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感激的点点头说:“谢谢。”
萧晨微微一笑,露出很白的牙齿:“早点回去休息吧,一晚上没睡也累了。”
她说:“大家都是一起熬夜的,怎么能我一个人回去休息。再说还有份导演阐述要我写呢。”
萧晨拍拍她的肩膀:“别太勉强自己,身体要紧。”
上午的时光消磨的很快,忙的时候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只觉得肚子咕咕叫,手机充满电开机,发现五十七个未接来电,十三条短信,都是余杭。
唐翩翩只觉得茫然,她索性又关了机。
她趴在桌子上养精蓄锐,等着同事中午一起叫外卖,刚刚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有人轻轻摇她,她睡眼惺忪的听见有人摇着她的肩膀说:“外面有人找你。”
她刚站起来,余杭就推门进来了,她简直躲无可躲,临近中午;同事大多无聊,门一开,齐刷刷地看着余杭。
他两眼通红,眼神凌厉,几个进来的人跟他有几分熟悉的都打了招呼,可他没怎么应,只是硬着声音对唐翩翩说:“出来。”
唐翩翩的脸刷的红了,她看着这么多人在场,只得乖乖的跟着他下楼。她偷偷地看余杭的脸色,她没见过余杭发脾气,不过她不敢惹他,这里全是她的同事,惹毛了他,自己才是吃不了兜着走。
下了电梯,余杭开始往外走,他的步子很大,迈得又急,唐翩翩有些跟不上,他一转身,拉起她的手,她挣扎了一下却没有挣脱,门口的人并不少,也有几个认识的,他们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的出了大门。
终于走到了车边,余杭还没有松手的意思,唐翩翩却不在顺从的跟着他,停车场的空地人不多,她挣开了他的手:“你这是干什么?”
余杭只是说:“上车。”
“我不去,我还要上班。”
余杭伸手去拉她的手,她却一下子躲开,余杭终于板起脸:“我说了,上车。”
“我不去,你要带我去哪里?你突然跑过来这样是干什么?”
“你给我闭嘴!”余杭终于像是一只发怒的狮子,冲着唐翩翩吼:“我这样做你不知道为什么?”
唐翩翩一动不动,他抓住她的手往车里拖,唐翩翩开始挣扎:“你干什么?”
她侧头看见几个认识的同事朝这边走过来,她怕被人看见,不再说话,只是要挣脱他的手。
余杭忽然就笑了:“你怕别人看见?你就这么不愿意咱俩的关系被别人知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
他突然发起脾气:“那你是什么意思?”
余杭的声音太大,已经有人往这边看,唐翩翩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她终于说:“我们去别的地方说。”
中午路上的车子并不少,余杭却开得很快,一路上他很沉默,只是不停的超车,下了辅路,余杭转上应急车道,前头的红灯已经变了,余杭并没有减速的意思,很干脆的闯了过去,唐翩翩在一边终于忍不住:“余杭,你疯了?”
“没错,我就是疯了。”
“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头也不转:“去医院。”
“我不去。”
他眉毛一挑:“为什么不去?”
唐翩翩把头一扬:“我为什么要去医院,我说了我不去,你放我下去。”
“你不去?”
余杭看着她的眼睛,他像是一只鹰,直勾勾的,看得她反倒转过头去,只是有重复了一遍:“我不去。”
“为什么?不敢去?”
前头的信号灯变成红色,一群小学生被老师带着过马路,他很干脆的踩下刹车,唐翩翩猛地往前一冲,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余杭双手扳过她的脸,强迫她面对自己:“为什么不去医院?告诉我原因。”
她终于躲无可躲,她拼命的推他,可是余杭死死的抓住她,她终于忍不住朝他大吼:“没错,我是怀孕,我就是不想告诉你,我不喜欢你,为什么要跟你生孩子,我喝醉了你跟我上床,我不会跟你结婚,更不会把孩子生下来,你现在明白了吗?”
