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天阙阴着脸,一声不吭地下了车,顾语犀四周望了望,嘴角蓦地就一沉,他是怎么想的,总是把她往这种偏僻的地方带?
他径自走了一会儿,发现身后没有她跟上来的声音,转回头,却见她还端端正正地坐在副座上,一动不动,他咬咬牙,又大步流星地跨回去,打开车门,质问道:“你怎么还不下来?”
顾语犀抬眸迎上他不善的目光,丝毫不惧地吐出一句:“我不想下去,你要去哪里就去,我就在车上等你回来。”
钟天阙眉峰一耸,颜色就变得更加浓密,那表情分明是生了气的,可惜顾语犀视若无睹,干脆拿出自己的手机开始浏览起网页来。
中间寂静了半响,只能听见耳边呼呼而过的风声和远处隐约的海浪拍打。
“下来,跟我走!”钟天阙保持着最后的一丝耐心,口吻里是满满的危险。
“我不去!”顾语犀这次连视线都懒得抬起来了,只是针锋相对地说道。
可是跟他顶嘴的后果就是,他霍地把车门拉得更开一些,俯下身来猛地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强行将她带出了车厢里,门擦着耳边关上,发出碰地一声巨响。
顾语犀这样冷不丁地身体一轻,就这样被他直接抱进了怀中,一时间反应不过来,睁大了嘴巴发了好一会儿的懵,等她回过神来,才了解到现在的自己已经像一只小狗一样,被他揣在怀里大步而行了。
眼前是他宽阔坚实的胸膛,散着微微的暖热,清冽而醇厚的男子气息飘进她的鼻息,让她有微微的恍惚,心房震动的声响也不由自主地越发鼓噪了。
“钟天阙!”她抬起头,恨恨地瞪着他,后知后觉地冲他吼。
从下往上仰视,能看见他颈部与下颌的线条,如雕塑一般英挺,只是,他未免也,太不尊重她的意见了,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么?
她也是有脾气的好不好?
他微微垂下眸子,看了看伏在他胸前的她,一对黑白分明的剪水双瞳,撑着雪一般的清透肌肤,即使在这样星子稀少的夜色下,也熠熠生光,虽然那里面带了几丝别扭和嗔怒,却反而更显得生机明媚。
他不说话,手臂上加了力,抱得更紧了一些,增快了足下的步伐。
顾语犀见自己反对无效,竟也蔫了下去,乖乖地闭了嘴。
事实上,躺在这样一个舒适的怀抱里,是很享受的,她的心里,忽地就生出了几丝不舍。
这种温暖,很快就会凉下来吧。
她是多么害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地生出什么不着边际的幻想,而后却被狠狠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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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吧。”足足走了二十分钟的路程之后,他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耳畔响起。
她有点混乱地望了望四周,发现这前方是个面朝大海的旅店,处于这个地势偏高的小小半岛上,路途有些狭窄崎岖,是他抱着她,一路爬坡上来的。
她便沉默着立到地上,问他:“你不想吃晚饭了?”
“吃。”他顿顿首,道:“这里面,至少是有方便面的。”
走这么远的路,就是为了带她来海边吃一顿泡面?想象力可真是有够丰富的,顾语犀都有点佩服他了,算了,来都来了,进去再说。
见他要走过去开。房间,她吸取了上次的教训,疾步走过去,抢在他前面对登记的人说:“两间单人间!”
看他呐呐地转头盯着自己,她挑挑眼角,从包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啪地一把拍在木质的台面上。
准备得这样周全,还真是一时一刻都不忘了防着他呢,他只静静地看着她的行径,慢慢在嘴角上浮起一个浅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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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带朦胧地凝着她,蝶翼般轻颤的睫毛、星子般晶亮的眸子、玫瑰般娇艳的唇瓣,实在是忍不住不去一亲芳泽。
果然是极为柔和的触感,交缠着她的呼吸,他只觉得自己一阵迷乱,舌上用了力,想要更多地攫取一下这份美好。
他的亲吻,这样暖,这样深,这样叫人心动,她只觉得自己的每根神经都松懈下来,***蚀骨,原来是用来形容这种感觉的,让人在心甘情愿中沉浸下去。
她几乎是不受控制地轻轻回应他,他似乎是欣喜地尝到了甜头,便更加不肯放开。
他们之间,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心平气和过。
两颗心的距离,如此接近。
绵长的缱绻之后,他退开去,看着她慢慢睁开的眼,翘唇一笑,道:“果然是红烧味的。”
顾语犀蹙着眉头盯着他,脸上瞬间挂了三根黑线,这个家伙,他就是得了便宜还不晓得卖乖,反而还来嘲笑她!
