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冉声真的震惊了,呜呜了两声,伸手在女人的鼻子狠狠一掐。
场面顿时乱作一团,代孕女试图上来拉住女人,廖初秋上来拉她,但是无效,最后廖初秋跑出去叫来了保安。
女人打架是不用论招数的,宁冉声小时候和宁贝贝干了无数次架里,她还没有一次是输掉的,即使现在她头发被抓住,掐、抓、捏、踢……各种招数轮番上阵,还打算挠上一爪子时,被赶过来的保安分开了。
宁冉声揉了下揉了下发青的手,气焰依旧嚣张,狠恶恶地盯着女人的嘴巴,只是太过生气导致说话不利索,“你……你……”
这里最害怕出事的是代孕女,小声地开口:“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要律师干嘛!”宁冉声吼完感觉嘴角一疼,刚刚被打,脸部肌肉稍微用力撕扯一下就疼得厉害。
“你再给我嚣张一下试试!”女人作势又要上来,宁冉声之前被揪了头发,整个人还真有点后怕,本能往后退了一步。
果然打架这事,她也是一只井底之蛙,她也只是能打赢宁贝贝而已。
最后保安带走了这位女人时,代孕女一脸害怕紧张,又说了一句对不起后,然后跟女人一块儿离去了。
……
宁冉声此时头皮很疼,脸疼,手也疼,刚刚女人把糕点糊在了她脸上,现在她真感觉自己整张脸都是油腻腻、黏糊糊的、湿叽叽的。
很恶心,也很丢脸。
宁冉声突然有点想哭,但是又不好在廖初秋和保安跟前哭出来。
直到廖初秋轻声询问她:“小宁律师,没事吧?”
宁冉声想到那个女人也被自己抓出了血,心里又舒服了点,眨了眨眼睛把眼眶里含着的泪水咽了回去,然后抬头问廖初秋,“刚刚我还厉害吗?”
廖初秋:“……”
——
廖初秋要带她去医院,宁冉声现在根本不想走出这个包厢:“你先走吧,我让人来接我。”
“小宁律师是因为我的事才被打,我怎么能走,等会我带你去医院。”廖初秋看着她说,有点被她此时的样子吓住了。
宁冉声一点也不喜欢“被打”的被字,伸手摸了下自己黏糊糊的脸:“我真没事,我等会让我朋友来接我,你先走吧,还有明天你跟老公谈离婚,可以……要求换人……”宁冉声声音越来越轻,心里也暗自责备起自己,她一个律师怎么能跟人打架呢,这绝对是会影响自己在客户心中的形象啊,客户请的是跟人谈判的律师啊,又不是请保镖来和人打架的。
“难道小宁律师不能过来吗?”廖初秋还有用手帕的习惯,给宁冉声递了一块手帕,让她擦拭脸蛋。
“不是,我怕你会觉得我很冲动……”宁冉声接过手帕时眼圈立马泛红,为了不让廖初秋看到,把头压得低低的。
“怎么会,我觉得你挺好的。”廖初秋在她身边坐下,“我先陪你,等你朋友过来。”
“真不用……”宁冉声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羞愤的情绪,“你先走好不好,明天你把时间地点告诉我,我会过来的,还有你这样陪着我……我只觉得很丢人……”
“好,那我先走。”廖初秋只能答应下来。
廖初秋离去后,宁冉声关上包厢的门,拿出镜子开始擦拭脸上的蛋糕,旋转镜子看到里面那个惨兮兮的女人,头发凌乱,刘海被一块小奶油黏在了额头,左脸有点刮伤,隐隐还可以看到红肿的手指印,那个女人一巴掌能把她打成这样,真是算她狠!
宁冉声张了下嘴,“哧……”好疼。
——
秦佑生跟周燕是认识的,作为律师他们在法庭上见过高下,但是私底下却是相熟的朋友,所以上次他让周燕帮自己带冉声,她答应地很爽快。
秦佑生下班去了一趟周燕的办公室,寒暄了一会。
周燕笑眯眯的问:“秦律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秦佑生也笑笑,放下手中的茶:“她人呢?”
“果然上我这是来找人的。”周燕从座位上站起来,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她刚刚提早下班了,去一位客户,听说是在西语茶餐厅。”
“实习表现还好吗?”
