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膊换岷谩?
自她搬出去之后就再也没见过林岸,他去了哪里,她不知道,只是他走得决绝,一点只字片语都没有留下,孙萌在她面前耀武扬威的说:“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别再缠着他了。”
唐翩翩终于明白,这世上精明的人太多,偏偏是她蠢,但是她在乎的人却宁愿相信别人,她能做什么?只有什么都不做,远远地躲开,认真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她以为自己忘记了,以为自己不是在等他,她只想躲开林岸,躲开孙萌,躲开孙阿姨,躲开父亲,不过是因为不想受伤。
可是林岸一靠近,她还是不顾一切的回来了。
一次又一次的固执,不可救药。
后来的后来,她知道了林岸并没有看见那条短信,孙萌故意没有告诉他,余杭是怎么找到她的,她统统不知道,也不想再去探寻那点往事。可惜往事并不如烟,并不能散。相反,它们像是一块块石头刻上的字,如果消失,要等待几千几百年,一切都已沧海桑田。
可是,时间会给她那么久用来忘记吗?
作者有话要说:各位亲们,今天晚上会连更两章,本人一直更文龟速,而且有吃存稿的习惯,目前还差五千才能完成任务,最重要的是,我想说,各位大人如果看不过瘾的话可以去支持一下新文《爱情治愈师》、一个不爱更文的人开了两个坑。遁走鸟……
落网的虫
早上睁开眼睛,只觉得嗓子干得难受;暖气管子烧的滚烫。醒来的时候只觉得皮肤都是紧绷的要开裂一般。唐翩翩爬起来倒了一杯水;拉开窗帘;透明的玻璃窗上结了一层冰花。
一点一点的水蒸气遇到冰冷的玻璃,凝结成一朵一朵毫无规则却又美得精致的结晶。
她终于起床;穿衣;洗漱。
不管昨晚遇到了多大的事情,第二天一早,还是要上班。
外面的风很大;寒冷的空气几乎把她吹走;她哆嗦着;一步一步的走着。早上七点,天色还是蒙蒙亮;街上却并不显得冷清,在这样强大而苍凉的城市,永远不缺少起早贪黑的上班族,街边的小贩早已经支起了生意,在炉子上倒上和好的稀面,用一块小小的木铲摊出整齐而规矩的圆形面饼,散发着好闻又温暖的味道。
他们的动作麻利儿迅速的将做好的煎饼递给客人,然后笑容可掬的收钱。
而她和大多数人一样,步履匆匆,不曾为什么而停下。
到了台里,一推开门就是扑面而来的一股热气,给她僵硬的身体终于得到了一点温暖。她理了理衣服,慢慢的走进了办公室。
刚进了办公室就接到主任的电话,要她去办公室一趟。唐翩翩匆匆放了包,把大衣脱掉,出了门,走到走廊尽头的第二个门口,伸手敲了敲门。
里面像是早有准备似的,她还没来得及再敲第二次,里面已经传出声音:“进来。”
唐翩翩缓缓地舒了口气,推门而入。主任见她进来,倒是仍旧笑着,只是这笑容明显牵强,品不出什么高兴的意味,他示意唐翩翩坐下,又拿过一份策划来说:“翩翩,这次深度调查的节目是你跟的?”
唐翩翩仔细一看,正是上次调查房地产公司占地的事情。于是点点头说:“是,我跟着去了前期,后期也是我负责的。”
主任听她说完已经收起了笑容,手指敲着桌面说:“翩翩啊,不是我说,你不是负责访谈节目吗?怎么去了深度调查的组?”
