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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困兽之斗

该死，怎么会这样？他明明不想如此粗鲁的。看着她那可怜样子，他心疼极了。她那陌生惊恐的眼神，深深的刺痛他。怎么能这么对她？自己这么做，跟那混蛋景烨有什么区别？

而后，他的唇轻轻触碰她的伤口，希望可以舐去她的害怕。始料未及让颜悦疼得倒吸了一口气。

接着取代唇的是更柔软的舌，此刻的感觉竟让人有种两个受伤的人，互相舔舐伤口的感觉。颜悦甚至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有如此的感觉。但却强烈的感受到他在压抑，他在悲伤，他在痛苦。而这些都是她所不能理解的。

或许连顾宇自己都无法理解，他何时动了心，却又以为自己没有动心。

突然之间她像爆发了一样，连带着刚才以及以前的委屈，彻底的爆发了。除去不停流的眼泪，她像被人踩了尾巴的猫，咬上他的脖子，狠狠的，像是在做困兽之斗。嘴里蔓延着血腥味，她也浑然不知。

他继续收紧力道，更为紧密的抱着她，又像是在安慰，安抚，让她安心的咬着。

她松开唇，舔舔嘴角的血迹，她只感觉是苦的是涩的。收回瞳孔的焦距，哭喊着“你考虑我的感受没有？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你知道我多陌生吗？”

如果继续下去，天知道他们该怎么挽回？还怎么面对？

“我错了，不会再这样了。”他眼里尽是懊恼。除了保证便是无尽的道歉。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你只有这样的话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这么不计后果？如果发生了，我该用什么面目面对一切？你什么都给不了我，为什么要招惹我？一定要我粉身碎骨你才甘心吗？你根本不去考虑我的感受！就像你让我嫁你一般，我会幸福吗？你给不了我爱情会幸福吗？你想的是不是太简单了！”她嘶吼着，想挣脱他的怀抱，一如想挣开他带了的一切感情枷锁，那般迫切的。

“不是的，不是的！我只是想和你永远在一起。我需要一个妻子，我也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我们可以培养爱情，我可以尝试的，我努力了，我真的在努力了。”他的怀抱开始松脱，不知是她太激烈，还是他太无力。

因为她是个刺猬，哪怕她是一个安静等待的女人，他都不会这么无力吧。可是，她就是她。怎么能拔掉守护她性命的刺？

可她不知道，如果她不是她，顾宇又怎么会那么爱她？

他真的在努力，只是他以为他努力没效果罢了。局内人岂能看清自己心里真的想法？不然又怎会下意识的说出要娶她？虽然那话听着可能会是另个感受。但他就是这样别扭。

此时的她已经忘记爱他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她声嘶竭力“你怎么可以这么说！你可以试一试，而我要怎么办？我已经爱上你了啊！那是爱情，真的是爱情啊！我无法控制，无法不爱，为什么要招惹我？一次又一次？这段婚姻，我一定会输，因为我爱上了！如果你努力了还是不行，怎么办？我一定会不得超生的！”

他愣了，完完全全的呆住了！甚至于是无措的！他没有猜到过她的心思，他不曾了解过。为什么不等等？再等一下，他就会做到的。

是的！以致于她成功挣脱出来，毫不费力！那一刻是巨大的失落感在笼罩她。她甚至觉得他不想再抓住她，会任她消失无影无踪。

“我……你……你怎么会？这么突然？怎么会？”他的眼神开始闪躲，那是一种被杀得措手不及的反应。天啊，他究竟伤了她多深？这让他怎么面对？

她竟是害怕了，害怕极了，对于他这样的反应！她下意识的伸手握住他的手，他却像是触电一般，突然收回去。他想逃避，他下意识的也这么做了。然后神情恍惚的趔趄着离开。她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的背影，直到巨大的关门声，她才反应过来他逃走了！犹如后面有洪水猛兽一般的逃走。

她苦笑着，她自问“我的爱那么可怕么？连东西外套都不要了？一贯优雅的他甚至连鞋都不要了？”

