他知道委屈了她,偏这是他不想要的。人生真是很无奈啊,纵然你有身份地位又如何,总是有你要不到的东西的。
总归是一物降一物,林枫的不如意便是墨染,他仿佛感知到,她一时冲动着搬家并不是受了帖子的刺激,而是下定了一个决心。
“我们搬家吧!”像是突然觉醒,林枫拉开墨染,第一个动作便是先把她的字帖都收罗了起来。
墨染看着林枫利索的动作,又看看他伤感的神色,别扭他像换了个人似的,只怨自己一时任性:“林枫,我又惹你生气了吗?”
林枫莞尔,递给墨染一个浅笑:“没,你从来都不会惹我生气。我是被你给的幸福电到了,哪一天你要真惹我生气了,那也是你给我的幸福。”
墨染嗤笑,有男人愿意这么用心思哄你,做女人的,哪有不开心的。于是,她也起身收拾起书房来。
真轮到搬家,当然还是隔天的事了。
他的办事效率真是高,墨染就见他三下五除二,她家的东西便全打包好堆在了客厅里。
“染染,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墨染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厉害,开什么玩笑,现在后悔,她还得把打包好的东西全拆开了来,而这样的话,林大叔必定是不会帮忙的,因为他要留时间去伤心。
“真是个精明的商人啊!”墨染就这么想他的。
第43章于归
真是知音千古此心同,林枫会这么说,当然是吃准墨染不会反悔的,他不过是走个场序罢了,就当是给日后的口舌之争留点强势罢了。墨染太能挫他的脸面了,让他有时候都不得不做个小男人,虽然都愿意顺着她,可偶尔也想用男人的强势从她那里得到一点点温柔。
墨染:“有一个问题我们好像忽略了,你那个书房,会影响我创作的灵感的。”
林枫:“早给你想过了,把林源的小阁楼给你。”
这个小阁楼说来话长,林枫当时订的房子在泳池那边,光线比较好,后来不知怎么的,市里某个大人物也看上了那地,开发商没办法,只得找他商量,他又不笨,犯不着为幢房子得罪重要人物,就换了现在的地方,虽说地偏了点,可幽静,视线什么的也不差,想来开发商们也是不敢开罪他的。为了补偿他,还给他的屋顶弄了个天窗,一缕阳光照下来,这小阁楼着实很有光线。
林源不知是怎么想的,家里的房间一个不要,就是一眼看中了那里。现在想想给墨染写字倒是最好不过了,那里宽敞,随便她摆弄纸墨不说,而且空间幽闭,很适合她所谓的锁住灵感。
“平白抢了他的地方总不厚道。”墨染也贪恋那地方许久了,可是她是大人,总得让着小孩先。
“什么抢不抢的,那小子得了你一个‘归’字也不知道什么叫做有价无市,成天嚷嚷着‘归去来兮’他归田园了,真不知哪里学来的附庸风雅,把家里俩老的哄得那是一个比一个乐的,也不知都谁的功劳,这会一个房间,还让他什么,他知道给你,早让人把东西搬回二楼了。”
墨染还能说什么,他们父子两个好像早就算计好了的,就等着怎么把她赚进他们家去的,她怎么就苦命地跟个尤二姐似的,偏上了他俩的当了。这会真想不搬了。
林枫睇着墨染一动不动的身影,暗叫不好,都怪那嘴皮子太快,她又心生变卦了。林枫觉得他这五年清心寡欲的生活是让他越来越脱离社会了,他是越来越摸不准女人的心了,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忧郁,要换成别人,他早不理睬了。
可,不是别人,是他的染染,所以,他只能换着方式,继续哄了:“染染,这时候你可别犹豫了,就当是可怜我们父子俩,家里没个女人,哪像个家。林源下个学期开学就要去上海,隔得这么远,一个星期看一次都是奢侈了,趁着这暑假还有几天,你就跟我回家好好待待他,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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