唐翩翩想起当时那个记者临时有事,所以她才会跟了去,于是便说:“当时节目记者可能临时有事情,所以我就特意顶替一下,深度调查不是也属于访谈栏目,所以我就直接跟去了。”
“翩翩啊,不是我说你,深度调查虽属于访谈,但是毕竟节目内容不同,而且小组的成员也完全是分开的,这个也不是重点。你来台里时间也不短了,你应该清楚,什么样的节目能做,什么样的节目不能做,深度调查的水有多深?在采访之前不弄清对方的情况就贸然行动,这次幸亏审片的人及时发现,才避免了这种错误。我们这一行不要求你的技术多好,能做出多好的节目。重要的是你不能犯错误,有时候说错一句话,弄错一个字,一辈子都别想翻身。”
唐翩翩低着头不说话,主任的脸色不好看,她自从来台里,人都知道她背景不凡,人又随和,肯学肯吃苦,所以大家对她都是客客气气,她心下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只是没有多说道破。果然主任又补充了一句:“翩翩,别的我就不多说了,以后前期采访你就不要跟着了,节目组记者有事情,台里不是有很多实习记者吗?多给新人一些机会也是好的。”
主任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了,你先回去吧。”
她终于点点头出去了,表情木然,一进办公室迎面走进了的周茉莉拍着她的肩膀说:“挨训了?没事的,你看我还不是一天到晚挨训。”
她笑笑说:“没什么,就是上次的片子没过。
周茉莉笑笑:“哦,我知道了,房地产那个吧,我就知道会被毙掉。那个老板估计挺有背景的,现在不就是这样吗?社会的漏洞太多了,你不能揭,揭开一点点,就会出现更多的漏洞,一发不可收拾,所以我们尽量少触地雷。没事多报道点见义勇为,为国为民什么的,最好。”
饶是唐翩翩心情不好还是被周茉莉逗乐了,她笑着说:“茉莉,你这张嘴不当评论女主播可是糟蹋了,回头我得跟台长说说,把你调到黄金时间播新闻得了。”
“那敢情好,人家是按分钟收钱,谁像咱们做后期的,累死累活一个晚上,还是个幕后工作者。”
周茉莉又看了看表,长叹一声,缩回去改片子,唐翩翩终于收起笑容,能让主任发火,她早就猜到了是谁,最后一句话更是提醒她,不要去采访,除了父亲还能有谁。从学校出来,父亲就下了死命令,她从来没有接触过任何的现场报道,就连工作,一直都是负责幕后。从来没有人跟她解释过什么,也从来没有人问过她,到底想要什么。
她知道父亲为什么不同意她参与采访,多少与妈妈有关系,她想问,但是所有人都闭口不谈,大家都知道这是父亲的心病。
她不知道父亲到底有多爱妈妈,为何又会和孙阿姨在一起。
唐翩翩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落了网的虫,不论怎么挣扎,都逃不脱,最后终会有一只巨大的蜘蛛,将她吞噬。
临近中午,唐翩翩准备出来吃饭,刚走出办公室,迎面撞上萧晨也要下楼,俩人正巧搭同一部电梯。他很绅士,电梯到了,明明是他离外面比较近,还是侧身让唐翩翩先走。
唐翩翩微微点头一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萧晨几乎一怔,然后才说:“中午有约吗?不然一起吃个饭?”
唐翩翩一想,一直以来萧晨对自己都不错,于是便说:“好啊。我请你吃顿好的。”
俩人并肩下楼,远远地看见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在楼底下的停车场,迎面走过来一个人,穿着深灰色的大衣,本来应该是臃肿难熬的冬季,却显得他此时更大高大挺拔,唐翩翩眯着眼睛仔细一看,正是余杭。
全无心肝
唐翩翩看了看余杭,转身抱歉的对萧晨说:“今天可能不能和你一块吃饭了;我二哥来找我了。”
萧晨了然一笑说:“没事;我自己去吧。拜拜。”
他冲对面过来的余杭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余杭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回应他;唐翩翩倒觉得不好意思,只觉得萧晨尴尬,好在萧晨并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了。
唐翩翩倒是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余杭说:“你怎么来了?”
余杭很不高兴;他哼了一声:“我怎么就不能来?”他忽然眯着眼睛;坏坏的笑了一声,贴在唐翩翩的耳朵边说:“我想你了呗。”
唐翩翩只觉得他贴得紧;他从未对她说过这样轻浮的话,耳边都是他温热的呼吸,在严寒里倒像是一只只小虫,痒痒的,来回的爬。
她一跳就躲开,戒备的看着余杭说:“我是说你怎么不打个电话就来了?”
没说这个还好,说了这个他就一肚子气,他指指唐翩翩说:“看看你的破手机,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了?一个都不接。”
唐翩翩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有未接电话,又想起昨天睡觉的时候把手机调成了静音,她心里一惊,赶紧看看手机有没有错过什么重要的电话,翻了一遍,除了余杭没别人给她打过,便放了心。
唐翩翩又说:“你过来有事?”