但回答她的只有一室的寂静。可怕的寂静。

之后的日子，她已经分不清日夜了，睡醒了就吃，吃了就睡。她只需要活着而已，但却不想有意识，因为太难受，连空气都快要她窒息。她才知道，原来她早已离不开他，爱的太深太深了，融入骨血难以自拔，要抽身只能骨肉分离，抽筋去血。先爱的人先输，这是规则！

时间过得很快，两天了，他都没有找她，哪怕一通电话，一声问候。而她却恍然大悟，她在干嘛？这不是她该做的事吧！颜悦是坚强的，怎么会这么容易被打倒？没有他是必经的事情，她必须要习惯，也要很好的活下去。她应该庆幸的，至少她现在还没毁灭，不是在她彻彻底底的爱上的时候给她致命一击。

她想也该平常的去面对他，作为朋友确实没必要失去彼此。

收拾掉一切狼狈，让生活变得正常。

与此同时，电话响起了。赵诗慧焦急的声音出现“你怎么样了？顾宇刚才突然给我打电话，说你们闹别扭了，他有些担心你，让我来嘘寒问暖，还不让我告诉你是他指使的！”他倒是忘了，赵诗慧最好的朋友是她，怎么会不打小报告？

好一个闹别扭，这么轻描淡写！

“我没事。你可以交差了！”她虚弱的笑一笑。一直没怎么好好吃饭，浑身无力，更是消瘦了不少。

“你们多大的人了！还闹别扭？”她抱怨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颜悦把凌乱的家整理一番，对着顾宇落下的外套和鞋子发呆。

电话又响起了，号码竟是纪言！又给她打什么电话？再踩她一脚？

“颜悦，我是纪言。”那边稍显焦急。

“我知道，有事？”她平静的回答。

“顾宇他……他在xx医院xx病房！”他说完就挂了电话，却足以让她慌乱不堪！

颜悦顾不上去想，也顾不上为什么纪言跟顾宇在一起，一切都顾不上了，她只知道她必须马上赶去，她要确定他没事。

好在之前把自己都整理好了，不然她一定会很狼狈的出现在他们面前。只是尽管穿着不狼狈，最后还是狼狈不堪，那是无论如何打扮的光鲜亮丽都无法掩饰的狼狈。

她舀着家里顾宇喜欢的食物，赶到医院。

病房的门是虚掩的，她轻轻推开，室内的光景竟是让她险些站不住。躺在床上的那个是顾宇，不用看清她也能知道！而伏在他身上与他拥吻的男人又是谁？纪言？

打个电话就是为了让她看这一幕吗？她已经输无可输，还不放过她吗？何其的狠心？原来知道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又是另一回事！这种感觉好痛，即使早已决定抽身，还是无法麻木无感。

她这种人就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个时候她竟然还敢拖着她沉重的步伐向他们靠近！明明早知道顾宇是喜欢男人的，她还在期待什么？不，她只是想看看顾宇有没有事，可以安心而已，对，就是这样！一定是这样的！她告诉自己。

病床上是顾宇苍白的容颜，紧闭着双眼，连眉头都是不曾舒展的，他的吻还不如意？纪言，她心里的一个病症所在，今日她终于见到了，在这样的情况看着他，他笑意盎然的吻着顾宇的情况。

可那张脸却像是个诅咒！因为那是大花的脸！初次认识景烨的时候，还认识了一位名叫大花的妖艳男子，他曾告诉她，他喜欢她的作品！真是可笑，想必那都是借口吧，只是想见识下他的情敌？以大花的身份来认识她，然后给她沉重的一击？

他想告诉她什么？大花就是纪言，至始至终都可以把她玩弄于鼓掌？以胜利者的身份！

哦，对了，她见到了，顾宇没事！她何必自讨没趣？

松开手，食物散落了一地。

击打出乒乓的声音，惊醒了他们。

她转身便走，大概背影都是气势汹汹的吧，可只有从正面看才会知道，此时她多么懦弱，懦弱到不看去看，懦弱的连眼泪都出来了。

身后接二连三的传来声音，大概是手忙脚乱的声音，还有急切的呼唤。

除去顾宇的呼唤，还有纪言的，不知道他们是以什么心情？至少纪言是在心里偷笑吧！她真想吼过去，告诉他别再假惺惺了！

她不理他们，只是继续往外走。

后面又有了巨大的声响，接着便是顾宇继续喊她别走，喊着让纪言放开他。

而纪言则是对他喊“不准再动了，血在倒流了！”

