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也敢抽!”可当她试图夺下周瓒手里的烟时,他闪身避开。一股强烈的挫败感和失落莫名地填满了她空落落的心。她闷闷地坐回床沿,直勾勾地盯着周瓒看。
周瓒挑衅,“看什么,要不要来一支?”
“好。”祁善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
他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或是会错了意,“你说什么?”
“不是要给我一支吗?”祁善不等周瓒动弹,自发从他放在书桌上的烟盒里抽出一支,笨拙地点燃。
“行了,烧过头了,你当是在点火把?”周瓒看不下去,提醒道。
祁善模仿他的样子把烟凑到唇上,使劲吸了一口,呛得满脸通红。周瓒毫不留情地施以嘲笑,眼里全是“早知如此”的揶揄。他没有想到的是,祁善还敢吸第二口,只是皱眉咳了几声……当她抽到第五口,徐徐吐了口烟雾,脸上居然出现了一种迷迷瞪瞪的沉醉感。
周瓒微张着嘴,眼前迅速出现了一幅画面:身穿旧时锦衣的祁善倚靠在雕花罗汉床上,身躯慵懒,眼神沉迷,嘴里叼着一杆黄铜细竿烟枪,在靡靡的乐声中吞云吐雾……丝毫没有违和之感。
他早该想到,她一本正经的皮相下深藏着五毒俱全的心。
周瓒光顾着惊讶和想象,险些被没抽几口的烟烫到了手。他二话不说拿下了祁善手里的烟,合着自己的半截烟头一并按熄了扔出窗外,斩钉截铁道:“谁再抽谁不是人!”
祁善没有争辩,眼中残存一点点惋惜,以前她不太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沉迷于此道,烟味明明臭得很,原来它自有妙处。她拿着一本书,不停地往窗外扇风,想让那“罪恶”的味道早点消散。周瓒却专心玩着打火机,反复将它点着又关闭。书页挥动时的声响和打火机的咔嚓声不绝于耳,枯燥而绵长,仿佛没有尽头。
“你说,我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我们会变成什么样?”
有人提问,但没有人回答。
第二天,周瓒搭乘飞机经由中国香港飞往温哥华。祁善没有出现在送行的行列,她去了舅舅家。飞机穿过了云层,在殊无二致的蔚蓝之中,明明前行,又宛如静止。
周瓒打开祁善给他的小笔记本,她端正劲秀的字体写满了好几页纸,里面既有机场、巴士站各种标示的中英文对照、入境手续的备注说明、当地住宿饮食的介绍,还有几则不知道从哪里誊抄来的冷笑话。周瓒掠过厚厚的空白页,翻到本子的最后,那一页只有一行小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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