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字,一目了然,她脸色从始至终都未有一丝变化,这倒让温息城疑惑。
两年来七妹与太子情愫暗生他明明就看得一清二楚,如今她看完这绝杀的情报竟然无动于衷?
“七妹意下如何,若要将情报拦截下来,青门就当没做过这桩生意。”
木桌前的人突然一笑,唇红齿白。
“当年我杀范遥时,也如此问过你。四哥,这游戏不好玩。”
温息城笑着点头,意味深长的拍拍女子薄肩,看着那张始终停留在十五岁容颜的女子,眉眼间荡开微不可见的怜惜。
“但愿你不会后悔今晚的决定。”
女子站起来,只到男人肩头下,宛如父女。“我从不后悔。”
温息城看着她一步步走向木屋的门口时,突然没忍住脱口而问。“我一直想不明白的是你为何放弃太子选了四皇子来帮我们,其实如果是太子,我们有很多弯路和不必要的付出都是可以避免的。譬如助四皇子扳倒太子,又或是帮他筹划助他绝杀。”这样若七妹和太子两心相许,二人至少还有后路可退。
站在门前已然拉开门的人顿住了脚,半晌,微微侧脸回头,烛火映照出她浓密长睫。
“长枪独守大唐魂的忠义之人,给不了我们想要的,四皇子才行。”只有四皇子,才能做到手刃亲父,弑杀兄长,只有看着西陵战复的儿子亲手砍下他的脑袋,娘亲才能含笑九泉!
而西陵恭,绝对做不到。
(不知道有没有人发现《一杠三》的从属系列是【三世盟约】的第【三世】呢?哈哈,这里放一个一世的片段,就当看着好玩吧,(*^__^*)嘻嘻……)
第45章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我要的人是你;不会等到今天。】
坐在车内的人闭着眼靠在座位上;完全没发现车外不知何时飘起了鹅毛般的大雪,就在前几天还有人说;这个冬天宁江大概不会有雪时它却突然而至,没有一丝征兆。推开车门的陆尧吓了一跳,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心里突然有些失落。
如果这时;风雪夜归;有人为他留一盏灯,那就是最幸福不过了。
推开冰冷的单元门,他拾阶而上,脑子里不停地重复着张鸣筝的那声哭喊,她愤怒到极点的眼,还有她不经意间显露的桀骜不驯。或许,他们都有着倔强不服软的一面,谁也不肯先低头。
“陆尧,你怎么现在才、才回来。”
娇软的嗓音带着轻微的颤意,陆尧猛地抬头,楼道明亮的灯火里映照出陈若水那张姣好的面容,小鹿斑比般无辜的大眼睛瞪着他,带着委屈。
“快点开门,我快、冷死了。”她只穿着及膝的包臀裙,外罩一件呢子大衣,正冻得瑟瑟发抖,模样可怜兮兮。
“你来干嘛?”陆尧皱眉,不高兴的问道。
陈若水吸吸鼻子,指了指脚边的塑料袋。“我来宁江出差,阿姨正好做了你爱吃的东西我就带过来了,你快点开门让我进去,我真的快冷死了。我都等你了快四个小时了,你摸摸我的手,都成冰块了。”
陆尧躲过那双伸来的小手,看看红通通的五指,有些无奈的摇头。
“陈若水,你让我说多少遍你才明白我……”
“陆尧,我这次真的只是帮阿姨带东西给你,你能不能不要一直拒人于千里之外,我也是人我也有心,一直放在冰窖里心是会冻死的。”
陈若水垂着眼帘嗓音低迷,像个迷路的孩子一般,让人心疼。陆尧别过头不忍再看,视线透过楼道的窗户看到外面纷飞的雪花,心想今晚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再把她赶走的了。
“陈若水,今天外面下雪我破例一次,但仅此一次,下次就算是下冰雹,你也要给我走人。”
他开口时,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散漫,带着不容置疑。
陈若水按下心中翻涌的苦涩,点点头。“我知道。”
我知道你一直这么冷漠,我知道你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知道我喜欢你喜欢的快发疯了,我知道自己非要和你纠缠一生才罢手,可是你知道么,陆尧?