“挺勤快的,学习积极性不错,不过心思简单了点,还需要磨练吧。”周燕中肯地点评说。
“还算有进步。”秦佑生噙着笑点点头,站起来和周燕握手,“那就先告辞了,下次我请周律师吃饭,好好谢谢您。”
“客气了。”
——
宁冉声从包厢出来要去洗手间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是秦佑生打来的。
她在包厢里基本已经把自己清理干净了,不过左脸的红肿和衣服领口的蛋糕污迹依旧没办法清理干净。
按了接听键,秦佑生熟悉的声音就传过来了:“冉声,事情谈的怎么样了,晚上一块儿吃饭吧……”
宁冉声扯了扯嘴角,不小心牵动了痛处,被甩巴掌的委屈就像开了闸的洪水冲击在她心头,她一手捂着左脸一手拿着手机,眼泪就忍不住流出来了。
如果之前只是疼,听到秦佑生的声音,方才真正感到委屈了。
“秦老师……我刚刚被人打了一巴掌……”话一出口,眼泪就掉得更凶了,怎么都止不住。
宁冉声从小到大就没有挨打过,即使之后她有了后妈也没有在家吃过什么亏,就算宁贝贝比她小两岁,两个人吵起来打起来,洪秀美也是让宁贝贝向她道歉。
有一次她把宁威锋买给宁贝贝的布娃娃剪坏之后,洪秀美难得板起面孔教育了她一次:“冉声,我虽不是你亲生母亲,没有权利也没有义务管教你,不过我还是告诉你一句,如果你再不收收性子,以后你走出了这个家走到社会,就你的脾性,一个街头的陌生人都可以收拾你。”
现在好了,她真的就被一个陌生人给收拾了!
迎面走来两个服务生,都好奇地瞧了她一眼,宁冉声不想哭鼻子被人看到,快速走到女厕所,脸也没洗,直接冲进了女厕所隔间,反锁上门一屁股坐在马桶盖上,顺手抽了一卷纸巾,一边哭一边擦眼泪。
她也好想有个妈妈好好管教她啊,她到底做错了什么,凭什么大家都讨厌她,今天还要被一个陌生女人给教训了。
宁冉声把自己缩成一团抱着膝盖,双手胡乱擦着眼泪,哽咽地上气不接下气。直到电话再次响起,她看了眼屏幕显示的名字,才发现自己刚才无意识已经把秦佑生的电话给挂断了。
按了接听键,手机里头秦佑生的声音焦急万分:“冉声,你到底在哪儿?”
以前宁冉声只觉得秦佑生还不错,此时她发觉他真的很好。女人身上都有一定的英雄情节,这个英雄不一定是在她危难受气时立马出现,还可以像现在,在她难过落泪的时候,他也在为她着急。
抽泣让她一时说不了话,过了很是一会,宁冉声终于开口:“二楼女厕所……呜呜……”
一个问得着急,一个抽噎,回答得断断续续。
结果答案还是让秦佑生如此忧伤。
秦佑生来到女厕所门口,看了眼门外贴着的“高跟鞋”标志图,有点望而却步了,正巧,一个保洁大妈要进去打扫,扫了眼秦佑生:“先生,男厕在另一边。”
秦佑生轻咳了一声:“我女朋友在里面。”
大妈把他来回打量了几遍,仍是有些不相信。
秦佑生略无奈得别过脸,正在这时,他的手被一只手软的手拉住,他转过头,哭红了眼睛的宁冉声已经立在他跟前了。
“我们走吧。”宁冉声低声道,扯着秦佑生的手就往外走去。
秦佑生的车就停在路边,因为超出了停车线被贴了罚单。
宁冉声走到的时候看了眼,嗓音低低的:“停车技术那么差,难怪被贴单了。”
被贴罚单还不是因为他担心她所以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了,秦佑生把宁冉声拉到自己跟前,盯着她脸上的半边红肿:“到底怎么回事?”
“上去再说。”大马路的,宁冉声有点说不出口。
上了车后,秦佑生要带宁冉声去医院,宁冉声嫌丢人,到时候医生问她怎么弄的,她实在没脸说是被人打成这样的。
秦佑生想起江行止那里有一瓶香港客户送的特效跌打药,所以立马给他拨了电话。
说起来这两天江行止实在有点不想接听秦佑生的电话,因为十有□准没好事,所以当屏幕显示“秦佑生”来电时,他很干脆的挂断了,然后继续在跑步机跑步。
秦佑生是了解江行止的,江行止挂了他电话后,他又不急不躁地拨了一个过去,终于在响了好久半分钟后,江行止语气不善地问:“什么事?”