信号灯已经从红色变成绿色,余杭没有说话,也没有发怒,只是重新发动汽车,沿着笔直的马路向前走。
唐翩翩看着他说:“我不去医院,也不会接受检查的。”过了半晌,她像是忽然之间醒悟过来:“不许告诉我爸爸。”
余杭终于转过脸冲着她笑了,唐翩翩从未见他这个样子,明明是笑着,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令她觉得毛骨悚然。
他头也不侧过去,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的路况说:“你做梦!“
想得却不可得
不管唐翩翩如何反抗,仍旧不能阻止余杭把她带到了医院;他是真的动怒了;唐翩翩张牙舞爪;只差从余杭手里夺过方向盘。
车子停在医院楼下的停车场,是一家不错的妇幼私立医院;门口有着巨大横幅的广告;母亲和婴儿,幸福又温暖,里面设计的更是温馨;连墙壁都是粉色的;充满了迎接新生命的喜悦和幸福。
唐翩翩冷着一张脸;余杭拖着她的手,往医院的门诊楼走去;唐翩翩死活挣扎着,余杭不敢太用力怕伤了她。她却无所畏惧,像是一只被惹怒了的狮子,扑上去又抓又咬。
余杭终于松了手,只是短短的一瞬间,又换了一只手禁锢着她大吼:“你疯了?”
唐翩翩狠狠地看着他说:“放开我。”
余杭没有说话,他没有任何松手的意思,他的左手握住她的手,手心里有一条细细的突起,虽然细,虽然轻,但是那一道疤,却永远都不会消失。她心里一动,脸色缓和下来。
余杭不再强迫她,只是近乎于悲伤的表情,语气却是祈求的:“翩翩,你别这么任性了,去看看,我不强求你生下来,但是你至少检查一下要我放心。我不会逼你,我答应你,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不会把这件事告诉唐叔叔,好不好?”
他稍稍试着松了手,她并没有挣扎,余杭终于松了口气。他静静地牵了她的手,一早就预约了专家,护士小姐非常贴心的领着他们到了办公室。
整个过程,唐翩翩都非常安静,乖乖的跟着他,他们就这样走在一起,确实像极了来医院产检的夫妻。
医生问了唐翩翩月经推迟了多久,她犹豫了一下说:“一个多星期。”
“有没有用过试纸?”
唐翩翩抬起头,茫然的摇了摇头。
医生倒像是见了外星人:“没用过试纸,就来医院了?现在就算是怀孕;时间太短b超也查不出来。你先去做个检查,看看是不是怀孕。”
唐翩翩点点头,余杭跟着她出来,她一言不发的出去了,余杭跟着她;直到护士过来说;男士止步。
一分钟,两分钟,他等了又等,双腿站在雪白的墙壁前有一种僵硬的木然,可是他一点也不觉得时间漫长,他本能的害怕知道那个结果,不管结果是什么,他都不想知道,他宁愿这样等下去。时间停止,一辈子站在这里。
可是唐翩翩还是出来了,她没有抬头看他,而是径直走进了医生办公室,他亦没有问,而是跟着她进去。
唐翩翩静静地开口:“我没有怀孕。”
医生了然的点头:“你月经推迟和心理压力大也有关系,现在的年轻人压力都大,放松心情,你们二位也是太着急了。不过没关系,你们还年轻,不用太着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唐翩翩倒是松了一口气,像是心里巨大的石头终于推出去,烟消云散,又是晴天。她还没来得及把脸上的表情收起来,就瞥见余杭正在看着自己,他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转过头不去看她,刚才她的庆幸,他尽收眼底。
原来,他竟然这样失败。
余杭有些自嘲的笑笑,从电梯下来他一直一言不发,唐翩翩努力不去看他的表情,不去想他的感受,可是心情还是莫名其妙的烦躁起来。
电梯门刚开了,余杭就走了出去,唐翩翩在他身后跟着,他还是走的那样快,唐翩翩快步走了两步,还是没有赶上他,索性就不去追他的步伐,慢慢地走在后面。
余杭忽然就停在那里,等着她慢慢走近,伸出手牵住了她。
这是她们第二次在大庭广众之下牵手,没有了第一次的反抗抵触,她甚至觉得有一丝温馨,他的手掌很大;温暖安全,紧紧地抓住她的小手。她知道余杭心里是不好受的,虽然她不想要那个孩子,可是他毕竟是爱她的,他是从小到大爱她的二哥。
唐翩翩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袖,弱弱的叫了声:“二哥。”
余杭的背影一顿,过了半晌才缓缓转过身来,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听到这声唤了,唐翩翩就站在他面前,他们彼此牵着手,那是他爱的唐翩翩,他伸手在她的头上揉揉头发说:“走,我们去吃好吃的。”
台词还是原来的台词,但是中间的过往却像潮水一样汹涌而至,搁在那里,任谁也逾越不了。
她一如既往的叫一声二哥,他还是说带她去吃好吃的,可是那一段岁月却是再也回不去了。
想得却不可得,你奈人生何?