原本甜美的气氛被他这么一破坏,她也就冷了脸,抱着自己已经凉去大半的泡面,一声不吭地吃起来,就是这个味道,那又怎么样,还不是你自个儿巴巴地凑过来的,哼诔!
他的脸上忍不住笑意加深,戏弄她,看她生闷气,还真是件有趣的事儿。
“不是都冷了么?”他低头尝了一口自己的面,发现已经没什么温度了。
“还不是你害的。”她横她一眼,轻轻地嘟哝一句。
他从她手里把泡面盒夺走,站起身来往屋内走,道:“那就别吃了。”
“喂。”她追过来,不满道:“我还没吃饱呢!”
他不理,顺手就想扔进垃圾桶,这样的东西吃了,肠胃肯定难受,还不如让她饿着呢。
她想快步过来抢,却无奈他个子高、手臂长,一个完美的弧线之后,她就只能干瞪眼了。
钟天阙弯身,将垃圾袋拿到门外去扔掉,回来就见她气呼呼地坐在床沿上,不理他。
他走过去,也坐下来。
她白眼一翻,往旁边移动了十厘米。
他颇有耐心地跟了过去。
如此循环之后,最终,她被逼到床脚,若是再一动就掉下去了,没办法,只好默默忍了。
“顾语犀,你怎么不问我有什么好消息要告诉你?”钟天阙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轻声问道。
好消息?他口中的“好消息”,多半是又找到什么别的折磨她的办法吧,她可不敢傻傻地报什么希望呢。
出于‘礼貌’,她还是不动声色地问一句:“什么啊?”
“我和相宜,很快就要结婚了。”他的眼皮忽地一垂,黑眸下就晕起一片浅淡的阴影。
当着她的面,将这样的话说出口,竟然辨不清楚心里的什么滋味儿。
他要结婚了?
她静静地咀嚼着他的话语,只觉得一阵恍惚。
早就知道的不是么?一开始就明白的结局,他是别人的未婚夫,而如今,马上就会成为别人的丈夫。
她原本是期待过这一天的到来的,早早地结束同这个人的纠缠,早早地回归到自己该存在的世界里。
可是真的近在眼前了,却仿佛是有人拿了把尖刀,一点点地***她的心脏里。
痛,而且不见血。
他看着她丧失了所有表情的侧脸,眉头一寸寸地蹙紧起来,如此的无动于衷,就是她的本性么?
说剥离就剥离,说分开就分开,看不出一丁点的留恋。
“怎么?”他的唇角微微一扯,笑得极冷,道:“你也不恭喜我一下么?”
顾语犀深深地吸一口气,忍住喉咙里渐渐涌起的酸意,艰难地转过脸来,僵硬地开了口,声音低如蚊蚋:“恭喜……你们。”
这是多么残酷的惩罚,这个男人逼着她,对他说出这样违心的话。
钟天阙死死地盯着她的眸子,而后伸出手指掐住她显得有些瘦削的下颌,逼近她的耳畔,恶魔般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响起:“心里很高兴吧?你可以笑出来,大声地笑出来。”
他沉重的呼吸拂过她的肌肤,像是被极寒的冰块熨过去,让人颤栗而疼痛,她极力地控制着,在心里默念着:会过去的,会过去的,这些事情,都会过去的……
可是泪腺还是越来越酸,越来越涨,终于,透明的液体还是突破了堤防,如同断线的珠子,一颗颗地滚落下来,她紧紧地咬着嘴唇,想要叫停此刻满溢的悲伤,只是,终究不能。
多么努力,都做不到。
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这样的事情,不是你拼尽了全力,就可以一力成就或者挽回。
这一刻,已经没有什么好在奢望的了,他是真的,要离开了。
那段毫无他音讯的日子里,多少此午夜梦回,看到过他的眼眸,近在咫尺,伸手却不及,飘忽如雾的,只不过是她残留的记忆。
她长久的无声,让钟天阙有微微的诧异,他往后一退,映入眼帘的却正正是她满面的泪水。
惨白的脸色几乎显得有些透明了,甚至能看到太阳穴处微青的脉络,那双浸透了哀伤的眸子,盈盈地闪动着,将那种刻骨铭心的震撼直直地刺进他的心里。
他重重地怔住,这样的顾语犀,竟叫他有些不知所措。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情?不忍、怜惜、心疼,想要去安慰,想要去保护。
他迟疑半响,终是抬起手,用极轻的动作,试图揩去她源源不断的泪水。
温暖而小心的触碰,叫她的心又是狠狠地一抽,顾语犀有些迷蒙地望着他,鬼使神差地喃喃开口道:“你相信么?这辈子,我只爱过你一个……”