陆尧拿钥匙的手顿了顿,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打开了门,弯腰去提她脚边的东西。
“你今晚就在这边住,睡客房,我去楼下和战友住。”他开了灯,将东西放在客厅的茶几上,回头看着跟着进来的陈若水说道。
“陆尧,你都让我住客房了,你还怕什么。”陈若水出奇的乖巧安静,其实她不吵不闹的时候,的确乖巧安静,就跟小时候一样。
“我一个大男人无所谓,你一个女孩子总要在乎名声的。”
“我不在乎。”
“你不想我把你赶出去吧。”原本温情脉脉的对话被陆尧突来的一嗓子质疑打断,陈若水撇嘴,最终摇头。
留下,总比离开来的强。
“那你早点休息吧。”见她不说话,陆尧点了个头,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背后站着不动的陈若水突然开口喊住他。
“陆尧你接到我电话后一直不肯回来,是不是以为这样我就会自己走掉?”就然如此,那你何不直接就不回来了这样我快冷死的心会更快的停止跳动。
陆尧听完刷地转身,黑眸锁在她身上。
“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结果你电话?”
被他望着的人自嘲的一笑,乖巧恬静的小脸上都是失落。“陆尧,这样真没意思,我不知道原来你比我还胆小,我至少还会敢作敢当。”
瞬间,陆尧脑中断掉的某根线连了起来,他深深的看了一眼陈若水后,平静的开口,声音里多了几分情真意切。
“若水,你是了解我的,我不要的东西,谁说都没用。下面的话,我只想说一遍,从今往后都不会再提。”他转过身来,正对着她,像是一个宣读人类罪行的天神,又像是低语的魔鬼,在暗夜里伤人于无形。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如果我要的人是你,不会等到今天。”
陈若水听到他声音朗朗传来时,心里再多的强装坚强都化作了乌有,她低着头不敢看他,下意识的以为只要不看就不会有事,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门口的人不再管她,带上门就朝楼下走去,越走越快,终于在最后一个转弯时单手撑在栏杆上直直翻了过去推开单元门。一路坐进车里后,不顾外面纷扬的大雪和厚厚的积雪,呼啦开着车就冲出了车库一路朝gps屏幕上显示的小红点狂奔而去。
张鸣筝小区看门的保安大叔真的是尽职到了极点,这种雪夜也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这不,陆尧的车又被拦在了保险杠外。
“大叔,我回家的。”陆尧落下车窗一本正经的冲伸头出来的人喊道。
保安大叔一看,赶紧披着衣服出来确认,灯光照在陆尧的脸上让他一下子眯了眼。大叔本职工作做的极好,一来二往总拦陆尧的车也差不多认识他了,随即笑道:
“原来是你啊,这大半夜才回来?”
“对啊,单位应酬,没办法。”陆尧脸不红心不跳的扯着,机灵的从车兜里取出一包九五之尊递上。“大叔,这大半夜的还麻烦你,真对不住。”
相对于前几次的趾高气昂,这次的陆尧明显好太多了。大叔一笑,推开他递烟的手。
“小伙子,烟就免了。我老朱是对事不对人,你是那姑娘的对象现在也算是我们小区的一份子了,以后抽空过来半张进出门卡,也省的次次被拦在外面,万一您要是有急事耽搁了可就不好了。”
“好好好,我明天就让我媳妇过来办。”陆尧露出大白牙,顺手将那包没开的烟给撕了取出一只递到车外。“您就抽一支吧。”
保安大叔看了看烟,终究是少见的,还是嘴馋的接了过来。“那我就不客气了,对了小伙子,我看你媳妇晚上回来的时候好像不舒服啊,捂着肚子急匆匆的从我门前过去,脸色很难看。”烟拿在手里,女朋友立马升级成媳妇。