唐翩翩低着头欲言又止,余杭倒是先开口了:“你放心,我答应过你,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告诉唐叔叔。”
她还是低着头没有说话,余杭拉着她的手走了两步,迎面就撞上了一个女孩子。
他还没有开口,对方就已经忙不迭的道歉,唐翩翩惊讶的叫了一声:“程姐姐?”
程双这才抬起头,就对上了唐翩翩的脸,有些开心的笑起来,她比之前胖了一些,面色也更加红润了,唐翩翩正在纳闷她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程双当然不会一个人来,唐翩翩刚刚想到这个问题,唐宗越就从后面过来,看见唐翩翩和余杭也是一愣。
四个人站在这里都没有说话,唐翩翩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看着唐宗越,唐宗越脸上有些尴尬,但是片刻他像是反应过来一样,皱着眉头问:“你在这里干什么?”
这下子唐翩翩再也笑不出来了。
唐宗越看看唐翩翩又看看余杭,他眼睛死死地盯着余杭问:“你和翩翩在这里干什么?”
唐翩翩抢在一边说:“我胃不舒服。”
这个理由显然说不通,这里是专业的妇幼医院,来这里只可能是孕妇或者婴儿。
唐宗越脸上的怒气并没有消下去冲着唐翩翩就吼:“我没问你,你给我闭嘴。”
唐翩翩乖乖的闭嘴。
他又看向余杭:“我问你来这里干什么?”
余杭倒是一脸平静:“检查身体。”
唐宗越死死的看着余杭,好像要在他身上挖出一个洞来:“检查什么?”
余杭毫不畏惧,他和唐宗越差不多高,他平视着唐宗越的眼睛:“检查有没有怀孕。”
唐宗越气得连手指都哆嗦,他对着余杭的脸就是一拳:“你这个混蛋。”
这一拳下手不轻,余杭向后退了一个跌冽,差点摔倒,唐翩翩赶紧过去扶住他,唐宗越冲上去又是一拳,程双也赶紧上去拦着,唐宗越倒像一头被抢了地盘的狮子,又要冲上去。被程双挡在前面,唐翩翩也拉住他说:“大哥,我和余杭在谈恋爱。”
唐宗越根本不听唐翩翩说什么,只是死死地看着余杭:“你和翩翩谈恋爱,你也配和她谈恋爱,你以前的事情骗得了翩翩你骗不了我,你这个混蛋,你欺负她什么都不懂是不是?”
余杭看着怒不可遏的唐宗越倒笑了:“那都是原来的事情了,毛主席都说了,要允许人犯错误,更要允许人改正错误。你不能一棒子把我打死啊。”
“就是你的油嘴滑舌到现在都改不了。”唐宗越拉起唐翩翩的手说:“走,跟我回家。”
唐翩翩挣脱了唐宗越的手:“大哥,我不回去,你也别告诉爸爸。”
“你还知道怕,这件事情我不会帮你瞒的。”
“大哥,我都二十二岁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跟余杭是你情我愿的,你不用管了,更不用告诉爸爸。不然我更不会回家了。”
“好好好。”唐宗越指着唐翩翩的鼻子说:“你以为我爱管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说完他甩手长扬而去。
程双倒是像吓傻了一样站在原地,唐宗越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拉起程双说:“还不走!”