真的,自你离开后,我的心里,我的爱情里,再未停留过别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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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迟来的心意剖白,在他心中轰然一声炸开,有什么东西在这一阵喧嚣和尘埃之后,片片零落。
她现在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他不懂。
有什么企图?他也不知道。
是不是真的?他依然无解。
他紧紧地锁着眉,深邃的眼神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声音低沉而喑哑,他道:“那天,我等你的那天,你有想过要来吗?廓”
当年,双方的父亲都是竭力反对,他们自然也使出浑身解数来应对,后来终究还是有些力不从心的,便约好双双逃离出国,一起去留学,只待他们的父亲都想通了、接受了,便再返回也不迟。
他如期到达机场,却始终不见她的踪影,手机打不通,他不敢往她家里打电话,便只能一直一直等,到最后几乎是变成了一种执念,班机早已经飞走,他也不眠不休、水米未进。
是在收到她一条短信之后才终于死心的,她轻描淡写的语气,让他的心沉到了谷底。
而他不知道的是,这只是悲剧的开始,他坐计程车回家,却在电台里播出的新闻中得知了父亲车祸身亡的消息!
而之后,一切的祸端更是连绵不绝地缠上来,叫他身心俱疲、应对不暇。
钟家的一朝败落、公司的分崩离析,他带着父亲的遗产,毅然远走杰。
本来说好是两个人的旅途,却只剩下他孤零零的一个。
全世界,似乎都抛弃了他。而且,这不仅是感情的背叛那样简单。
“天阙……”她愣愣地望着他低垂下去的眸子,只觉得其中散发着一种自己不曾见到过的颓败,她低着声音,道:“对不起,可是我真的走不了。你是知道的吧?跟你比我也没有好到哪里去,爸爸他突然中风,一个月之后的凌晨走的,妈妈从楼梯上踩空了,滚落下来,这么多年,没有再清醒过……公司里大大小小的事务,董事会上那么多人的刁难,以前都觉得,那是离自己好远的事情,可却这样一下子就都涌到眼前……我甚至都来不及去想自己失去了什么,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那么。”钟天阙顿了顿,问道:“为什么,没有再联系过我?”
他以为,她是要跟他恩断义绝的,那段阴霾到没有阳光的日子里,他几乎丧失了一切的勇气,不敢主动去找她,他已经不是以前的钟天阙,那样的身份倒转,让他瞬间明白了这个世界的残酷和寒凉,一些曾经笑容友善的人,渐渐变得狰狞的面孔,不断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是真的畏惧了,而且逐渐地,心灰意冷。
原来,她也没有什么不同么?
顾语犀咬咬唇,这是他们重逢之后,第一次这样坦诚相待,如此直白地剖析着当年的纠缠与错过,虽然很艰难,但却是必须要做的事情,她颤抖着声音轻轻道:“食言的人是我,是我背弃了承诺,又怎么还有脸去找你?我一直在等你的电话、你的短信,哪怕是一个字也好,但是没有。于是我想,你肯定是不愿意见我的,正是因为我,你才没有见到伯父最后一面……都是我的错,我还凭什么去恬不知耻地面对你……”
年少的时候总是轻狂,轻易给出的诺言犹如纸薄,纯粹却稚嫩,经不得半点的风雨侵袭。
“后悔吗?”钟天阙忽而问她。
后悔?顾语犀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命题。
无论是当初遇见,相爱,还是后来的分离,每一件事,她都无数次地回想,有过心痛,有过惋惜,却从来,不曾后悔。
“是我自己选择的。”顾语犀的声音里藏着一种坚韧,她道:“别的,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即使你怨恨我,我也认了。”
“那现在呢?”他的面色也渐渐地平静下来,沉默了一会儿,问道:“你说——你爱过我,那现在,你的心在哪里?”