陆尧眸色一暗,随即将手中金黄的烟盒塞进大叔手中。
“大叔,我也不抽烟,这拆开了不抽也浪费了,您就收着吧,我先回去。”他笑着关上车窗,飞快的将车开进了小区内,一路停到了张鸣筝楼下。
这时,雪下得更大了。他坐在车内抬头看着某层楼还亮着的灯,想到她下车时跌跌撞撞的样子,还有他自己发狠冷厉的那个滚字。一时间心底有什么东西一涌而出,压也压不住的冲进了喉咙眼,堵得他眼睛发胀。
他取出电话拨了过去,很久都没有人接听,再打,仍旧无人接听。
他换位思考了一下,对她的拒接有些理解,随即点开信息栏。
“筝筝,我就在楼下,外面在下雪,很大,你要不要下来给我开下门。”
……
那边沉默不语,久久没有回音,陆尧又发了一条过去。
“筝筝,睡了么,冷。”
“筝筝,车子油不够了。”
“筝筝,你出来我给你堆雪人。”
“筝筝,你接个电话,我有话和你说。”
“筝筝,对不起。”
……这次陆尧没有再发,而是静静的捏着手机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车内的暖气开到了最大,大的他都有些思绪朦胧了。就在他因为静寂而困顿时,手机突然传来嗖的收件声。划开屏幕,消息来自张鸣筝。
“外面雪大,你先回去,有事明天说。”
“今天不说我不会回去的。”他飞快的回过去,然后打开车门钻到了车外,出来的急,只穿着军装常服的他顿时觉得寒意肆起。尤其是那些不停飘落进脖子的雪花,冻得他捏了一把拳头。他抬头看着那扇发亮的窗户,雪花飘落到脸上打湿了他的长睫毛。
“筝筝,你下来,我有话对你说。”他讲电话拨了过去,那边有人接起来却不吭声,被迫先发制人的他开口说道,就算是这样的风雨雪夜,他的声音里也透露出细密的热烈。
“电话里说。”她坚持且简洁的回答。
陆尧淡淡一笑,没有多说一句的挂了电话就这么直挺挺的站在雪里,也不看那扇窗户了,视线与前方的单元门保持齐平。
大概十分钟的样子,单元门里出现一个小小的长发身影,推开门朝他吼。
“你他妈有病啊大晚上的站在雪里,给我滚进来。”
“是,首长!”头上被积雪染白的陆尧闪亮亮的行了个标准的军礼,抬起双臂做了个跑步走的动作,一路跑到她面前,到这一身寒气的将她拖到怀里。
“筝筝你都把我冻坏了。”他吸了吸她身上的热气,有些撒娇的开口。
张鸣筝一把推开他,没有好脸色的白了他一眼。“你蛇精病啊,站在雪里不冻死你才怪,赶紧关门给我进来。”
她就是心软,在窗口看到这个蛇精病直挺挺的站在雪里就没忍住跑了下来。也不想想他在军校的时候,还指不定怎么被教官整呢。想当初看特种兵的时候,下新兵连的那些小孩子们不都齐刷刷在倾盆大雨里站了一夜么。就连浸了水的馒头都吃了也没事,他陆尧淋点雪算什么?张鸣筝你个蠢货!
她在心里暗骂自己,瞥了一眼老老实实站在身侧的大高个,再看看他橄榄绿军装上的开始融化的积雪,心里止不住的一遍遍大骂着:蛇精病!
作者有话要说:3
第46章
【她想,或许有一天;陆尧若想知道;她会愿意和他说说她的从前。】
两人站在电梯里,张鸣筝一直余怒未消的瞪着想要靠过来的某只;一脸你若靠过来我就咬死你的表情让陆尧好笑不已。
若她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他或许还会担心,但此时张鸣筝的表情已经透露了某个重要讯息。她还在生气,生气可以哄;但是如果一个女人连气都不生了;那也就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他就知道;他的筝筝不是那种小鸡肚肠的女人,么么哒。(卧槽,这不是我写的,好可怕的三个字!)
“你不出来想要我送床被子到电梯里么?”