余杭脸色有点儿发红,欲言又止,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最后终于说:“我们家老爷子说好久没看见你了,中午让我接你去吃个饭。”
唐翩翩终于明白了,她和余杭的事情恐怕已经人尽皆知,她顿了顿说:“不如改天吧,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余杭倒笑了:“你还准备什么啊?他们从小看着你长大的,就吃一顿饭,小时候你不老上我们家蹭饭吗?他们已经等在那了,就差你一个了,再说我要是不把你接回去,我爸还不打死我。”
唐翩翩还欲推脱,余杭就拉着她说:“快点快点,我一会给你们主任打电话请半天假,晚上我带你吃好吃的去。”
唐翩翩坐在车里,瞪着他:“我不去,都快吃成猪了。”
“本来就跟猪一样。”
“你才猪呢?大猪头。”
像回到了小时候的斗嘴,余杭笑笑:“大猪头喜欢小猪。”
其实翩翩自从毕业以后很少来余家,跟余杭也是出去吃喝玩乐。还是小时候老来余家蹭饭,唐余两家的关系从他们爷爷一起长征过草地那会就建立了。余杭的妈妈一直想要个女儿,翩翩长得讨人喜欢,嘴巴又甜,对唐翩翩也是好的不得了。
一进门余妈妈就拉着唐翩翩问东问西,看着唐翩翩连连说:“越大越漂亮了。”
余杭在一边笑眯眯地,余爸爸从楼上下来看了他一眼,又对唐翩翩说:“翩翩来了。”
唐翩翩赶忙站起来叫了声:“余伯伯。”
正说着话,饭菜已经做好了,余妈妈拉着她说:“翩翩,快去洗手吃饭,你都好久没过来吃过饭了。”
余爸爸拿着筷子瞪着余杭对唐翩翩说:“以后余杭要是惹你生气,就告诉我,看我不拿柳条抽他。”
唐翩翩干笑两声,还是余杭嬉皮笑脸的说:“我哪敢啊!”
余爸爸哼了一声:“不敢最好。”
余妈妈说:“二杰,你上次不是说想回来吃红烧狮子头么?这次我特意做了,多吃点,翩翩也尝尝。”
余妈妈刚夹了一个给唐翩翩,余杭就从她碗里夹出来说:“妈,她不吃猪肉。”
唐翩翩脸红红的,突然觉得不好意思,余杭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余爸爸敲了他一筷子说:“翩翩爱吃什么你知道就给她多夹点。看她最近都瘦了。”
余杭点点头,唐翩翩一直没怎么说话,但是长辈有问她还是必答的。
饭菜很丰盛,她虽然没什么胃口,但还是勉强自己吃了很多,晚上余杭送她出门,唐翩翩一直有点心不在焉,一直到上了车还是精神恍惚。
唐翩翩不知道在想什么,别过头看向窗外,余杭忍不住笑着问:“这车怎么样?”
她看了看车标:“败家子。”
余杭又得意的说:“喜欢吗?”
“白送我就喜欢。”
余杭终于开心的笑着说:“我就是给你买的。上次刚买回来就碰见你喝多了,吐得到处都是,我找人洗干净又弄回来了。要不我一个大男人才不开这车呢。”
唐翩翩终于知道他不是开玩笑才说:“我不要,我又不是你外面的小妾,干嘛送车给我?”
“什么小妾,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反正我要了也没用。”
“你上班开呗,你们单位谁没有车啊?”
“我单位到宿舍走着去十分钟就够了,这么近我开一破车干什么,摆明了让人家说我臭显摆。”
“那你永远住宿舍吗?”
“我就住宿舍。”
余杭板起脸来:“咱们结婚你就走着去单位,别指望我送你。”
唐翩翩终于不说话,她下意识的回避这个问题,头转向窗外,假装看着掠过去的风景。余杭干脆将车子停在应急车道上,一个刹车踩下去,唐翩翩脑袋差点撞在挡风玻璃上,她瞪着他说:“你抽什么风?”
