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落雁最近也不怎么忙了,没有太多的外出,大多的时候会和城木一样待在这个咖啡店里,有时候也会陪城木去下电台。她们知道了那个经常来的人叫城磊,竟然和城木是本家,在隔壁的大学读大二。他和她们似乎也很合得来,有时候他下午打完球过来,城木会和他聊一会天,不过大多时候,他会给城木讲一些自己身上的趣事,城木把他也当成了自家弟弟,心情好的时候,竟然会和他一起讨论帮他追女孩子,而他呢,课不多的时候,也会过来帮帮忙。落雁后来问城木怎么和他“勾搭”上的时候,城木说,其实交朋友不是讲究那么的多的,我只是觉得他对我脾气,是我这一国的,然后自然就是朋友了。
施落雁对城磊也是很好的,城磊有篮球比赛的时候,会央求她们俩去看。落雁会哈哈大笑,“我们俩老女人挤在一堆小女孩中间给你加油,还要不要人活了啊!”城磊会一脸真诚的答,“那才显得我有魅力!”城木想,大学里的男孩子其实大多都是这么意义风发的,整个阳光的正能量似乎全被他们吸去了。她们俩个“老女人”虽然不愿意承认自己老了,而也不好意思去和一群小女孩去凑热闹的,但是经不住城磊的反复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便答应在他参加职业规划的时候给他加油。
这里必须要主要介绍一下半生一隅的八种咖啡,当初,她们俩为了简单和别致,只提供八种带着自己密语的咖啡:意式浓缩咖啡(esspresso)——本色;卡布奇诺(capuccino)——iloveyou。美式咖啡(caffeamericano)——清醇;摩卡,巧克力咖啡(caffemocha)——甜蜜;拿铁(caffelatte)——随心;玛奇朵(caramelmacchiato)——温柔;维也纳咖啡(viennacoffee)——独自等待;爱尔兰咖啡(irishcoffe)——思念。
她们不是有那些蓝山,或是猫屎咖啡,她们问题觉得,喝咖啡的人只是在喝一总心情而已,所以,她们如此设计自己的不是特色的特色。幸好,顾客似乎能接受她们的用心,虽不是门庭若市也不至于门可罗雀。
第7章chapter7
下午的时候,施落雁做了自己爱吃的鱼,但一想,城木这个人在自己家里的时候是不会碰的,因为她实在是不喜欢吃鱼,而她的朋友包括家人都喜欢吃鱼,而她基于礼貌有时候会象征性的动一下筷子,所以,只有施落雁是清楚她是讨厌吃鱼的。落雁清楚的知道,她自己虽然挑剔,但是和城木还是差不多的性子。如果今晚只做了鱼的话,城木是不会像对待别人那样“礼貌”地对待她的,她会宁愿去吃泡面;可是施落雁或许是觉得这阵子太安逸了吧,她决定就这样了,不做了!城木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换掉鞋子的时候,落雁就一直盯着她看;但是她极其风轻云淡的看了下落雁,就进房间去了,落雁在那里寻思:这和自己脑中的剧本不一样啊,不一样!
城木再出来的时候,在外面穿了一件棉的薄外套,准备出去,但脸上看不出喜怒。在她准备开门的时候,落雁忍不住了,“你干嘛去?”
城木转过来,“你既然不打算让我在家吃饭,我当然得不让你失望!”
落雁笑笑,“你小时候不喜欢吃冬瓜,现在不一样喜欢吃。”
城木理了理衣服,“得,我谢谢你,在鱼和滚之间,我还是选择滚。”说完她便开门了,看到正准备敲门的周小川,突然笑了,“难怪雁儿今天只做了鱼啊,原来是准备和你二人世界的,唉,重色轻友如此,交友不慎,不慎呐!”然后转过去对落雁眨眨眼,“雁儿啊,你跟我直说么,我还能不实趣么!”然后侧过身,对周小川说,“周总,请~”
一把把周小川推了进去,把门关上,“奴婢告退!”