见他眼角掩着笑意一脸傻x模样,已经出了电梯的人火道。
陆尧一愣,随即跨了出来,笑嘻嘻的跟在张鸣筝身后成功化身成一只乖巧人形跟宠,一步亦步的紧跟在她身后进了家门。
“筝筝好冷!”一进门的乖巧人形跟宠立马化身成狼扑向面前的张鸣筝,对方一声惊呼就被他扑进了沙发里。
“你蛇精病啊,滚开!”她暴怒,一抬膝想要踢他,却好巧不巧的顶在了他身体的某处,原本歪嘴坏笑的人嗷呜一声哀嚎后,脸色惨白。
“你干嘛,你又想刷什么花招?”被压着的人半信半疑的看着他皱成一条线的浓眉和惨白的俊脸,摆明了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
陆尧苦笑,心想不作死就不会死果然是一种病。
“你谋杀亲夫也不能用这种方法,筝筝,你以后得性福都得靠它你懂不懂!”他疼得龇牙咧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让张鸣筝愣住了。
等她想明白后,老脸一红,一把推开他爬起来。
“谁管你,你不行了,行的人多得是。”
“你敢找个试试,你敢找劳资就找人j□j他,然后把你做到日以继夜下不了床!”陆尧眼一瞪,将人扯回怀里恐吓道,黑亮的眸子在灯光下散发出嗜血的红光,吓得张鸣筝一哆嗦。(j□j……你确定不是轮爆?)
“你都不行了你怎么做?”她挑眉,颇有一副遇强则强的凶悍样。
拉住他的人不说话,突兀一笑后慢慢靠近她。
“要不我们试试?”
张鸣筝也笑,学着他的样子嘴角上扬,脸上挂着一丝丝轻蔑,慢慢凑到他颈窝处,吐气如兰。
“你和家里的那位试过了么?”说完不待他回答,张嘴咬在他脖子上,牙根一紧,生生的尝到了腥热的咸味,她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啜着被咬出来的伤口狠狠地吸了一下,最后硬生生的吞进了喉咙里。后来的日子里,她再想起来时,都觉得恶心。她竟然喝了一个活人的血,捶地!
陆尧吃痛,这痛不比刚刚的少半分,但他未出口阻止,他抱紧她任她咬着,然后轻声在她耳边念了一句。
“筝筝你要不要考虑给我j□j!”(玉喵:囧rz3卧槽陆尧你不要酱紫,你他妈不要这么丧心病狂好不好,劳资受不了了妈蛋,好可怕的男主!我还是自杀算了!)
正沉浸在自己是吸血女鬼的幻想中的某人听到这句话后,差点没被嘴里的口水呛死,她捶足顿胸的一阵猛咳后惊恐的看着陆尧,仿佛面前站着一个怪物。
“表搞笑!”她怪叫一声,稍稍离他远了点。
她一挪动,沙发上面对面坐着的人也跟着移动,两人移了三两下后,张鸣筝到了尽头,被扶手挡住了去路,而面前的人步步逼近,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她一害怕,想也没想的伸手抵住他。
“干嘛,退回去,坐好!”
陆尧一顿,随即正襟危坐在原地不动弹,修长的右手抬到眉眼处行了个军礼。
“是,首长,一定做好,保证完成任务。”
张鸣筝无奈的翻白眼,从一旁拽来一个抱枕搁在两人中间后盘腿坐在沙发上,一双眼认真的看着他。
“你为什么从新泽调到宁江?”她开门见山,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不愿意错失这次机会。她了解自己,如果今天不问,那以后更不会有问出口的机会了。今天被这个神经病刺激了,让她也同化的豁出脸不要了。
“谁告诉你的?柳明君?”他不答反问,左手臂抵在沙发靠背上撑着下巴看着她,一脸考究。
“让你回答问题,不要顾左右而言他。”某人严肃的拍拍抱枕,示意他端正态度对待这次谈话。
陆尧悄悄朝她移了几寸,懒洋洋的开口。“那你得先问给我打电话的是谁。”
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张鸣筝就怒不可遏。他做错事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简直不可原谅。所以说她就是蠢,才会被他刚刚恶俗偶像剧般的三流手段给骗下去。
“话说站雪里这狗血剧情谁教你的?”张鸣筝忍不住恶寒的问道。
“甚么狗血剧情?”陆尧懵了,莫名其妙的问道。
“就你刚刚,我回你短信你就跑到车外站着,这谁教你的?”她嫌恶的挑眉用嘴努了努门外。
面前的男人摇头,“没人教我。”
张鸣筝怒了,心想没人教你你天生就会这种下三流狗血的手段你还让我给你j□j!你骗鬼呢你!