余杭转过身,离得她很近,几乎贴在脸上,车里的暖风呼呼吹着,他可以看见她脸上有一丝红晕,甚至白皙的皮肤上有细小的绒毛,逆光的看上去只觉得更加细腻。他俯□,深深地吻著她。舌头探进她的嘴巴里,牙齿啃咬着她的唇瓣。霸道的不容拒绝,唐翩翩却只是觉得难过,她挣扎着,伸手推他,却纹丝不动,她的手抵住他的胸膛,他把手揽在她的腰上,他尝尽她的每一分美好,只觉得不够,不够。
像是蜜桃,那样甜,像是第一次吻她的时候,明明那时候没有得到,反而觉得幸福,偏偏现在,尝尽美好,剩下的只有苦涩。
唐翩翩用尽了全力,只想要推开他,余杭终于放开她,他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重新启动车子。两边的景物还是一样,到处都是灰色的,萧索的,经过那里,并没有什么不同。
余杭终于挫败,他对着她说:“唐翩翩,你没有心肝。”
作者有话要说:十一大福利,连更三天,哈哈哈,争取十一把如花美眷截稿,然后一天一天的更完,让我的小宇宙爆发吧
有生之年
有时候,余杭时常都会想;对于唐翩翩来说;自己到底算什么?
余杭从来不觉得自己算得了什么;他不奢求,尽量做到最大限度的让步;他自嘲的一笑;然后说:“算了吧,你不喜欢就算了。”
唐翩翩说:“我不是不喜欢那辆车。”
余杭说:“我知道,你是不喜欢和我结婚。”
唐翩翩这次不说话了;她一直以为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只是装作不知道罢了。平时看见余杭嬉皮笑脸惯了;突然这种语气对唐翩翩说话,她反而觉得尴尬。
余杭说:“其实我一开始就应该明白的;你不过是像溺水的人想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碰巧我离得近,等有一天,你上了岸,你不需要我了,稻草就会变得微不足道,就会离开的对不对?”
她急急地摇头说:“不是,我是想和你在一起的,我只是还不能那么快接受,我们之间太熟悉了,我一直把你当哥哥的。”
余杭说:“恩。”
唐翩翩说:“你给我时间,我会努力的,会努力爱上你的。”
余杭说:“恩。”
他很少这样沉默,唐翩翩只觉得心虚,一会余杭的手机就响了起来,他接起来说了两句,然后转身对唐翩翩说:“我先送你回去,一会还有点事情。”
唐翩翩只得点头。
夜空是一种夹杂着蓝色的黑,月光再亮,终究有些冷清,时间已是隆冬,宿舍里的空间狭小,窗户紧紧地关着,时间一长就觉得闷。暖气管子烧的滚烫,唐翩翩用了加湿器还是觉得干燥。手机就响了,她只觉得头疼,每次被吵醒都会头痛欲裂,发好大一顿起床气。
现在已经接近十二点,她以为是余杭又喝多了,正犹豫要不要接电话,拿过来一看却是大哥。
唐翩翩睡得半梦半醒,声音都是含含糊糊的,耳朵根本听不清唐宗越说什么。
当唐宗越终于重复到第三遍的时候,唐翩翩才听见他说:“有时间回家看看,父亲最近腰不太好。”
唐翩翩沉默了一会,还是应了一声。
唐宗越难得没有骂她,反倒说:“你也长大了,不要那么任性了,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过去了就过去吧。”
她只觉得这句话有另一层意思,但是唐宗越并没有在说一些什么,而是说:“余杭有没有欺负你?”
唐翩翩说:“没有,他对我挺好的。”
唐宗越哼了一声。
唐翩翩嘻嘻地笑着说:“大哥,他要是对我不好,不是还有你替我教训他呢吗?”
唐宗越愣了一下,才嗯了一声然后叫她的名字:“翩翩。”
唐翩翩嗯了一声。
唐宗越说:“没什么,你睡吧。”
电话挂了,但唐翩翩却觉得睡意全无了。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时间还早,她努力不去多想,脑子里却全是大哥的那句话:“事情过去那么久了,过去了就过去吧。”
其实她仔细一想,那时候她还在上高中,事情好像真的过去很久了,已经七年了,林岸来了又离开,再回来,再离开。她都觉得麻木了。
入夜的黑色是最寂寞的时候,这个时候人往往会想起许许多多的往事,那些美好的,痛苦的往事被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外衣,即使不堪,也如此绚烂。她想起她和林岸第一次牵手散步,第一次接吻,一起在那片林荫小路上来来回回走了不知道多少遍。
她想起他上课认真的样子,给她讲数学题时候好看的侧脸,想起他一次一次离开她的怀抱了,甩开她的手,他和孙萌一起离开的背影,孙萌站在她面前趾高气昂的说:“你以为你还配得上他吗?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不要在缠着他了。
为什么?为什么会在他最痛苦的时候离开她?他不是喜欢她吗?为什么不要她?