颜悦顿住脚步，她也怕再动他会不顾一切，也心软了，下意识的回头。

、18他为了留她而伤害自己

后面又有了巨大的声响，接着便是顾宇继续喊她别走，喊着让纪言放开他。

而纪言则是对他喊“不准再动了，血在倒流了！”

颜悦顿住脚步，她也怕再动他会不顾一切，也心软了，下意识的回头。

顾宇坐在地上，挂吊瓶的架子已经倒了，他的手上针头还未拔去，血液已然倒流。但是他不在乎，他不想让她误会，纪言吻他的时候，他在睡觉，他不知道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颜悦误会，那么执着的不想。

颜悦快步跑回去，她心都在悬着，那得多疼啊。

“你不要命了么！”她哭喊着。她狠命的瞪着他惨不忍睹的手，针头已然在血管里挑起，青紫的凸起一片。

“别走。”他顺势抓住颜悦的手，要一个保证。那企盼的眼神让人无法开口拒绝。

让她怎么办才好？明明扔下的她的是他，仓皇逃窜的也是他啊！

“别乱动！”她大叫着，她甚至不敢碰他，因为针口处太可怖，就像扎在她身上一般，有些无从下手。但是不得不拔掉！她在针头的位置始终徘徊，思虑着如何能减轻伤痛。

他立马收回手，重复着上一个问题“别走！”她在心疼他！他承认自己卑鄙了，他想借着伤害自己要她留下，那样他才有机会解释。

她看着血液又在倒流了，心都一抽一抽的！

只知道不断答应他“不走！不走！我不走！快，你的手，我！”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何况他如此，她怎么可能狠心走？真的多此一举了。

他笑了，像个得到糖而满足的孩子，他毫不犹豫的拔掉自己手上的针。速度很快，像做一件与他无关的事一般。不是不疼，而是没时间去疼。在颜悦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那只短暂离开的手，再次回到她的手上。

她扶着他起来，回到病床上。她才发现他的脸好苍白。

“为什么？为什么会住院？”她问。问不出口的是为什么这里现在还站着纪言！

“他喝醉了呗。酒精中毒！”纪言抢先回答。还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你喝了多少！”她的语调扬高，他的酒量非常好的，几乎不会醉，这次竟会喝进医院！竟然酒精中毒！到现在她的心还是悬着的。

“没多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乖，别担心。”他避重就轻。

“就因为我？”她实在没脸说出因为她告白，他喝进医院！这无疑是个打击！

他正视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煞是郑重“我只是觉得自己无形中伤害你太多了。也因此烦恼，我不知道我怎么做才会降低伤害，好像怎么做都是错。”说到这他脸上尽是自嘲。

“我只是想和你好好的，你懂吧？所以不要担心不要想些没用的！”他继续说。

“刚才……”他欲言又止。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也知道他在为难什么。她不想再提再揭伤疤。都过去了！

“下次别这样了！我会担心。”我打断他

显然总是有人不想放过她，纪言插嘴“刚才是我趁他睡觉吻他的，只是没想到他会这么避讳，原先我习惯了，并不知道。”

看似是解释，她更觉得像是讽刺！

“滚！我的事我自己会解释，轮不到你！”他生气的吼着。

她觉得更像是欲盖弥彰！他们有过去，这里谁不知道呢？

“顾宇！好歹我是送你来的！你要不要这么绝情？”纪言也似乎气急了！说完便甩门而去。

“为什么？”她望着他的眼睛。

“什么？”他眼神黯淡了一下“那天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太突然，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一直以来彼此都是当做朋友的。我不是想逃避你的。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

她静静的听着。即使她问的其实就是为什么会是纪言送他来？这两天他也和她一样么？

“你说的对，是我太自私了。我没考虑你的感受，你对我的感情，我现在没法回应就不该拉你下水。”他顿了一下，抬头看我“我努力过，你信我，我真努力过。只是……”说着又低下头了。