“哦,上次那瓶跌打药膏还在么?”
“怎么,连它也要被你惦记上了?!”
秦佑生:“别那么小气,我真的有用,声声受伤了,我现在带她去你那里上药。”
江行止挂上秦佑生的电话,环视了房子一圈,公寓因为早上钟点工刚来清洁过所以很干净,然后他看了眼自己已经换上的浅色运动裤和白背心,从跑步机上下来,回房又换了一套西装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请问江律师,为什么你要换衣服,是因为宁小姐还是秦律师?
江行止:“草,这是一种礼节好不好!!!!”
七夕快乐!!作为七夕福利,会在此章节的作者有话要说更新小番外三则,大家可以留言想看什么的,可以是大珠所有文的人物,我会分别挑选出来写三则小番外,贴在这里~时间是晚上10点吧~有更多童鞋留言选择,大珠也有时间写~
最后感谢一下投雷的朋友~谢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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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更新————————————
番外一:《韩益阳和程甸甸的第一次》
韩首长和程甸甸的第一次是关灯进行的,与黑夜厮杀,与被子拉扯,最后气喘吁吁的两只终于赤|裸相对,彼此相拥。
心跳声扑扑扑,好羞涩。
程甸甸沿着韩益阳精瘦的腰徐徐而上,最后攀上他的肩膀,亲吻首长大人的喉结。
喉结微动,韩益阳把程甸甸搁在自己身下,低沉开口:“可以开始了么?”
程甸甸有点纳闷了:不是早就开始了,难道她刚刚跟鬼做?
可见有时候男人和女人在某些方面的理解是不一样的。
继续黑灯瞎火、继续少儿不宜。
然后有些事情,也会发生这样那样的意外。
“首长,第一次是不是有点疼?”
“我会小心的。”
“好……诶,好像有点细……”
“甸甸……”
“首长,你说……”
“那是我的手指。”
番外二:《睿睿和糖糖的情人节》
现在的情节人几乎已经变得儿童节了,每到情人节,小学生里头娃娃不少已经蠢蠢欲动了。尤其是男孩子,不买上几盒几盒巧克力送送都变得不那么“爷们”
所以陆希睿从小卖铺买了两盒巧克力,然后送到还在读幼儿园的糖糖那里。
收到巧克力的糖糖很开心,跑到树荫下正在起木马的皮皮:“睿睿哥哥送给我的。”
皮皮抬了抬眼皮:“不稀罕!”
午睡时间,皮皮把糖糖抱在怀里的巧克力拿到了外头晒太阳。
等糖糖发现时,巧克力已经变成了巧克力酱了……
番外三:《宁冉声和秦教授的某次约会》
其实作为跟学生谈起恋爱的某只叫兽,压力真的很大很大,另外这只学生还希望他能像男大学生一样,每天最好一手抱着大熊,一手拿着鲜花出现在她跟前。
a大学校有个情人坡,宁冉声也很想跟秦叫兽去那里说说话,所以直接跟秦叫兽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冉声,那里一点也不好,蚊子多,还有蛇。”最重要的时候,还有学生会的人,每到晚上会跟雷达一样在那里扫射。
作为交换,秦叫兽提出来更吸引人约会:“要么我们去王福玉吃烤全羊?旋转餐厅吃西餐?或者租条游艇,出海吹风?”
“我又不是物质女……”
最终妥协的秦叫兽换上了学生装扮,跟小女朋友躲在一颗大树下喂蚊子。
原本有怒气的叫兽看到宁冉声小腿大腿一个蚊子咬得包包,语气也软了点下去:“要不以后天天带你过来?”
“我错了……”
“那里错了!”