最后,她站在那里等他,他一直没有来,她想起电影里的一句话:“你不必等了,他不会来了。”
她曾经以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原来,很多事情都是这样身不由己。
许多事情像是一团团乱糟糟的毛线,七零八乱的缠在一起,她只觉得眼前的景象换了又换,许多的人和事像电影胶片一样在她眼前掠过,她伸手去碰,忽然都碎了。她茫然的站在原地,时间远远的把她抛在身后,留下她一个人不知所措,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
手机一直响个不停。
是父亲,唐翩翩心底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父亲的意思简单明了。
唐宗越失踪了。
大哥失踪了。
原来昨天半夜的电话,竟是道别。
唐翩翩赶回去的时候,家里早已经是严阵以待,余杭的父亲,李易安的父亲都在客厅,她一一打过招呼之后,有些忐忑,父亲看着她说:“翩翩,你知不知道你哥哥去哪了?”
桌子上的茶水是新沏的,冒着热气,唐翩翩一路上满腔都是灌得冷风,她来不及喝一口热水,就父亲的问话,她抬起头看着父亲的眼睛,她第一次见到父亲这种眼神,她忽然之间只觉得害怕,只觉得眼神里竟然有种杀机一闪而过。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得说:“我不知道,大哥没有找过我。”
父亲眼神忽然变得严肃,声音更加严厉起来:“昨天他的通话记录最后一通是你,之后就再也联系不到人了。”
唐翩翩不肯说话,唐海陡然发火了,抄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就朝地板上砸过去,玻璃碎片在唐翩翩脚边炸裂开,玻璃渣子散了一地:“唐翩翩你怎么如此任性,你以为你是在帮他吗?他不顾上级命令,公然在任职期间离开,这是什么,这是逃兵,抓到是要枪毙的,我们现在帮他瞒着,时间长了,谁也救不了他,他跟你说什么了?你说啊!”
唐翩翩眼泪在眼睛里含着,却始终不肯掉下来,她声音都是抖得:“没错,大哥是给我打电话了,他说你腰不好,叫我多回家,他没说要离开,也没有说去哪里,我什么都不知道。”
余杭的父亲,赶忙上前劝着唐海:“老唐你先别着急,宗越从小就稳重,他肯定是赌气呢,说不定过会就回来了,回来你在教训他,别跟丫头发脾气啊。”然后又对唐翩翩说:“丫头,二杰一会就过来了,你先上楼去歇会。”
她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最终还是转身上楼了。
狭路相逢
余杭来的时候唐翩翩正坐在桌子面前发呆,余杭轻轻开门进来;她转身看了余杭一眼没有说话;余杭看她的样子肯定是受了委屈;撅着嘴巴,眼圈还是红的;心里也觉得老大不忍;走过去坐在床的旁边像是哄小孩一样拍着她的后背说:“别哭了,唐叔叔也是气急了,等找到唐宗越就好了。”
唐翩翩瞪他一眼说:“不用你管。”
余杭说:“你是我老婆;我怎么能不管呢?要不你打我两下出出气?”
唐翩翩说:“你不是说我没心肝吗?干嘛还赖着不走?”
余杭一听反倒乐了:“得了;还记着呢?你没有我有;我把我的都给你。”
唐翩翩撇撇嘴巴说:“我才不要,你的都是黑心肝。”
余杭没跟她计较;递给她一个苹果说:“这次唐宗越真是玩大了,这小子平时老老实实的不犯错误,一犯错误把我们都给吓住了,现在最好还是赶紧把他找回来。”
唐翩翩看着他说:“你是不是他们派来套我话的?”
余杭一听不高兴了:“我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情?唐宗越这次借着上级任务的缘由,私自出境,他真够厉害的,有人检测他的手机一直是开机的,信号一直是国内,等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按照手机信号显示的地方抓过去只有一个人拿着他的电话满街跑。
抓到他时候盘问半天只说是有人给他一千块钱,让他开着手机在街上转悠,等所有人反应过来要去查出境名单的时候,他早就到香港了。”
唐翩翩只是沉默,余杭继续说:“这次老头他们集体给他瞒着,就说出任务了,可是能瞒几天呢?这次唐宗越真是昏头了。”
唐翩翩说:“我真不知道他在哪?他给我打电话只是聊聊天,剩下的什么都没说。”
余杭点点头说:“我知道,他舍不得要你为难。”
唐翩翩想了想说:“哥哥这次下决心了,我从来没见过他这样,他之前跟爸爸商量过结婚的事情,为什么爸爸不能成全他呢?”
