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朋友姓钟,名叫钟适,是一位留学生,也是一位民族资本家,现在除了和老妻相依为命以外,愿意接触他们的就只有徐大爷徐大娘这几位老朋友了。
见他上门,徐大娘就道:“老钟,家里的粮食不够吃了吗?”
钟适先是一愣,随即回答道:“不是。”
“不是?那你冰天雪地地来干什么?不怕冻着你的老腿。”钟适夫妇刚被批斗的时候,吃了很大的苦头,为了保护妻子,钟适挨了很多打,留下了不少暗伤,徐大娘一直都很清楚,前不久风轻雪来给陆江寄信寄东西,她还问风轻雪要了两瓶给陆江配的药油。
钟适微微一笑,瞅了敞开的门一眼。
徐大娘道:“不用看,这天气,个个冷得够呛,没有几个在外面瞎逛。”
钟适点了点头,喝了一口热水。
“老钟,有什么事吗?有事就直说。”徐大爷心里叹了口气,无论他们曾经多么风光,都敌不过上面一个政策,委屈吗?当然委屈,谁不委屈?
如果他们罪大恶极,那么他们就不说什么了,偏偏他们都是无辜的人啊!
就因为资本家、读书人的身份,现在备受歧视,常遭批斗。
钟适低声道:“我是来向你们告别的。”
“告别?”
徐大爷和徐大娘面面相觑,异口同声地道:“你要去哪里?”
钟适纠正道:“不是我,是我和阿婉。”阿婉就是他相伴三十余年的妻子。
“那么,你们要去哪里?找到出路了?”
听了徐大爷的问话,钟适脸上露出一丝没有阴霾的笑意,“对,我们找到出路了。我和阿婉的出国手续已经办好了,明早就出发去上海,然后转道香港。”
徐大爷吃惊道:“能办下来?你可是出过国的。”
这些年没被怀疑是间谍,已经是好事了。
“我以去香港讲学的名义去的。我两个同学一直在香港任教,他们得知我的遭遇之后,心里很是担忧,也怕将来连命都保不住,几番奔波,走官方路子,邀请我去香港讲学。接到这份邀请函后,我和阿婉的出国手续才办下来。”
徐大爷舒了一口气,“能出国就出国,风平浪静之前,不要再回来了。”
“我知道,我和阿婉就是这么打算的。不过这句话只在你们跟前说,在其他两位朋友跟前我都没敢透露,当然,也不打算向他们道别了,明儿你们替我说一声吧,多一个人知道就是多一份危险,我担心出现变故。”
钟适的处境其实比徐大爷更艰难,徐大爷就是个臭老九,而他早几年被打成了佑派分子,又因为他在国外学的专业关乎机械制造,所以盯着他的人非常多。
徐大爷和徐大娘非常理解,“那你行动言谈之间可别透露什么,千万小心。”
钟适颔首道:“我知道,就算我出国去香港,身边也肯定有人跟着。我到了那里,立刻和阿婉改头换面,如果有一天我们得以相聚,你们可别因为我们身份名字不同就不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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