作者有话要说:回家啦,看官耐心等待啊,嘻嘻
原谅她不能原谅
这是唐翩翩今年第二次回家。
上一次回去还是春节的时候,她犹豫了很久;余杭打电话催了她很久才勉强回去;她和父亲一度无话;只是尴尬的吃饭。偶尔父亲会问她工作上的事情,她也只是敷衍的说几句。原来父亲高大温柔地把她托在背上的时光;早已一去不复返;现在两人除去沉默,只剩尴尬。
最后还是因为孙萌的到场,唐翩翩忍不住匆匆离席;唐海一句话都没有说;孙阿姨倒是极力挽留她;但最后她还是拿了大衣匆匆出来。
市里禁放烟花,不过到底是新年;越是举家团聚的日子就越会觉得街上萧索,她裹紧大衣步履匆匆,寒风扑面,她只觉得自己满目尘埃。
最后还是唐宗越追上来,他一句话也没有多说,把她送回宿舍。
此后,唐翩翩更是减少回家的次数,过了许多年,她还是不敢面对,或许是她太任性,生命里最重要的两个人,令她无法包容。
这次回家她知道自己躲无可躲,大哥看见自己和余杭在一起,不管自己之前如何小心翼翼的隐瞒,大哥一定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父亲,父亲的秘书亲自打电话给她,要她务必回家。
她最终请了假,穿了厚厚的大衣,风很大,刮到脸上像是要割裂皮肤一样。大风混合着沙子,吹得她睁不开眼睛,她站门口拦了一辆出租车。
父亲住的地方跟她的宿舍隔得很远,要穿过大半个城市,她并不着急,看着窗外掠过一道道风景,熟悉又陌生,一点一点,半是回忆,半是沉默,虽不能言语,却向她道尽了繁华。
她进门的时候,客厅并没有人,她知道父亲若是叫她回家必定会在书房等她。
楼上显得格外安静,她一步一步的上着台阶,木质的地板发出轻微的声音,却也显得明显。书房半掩着,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她走过去,伸手推开门,父亲依旧坐在桌子后头,脸色阴沉,一言不发,面前站得笔直,一动不动的,是她大哥。
唐翩翩走进去低声叫了一声:“爸爸。”继而转头又叫了一声:“大哥。”
唐海嗯了一声,算是应了,唐宗越却是始终一言不发,依旧笔直的站在那里。
唐翩翩只觉得气氛不对,低着头半晌不出声,屋子里愈发显得沉默,唐海忽然开口:“你可想好了?”
唐翩翩只觉得愕然,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抬头正对着唐海的目光,却不是看向自己的,这才明白,这句话是对着唐宗越说的。
唐宗越目光坚定,也看向父亲:“我想好了,我不会改变自己的想法,我和程双是真心相爱的,望父亲成全。”
唐海“哼”了一声:“看来你站两个小时是太短了,头脑到现在还不清醒。真心相爱,她是什么人,凭什么和你真心相爱?你在外头玩玩也就算了,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你现在脑袋坏掉了,竟然要结婚,小时候学的书本都被你吃掉了,现在都不知道什么叫门当户对?”
唐宗越一言不发,但表情仍旧倔强,毫无妥协的意思,唐翩翩了解大哥,他从小虽然调皮,但对于父亲的话还是言听计从的,从小时候看书练字,高考时放弃自己喜欢的专业,按照父亲的意思考了军校,到现在他基本上没有犯过错误。在余杭,李易安带着女朋友满大街乱晃的时候,唐宗越始终规规矩矩,李易安总说他要立志出家,立地成佛。
可是这次大哥的表情异常坚决,甚至不惜违逆父亲的意思,她想起前几天在医院看见大哥和程双,她隐隐已经猜到了大概,程双并不是一般轻浮虚荣的女孩子,唐翩翩颇有好感,忍不住为大哥说话:“爸爸,大哥的女朋友我见过,是很好的女孩子,也许你不了解,不如带回家看看?”
唐海转头看着唐翩翩,怒火并没有平息的意思:“你还为他求情?我今天还没有说你,唐翩翩,你可真是有本事,你和余杭倒是瞒的死死的,是不是我不叫你回家你永远都不打算告诉我?”