“那你怎么就想着跑出来,你就确定我会下去?”
对于这个问题,陆尧当时听完的反映是这样的:⊙﹏⊙b汗!你不是已经下来了么,为甚么还要问确不确定?
“我一个人在部队这么多年没人疼没人爱的,家人也不能常相聚,我想你也不会舍得我站在大雪了,所以就跑出来了。而且,车里真的快没油了,没油暖气就会没有了。”最后一句煞风景的话从陆尧嘴里说出来后,张鸣筝决定相信他不是存心走三流恶俗言情套路,而真的是歪打正着了。再加上陆尧那句‘在部队多年没人疼没人爱的……’,她多少有些心疼他了。
“言归正传,给你打电话的是谁?”
“发小。”
“青梅竹马?”长头发的女子冷哼,瞄向他的眼神多了一丝杀气。
“只能算发小,我小时候没有骑过竹马,但是拿竹马揍过人,还因为抢东西差点把她头发都拔光了。”诗情画意的场面被陆尧解说的血腥暴力,张鸣筝翻白眼,稳住自己滴血的心继续追问。
“那你为什么调来宁江?”
“不堪其扰。”简单明了的四个字,陆尧说完望着她,一脸等待主人表扬的神情。
“什么意思?”她不明白,或者说她想要知道的更详细。
陆尧哀叹,女人都是多疑的物种,筝筝也不能幸免啊。
“她叫陈若水,和我从小一处长大,因为母亲早亡而我妈一直希望再有个女儿,基于带一个孩子是带带两个也是,就帮着一起带了。高一和我表白,军校毕业分回新泽后,为了让大家都舒坦自由,也为了让我不至于上军事法庭,我就申请调到宁江。”
他说的简洁明了,张鸣筝听了个大概,心里也明白事情不会如此简单,但她的注意力却被最后的军事法庭给吸引去了。
“和军事法庭有什么关系?”
陆尧笑,伸手拉住她的一双手包裹在掌心,温热的触感让他心安,他冲她眨眨眼,长长的睫毛也随着一动一动的,像个调皮的小翅膀。
“筝筝,我脾气不好,我怕自己被惹毛了会失手杀人什么的。”
……
张鸣筝很怀疑这句话其实是在恐吓以及警告她,“你就没有,哪怕一丝丝动心?”她虽未见过,但是一个女子能坚持这么些年,不被打动是有多难。她在想,难道是那个人长得太……丧心病狂?(陈若水怒:你丫才长得丧心病狂呢你个老女人,我长得比你水灵到哪去了你也不睁开你的钛合金狗眼看看!)
陆尧又凑近了一点点,看着她怀疑的眼神,摇摇头无奈却又无比认真的开口。
“筝筝,如果我动心,就不会和你有任何交集了。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饮,若我选择了,就算是错的,我也会一错到底,你明白么?”