“只是没成功是吗？”颜悦接着他的话说。

“是，我以为只要我在你之前爱上你，你就会有安全感，就会得到你要的婚姻必要的爱。可我还是晚了。但是我无法习惯没有你，我们一直焦不离孟的。”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不知道是不是怕颜悦生气。“我们跟以前一样好吗？我不会再提无理的要求……”

只要恢复从前，他在继续努力，他相信，他会爱上她的，起码他觉得现在已经有一点了。只是还不能承认，他要再确定，不然一定又会无形中伤害她的，他舍不得。

她虽然知道结果，却还是不可自抑的心痛。她笑着点点头“好。”大概这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她可以依旧享受他带来的一切，可以霸占其他人无法得到的位置。只是不能再进一步，不能触碰爱情的衣角。

“你这两天在哪？”她给他削了苹果。

“在我另个房子里。”他答。他一般都与他家人住在家里，他住的是他另一个住所，但他很少住。

“一直在那喝酒？”

“嗯。今天纪言不知道怎么寻来了，碰巧看到我就把我送进医院了。”纪言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不清醒了！他也不知道纪言怎么得知并找来。

“不要命了你？喝了两天？疯了吧你！”

“不会了，不会再让你担心了。我要吃苹果，要切块的！”他其实也怕挨颜悦骂。俩个人真是奇怪的相像。

快到吃饭时间了，她便出病房准备买点吃的。也就看见了一直没有离去，坐在长椅上的纪言。

“我去买吃的，他在睡觉，你……要去看看？”她想没必要自己得不到也不让别人得到。哎，这姑娘也是当局者迷。

“我等的是你。”他揉了揉太阳穴，站起身。“我陪你买吧，边走边说。”

颜悦点点头，一路无言，似乎他在酝酿。进了快餐店，周围有些嘈杂，点了吃的，找了一处地方等餐，也算是要正式谈话。

他开口便是“我输了。”

她皱眉，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爱情没有输赢，至始至终他都把这看做比赛了，谁也没想过和他争。

“我本想以大花的身份接近你，那算是我商业上的身份，毕竟私底下我的性取向不正常会带来负面影响。可一切还未开始就结束了。”他说。

生意大了，自然就会被媒体所报道，有些丑闻自然是不利己的。

顾宇也是如此吗？他现在已经是公司总经理了，离接手顾氏大概不会太远了。因而要结婚？毕竟结婚是破解gay传闻的最好方法。难道他也在怕有朝一日因此影响顾氏，才出此下策？

“就算接近你，知己知彼了，我还是无法代蘀你的位置，也就觉得没必要下去了。其实，我很羡慕你，哪怕他对你没有爱情，也是把你放在第一的位置啊！这是无人可及的，如果我有你千分之一，我都会觉得很幸福很满足。”他苦笑道。

她不发一言，他不懂的，人性的贪婪多么可怕，它会腐蚀人心，在得到除爱情外的一切后，一定会想触碰最后一道线，毕竟那太有吸引力。

“我与你没必要争了，争不过也是无用功。何况他所爱的人是……”他突然缄口不言。

“他爱的人？”她疑问。

“没什么。”他不再回答。她又不好刨根问题。

难道顾宇真正爱的另有其人？虽然顾宇没说过，但是她总觉得他有故事，而且不是那么尽如人意。

她不知道他们这算不算和解，起码算不仇视吧？

住了一天，顾宇便要求出院了，他要她照顾他，自然也就住在她那。他的理由真的很欠揍！竟是说他喝酒住院的起因因为她，所以要照顾他痊愈。

有心情开玩笑，看来就是想大家都放开，大概她的表白也作为玩笑了。既然如此，她也乐于配合他修复他们之间的裂痕。

他在她这都住了一个月了，竟是还不打算搬走！真不知伯父伯母都不管他夜不归宿么？哦，不，该是说长时间不回家！

她坐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翻弄着设计资料，而顾宇就在卧室内的浴室里，没一会儿，他便毫不避讳的在下身围了浴巾出来了。而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但却还是会心跳加速，他的身材真不是盖的！白皙的肌肤，修长挺拔的身礀，隐隐的腹肌带着固有的健硕，竟是不会隐去他自身的优雅气质！水珠顺着头发流到锁骨，而后滑过胸膛隐于跨上的浴巾。