唐翩翩也不说话,唐宗越也低着头沉默,唐海终于站起来指着他俩说:“你们两个没有一个让我省心的。”他站起来,走到唐宗越身边说:“你在这里好好想,想通了再出来,不过我告诉你,想结婚,门都没有。”
唐宗越一言不发,唐翩翩一直看着大哥的沉默,她终于忍不住:“爸,你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成全大哥?小时候我就知道有情人终成眷属,也知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不管程双是什么家庭,什么样子,她身边有什么人。她都是哥哥喜欢,看重的人,我们都应该成全哥哥。”
唐海瞪着她,还没有说话,唐宗越反倒呵斥她:“翩翩,你别说话了。”
“我就要说。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哥哥对那个女孩子这样用心过,他在意的,用心的,不能因为一句门当户对,因为她不是爸爸朋友的孩子就打入地狱,一个人不能决定她的出身,这不是她的错。”
“你给我闭嘴!”唐海终于忍无可忍:“好啊,唐翩翩,你翅膀硬了是不是?你懂得很多是不是?我一直没有管你不是因为我不知道你的事情,从小你就任性,不要你做什么你偏要做什么,非要吃尽了苦头才会明白。为了一个男人,你多少年不肯回家,你就这样固执的恨我,恨你孙阿姨,恨孙萌。可是现在呢?你又得到什么?”
唐翩翩终于觉得痛,心底被埋了许久的伤疤被赫然揭开,以为早已完好的伤口原来从未愈合,只是在外表披上一层完美无缺的皮,自欺欺人的以为好了,一旦触碰,仍旧鲜血淋漓。
唐海也觉得自己说的过分了,他走过去拍着唐翩翩的肩膀说:“翩翩,我知道你长大了,可以恋爱了,不过,爸爸还是要告诉你,要找另一半不仅仅是恋爱,还是伴侣,你们要在一起一辈子,不要因为一时迷茫就糊里糊涂的在一起,这样都是对彼此的不负责任。”
唐翩翩忽然抬起头笑了:“爸爸,如果我喜欢的是像程双一样没有家庭背景的人,恐怕你就不会这样对我说话了吧?你现在应该很庆幸,至少余杭符合你的标准,符合你的门当户对。”
“唐翩翩!”
唐翩翩并没有理会这句喊她回头的话,她转身对唐宗越说:“大哥……”她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她兀自笑笑,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最终还是不欢而散。
她能怎么办?所有人都说她任性,过了许多年仍不能释怀,或许她的爱是纯粹的,她只是一个普通人,原谅她不能原谅。
往事并不如烟
她不能忘记,高三的那个晚上;老师叫了父亲去学校谈话;她对林岸仍不死心;外头传说孙萌和林岸已经在一起了。她不依不饶的跑到孙萌面前大吵大闹,唐海让她站在书房思过;孙阿姨劝了几句;唐翩翩不但不领情,反而大喊:“姓孙的只会勾引男人,你们都被她们骗了。”
唐海甩了她一个耳光;那是父亲第一次对她动手;她抱着那只熊摔门而去。
临走之前;她冲着唐海说:“难道妈妈在你心里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了么?”