周小川不解的看着落雁,“我去咖啡店,关门了,我就想来看看你们,就上来看看。但是,你们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其实我也想知道。”落雁解下围裙,“既然来了,就一起吃饭算了吧,我做了鱼。”然后她指了指门,“等她回来了再问她吧。”周小川点点头,她跟这俩姐妹也是不生分的。城木自然是知道他也是喜欢吃鱼的,她不是闹脾气出来的,而是城磊说他们学校今天有个古文物讲座,城木一想,便答应和他一起去听听。
想来城磊也应该是学校里有些名头的人物,一路上,和他打招呼的人很多,当然,女生是居多的。有的城磊会给城木介绍,他也会对别人说,“这是我姐。”城磊很多时候开玩笑说,“我妈说,我有个流落在外的姐姐,说不定就是你啊!”城木会敲他头,“你以为我是夏紫薇啊!”但是,她也喜欢城磊的,这个弟弟,认了吧。
很多女生知道她是城磊的姐姐,对她特别的热情,有的甚至自来熟的叫她“姐”!城磊对她眨眨眼,“姐,你是不是对我有这个弟弟感到很骄傲!”
那个顶着光亮脑袋的教授讲得绘声绘色的,城木听得很投入。大学的时候,城木喜欢到处听讲座,她很喜欢认真的听别人讲话,最开始的时候是她自己一个人,后来,便是李之翊牵着她去听各种各样的讲座了。毕业几年了,她没有再走进过大学的大礼堂,没听过讲座,她忽然觉得,自己还像当初一样,只是一个充满憧憬的大学生。
散场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教授并非青年才俊吧,城木发现并没有多少人会去要求合影,同当初她学校里散场之后要求合影的疯狂劲儿完全是不可及的,倒是城磊上去要了电话号码。
城磊送城木回去的时候问,“姐,我发现你挺喜欢听讲座的!”
城木笑着答,“嗯,大学那会儿我挺喜欢的,觉得上台的那些人都闪闪发光的。”然后转过去,打他头,“你还真叫上姐啦!”
城磊双手抱胸,“本来就是我亲姐么!”
城木笑笑,“好吧,弟弟~”
经过咖啡店的时候,城木看到对面正走过来的罗伟。他看着自己和城磊,城木上前打招呼,“不好意思,打烊了。”罗伟笑了笑,“没事,我下次再来吧。”
落在后面的城磊走上前来,对罗伟笑了笑,然后对城木晃了晃手上的手机,“姐,我有点急事,不能送你回家了!”城木笑着说,“嗯,没关系的,你快去吧。”她看着城磊跑开后,转过身,罗伟还站在那儿。
“我送你吧。”罗伟对她说。城木说,“不用了,我经常一个人回去的。”罗伟却并没有说下去,他问,“他似乎是上次那个小伙子吧,怎么我听到他叫你姐?”城木突然心情大好,“我是他遗落在民间的姐姐啊!”说完自己笑了起来。罗伟也笑了,他问,“你吃饭了吗?”
城木被他这个跳跃性的问题提醒了——自己还没有吃晚饭!罗伟看到她的样子,便自顾自的说,“我也还没吃,一起去吃个饭吧。”城木条件反射的想拒绝来着,可是突然发现这并不是个疑问句,而是个陈述句。罗伟打开车门,“上车吧。”城木虽然直觉觉得他是亲近的,但对他散发的气场还是带着一些畏惧的。
“你们刚才好像是从大学里面出来的?”
“嗯,城磊带我去听了一个讲座,回味下大学生活。”
“你们今天打烊挺早的。”
“嗯。”
“去哪儿吃?”
“都可以。”
他们到一饭店的时候,城木愣了愣,她说,“我不会左刀右叉的吃东西。”罗伟笑了笑,“我也不会!”然后他指了指旁边一个小一点的饭店,“只有这里有车位了。”他说。城木笑了,“你很有钱?”