顾语犀的眉轻轻一蹙,这样的话题太过敏锐,而他的目光又是那样犀利,照在自己的面颊上,仿佛将自己的心事也一览无遗。
她还爱他吗?她扪心自问。
这些念念不忘,这些放不下走不开,是不是表明自己仍然爱着他?
一时间心中狼藉一片,她理不清自己的复杂心绪,抬手摁着自己发疼的头,她决定敷衍过去,出奇镇定地淡了声音,道:“都过去了,钟天阙。”
如今再说下去,有什么意义?反正,一切都已成定局,不要做无谓的挣扎,才是最明智的决定。
他的眼皮猛地一跳,突然逼过身来,看着她泪痕依稀的面庞,道:“你撒谎!”
她刚想开口反驳,他的吻却忽然落了下来,有些急切地噙住她的唇,没有任何预兆的,将她按倒在床上。
“你!”顾语犀含糊地呼了一声,惊慌失措地望着他,却见他的眸子如同外面沉沉的夜色一般,深不见底。
“语犀,别在我面前说谎。”他的嗓音磁性而魅惑,像是引诱着她坠落的魔咒,他扣着她的下颌,在她光滑如玉的脖颈上轻轻一吮,感觉到她身体不由地一颤,满意地笑了笑,道:“不诚实的话,我是会惩罚你的。”
她的手指微微地陷进床单里,想要抓住些什么,却觉得有些空虚,身体和灵魂都好像漂浮了起来。
这个男人,是她的劫吧,只需一个轻轻的动作,她便觉得无处藏身、意乱情迷。
他的脸埋入她的发间,轻轻一嗅,有着属于她的独特芳香,他顺着那缕午夜玫瑰般幽幽的香气探寻下去,唇齿一路从她娇小的耳垂滑到纤细的锁骨。
她凭着残存的一点理智,要去推拒,他却压制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相扣,道:“你不是说对不起吗?顾语犀,我要你的偿还,用你自己来偿还……”
闻言,她的心念蓦地一松,就当,就当是还他的好了。
她欠了他的,不是么?
可是心里,为什么还是有不甘?
她的感情,应当对等,应当纯净,应当光明正大。
“你能,悔婚么?”她突然问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动作随之一顿,半响之后道:“给我一个理由,顾语犀。”
顾语犀忽然用力,握紧他温热的掌心,极其认真地凝视着他的瞳孔,道:“因为我爱你,钟天阙,我还是爱你,我想你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也只属于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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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对,这章才是正牌的表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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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这个理由还不算充分,那么她已经给不出别的东西,这已经是全部——心的全部,用它来赌一个全新的开始,从此将过去通通遗忘。
虽然可能是他吃了亏,但是她会用自己的努力去弥补,在以后长久的时间里,做每一件令他快乐的事情。
当然前提是,他肯廓。
钟天阙的神色似乎从来没有这样复杂难懂过,逆着光的瞳仁是晦暗的,似乎藏着千重风云,每一重都有她不能细察的感情,一分一秒地变幻莫测着,看不出远近,辨不清喜怒,观不透爱恨……
她紧紧地盯着他略微翕动的嘴唇,但是许久许久之后,仍未有一个字从其中流露出来。
她那一颗热烈跳动的心脏,缓缓地丧失了力道,一点点地凉了下来,眼中的神采渐渐地灰白,目光轻轻动了动,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嘲:“你不信我。”
没有用的,她知道他是在怀疑,看似无动于衷,却想用这种深刻的眼神将自己洞穿,他还没有开口说什么,她已经默默叹息,彼此之间隔了那么多人事,昔日的彼此信赖,早已荡然无存了吧。
钟天阙的嘴角猛地一沉,她如此失望的表情,竟像是针芒一样,扎到他的眼睛里,他知道这种痛来得汹涌,是从她心上传递过来的,而他感同身受。
“我信你!”他在浑然不觉间,已经说出这样的话来杰。