一语赫然戳中唐海心中的伤疤。
他哑然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唐翩翩离去。
夜晚的天气很凉,她站在万达广场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外衣,哆嗦着给林岸发短信,她告诉他她在等他,她一直等、一直等,他却没有来。
她却倔强的等着,固执的,明知道没有希望,偏偏不肯回头。她发了短信给他,拼着什么也不要的决心要挽回他,她的手指一直在哆嗦,口中呼出一团团白色的哈气,她每隔一小会儿就看一看手机屏幕,生怕错过什么,可是自始至终什么也没有。
林岸始终没有回短信。
原来在她所谓的一切,在他看来根本无关紧要。
天很暗,又开始刮风,她害怕的瑟瑟发抖,旁边几个小痞子开始过来逗她。她怕极了,想跑掉,谁知道她越是跑,他们就越追。那些肮脏的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失声尖叫,那几个流氓抓住她往黑暗的角落里拖,她拼命的挣扎,歇斯底里的叫,是那样的绝望无助。
大哥,二哥,林岸,你们在哪?救救我。
她喊了一遍又一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嗓子都哑了。
她绝望的闭上眼睛,林岸的面容一次次出现在脑海里,那样日思夜想的面容,现在却显得那么遥远,她的哭喊换不来他,他永远也不可能来拯救她。没有人会来拯救她。
她的身体被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硬邦邦的地面上面有细小的石头咯着她的后背,她拼命抓住那只熊,他们撕扯着她的衣服。周围还不断传出笑声。
她喊着:“大哥,二哥。救我。”
突然她感觉身上一轻,一个人被揪起来扔了出去。
余杭疯了一样的冲过来,他一个人打六个人,熟练的把他们一个一个放倒,最后有人拿出了刀。
穷凶极恶的人凶狠的看着她们,挥着刀向她冲过来,她大叫一声,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张开眼睛,就看见那把刀被余杭生生握住。
蜿蜒的血流如同一条小河,顺着他的手臂一直向下,一滴一滴落在地上,开出妖艳的花瓣。
那几个人一看见了血,便慌了神一窝蜂似的跑了。
她跑过去抱住他,大叫:“二哥,二哥。”
他的手还在不停地流血,整个身体都在哆嗦着,她被吓得大哭,不知道该怎么办,脸上全是眼泪,衣服上的扣子被扯掉了两颗,熊的腿也被扯坏了。
他还安慰她:“没事,咱们走,一会他们带人回来就麻烦了。”
余杭带着她到了医院,她完全吓傻了。只知道哭,最后她大哥来了,看见他们这个样子马上就要打电话,翩翩抱住大哥哭着说:“哥,别告诉爸爸。”
她说:“求你们别告诉别人。”
一边说一边掉眼泪,唐宗越看着她脖子上红红的印子触目惊心,心疼的给她擦眼泪。
唐宗越一拳打在墙上,唐翩翩只知道哭,眼泪不停的流。
余杭对唐宗越说:“我这伤不算什么,幸好翩翩没事。”
原来唐宗越到底不放心唐翩翩,一开始大家都以为她耍小性子,唐宗越出门找了一圈没有找到,忙给余杭发短信。
她不知道余杭是怎么知道她在哪里的,只是每次她需要人的时候他总会出现,这样就够了。
余杭为她受了伤,深可见骨,但是打麻药的时候一声不吭。翩翩看见他额头开始隐隐的冒汗,又开始掉眼泪,她那时候默默发誓,以后二哥有事,不管做什么,上刀山下火海她都会答应。
医生说就算痊愈也会留下疤痕。
她欠他的,那一刀,如果不是被他死死抓住,就会落在她的身上。他说,就算我的手废了,也绝对不会让你受伤。
余杭的手好得很快,唐翩翩却几个星期都没有去上学,她一言不发地呆在在家里,然后突然宣布,她要考母亲的学校,学母亲的专业。
这个消息犹如一个惊雷在这个家里掀起了风浪,唐海不知道唐翩翩从哪里知道关于她母亲的事情。但是他极力反对,那是他的一块心病,久病不愈。但唐翩翩的意思却不是征求家里的意见,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等待考试顺利通过就可以考上那所全国知名的艺术学校。
唐海哆嗦着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要是学这个专业,就不要回这个家。”
唐翩翩还是义无返顾的参加考试,她犹记得冰天雪地的冬天,北京又是大风天气,她起得很早,拿着早饭,在学校里排队等候考试。门口全是考试的学生,一个一个朝气蓬勃,旁边是等候的家长嘘寒问暖,只有她自己是一个人。之前一遍一遍复习过的专业知识有条不紊的从嘴巴里应答如流,最后的笔试完成的时候,她一个人走出校门的时候,她舒了一口气,她终于还是挺过来了。
余杭听说她考上这所艺术学校的时候还是吃了一惊:“好好的一个女孩子学什么新闻?”
她不可置否的说:“是电视编导。”
余杭说:“还不用都一样。”
话虽是这样说,但是那段时间多亏了他照顾,找房子,上课,最后考上大学。从家里搬出来的时候,她什么都没拿,只带了余杭送给她的那只熊,腿上被扯坏的伤疤她用针线一点一点的缝起来。可是缝补的再细致,也会有伤痕,怎么也会痛,怎么也不会好。
自她搬出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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