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好衣服,出门,顺便把洗漱用品一起装进包里。
下楼时,给杨春子打电话,今晚去你那儿,借住几天。
江超加班,杨春子叫了必胜宅急送,两个人,一边吃披萨,一边喝可乐。
给王洪军发了一条微信,除非他走,不然,我尽快找房子,搬家。
王洪军打电话过来,不接,直接挂断。并没有什么好说,人生没有那么多圆满,新欢旧爱同住一个屋檐下,对他来说,也许是皆大欢喜的好事,但对我而言,我的生活已被破坏,与其这样,不如算了。
没有跟杨春子说明真相,只说王洪军有亲戚来北京,家里实在住不下那么多人。
杨春子对王洪军印象一直很好,便也没有多问。
倒是跟我聊起江超假结婚的事儿。
南方姑娘,长的挺漂亮,我在网上帮他物色,既然办婚礼就是为了作秀,何不找个好看的新娘。
还好,没有狮子大开口,配合着见一次家长,再就是婚礼,加起来,只要一万块,多划算。
杨春子在描述自己帮江超寻觅假结婚对象的过程,就好像在说一比没什么了不起的买卖,进货,出货,讨价还价,如此而已。
你说,人活着有多可笑,什么都可能是假的,说白了,不都是作秀?要比的,无非就是谁做的更真,更让人看不出破绽。
张哲,你敢保证,活到现在,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做的每个决定都是出自真心吗?
突然这样质问我,我笑着,摇了摇头,敢这么保证的人,本身就是在说谎。
第19章
2008年四月四日,北京,先锋剧场,一个叫雷光夏的歌手在这里举办小型弹唱会。
与张先生坐在第四排,靠左边的位置,张先生的手里握着一串钥匙。
因为当晚有一首歌,与老房子有关,舞台上的雷光夏邀请听众拿出包里可以发出声音的东西,一起摇晃。
想象一下,当你离开家,老房子里的每一件摆设,都有了生命,他们舞蹈,他们唱歌,多美妙啊。
侧过脸,看张先生沉醉表情,庆幸自己,是有多幸运,可以跟这样一个男人在一起。
如果有一天,我们的房子变成老房子,我们也变成老人,还坐在一起听雷光夏,好不好?这样问张先生。
张先生把手里的钥匙递给我,要我收好,做了一个俏皮表情,反正你是家的主人,你说了算。
黑暗之光,雷光夏的一首歌,我与张先生都很喜欢,此时,杨春子正站在窗边,听着这首歌,一句话不说。
江超从厨房走出来,切了几块西瓜,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
张先生,最近好吗?
突然这样问江超,自己也觉得意外。也许,是杨春子放的这张唱片,勾起我与张先生那段回忆,也许,是与王洪军的冷战,让我寂寞到不得不想起这个人。
愣了一下,递给我一块儿西瓜,才说,张南辞职了,昨天办的手续。
手里的西瓜差一点掉在地上,慌乱间,又放回茶几,起身去卫生间洗手。
哗哗的水流声,掩盖我的惊讶。
毕业后,张先生只换过一次工作,为了更高的薪水,之后,一直稳定,从未听他对工作有过一句抱怨。
怎么就突然辞职?是找到了更好的下家,还是因为鸡米?莫名的,有些担心。
昨天晚上,几个同事一起吃饭,算是告别,喝着喝着,就喝多了,后来,我一个人陪着他在马路上晃荡,突然跟我说,觉得自己活得挺失败的,想抓住很多东西,可最后,什么都没有抓住。
鸡米要出国的事儿你知道吧?好像再几个礼拜就走了,张南现在搬出来,说是租了一个房子,问他在哪儿,也不告诉我。
反正两个人已经没住在一块儿了。
鸡米这个人也挺神的,我以为,他爱张南爱到可以去死,到最后,反而是他先把张南给甩了,可笑吧,这世界上的事儿,越来越可笑。
江超说完,拿起一块儿西瓜,自己大口吃起来。
杨春子继续呆在窗边,继续听音乐,沉默,根本不理会我们这边聊了什么。
此时此刻,呆在这个房子里面的三个人,各有各的心事,有谁是真的快乐?有谁不想真的得到快乐?想想,一阵悲凉。
深夜,杨春子与江超已经睡了,我一个人躺在沙发上,怎么都睡不着。
张先生的微博,好久没有更新,去看鸡米的,倒是热闹,为出国做各种准备,文字中完全感受不到任何伤感。
所以,鸡米就这么舍得与张先生分开?当时那么拼命抢走的,现在就可以丢掉的如此轻易?
竟为张先生鸣不平,凭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忍不住,还是给张先生打一个电话,也没别的意思,确认一下为什么辞职,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总不算过分。
可是,熟悉的电话号码拨过去,对方已经停机。
手机欠费?换了新的号码?
各种猜测,脑子里全是最后一次与张先生见面,自己冷冰冰的语气,对张先生说,我们连朋友都算。
会失望吧,曾一起坐在剧场里面听雷光夏,被同一首歌感动,现在,却连朋友都做不成。
这样说起来,是我太过冷酷了吗?
以后的以后,还有机会见到张先生吗?会不会从此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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