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浅深所说,不到晚上,确切地说一个小时后,辛梓就被放出去了。管他的警察没多说什么,跟他核对了一下物品,把他关进去时没收的手表、钱包、手机等还给他,让他签了几个字就放他走了。他把那些东西全部装到一个牛皮纸袋里,拿着离婚协议书的时候稍微失神了片刻,随即也丢进去。只有那枚钥匙扣他还握在手里。
知道他放出来的人一个都没有,他不知道为什么警察突然同意让他取保候审了,或者真的是浅深为他做的最后一件好事。
患难见真情,是不是有这么句话。
好像还有句话,叫什么大难临头各自飞,似乎还有个成语叫一拍两散。
辛梓站在路边拦车,脑袋里却扎满这些烂词句。傍晚,正好是交接班的高峰,他愣是站十五分钟还是没空车。拿出手机看了看,悲哀地发现没电,想想也是,都那么多天过去了,诺基亚的待机时间再长也长不过他在所里被扣的时间。
顶着寒风又等了五分钟,实在没有办法,辛梓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嘉妮打了电话,小妮子接到他的电话激动得话都说不清,然后火速赶到现场。开车的竟然是莫天,看来他们两个为了他的事一起忙活。辛梓坐上后座,靠在椅背上舒了口气,纸袋子被甩在一边。
莫天平稳地开着宝马车,可从声音上判断他还是很激动的:“怎么突然放你出来了?要交保证金吗?”他自个想了想,以为得出了结论,“一定是浅深帮你解决的对吗,说起来她怎么没接你出来?”
辛梓含混地哼了一声,莫天等了一会听到他低声:“我们离婚了。”
宝马车的性能就是好,一个刹车瞬间就把车子稳稳停住了,当然期间还伴随着辛嘉妮尖锐的叫声。
辛梓靠在后座上微微皱眉,头斜向左侧,面色看上去青白,头发凌乱,颓废的感觉就这么出来了。可是,他的神态自始至终都是平稳淡定的,情绪很镇静,莫天不免怀疑那句话的可信度。
辛嘉妮几乎要从座位上翻到自己老哥面前,半个身子都探过来了:“哥,你开玩笑的吧,你们俩离婚?这不可能!”本能地否定。
辛梓不太想纠缠这个问题,只淡淡应了一声。
“她要离,还是你要离?”莫天很快理清了思路,可这个问题想来是废话。
见辛梓不作声,莫天明了了。
“妈的,梁浅深脑门子被挤破了是不是!这么个节骨眼上竟然来这么一手!难怪最近我都找不到她……”
莫天想都没想就破口大骂,他这辈子安分守己,老实憨厚近三十年,没见过很多女人,也见过不少了,可就是没见过像梁浅深这样的……贱人。他不想骂了,好歹他们同桌三年,可他亲眼看到他们好了分,分了又好,本来以为结婚后可以安稳过日子了,谁知道有生之年再次看到自己的铁哥们被同一个女人耍了一刀,真是奇耻大辱,他这样性格的人都忍不住要骂人,何况是辛梓。他为梁浅深受的罪还少吗,初恋到现在,恋来恋去就只恋这个梁浅深,好,他把人家当宝贝,想方设法娶进家门,到头来还是被人家给踹。他这个旁观者都为辛梓不值,梁浅深不就是漂亮点吗,可这年头漂亮的女人多了去了,还在乎少这么一个性格恶劣的吗!当然,这样的话他在辛梓面前是不敢说的,虽然他看上去很平静,可他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他可猜不好。
嘉妮急急忙忙拿出手机拨打浅深电话,可电话里直接传来温柔的一声:“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她很焦急,可电话就是不通。
“哥,你在里面的时候可能有什么误会,梁不是那样的人。”
“她是什么样的人你大概还没看清楚,当初她甩辛梓的时候有多恨,现在旧戏重演,还演上瘾!”莫在有些气急败坏,话一出口方惊觉说过了,连忙查看辛梓的脸色。
辛梓没什么反应,皱着的眉没散,说:“送我先回去,我想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车子再次启动,没人再说话,唯有嘉妮时不时的叹气声。莫天本来还想跟他说说案子的事,可从后视镜见他一直锁眉闭眼便把话吞回肚里。
反过来安慰了一下嘉妮,辛梓一个人回了家,进门后脱了外衣钻进浴室狠狠洗了个澡,足足一个多小时才从浴室里出来,蒸得皮肤发红,恢复了干净清爽。他对着镜子看着自己憔悴不堪的脸微微发愣。
辛梓回到客厅,把家里的暖气全开,穿一件睡袍靠在沙发上对着那个牛皮纸袋无从下手。时钟走过两格,他才动手把里面的东西一股脑都倒了出来。手表不小心滚落到厚厚的羊毛地毯上,没有发出声音,也没有翻滚,就那么躺在地上。辛梓没去管它,只拿起那份离婚协议书看了起来,可那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就让他难以忍受继续看下去。那一笔一画像是能拆成根根匕首刺入他的胸口,扎进去拔不出来,连血都无法流出来。
他把离婚协议书翻到最后,梁浅深的大名赫然出现,她的签名很潦草,就如她的性格样乖张。再往旁边看过去,还有一个签名的地方是留给他的。
直到现在他都没法相信这是浅深亲手交给他的,比起八年前的痛苦,这次他倒真没那种要死不活的感觉,只是心脏麻麻的,一直喘不过气来,什么恨不恨的已经不在考虑范围。其实,那个时候他想,他不会坐牢的,那些冒用他印章签署的文件其实有问题,印章他早做过手脚,他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所以他不急,他倒是想看看害他的人究竟想要什么。但是,他没说出来,如果浅深是那么不相信他的话。
连日来没睡好觉的后遗症就是头痛,那份协议书越加激发了痛觉。辛梓努力克制住撕那几张纸的冲动,给自己泡一杯咖啡,可拿勺子的手却在不住发抖。他把最好的风度留在面前,现在,他没法那样无动于衷。回头盯住茶几上的两枚钥匙扣,左半边心是他的,右半边是浅深的。
如果这是定情信物,连他都觉得可笑,那么不值钱的东西却被他们两个珍藏了十年之久,而今终于归到一处,却物似人非。
辛梓把浅深的那一半握在手里,发现和自己的比起来这个钥匙扣已经很旧了,答案有两个:一,她随时带在身边,磨旧了。二,她其实并不是那么在乎。
辛梓对着钥匙扣看了又看,直到头发都被暖气吹干,他对自己嘲讽地笑了笑。她说,如果要扔,砸坏了再扔。
“砸坏了……”辛梓把这句话咀嚼了两遍,忽然寻思为什么要砸坏了……扔了就扔,何必要多此一举?
蓦然,有个想法闯入脑中,辛梓呼吸一窒,拿着钥匙扣的手差点不稳。
他观察了一会,终于发现银质钥匙扣有条缝隙,找来钳子翘了半天,钥匙扣终于松动,辛梓一愣,手中稍一用力,开了。
夹在里面的是一张小纸条。
辛梓展开它时不敢呼吸,好像如果他用力大了那小纸条就会碎掉。
他飞快地看了一眼,怔住,又看了一眼,一个字一个字看过来,心脏像是重获新生般狂跳起来,真像是劫后余生。
浅深坐在餐厅里吃早饭,小三阿姨为她很早就起床做饭,她坐下来只管吃什么言论都不发表。倪渊晨练回来立刻洗了澡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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