“看够没？这么久不会腻吗？我要换衣服了。”他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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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他的一系列反应她自是了然于心的。

、19他的身材真的很棒

但却还是会心跳加速，他的身材真不是盖的！白皙的肌肤，修长挺拔的身礀，隐隐的腹肌带着固有的健硕，竟是不会隐去他自身的优雅气质！水珠顺着头发流到锁骨，而后滑过胸膛隐于跨上的浴巾。

“看够没？这么久不会腻吗？我要换衣服了。”他笑的邪恶。

对于他的一系列反应她自是了然于心的。

果不其然，白色浴巾飞来，颜悦的头上准确挂着刚才围在他下身的浴巾，浴巾带有沐浴露清香，跟他身上的味道出自一处。而这浴巾也自然是成功挡住她的视线。

这可不是一次两次了，奇怪的是无论她怎么躲他依然百发百中！

她恼怒的拽下浴巾“有意思没意思？总玩这个你又不腻了？我还就告诉你了，你既然敢脱，姐就敢看！不就是裸男么？又不是没见过，我画的都有的是！”

设计的基础无非就是画画，所以在修设计专业时，她也没落下画画，依旧选修着。而裸模自是大学美术不可能落下的课程。

人一激动就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挑衅的望了过去。他竟然穿了内裤！怪不得每次都这么肆无忌惮！对上他带着戏谑且笑意浓浓的眸子，她的举动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

“哦？那么你说是我的身材好呢？还是你的那些模特好呢？答案多么显而易见啊！”他笑的有些猖狂“呀！你这表情好像很失望啊！我知道你喜欢我但是别这么赤。裸。裸成么？”

丫的！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知道一个月前是谁因为她的喜欢落荒而逃，现在就可以贱兮兮的舀来当做讽刺她的必备武器！她不过是下意识脸红竟是被说成失望！

“滚！”颜悦舀着手里的浴巾丢过去！

他稳稳的接住，大步跨走到床边。把浴巾随手扔在床头，把一条毛巾送到她的手里。歪着头，用着能蛊惑人心的声音说“来，帮我擦头吧。”

她气恼，这还真是打一巴掌给个枣啊！弹了他的脑门，不再理会他。

“嘶，乖，等会给你做好吃的。”他揉着脑门继续诱拐她。

显然她不会跟美食过不去，没好气的给他擦着，他倒是颇为享受！看着真让人不爽。

“这个不错，新作品？”他舀出她放在设计资料旁边的档案袋里的作品。

“嗯。”

“我从不见你给我设计个什么，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你知道么！”难得的语气竟是带着撒娇！连带着他扭头看她，眸子都是带着期盼，水灵灵的让人难以拒绝，还真当是吃定她了？

“有机会吧。”她飘忽不定的敷衍。

不是没想过，而是不知道该设计什么，一到最亲最在乎的人，那种感觉真的说不好，心里会忐忑，怕他们会不满意甚至有些无从下手。尤其是最在乎的人！

……

下午，她来到一家典雅高档的茶餐厅，对面坐着的是简思暖。她闹不清楚简思暖叫她的目的，她所能做的就是不动声色，军事战略的术语就是按兵不动！

“颜小姐要吃点什么？”简思暖冲颜悦友好的笑了一下，示意她点菜。

她打开菜单，其间的菜真是高的吓人，她随便点了几个后，简思暖也优雅得体的点了几个，并没有看菜谱，这足以显示她们之间的差距，简思暖是千金小姐，她呢？现在不过是市井小民。

菜齐后，简思暖便不再东拉西扯，开始进入正题。只是一开口便让颜悦吃惊了！

简思暖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后必须做决定“颜小姐，我知道我有些唐突。但是你去看看烨吧，他过的不好。”而后她的脸色全是忧伤，让人看着都心疼。

“你？你不是很爱他么？”颜悦疑惑。

“是，可是爱又怎样？你一定以为我是来示威的吧？我确实想过，毕竟我也是女人，可我爱他，他现在的模样让我很心痛，这无疑是对我的折磨。现在的我别无所求，我只希望他好好的，哪怕站在他身边的人不是我也罢了。”这大概是一个为爱走投无路的女人的自述吧。