他很自然的牵了城木的手往前面拐过去,而城木似乎也没有发现,“没有。”
“那你还开四个圈。”城木认识奥迪的标志,话说,当年她偶像就是开的这个,所以当她还不认识奔驰宝马的时候就认识这个,后来,也只认识这个,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先入为主的原因,她只认为这个车好,漂亮,别的都没法比。城木想了想,“你不会是富二代吧,落雁说张童认识的人大多是的。”
罗伟帮她拉开椅子,“不是。”想了想,“我是孤儿。”
城木慌了,“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儿。”他向城木指了指菜单。城木突然发现他笑的特别好看,真的好看。“你喜欢吃什么?”城木问。
“你点什么我就吃什么。”他坐的很端正。
城木想了想,便落雁教她的原则点了菜,荤素搭配,然后狠了狠心,还是点了一条鱼,以她的经验来看,她所认识的没有一个不喜欢吃鱼的人。
吃饭的时候,一来因为城木现在不是个话多的人,也不喜欢八卦,吃饭的时候更是一心一意,心无旁骛。二来,罗伟似乎也不是话多的人。所以这一顿饭吃的安静舒服。吃完的时候,城木发现那条鱼竟然保持着原貌,换句话说,他们俩都没有碰那盘鱼。在她看着罗伟,“为什么”即将脱口而出的时候,罗伟似乎有点尴尬的说道,“我,不是很喜欢吃鱼。”
城木立刻眉开眼笑,有一种终于找到同类的感觉,难怪觉得他和自己是对气场的。“终于有个不喜欢吃鱼的了!我怎么现在才认识你呢?!”
罗伟似乎也心情大好,“确实是晚了点。”
城木忽然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只是在那呵呵的笑着。罗伟招了招手,然后拿出钱夹结帐。“我以为你会跟我抢着结帐。”
“如果是大学时候的我,肯定会这么做的。”
“为什么呢?”罗伟看向她。
“落雁揍过我啊!”城木笑着,“都是朋友,下次我请你便是,如果抢的话,丢人,像老死不相往来了似的。”
罗伟发动车子,“落雁对你好像教会了很多。”
“嗯。”城木顿了下,“落雁说过,自尊心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罗伟转过脸看她,“但是,在余下的日子里我们还是要靠此过下去。”城木对他微微笑。“落雁帮我很多,总是让着我。”
罗伟轻轻笑出声来,“看得出来。”
城木立马收了心思,瞪他,“我有那么坏么,还看得出来。”
“你自己说过的。”他转过去,路灯的光透过车窗铺在城木的脸上,把她似乎压抑着的调皮引了出来。“我以后叫你木木吧。”
城木惊讶的看他,以前,有好些人这样叫她,她觉得挺亲切的,“不,我都一大把年纪了,这是卖萌啊,不干!”义正言词的拒绝。
“你是怕落雁笑你吧”
“呵呵,”城木打着哈哈,“不会不会的。”
罗伟也不做深议,笑了笑。现在,叫木木,是亲密了些,但是,也仅现在。
“都不堵车,呵呵!”城木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进去。
“现在都十点半了。”
“我以前读书的时候,特别堵车,硬是把我逼成了宅女。”城木看罗伟一眼,他似乎听的很认真。“我很喜欢做车,大巴那种,上学那会,如果心情不好,我就会去坐公交车,坐一圈。很多时候,我都想去坐个在公交车上售票的阿姨,可是现在都是无人售票的了,呵呵。”
罗伟看她一眼,城木知道他在问她,便接着说,“车上的人来来去去,谈笑的,车外的东西飞快的后退,就会有一种特别强烈的失落感;你总以为自己是全世界的中心,可是,事实是就算拿着探照灯在地球上找都不一定找得到你。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她轻轻的合上眼,并不知道他已将车停了下来。罗伟轻轻地把她拉过来,抱在怀里。
城木很感谢他没有说话,而是给她一个怀抱。“让我来试着照顾你。”
城木听到这话,从他怀里出来,不是说我喜欢你这种小孩子表白,也不是说能做我女朋友吗这样的话,“这是个陈述句。”
罗伟笑了,“我没想过你会拒绝。”他直直的看着城木的眼睛。城木不得不承认,他虽认识不久,可是他给她的那种安全感不是可以忽略的。而他对她的照顾,她也感到温暖。
城木回视他,“如果有新欢了,告诉我,我不想最后一个知道。”
罗伟开怀的笑了起来,声音厚厚的,“仅此而已?”