“呜呜……脑子错了,乱出主意。”
最后买三送一,再来一个首长和甸甸的小包子
因为商商生了三胞胎,程甸甸怀孕的时候就常常梦到自己生了四五六七八胎什么的,晚上每每吓醒来,抓着韩益阳的手臂就是一阵哭:“我刚刚梦到我生了一窝崽子。”
韩益阳下床拿产检报告给妻子看:“你看,是单胎,放心吧。”
然后程甸甸才放心入睡。
但是孩子在肚子里总是各种疑神疑鬼,尤其是牛皮糖们还各种瞎想象,看到可爱的小猫猫了,小伯母也生一只吧,看动画片喜洋洋了,小伯母也生一只吧。
程甸甸觉得自己得了产前忧郁症。
关于产前忧郁症,周商商是最有经验的,怀孕女人有压力或多或少,但是周商商当时怀孕的压力绝对是乘以三放大的。
周商商跟程甸甸分享了自己怀孕做过的梦,比如生出三只跳蛋啊、风火娃、四不像等等,各种各样。
然后程甸甸看到三只各种卖萌的牛皮糖,瞎想症减轻了。
程甸甸生了一个女娃娃,小名果果,跟牛皮糖凑在一起,刚好是“牛皮糖果”
果果的性子应该是随了首长大人的,从出生就是一个三好婴儿。
喝奶听话,睡觉听话,换尿布听话……周商商很羡慕,抱着果果教育糖糖:“你看,果果多听话,安安静静地睡觉。”
第二天,韩老太太去叫糖糖起床去幼儿园时,糖糖把被子一裹:“糖糖要像果果学习睡觉……”
——以上所有人物出自大珠的《挑肥拣瘦》、《心有不甘》、《长剩将军》
、第十章
宁冉声坐在一旁听着秦佑生跟江行止的对话,问他:“是要去江律师家吗?”
秦佑生点了下头:“他家就在附近,过一个街区就到了。”
“哦。”宁冉声把副驾的遮阳板拉下来,盯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开口,“不知道能不能消肿,不然我姐姐肯定问个没完。”
“不止你姐姐要问个没完。”秦佑生转了个方向,然后开口,“冉声,到底怎么回事?”
宁冉声有点难以启齿,顿了下才开口:“我陪客户见小三,小三怀孕了估计怕出事,就带了一位女混混过来撑腰,女混混很嚣张啊,没说几句我们就打了起来。
秦佑生:“没说几句打了起来?”
宁冉声:“是她先动手的。”
秦佑生吸了一口气,深怕情绪不定影响开车,顿了下:“等会再说。”
江行止的公寓是皇家花园,a市最漂亮也最昂贵的小区,秦佑生是这里的常客,有小区的出入卡。
刷卡进入小区后,宁冉声疑惑地问:“你常来江律师家?”
“以前跟他住在一起,后来搬走了。”秦佑生回答说。
宁冉声吞了一口水,试探着问:“你们关系很好啊?”
“难道你是腐女?”秦佑生轻笑一声,反问宁冉声,反应特别快,不管作为客座教授还是律师,他都会接触大量的新信息,包括现在网络越来越流行的什么bl什么腐女。
宁冉声摇摇头:“怎么可能……”
因为宁冉声心情不好,秦佑生有意说一些愉快轻松的话:“好像网上都说像我这种比较帅的男人是很容易被成为她们的想象对象。”
“哈哈……”宁冉声终于笑出声了,但大笑扯动动面部肌肉时又疼得厉害,只能一边捧着脸,一边笑得花枝乱颤。
“如果真的是,我觉得江律师比较像。”
“嘘,这话可不能在他面前说,他会记仇的。”秦佑生看着宁冉声,笑了笑。
宁冉声点点头:“看出来了,江律师的确是比较记仇。”
江行止公寓在三十二层,宁冉声跟着秦佑生上了楼,站在防盗门前等江行止开门时,又问了一个八卦:“江律师有女朋友吗?”
“没有,不过他有暗恋对象。”秦佑生开始卖友求荣了。
宁冉声损了一句:“暗恋啊,那他肯定很闷骚。”
“嗯哪,的确是这样。”秦佑生点点头,俨然忘记了自己是上门求药的。待江行止把门打开,秦佑生脸上的笑容已经扬了起来,丝毫没拿自己当外人,“家里有鸡蛋么,帮忙煮两个。”
宁冉声立在秦佑生旁边,问好:“江律师。”
江行止瞥了这对男女一眼,拉开门:“进来吧。”
江行止公寓是典型的现代简约装修风格,一眼望去,简洁的家具、上等质地的木质地板、精细的墙画,一体化设计的厨房和客厅,更显得整个房子空间宽敞、内外通透。
宁冉声换了一双女士拖鞋进门,江行止给她拿鞋的时候还特意说了句:“这是钟点女工用的。”
宁冉声默不作声地换上鞋,低声说了句:“谢谢。”
江行止微微一怔,视线在她脸上扫了下,然后折回房:“我去拿药膏。”
药膏是褐色黏糊状,一打开盖子,浓烈的中药味便扑鼻而来,宁冉声下意识皱了下眉头:“味道好重!”