余杭叹了一口气说:“你想的太简单了,先不说唐家是什么背景,就是唐宗越的职位也不允许随便结婚,那个女人什么身份你知道吗?她的家庭条件暂且不说,她姐姐是个洗头妹,还不是单纯的洗头妹,她第一次遇见唐宗越就是在那条街上,她和她姐姐一起碰瓷敲诈了唐宗越一笔钱。这样的人家唐叔叔怎么可能同意,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掉大牙。”
唐翩翩不肯说话,都说她幼稚,不懂这些问题,她嘟囔着说:“程姐姐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余杭笑了一声:“唐叔叔给了她一份驻外记者的工作她都不肯接,胃口够大的。这回她玩火是玩大了。”
唐翩翩看着余杭一副了然的样子,突然觉得一股无名之火烧上来:“你就这么自以为是,你以为她和你之前那些女朋友一样吗?给几个钱就打发了,她是爱哥哥的,你根本就不懂。”
余杭盯着她说:“你给我闭嘴。”
唐翩翩说:“心虚了吧?谁不知道你最潇洒,人在花丛过,片叶不沾身。”
余杭也是气急了,他冷笑一声:“我是不懂,你懂,不就是一个林岸吗?值得你念念不忘这么久?你是懂爱情,可他不爱你,你再爱他,他也不要你了。”
唐翩翩瞪着余杭,她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她只觉得手心全是冷汗,手指头都在哆嗦。她说:“没错,他是不爱我,可是我爱他,他不要我了,我也爱他。”
余杭站起来指着她说:“你爱他他也不要你,你不爱我也得跟我结婚,一辈子都得跟我在一块。我看看你怎么爱他?”
唐翩翩只觉得气急了,她也站起来说:“我才不会和你结婚,我才不会嫁给我不爱的人。”
余杭怒极反笑:“好好好,你终于是说实话了,你早就这么想了是不是?要不是我跟你上了床,我会这样对你?你爱怎样就怎样,随便你,你以为你有几分姿色?你以为我稀罕你?”
唐翩翩只觉得气,心里堵得满满的气没有地方放,她指着门口说:“滚!”
余杭拂袖而去,带掉了桌子上的一只仿明清的景泰蓝花瓶,瓶子摔到地板上发出清咧的声响,紧接着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楼下的唐海和余司令,李师长都被惊动了,余杭脸色阴沉的厉害,余司令首先反应过来,教训余杭:“臭小子,是不是欺负唐翩翩了?”
余杭冷着脸没说话,余师长作势要发火,倒是唐海拍拍他的肩膀说:“是不是翩翩又耍小脾气了?你多让着她点。”
余杭摇摇头说:“没有,是我不好,我还有点事,先出去一下,宗越的事情我会多问问的,有什么消息再给您打电话。”
唐海点了点头,余杭拿了外衣,开门出去。
余杭开了车子出来,路上车流量不大,车子里的温度很快就上来了,他只觉得闷,伸手把车窗打开,冷风呼啸着吹进来,夹杂着干燥的空气,吹的他脸上的皮肤都要裂开,可他只觉得还不够,一脚踩下油门,直到风卷着尘土沙子灌进来,吹的他睁不开眼睛。
他索性闭着眼睛想,如果从三环的高架桥掉下去会怎么样?
后面传来猛烈的汽车喇叭声,他一脚踩下刹车,巨大的惯性使他快要撞到挡风玻璃上,后面传来一阵的刹车声和谩骂声,他干脆把车停在路边。
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很久,直到所有人都已经开车离开,身边的车流又开始移动起来,他才发现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
唐翩翩坐在浴室门口很久,只觉得茫然,直到阿姨的声音出现之后,她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发呆了很久,她打开水龙头,热水浇在她的头顶上,她才发现自己并没有脱掉衣服。
她索性就蹲在浴室里,从一开始小声地抽泣,变成越来越大的号啕大哭,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浴室的门敲了一遍又一遍,她也不肯去开。
她只觉得心口疼,她以为自己再也不会难过了,她以为她和余杭在一起就再也不会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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