“嗯。”城木看了看他,他笑了,没有说绝对没有这一天,不会有这一天这些话,他没有说话,没有所谓的那些誓言。只是安静的看着她。
城木推开车门,下车,罗伟牵起她的手,挠过那个花坛,便到楼梯口,城木说不用送了,罗伟说让我满足一下护花使者的成就感。“那不是周小川的车吗?”城木指着不远处的一辆车。刚说完,就看到对面下来俩人。
落雁看到他们俩牵着的手,“木木啊,我还以为你是生气呢,原来是约会去了啊!”说完还勾起城木的下巴,一副轻佻的样子,对城木眨眨眼睛,看着城木越来越红的脸。周小川说,“城木回来了啊。”
城木低着头“嗯”了一声。罗伟一直握着她的手,暖暖地。周小川也大概知道了他们之间的事情,然后对罗伟说,“看起来我也比你大,那以后你也随木木叫我周哥,如何?”
罗伟伸过手,“周哥。”
周小川握住他的手,“那以后我们家木木就麻烦你照顾了。”
在一旁的施落雁受不了了,“周小川,不带你这样的啊,还你们家的,城木叫你一声哥,你还真当人是你妹妹了!”
“从你们来这里,我就是你们俩的哥,不是么?”
“好,是是是。”施落雁白眼。
开门进去,施落雁就一把把城木托到沙发上。“木啊,老实交待,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
“你不是知道了嘛!”
“我早就知道你们俩会有事儿,但是没想到这么快,他小子效率够可以啊!”
城木就把和城磊一起去听讲座和后来和罗伟一起吃饭的事七七八八的讲给了落雁听。施落雁在旁边好笑的抿着嘴,似乎在思考什么。
城木坐正了身体,对着施落雁说,“我知道你到现在还没有和张童好,是为了我。”她轻轻捏了下施落雁的手,“谢谢你,落雁。”
施落雁笑了,“木儿,不带这么煽情的啊,恶心不恶心啊你!”
城木依旧很认真的说,“你都对我这么好了,还不让我煽情了!”
她坐过去,抱了城木,“木啊,既然你肯给他机会,想让他走到你心里去,那就放开些,好吗?”
城木捶她,“什么放开,明天我就去献身?你个不正经的女的!”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只是希望你忘了李之翊,抛开过去……”落雁说了好多好多,城木在她的肩上落下泪来。
最后,城木说,“落雁,我们都要好好的幸福。”
她们都睡了一个很踏实的觉,醒来的时候,是一个晴天,没有大的太阳,是城木很喜欢的天气。
她们俩个是一起去的咖啡店,这样的日子很难得,因为城木是很受不了等施落雁化妆起来没完没了的,但是她今天早餐多吃了些。落雁一边聊天一边化妆,竟也没有多久。
“你知道罗伟是做什么工作的吗?”施落雁问。
“不清楚,没问。”
“你也太不关心别人了吧,什么工作都不知道。”
“我跟他昨天才好的好吧。”城木白了她一眼,“我是不是还要问他有没有车,有没有房?”