秦佑生端膏药对她说:“味道是有点难闻,不过效果真好,涂上半个小时,然后再用熟鸡蛋敷一会,保证晚上送你回家后不让你姐发现。”
宁冉声点了下头,刚在外人那里受了委屈,在疼爱自己的人跟前就会娇气些:“那你帮我涂。”
“当然了。”秦佑生很乐意做这样的事情,修长的手指沾了些药膏,然后细细地涂在宁冉声的左脸,一点点抹开,神色温柔、动作轻缓。
膏药涂在脸上很是清凉,宁冉声舒服得“嗯”了一声。
抱手站在一旁的江行止真有点看不下去,从冰箱取了两个鸡蛋到走向厨房灶具,接上水开了火,便把鸡蛋丢进去。转身靠在厨房中间的吧台边,瞅了眼正对着坐在客厅里上药的这对恩爱男女,轻哼一声,悠悠踱步出来:“冒昧问一句,宁小姐的脸是怎么弄的?”
“被人打了。”秦佑生替她回答,眼里神色不明。
虽然最初的委屈劲过去了,宁冉声还是觉得有点丢脸:“幸好我反应快,也泼了她两杯水。”
秦佑生:“知道对方是什么人么?”
宁冉声摇摇头:“这倒不知道,那个代孕小三女带过来的,高高瘦瘦的,样子看着很嚣张,上来就吓唬我让我出门小心点,一副道上混的样子。”
秦佑生重重叹了口气。
宁冉声说完,可怜巴巴地看向秦佑生:“秦律师,你说这样的官司可不可以打啊?”
“你也是念法的,还问我这个问题?”秦佑生口吻有点无奈,“你不也挑事了么?”
宁冉声有点沮丧:“其实我不应该还手的。”
立在一旁弄清来龙去脉后,江行止不轻不重地嗤笑一声:“原来是家猫和野猫打了一架,不过宁小姐还真尽职,为了维护当事人的权利还能跟人干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保镖呢。”
面对江行止的奚落,宁冉声只是抬了抬眼皮,没说话。倒是秦佑生轻轻一笑,对江行止开口:“哪有那么没用的保镖,行止,你就别抬举她了。”
“啊啊啊啊!”宁冉声转过身想抗议,却被秦佑生按住,吓唬说,“别动了,要放松面部肌肉,药膏才刚涂上呢。”
宁冉声撇着嘴,然后听到秦佑生对江行止说:“晚上就在你家吃了。”
“你还真不客气,你烧啊?”江行止摆着手说。
秦佑生十分抱歉地一笑:“我只会蛋炒饭。”
“不好意思,我也只会煮面。”江行止回道。
宁冉声感觉不妙,赶紧抬头说:“我只会泡面。”
秦佑生摸了下她脑袋:“别担心,你是病患也是客人,轮不到你的。”
宁冉声这才放心地点了下头。
最后是江行止订了酒店外卖,四菜一汤,等外卖小哥把饭菜送到公寓,宁冉声脸上的药膏也要去洗掉了。
中途她往姐姐家打了一个电话,电话是张小驰接听的,她在电话里简单地说了下自己晚上不回来吃饭了,让他自己到楼下吃快餐。
张小驰有点不乐意了,嘟囔一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
宁冉声在江行止的洗手间洗了脸上的药膏,对着镜子摸了摸左脸,效果真是奇特得好。出来的时候,视线在里面转了下,白色架子上依次是毛巾、牙膏牙刷、刮胡水……各种洗漱用品摆的井井有条,典型的独居男士。
宁冉声从洗手间出来,把自己的左脸凑给秦佑生看:“这药真奇了。”
“的确好多了。”秦佑生轻碰了一下她的左脸,然后塞给她两个热乎的鸡蛋,“敷一会。”
宁冉声握着两个鸡蛋在自己脸上转圈,转头看向正在布置餐具的江行止,扬了下嘴角:“谢谢江律师啊。”
江行止眼尾轻抬:“不用客气。”
长锦酒店的饭菜做得一向很合宁冉声口味,以前宁家还有钱的时候,宁冉声在家不想跟洪秀美母女一块儿吃饭的时候,就用宁威锋给她的卡到长锦酒店订一桌……然后一个人吃。
“对了,你的客户是谁?”秦佑生突然开口问。
“廖初秋。”宁冉声回答,“市中心医院的内科的护士。”
“丈夫是?”