他将头重新埋下去,放在她的颈窝里,感受着叫他眷恋的温热,低声呢喃:“我信。”
她的脊背猛地一震,睫毛狠狠地一颤,斜下视线,只能看到他黑黑硬硬的短发,碰上去也不晓得是不是会疼,她却丝毫没退却,轻轻地将下颌一收,柔嫩的皮肤触到上面,想要让这种算不上舒适的触觉提醒自己,这一刻,不是梦。
他察觉到她的动作,手臂一下子就收了起来,将她的腰腹紧紧地环住,湿润的唇舌在她的身体上辗转舔舐,而后逐渐凶猛,她的衣服被他剥掉,连最后一层胸衣都扯开,露出两颗果实般鲜嫩的晶莹,他的喉结一滚,一声沉吟,张口便轻轻地咬了上去。
又酥又麻的感觉掩盖了微微的疼痛,像电流一样传遍全身,她倒抽一口气,不由地伸长脖颈,而他恶意的挑。逗似乎并未因此停止,饶有兴致地反复玩弄良久,直到她忍不住哼出细碎的声音,才略略一停。
她迷离着双眼望着他,他麦色的肌肤紧实而坚硬,倒三角的身体曲线完美无缺,那双坚实的臂膀撑在自己的身侧,而他的眼中,似乎正熊熊地燃烧着一团火焰。
欣赏着这样美丽而娇嫩的她,带了浅浅的娇羞和青涩,却是媚态横生、风情万种,轻易地将他的神经勾起来,又弹回去,扰得他呼吸不畅,心神不宁……
顾语犀咬了咬唇,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伸出手去,停在他的腰间,纤细的手指轻轻地动着,替他解开了最后的束缚。
虽然脸上烧得跟天边的红云似的,她还是忍着,她明白他是有些难受的,她看出来了,瞎子才看不出来呢?那里都变得那样……
他微眯着眼睛,带着玩味的眼神看着她的动作,他的耐心已经几乎到达底线了,可是他还是不想打断她,这样可爱的诱惑,这样可爱的邀请,一辈子能有几次呢,怎么舍得错过?
她笨手笨脚地做完,看到那膨胀的真身的时候,还是被唬了一大跳,这这这……她一口唾沫没咽好,呛到气管里去了。
那是真叫一个囧,她不好动静太大,只能憋着,细声细气地咳嗽几声,整张脸已经红成了番茄,他忽然勾唇一笑,手从她胸前一路抚到腰腹间,温柔地打转,不怀好意地问道:“你没事吧?”
她万分尴尬地摇了摇头,眼神已经完全不知道该往哪里放,索性闭上了,却在下一秒感觉到身体被一处灼烫的坚硬抵着,他的声音传过来:“语犀,把眼睛睁开,看着我。”
她像是受了蛊惑一般,竟乖乖地掀开眼帘,看着他的眼色蓦地一深,身下便是一阵剧痛,像是被撕裂了一般,这种被贯穿的痛楚,一气呵成。
她不禁收缩了身体,连四肢都要并拢起来,气若游丝地呢喃道:“疼……”
钟天阙深黑的剑眉忽地蹙起来,心中已是一片滔天翻滚的巨浪,这,竟然是她的第一次!
他原本以为,这是不可能的,她已经成年了这么久,怎么可能?
可是这种感觉,她的反应,都不是假的!
刚才下这样的狠手,是想让她记住,清清楚楚地记住,他给她的烙印,一定要深入骨髓。
可是现在,他已经后悔,而且那么心疼,他微微俯下身,用温柔如水的声音轻轻地哄着她:“语犀,别怕,放松,别怕……”
而后侵入她的唇舌,深深地与她纠缠,一点点也好,希望她能缓解此刻的难受。
她像是陷进了一片软绵的沼泽,好像在不停地坠落下去,却听之任之,甚至于甘之如饴。
而下一刻,那种疼痛又一次传来,他在她的身体里,轻轻地动作着,虽然明显是节制了的,还是叫她有些难以承受。
一滴汗水落到她的眼皮上,而后顿了顿,又滑了下去,他很辛苦吧,要照顾着她的感受,想到这里,她忽然微微地收紧自己,手臂攀上他的脊背。
她想用这种姿势宣告,她不怕,他带给她的一切,她都会欣然接受。
他的防线终于崩溃,洪水一般的***淹没了理智,他顺从着自己的心,在她的世界里纵横驰骋。
顾语犀搂着他,在一波一波的袭击中,破碎了又恢复,恢复了又破碎,从最初的难忍到之后的隐隐快意,最后到筋疲力尽,沉沉地昏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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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多久没有这样安然地坠入梦乡过,她早就记不清楚了,只是睡到一半美梦正酣的时候,却忽地被人推醒,她睁开迷蒙的双眼,正对上他深黯的瞳孔,她瞧见他的表情里夹杂着异色,正想开口询问,却听他道:“语犀,快穿上衣服,失火了!”。