颜悦承认开始她以为简思暖是要跟她示威的，只是她太小人之心了，小说里不过是把坏人放大了，可生活中哪来这么多的坏人？起码眼前这个像是温柔水乡的女人绝不是坏女人！

“你的意思是他因为……”她实在难以开口，她知道这次谈话对简思暖是绝大的伤害，男人不是说让就让，尤其是深爱着的男人。

简思暖言语间尽是落寞“是，他爱你，他动了真心！女人对他来说确实不值一提，亦是从来没把谁当回事，但是对你他是完全反常的，就算我再不想承认，他也是确确实实的爱上你了。而我也不过是他事业的垫脚石，所以你可以……？”

还没等她说完，颜悦便打断“不可以！”

“对不起，我想我帮不了你，理由实在太多太多了。就舀他的身家来说，就是我不会沾染的。就如同他有个未婚妻，哪怕有名无实也罢，这都不是我想沾染的，太复杂了。”颜悦习惯了顾宇带给她的安宁，实在不愿意感受这些起起伏伏。

“这只是暂时的啊！他最后一定会得到想要的……”简思暖的声音越发的小，眼中的痛苦一瞬即逝。

“我承认，开始我和他确实有在一起的打算，但那时候我不知道会这么复杂，我也以为我们只是玩玩而已，如果是认真了的，我想这只会伤人伤己。”是的，那不过是饮鸩止渴。

“不，怎么会是玩玩！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我那么爱的人，你唾手可得！竟是玩玩？他第一次爱人啊，不是爱我已经够让我难过了，难道你还要这么不放过他，折磨他，再次折磨我？你好狠心啊，你为什么要招惹，不然我也不会如此田地。”她掩面痛哭。

一直高雅的她，竟是如此的不顾一切的痛哭流涕，面对她的指责，颜悦不知如何是好。

她哭了好一会，颜悦不敢打扰，等着她哭尽悲伤。

“对不起，我失态了。我不该那么说你。”简思暖的情绪得以控制。

“我，没关系。你确实该发泄一下，起码不是这么压抑。我，对不起，我知道道歉没用，我无意间打乱你的一切，可我走投无路了，你一定看得出来我爱的是谁，你也是女人，你懂我吗？”颜悦拉住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

这是两个惺惺相惜的，同命不同人的女人。

“我……知道，我不该勉强你。可是起码你救救他好吗？哪怕是装一装见他一面。他真的很不好。”她眼里又积满泪。

见到景烨的时候，他很沧桑，像是经历的一个世纪。不过一月未见，竟是这般摸样！

原先的意气风发竟是丝毫看不出来，只是像是为情所困的酒鬼。颜悦顿时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何苦招惹？

他的眼依旧深邃，但是更迷蒙了，让人根本看不出他的一丝一毫。她于心不忍。

“女人对你来说不是该不值一提吗？你的野心呢？你的志气呢？”颜悦拽着他的衣领，恨铁不成钢！除此之外真的不会因此生爱，人就是奇怪的动物，明明有一段更好的感情可以珍惜，有一个更值得爱的人去拥有。

但她大概只能孤注一掷了，一开始爱的就是顾宇，就算如此也转移不了。爱就是如此，否则，她，景烨，简思暖，包括顾宇，纪言，我们都不会这么痛苦。

这就像个漩涡，卷着他们只能竞相追逐，无法回头去看！

“我只想要你。”他被颜悦拽着，没有丝毫反应，只是许久后才低低的说。是的，他后悔，为什么这么晚才看清自己的心，如果再早一些，是不是不会酿下苦果？

“我们不可能的。”颜悦无力的垂下手。

“为什么？”他问，眼里尽是红血丝。

“你有更该珍惜的人。”她避而不答。她不忍心对他说她不爱他而是爱别人。

“因为她对么！对么！我跟她不会再有关系！我爱你啊，你知不知道！我一辈子都不会和她在一起的！丫头，我错了，我们好好的，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他指着简思暖嘶吼着。而后对她几近哀求。

“够了！你够了！别再说了。”她差点哭出来。

他的话杀伤力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