“何立冬,卖瓷砖的。”宁冉声吃跑了,拿起一张纸巾优雅地抹了抹嘴巴,“谢谢江律师招待。”
“不用谢,这顿饭秦律师请。”
“谢谢秦老师。”宁冉声抬头对秦佑生嫣然一笑,秦佑生对这样的笑容很受用,眸光满满的都是宠溺,顿了下问江行止,“行止,你是不是接触过何立冬。”
江行止的确认识这位何立冬,何立冬去年来找他帮忙打一场官司,那是一起工伤理赔的案子,他的工人因为自己操作失误致残,但工人一口咬定是机器设备老旧没有及时更换。
那次何立冬找他的时候已经换了新设备,并一口咬定设备是新的,责任都在受伤的工人。
即使是旧设备,江行止也能保证自己不输这场官司,最后因为何立冬的作假,他没有答应给他的工厂辩护。
作为律师,他很反感当事人对他撒谎。
“可以说说他是什么样的人么?”宁冉声望向江行止。
江行止金口尊贵:“明天不就知道了?
——
在廖初秋的描述里,何立冬是一个优秀的男人,重情重义、聪明沉稳、风趣幽默……同时作为一个成功人士,随着身家资产的增长,身上越来越会散发出一种吸引女性的气质出来。
银子给了他衣冠楚楚,年龄和见识让他看起来睿智而成熟。
商谈离婚协议地点在廖初秋和何立冬的一处别墅里,何立冬说了:“实在没办法在家里谈离婚,那里有太多的回忆了。”
这处别墅按照他们之前商谈的结果,是给廖初秋的。
因为不是起诉离婚,整个过程简单,男女主角非常平静。宁冉声的话也不多,基本上就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偶尔解释一下法律效力问题。
比如房产证的业主名字更改必须要在离婚手续一个月办理,夫妻之间股权债券的注意事项,廖初秋持股百分之三十,何立冬应该她如何对价补偿,以及明确价款和支付方式。
协议条款一条一条下来,时间已经从中午到了下午,日落西山,金黄色的余晖透过落地窗投入室内,落在宁冉声正在敲打的键盘上。
宁冉声抬头看了眼廖初秋,这个女人一如既往平静,视线转向何立冬,同样沉默不做声。
“协议基本写了,内容是根据你们的协商结果写的,财产也是根据你们提供给我的资产证明进行分割,资产证明是不是真实性我不知道,不过如果两年之内,发现一方有转移、隐瞒、虚报之前的共有财产,另一方都是可以追究其法律责任的。”
宁冉声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平实,声线沉稳,听起来更像一个专业的法律工作者。上面这段话她是说给廖初秋听的,但是能不能听进去就是她的事了。
廖初秋说感情没有了,还要那么多钱做什么。这样的话,宁冉声是不明白的,或许廖初秋真的把自己全部的情感都投入到这段婚姻里。
所以失去这段婚姻,即使她得到了巨额赔偿金,也觉得自己是一无所有的。
“秋子,再一块吃个饭吧。”结束后,何立冬站起来对廖初秋说,然后看向宁冉声,“宁律师也一起吧。”
即使何立冬请的是满汉全席,宁冉声对这顿饭也没有任何兴趣,“不用了,我晚上约了男朋友。”
何立冬点了点头,望向廖初秋。
廖初秋整个人似乎还处于一种疲态,她先是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然后把脸埋在掌心片刻,然后抬头看向何立冬:“不用了,谢谢。”
“好吧。”何立冬看了手腕上的表,“那我先走了。”
“下星期二民政局,别忘了。”何立冬走到门口时,廖初秋开口提醒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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