“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要不是杀人越货,都行。”城木想了想,“要是的也行,那多刺激!哎,你快点,我都吃完了。”
开门不久,城磊就跑过来了,说是下午他们班和英语系的联谊。落雁说,既然你叫她姐,那也得叫我一声姐。城磊甜甜地叫“落雁姐”。
张童最近有一个大case,不常来,城木有时候对落雁说,人现在是工作辛苦的时候,特需要你的嘘寒问暖。施落雁就指着垃圾筒说,里面有耗子,去,叼出来。
周小川下班的时候通常会过来坐坐,和她们聊聊天,有时候落雁还是会做鱼。
罗伟似乎最近也有些忙,有时候会过来,和城木一起吃饭;不来的时候也会给城木打个电话什么的。不粘也不腻。有一次,城木看到手上紫了一大块,她吓了一跳,抓着他的手问他是怎么伤成这样,他却没有回答,只是望着城木说,“你是在担心我吗?”然后反握住城木的手,羞的城木没敢再问下去,而他也只是哈哈大笑而已。
梧桐叶大片大片的往下落的时候,就是深秋了。落雁有些怕冷,城木给她准备了厚些的衣服,甚至把围巾和手套也拿出来了。
落雁在天气冷了之后,会起来的比往常要晚一些,因为她赖床。但是城木也不说她,只是让她穿多些。
城磊拿来一条红色和一条绿色的围脖,说是别的女生送的,但是他又不带这个东西。落雁玩笑说,这不是辜负了小女生的一片心意。城磊不以为意的说,我姐带也是一样的啊!落雁喜欢红色,城木喜欢绿色,倒是不错的。
第8章chpter8
城木在电台做那个节目的时候,看到观众留言的时候,有一条信息说,“我在下面等你。”她突然觉得很温暖很温暖。已经快凌晨了,她让落雁先睡,不要等她,可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城木下来的时候,看到罗伟下车向她走过来。他牵起她的手,“听到你的广播了,才想起来这些天太忙,好久都没有见到你了。”
城木握着他的手,“三天。”
他转过来,严肃的说,“我觉得比三年还久。”
城木笑了,“甜言蜜语。”
他打开车门,“肺腑之言。”
他发动车子,依旧握着城木的手,城木便用两只手回握他,把玩着他的手,“你这里怎么有个伤疤?”
罗伟用那只手抓住她的两只手,“不小心。”
曾经城木问他,“我们不是热恋吗,为什么倒像是老夫老妻似的?”城木看着他,不想错过他任何一个表情。
“不是说有前世和来世的么,大概前世我们就已经如此了,这辈子就是续曲。”罗伟轻笑。
城木瞪他,“原以为你是个不言苟笑的,现发现你是个情场老手!”
罗伟一笑无辜,“我是第一次说这样的话。”
“信你我就是傻子。”
“不信才是。”
吃过夜宵,已经过了12点。城木对罗伟说,“早上好!”然后打了个哈欠,实在是困了。罗伟笑着把她散落在前面的头发拢到耳后。“困了我就送你回去吧。”冬天的夜晚,说话的时候会冒着一阵阵的白气,城木看他说话的时候,有一时间突然像看不清他了,不过雾很快就散了,他棱角分明的脸便悦然在她前面了。
城木在车上就歪歪地睡着了,罗伟看着她的睡颜,突然有一阵的心慌,他问自己,能一直这样下去吗?
下车的时候,城木迷迷糊糊看着罗伟,“你怎么一点都不困啊,是不是平常夜生活特别丰富啊?”罗伟轻轻拍她头,“好了,快上去吧,好好睡一觉。”城木看着他暖暖的笑脸,想起以前这个时候,也有个人会拍着她的头,但是说的是,“傻丫头,别闹了。”
罗伟看着她上去,看到她房间的灯亮了才转身离开。地上有些许落叶,在他的脚底下发出低低地崩裂声,把这个夜更显得安静。罗伟想起,冬天的夜晚,似乎是要冷清些。
“快,把早餐吃了!”城木“惊悚”地看着忙忙碌碌的施落雁,她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不对劲。她看着落雁,木然的吃着东西,突然想起来了,“落雁,你怎么起来这早啊,你怎么了啦?”然后伸出手去摸施落雁的额头,“是不是病了?”