她见他光着臂膀,脸上本还有些羞赧之色,这会儿只觉得他神色严肃,不像是开玩笑,侧耳一听,外面果然是一片混乱之声,女人的尖叫声间或传来。
慌慌张张地坐起来,手忙脚乱地要去套衣服,可是一件一件七零八落的,穿起来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越急越慢,越慢越急,她的汗水开始在两鬓上密集起来。
他蹙了蹙眉,捡起自己的外套将她裹住,随后浸湿了一块毛巾塞进她手里,把她整个人横抱起来,整个动作极为利落。
她还有些恍惚之间,已经看他踢开了房门,外面果然有浓密的烟雾,滚滚而动,几乎让人无法看清前方的走廊和楼梯,她吓得倒吸一口气,漂浮的烟尘注入鼻孔,惹得她一阵咳嗽。
这火势,看来是相当凶猛的。
他低下眼神看看她,沉声道:“捂住鼻子。”
这栋古旧的楼房虽然并没有很多层,但他们却是处在高处的,着火点似乎是在他们下面,燃烧着的明火还好,并不算是特别大,但是因为这里木质结构居多,蔓延起来速度很快,而且那浓烟还生生地加剧了这里的危险性。
顾语犀抓住钟天阙的胳膊,呼吸有些急促,道:“天阙,你放我下来吧!”
他这样抱着她,行动岂不是很不便?
“别乱动!”他告诫似的诔。
他的记忆力超群,寻找逃走的路径似乎并不困难,他微微矮着身,避免吸入过多烟气,对她的劝告无动于衷,仍自镇定地辨明方向,往前行走。
她越发地看不清他的脸,只觉得他的手臂紧紧地箍在自己的身上,那么沉稳有力,她的心原本那样忐忑惊慌,如今却有一种奇异的安全感萦绕着。
在这样的环境里,她竟然没有害怕,因为,他的存在,便是她的勇气。
然而她终于还是听见他隐隐的咳嗽声,隐藏在这乱糟糟的氛围中本不明显,但她能够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他肯定是在极力地忍着的,为了不让她担心。
心里狠狠地一拧,她的泪水忽然就流了下来,渗进捂住自己口鼻的湿润毛巾里,两个人下到第二楼的时候,已经离火源远了些,算是比较安全了,视线也随之清楚了些,她望着他已经熏黑的脸,抬起自己握着毛巾的手,准备替他擦一擦,他凝视着她同样脏兮兮的小脸,忽然轻轻地一笑。
她有点愣住,别开眼神往上面的火势一望,却瞧见一个燃烧着的火球忽地坠落下来,还来不及分辨到底是什么东西,她已经大叫出口:“小心!”
然而终究是晚了,那火球正正砸在他的头上,她只感觉他的身子摇晃两下,抱着她朝后跌去。
“天阙!”她爬起来,几乎是尖叫着摇动他的肩膀,他却一动不动地,躺倒在地上。
不可以,怎么可以,她绝对不允许这个人有半点闪失!
心中忽然生出无限的勇气,她使出全身力气扶起他沉重的身子,将他的双臂搭在自己的肩上,用单薄的身体拖着他往前走,他那样高,所以双脚几乎是在地上拖着的。
她这会儿反而一点没有流泪,因为很明白,现在不是时候,她需要坚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反复地回响着:她要他活着,他必须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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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也晕了过去,大概是一时心力难胜的缘故,她拖着他逃出生天,迷糊地见到有人朝着他们跑过来,她缓缓地将他放下来,只觉得四肢同大脑都沉沉的,再看他一眼,终于也倒下去。
再醒来,是在附近的一家医院,她蹬地一声从床上弹起来,下意识地往四周望,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
她心急如焚,一把扯掉自己手上的针管,也不管留没流血,掀开被子赤着足就往下跑,出了门,随便抓住一个护士就问:“你知道钟天阙在哪儿吗?”
那护士打量了一下她身上雪白的病服和苍白的嘴唇,皱了皱眉道:“你是病人吧,快回房间躺着去。”
顾语犀哪里顾得上这么多,发起火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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