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烧着火,暖和得要命。枯云一个踉跄进去,人还没站稳,黑皮肤趁机又把他踹跪在了地上。枯云膝盖生疼,咬紧了嘴唇没吭气。这时,他头顶的方向飘来人声。
“侦察兵?”那人说。
枯云抬起头来,寻到了说话的人。是个青年男子,军呢大衣外头还披了件毛氅,人正坐在一张垫了好几层白羊毛垫子的圈椅里打量枯云。
枯云也看他,这个青年人浓眉大眼,鼻梁高挺,生得是阳刚威严。
这个人是有几分眼熟的。
枯云想了许久,还是那青年人先认出了他。
“枯云?”
再是几经思索,枯云也叫出了他的名字。
“范儒良?!”
他们二人相认,最傻眼的莫属那个前一刻还趾高气昂的黑皮肤小兵了,他见状,往怀里掏了掏,摸出枯云的证件,在旁打探道:“大帅……这个……这个侦察兵……”
“侦你老母!”范儒良两道黑眉毛往上一提,手脚并用,把那小兵給赶出了屋。
“給老子滚远点!”
小兵看都没敢回头看,丢下证件,连滚带爬迅速消失。范儒良碰的关上门,他将枯云从地上拉起来,拿了把刀割开了绳索,好笑,好气地看他:“侦察兵?”
枯云笑笑,范儒良还捡起了地上的护照翻看。这下他脸上全是看笑话的神色了。
“意大利人?我听说你父亲是美国人啊,意大利人,我想想……该是那位,”范儒良两只大拇指挎在皮带上,人站成了一个分开了的圆规,他望着天花板半天,算是回忆出了点头绪,“是那位玛莉亚小姐吧?”
枯云很是惊奇:“我和范大帅不过一面之交,您不光知道我父亲的事,连玛莉亚您都记得啊?您知道她和我关系好?”
范儒良笑了笑,人又坐回了圈椅里,双手握紧在一起摩挲起来。
“你坐。”范儒良指指边上一张长板凳,“喝茶,别客气。”
枯云确实渴了,給自己倒了杯茶水。范儒良问他:“你怎么到茂县来了?从上海来的?”他凝神一想,站起来,走过去摸了下枯云的手。枯云的手暖和了些,是有温度的。范儒良琢磨不出来了,匪夷所思地说:“不对啊,我看报纸上写你死了啊,死在尹公馆了啊!我还打了电话去问过尹醉桥这事呢。”
枯云掸了下裤子,低着头,好一会儿才抬眼看看范儒良,说:“说来话长,总之,我没死,还活着,来了东北。”
“这年头,还有人大老远从上海跑来东北的,稀奇。”范儒良哈哈直笑,他的笑声和他的人似的,豪爽,干净,他又道,“不过你本来就是个稀奇的人,我可还记得那两张调查证的事。”
他眼里明亮,枯云的记忆也被点亮了,他道:“这你都记得!唉,这事儿啊……这事……”
“我听尹醉桥说你们找到了黎宝山的一只手……”范儒良拉了拉快要从他肩上滑下去的毛氅,他似是等着枯云接他的话,好久都没说下去,可枯云偏没有说什么,他不响,头又低下来了,一双手在茶杯上抓来抓去,轻轻地,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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