他见识过一段感情因为第三者的到来而将要消亡时,双方的反应。在乎多的那个人注定要受伤,不仅伤人还伤己。大姐陆芸手腕缠着纱布一脸苍白的躺在医院病床上的模样让他彻悟,从而更加坚定了自己有史以来的认知。
若爱,请深爱,不论对错;若弃,请彻底,不论深浅。
如果那个人不是他要的,那绝不沾惹,若他还需徘徊,那必要远离,只有让他欲罢不能的,才可以尽情掠夺。
他的话在张鸣筝心里激起了千层浪,她怔怔的望着他,一时间不能言语。
陆尧的表现完全诠释不出这样浓烈的感情,可他慢条斯理的说出那些话时,那种烈如艳阳的灼热压力铺面而来,她一下子屏住了呼吸,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蓦地,她忆起初次见到他的时候,餐桌上那些丛生的藤蔓。
她一直认为,她适合的是细水长流,可当陆尧这份烈艳出现在她面前时,她才发现她没道理不爱。
经历过这世间最浓烈的爱情,才知其中滋味,才知道自己对此有多么欲罢不能。
“陆尧,你会好好对我么?”她突然懦弱了,直起身子环住他的肩膀,埋首在他颈窝处轻声细语的问道。
陆尧一手环住她不盈一握的细腰,一手抚摸着她黑亮的长卷发,轻声应允。“我脾气不好,可是我会努力。”
张鸣筝的鼻息间闻到血腥味,大抵是之前被咬的伤口血迹还没有清理的缘故。一时间鼻子一酸,眼泪止不住的就下来了。“陆尧,你有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她想,或许有一天,陆尧若想知道,她会愿意和他说说她的从前,说说那段不敢再提起的黑色往事。
抱着她的人一愣,并没有多想,颊边浮起一丝红意。
“筝筝,你有多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o3o么么哒
第47章
张鸣筝闭着眼想了许久;仍旧说不出话来;陆尧原本恣意的心情慢慢低落,他伸手拍拍她的背,没有再追问。
“陆尧;我比我当初想象的还要喜欢;那可能是爱。”
他以为等不到答案时,有人在他耳边轻语;带着些微不确定和苦恼,让他瞬间陷入狂喜之中。
“筝筝,”他拉着她的手贴在心脏处,让她感受到他如擂鼓的心跳。“你听到了么;我的回答。”他低头想要去看她的脸,却被她垂下来的头发给遮住了。
手心传来剧烈的震动让她的心也跟着狠狠的跳动着,她不敢抬头看他,因为在心底,始终不能确认刚刚所说的那些话。圆溜溜的眼里,眼珠乱转,余光里的焦躁不安渐渐浮现在眼帘之上,让离她寸豪的男人一览无余。
“筝筝,看着我。”他突来的强势让她只能抬头完成他的指令,眼神闪躲的面向他。
陆尧凑近,与她额际相抵,眼里的热情像是耀眼的烈阳落在她面上。那双包裹着她小手的大手细细的摩挲着她的手指,一根越过一根,最后停在了无名指上。
“筝筝,你过年要不要来新泽,我带你去麗山看梅花。”
原本紧张到死的张鸣筝被他脸上不经意间浮现的羞涩逗笑,噗嗤一声笑出来后又扑过去抱住他。他平常也是聪明的人,怎么这会子倒笨拙起来,一点也不像他发狠让她滚得时候有气势。明明前一秒还情定神行的让她看着他,后面就跟戳破了的气球一般。
“现在这样就很好了,陆尧。”
陆尧眼神暗了暗,窗外的雪越来越大,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能看出雪花扑簌而落的样子,这个冬天的第一场雪,也大概是最后一场,因为,很快就要过年了。
张鸣筝接回东駿的单子后,几个不大不小一直悬而未决的单子都相对落实了,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时来运转吧,所以春节假前的几天里,她都忙的天翻地覆。有时候为了做合同文件,核算各种重型机器的税务这些琐事,都能加班到j□j点。而陆尧也化身二十四孝男友,只要单位没事,再晚都会来接她下班,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双双把家还。
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在平淡的陪伴里,生生衍化出了深厚。
张鸣筝打道回府的那天,天气极差,昏暗的天空有着山雨欲来前的阴霾,陆尧开车将她送到车站,两个人坐在候车室里静静的聊着天。
“那你大后天才能回去?”张鸣筝的一把长头发全部挽了起来,在脑后扎成了一个毛球秋。脚边靠着她黄色行李箱,已经她回家贿赂她爸的物品。
陆尧侧身对着她,伸手将她落在颊边不停拂动的发丝也绕回了耳后。
“本来可以开车送你回去的,但是下午有会,请不了假。”原本都安排好了,但是史明扬突然打电话来说部里来了紧急文件,必须在下午处理完,将他的计划完全打乱。
挨着他坐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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