落雁一把打开她的手,“你才有病!”落雁转过身端出来一个色香味俱全的荷包蛋。她坐在城木的对面,“木儿,我跟你商量个事儿,行不?”
城木用筷子恨恨地戳那个蛋,“估计不是商量了吧,您现在直接吩咐。”城木头也不抬,对着那蛋也没下嘴。
“木儿,我想回一趟a市。”
“什么时候?”
“早晨十点的飞机。”
城木放下筷子,转身走进卧室。落雁赶忙拉住她,“别生气,我是想跟你商量来着,可是你昨晚上不是不在么。”
城木停下,看着她,过了会儿,她说,“现在快九点了,走吧,我去送你。”
城木看着落雁进去的背影,还是跑过去抱了她一下,“等你回来。”
落雁大笑,“你确定你不是t”
城木无语,“就算是也不能和你一起!”
落雁拍拍她的肩,“好了,一个星期就回来了。”
城木一直看着她走进去检票,她不喜欢送人,因为一个人回家的时候会有些难受。她在想,落雁在a城的那几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呢?施落雁这个王八蛋一个字也不说!自己倒好,所有秘密都和她共享了,下次回来一定要好好审她。
城木出了机场,想了想,也不想去咖啡店了,她想,我也要放松放松!
她乘了一辆公交车,去这个城市的最边缘爬山。在公交车上的时候,城木接到城磊的电话,只是关心下她这个姐姐怎么这么个点还没有上班,是不是有什么事。城木还是小小的被感动了,有人关心的感觉是很不错的。
她只买了一瓶水,走着砌好的阶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她和落雁来过这个地方一次,那是刚到这个城市的时候,和落雁一起,当时她想到那个庙里的姻缘树上挂根红绳,但是让落雁这个万恶的女人硬是给托走了,不让挂!!!如果挂上了,是不是就能早点遇上罗伟了呢,呵呵。城木突然想到了罗伟。
罗伟,他现在在干什么呢,是不是也在想我?城木想着就笑了,她拿出手机,“罗伟!”其实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想他。他的信息马上就回过来了。“到!”城木又笑了。
城木还想给他回点什么的,他的电话就过来了,他是不喜发信息的。“喂,”城木笑咪咪的接。
“我想你。”电话声音传过来。
“我也是。”城木抬头看看阳光。
“我是帮你说的。”他在那边笑道。
“嗯,我是想你了。”城木低低地说。
“怎么了吗?你在哪儿?”他有点心急的问。
“你听到风声了吗?”城木问。
“我在你咖啡店门口。”他答非所问。
“嗯,我在山顶。”城木说。
“一个人?”
“嗯。”
“等我,我马上到。”说完便挂了电话。城木想说,我还没有告诉你是哪个山呢!
城木找个块石头坐了下来,等他。山顶的风是有些大的,加上是冬天的缘故,放目望去,是一片淡淡地黄色,只是阶梯的两旁是种着长青树,两条弯弯曲曲的绿色。城木紧了紧衣服,找个舒服的姿势看着远方。
罗伟气喘嘘嘘跑上来的时候,就看到这样子的城木,就像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那样,只是这一次她是扬着脸,轻轻的抱着自己的胳膊,柔和的眉眼挂着淡淡地笑。
罗伟走过去从后面轻轻抱住她,城木闻着充满鼻尖的味道,“你来了。”罗伟轻轻“嗯”了一声,“冷吗?”
城木没有回答他,自顾自的说,“落雁回a城了,”她握住罗伟抱着她的手,“她什么都没跟我说,她就回去了。”罗伟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只有抱紧她。忽又听她说道,“她和我来这里的时候,我知道,她是被家里赶出来的,”顿了顿,她转过头去,看着罗伟,“是赶出来的。”
罗伟紧了紧抱她的手,“放心,没事的,落雁是那么聪明的一个人。”
城木点点头。
他们下山的时候,一起去了那个庙里,城木还是想去那个姻缘树上挂根红绳,但是被罗伟拦住了不让去,他说,你都有我了还去挂红绳,想出墙还是怎么的!?城木不以为然,那我就挂我们的,希望我们到白头。罗伟说,那就更不用挂树上了,直接系我手上不就行了,然后你手上也系一根。城木捶他,那是拜堂,你个没正行的!罗伟抓住她的手,那就拜堂!
