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跟随他
向前。
“寒假景程没约你出去玩?”
“没……”她把脸上的围巾往下拉拉,解释说:“是约了我没出去。”
他唔了一声没有继续,庆娣咬咬下唇继续说:“只是普通同学,出去被人看
见了,影响不好。”
他诧异地望她一眼,突然笑起来:“那是我和他姐姐误会了。我们还以为…
…你知道的。”
姜尚尧语焉不详,庆娣却明白他的意思。说了句“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也
停了口。
一路走到车站,他突然打破沉默,“以前你不是这样。”
她惊愕地抬起头,又被他的话震慑,庆娣有些口吃:“以……以前?”
姜尚尧也愕然,“你不会忘了吧?广场那次——”
她很久才合上嘴巴,讷讷说:“我以为不记得的是你,没听你提起过。”
“第一次是没想起来,总觉得眼熟。后来在火车站遇见那次才记起来。”他
眺望公车来的方向,眼神像穿透遥远的记忆,“以前你胆子很大,不认识也能唧
唧呱呱和我聊一个多小时,三更半夜的也不怕我是坏人。现在……沉稳了很多。
”
他目光投向她,有些好奇有些调侃,庆娣一时无地自容,涨红了脸辩解:“
我哪里有?那时候我……而且你不是坏人,我知道。”她不知道的是该如何解释
形容当初的感受,那时候积攒了太多受挫的情绪太多情知渺茫的梦想,正因为他
是陌生人,又耽迷于他眼中的鼓励,所以才会一倾而泄。
“我那时候不知天高地厚,说了太多具体什么我都忘了。”她磕磕巴巴地说
,脸上仍有未褪尽的尴尬。
那晚月朗星稀,银白月光下她紧紧捏着拳头,语声激昂,说到脑中种种故事
时眼中光彩熠熠,平凡的面孔在那瞬间似乎焕发出一种夺人的力量。他记得她说
有一天要离开这里去实现梦想,她要当作家她要当编剧她要把心里所有的故事写
出来给人看。当初同样年轻稚嫩的他恍惚意识到那应该是梦想的力量。
庆娣审视自己脚尖良久,抬起头来,迟疑问:“你现在还唱歌吗?”说着不
由自主地哼了一句。
姜尚尧呆怔,没料到几年前的那首曲子她竟然还记得,而她低低的声音另有
一种婉转柔美的味道。他想了想,除了吉他课之外他上一次唱歌是什么时候?“
好像、很久没有了。”他苦笑,“上班赚钱养家,压力大。”说着冲前方扬了扬
下巴,问她:“22路?来了。”
她无声叹息,也看见不远处老公汽上红色的字体,只得在口袋里摸出零钱。
“那次我走的急,忘了说,你唱歌真好听。真的。”她踏上公汽台阶时又忽
地转头过来告诉他。那晚他唱的是她不熟悉的音符,但歌声辽远苍凉,犹如天籁
般纯净。他说那是蒙古民谣,他说他有一半的蒙古血统,他说他唱的是他从未去
过的故乡。
姜尚尧平静的脸庞缓缓绽开笑容。
“我走了,谢谢你送我。”她边上车边对他招手。
透过雾水浸润的车窗看去,他离开的背影越发模糊。沈庆娣吸吸鼻子,匆匆
由后门下车。差些忘了,她的自行车还孤零零地停在图书馆车棚里。
13
13、第12章...
“摆在你面前的是道难题,伊丽莎白……要是你不嫁给科林斯先生,你妈就
不要再见你;要是你嫁给他的话,我就不要再见你了。”
市图书馆几年也不添一次新货,以至于姚雁岚很多书几乎能背诵出其中的段
落。可尽管如此,每回看到班纳特先生一板正经地说出以上的对话,她还是会忍
不住噗嗤而笑。
以往这个时候,他应该问她一句“笑什么”的,然后她会讲段子和他分享一
下。
只是今天坐在床脚的姜尚尧分外沉默。
她放下书,欠过半个身子侧着脑袋望向他。
同样是双眼皮,却不同于她的,细而狭长,微皱着眉头思索问题时眼神专注
且深邃。雁岚暗自猜想十年后他更成熟时的样子,窃喜之下脸上热了几分。
他转头来对上她的眼睛,眼里的凝重消失了,代之以满满的笑意,伸手过来
扭她的脸蛋。
雁岚往后躲着,不满地哼哼:“欺负病人。”
姜尚尧得逞之后也不乘胜追击,手收回来放在自己腿侧轻轻打着拍子,然后
像是自问自答般说:“我多久没唱过歌了?像是很久了。”
“谁说的?上次去吉他班找你还听你唱过。不过我不喜欢那歌。”她耸耸鼻
子,表示对一千个伤心的理由很不感冒。
“那大小姐你随便点,点喜欢的,小的我去拿吉他。今天我来兴致了。”
说完就听见客厅开门的声音,姜尚尧本已经站起身了,这下更是快步往卧室
门边走,边走边回头冲雁岚挤个苦瓜脸,雁岚则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端着碗站在姚家门厅里的果然是他妈,见了他就换了只手来拧他耳朵。姜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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