城木突然严肃地转过去,问他,“你是不是对我一见钟情?”
罗伟好兴致地说,“是!”
“那你觉不觉得特俗?”
“本来就是!”
城木微微挑眉,“哼!俗你也喜欢上我了。”
没想到罗伟抱了她,在她耳边说道,“那天见你的时候,就感觉自己似乎是以前就认识你了的,感觉突然就变的特别的美好,记得你那天头发还有点湿湿的,一件白色的长外衣;我也见过别人这样穿过,但是怎么也不及你好看。”他顿了顿,把头在她颈边蹭了蹭,“你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我看了你好久,你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你知道吗,当时我就想,要是有这么个姑娘是等我的,那该有多好!”他握住城木的肩膀,看着她的眼睛,“还好你等的是落雁,要是出来的是个男的,我的心就碎成一粒粒的了!”
城木眨了眨眼,“罗伟,你为什么总是把情话说的一本正经的,这样很容易让人缴械投降的!”
罗伟摸着她细白的脸,“木木,为什么不信我说的是真的呢?”
城木低下头,“我怕,”她说,“我怕当真了之后,发现其实是一场玩笑。”
罗伟在一瞬间有些挫败,这些天的真心,在她那里,只还是一场玩笑,他捧着自己的心奉上,而她还是没有为他打开那扇门,而他,在门外。
“木木,你是不信我,还是不信你自己?”他扶起城木的脸,盯着她的眼睛。
城木低下头去,他对她的好,她又如何不知呢。只是,自己依旧存在的恐惧是出于哪里她自己也不尽然知道,落雁曾说她是不自爱,总是轻易地把自己双手奉上,可是在她自己眼里,这些年,她已经学会了“自爱”,过度的“自爱”不曾打开保护自己的层层蚕茧。这么些年,她努力不让任何人,事,走到心里去,虽可笑,但是除此之外还能怎样呢,是自己不敢,还是一如既住的害怕呢?
罗伟顺着她的头发,“木木,为何如此不信你自己?”城木愣了一下,他是懂的,她不是不信他,只是不信自己。她定定的看着她,线条分明的轮廓,坚挺的鼻梁,不是那种明朗的帅气,却散发着一种让人不可忽视的气场。
“落雁说你五年来,没有让任何一个人走进你心里,你一直还在原地;”他摸摸她并不浓厚的眉,“你是还是等他吗?”
城木蓦地一慌,推他一把,“我没有!”想想自己反应强烈了些,复又摸摸头,“罗伟,我真的没有!”她用力握住罗伟的手,仿佛松一点他就会离开似的。
罗伟愣了愣,从来没有人这么清晰的叫过他的名字,他知道城木这一刻想要的是什么,他回握她抓紧了的手,“木木,我知道!”
城木突然放开他的手,跑向崖边上,罗伟的惊呼声还没来得及叫出来,就看到城木从脖子里拽出一条并不十分精致的项链,然后用力的扔出去,转过头,“那是我还留着的唯一东西。”罗伟说不激动是假的,那一刻,他懂她的情。跑过去一把抱住她,天气挺好的,真的挺好的,他此刻终于踏实的抱着怀里的这个女人。良久,感觉到怀里的人儿似乎抖了下,“怎么了?”他问。
只听到一个轻轻地声音,“我有点恐高。”完全没有带着鼻音。
罗伟笑出声,“刚才义薄云天地跑过去的是谁?!”拍拍她的脑袋,放开她。
“我,我,我那是……”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城木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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