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他稍微有点理解皇帝针对温家的举动,一朝天子一朝臣真是个没办法的事情,这就跟结婚一样,二婚难免想要和头婚比肩,一个衡量不好,后来的总会疑神疑鬼,怀疑对方是否忠诚是否专一,总之什么情况都能列入考察需要。
如今就是这么回事,温乐他自己取消了农业税,可他才不过去了赋春几个月,回来时就发现有人在另立名目悄悄的收。打不打脸还是其次,重要的是以前一直因为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戒律被压制下去的怀疑此刻猛然全部都涌了出来,叫他有些想要报复社会。
温润在他发呆的时候给他洗了脚,自己就着热水也泡好,回来脱好了衣服准备上床的时候发现他还在发呆,顿时有些泄气。
“天色不早,快点休息吧,别想太多了。”温润搂着温乐的肩膀,轻声劝了一句,然后伸手替他解开衣带。
温乐不知道怎么的就有些委屈,憋不住的诉起苦:“我对他们不好么?才来赋春多久啊,衙门里的待遇我都提高了快八成了。麦灵通他闺女才几岁,我连那丫头的嫁妆都准备好了,达腊以前住的破房子被我换了新居,就是那些不对我胃口的,我也从没有亏待过他们……”
温润失笑,揉揉他的脑袋,说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事情都还没个定论呢,说不得是那些税官自己欺上瞒下。你现在把一切都朝坏了想,到时候若查出来跟他们没关系,看你到时候怎么办。”
温乐盘着腿被他扯进被窝抱在怀里,枕着热乎乎的胸口听着心跳声,心中止不住的发愁。
他知道自己这毛病不好,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疑心,他总觉得麦灵通他们私底下还有别的心思,可这种猜测全都是空穴来风的。若是当真冤枉了他们,那可就太伤感情了。
思来想去,他也没有个更好的主意,反倒把自己愁的睡不着觉。搞的温润也不得不放弃睡眠来哄他,于是只能一起商定第二天早些起来,看看来收税的是何方神圣。
因为心头有事,温乐睁开眼睛的时候天都还没亮,连鸡都安静的没有打鸣。呼吸着早晨的空气,他从抱着自己的温润怀里滚出来,瞪着屋顶的大梁看了一会儿,无聊的恨不得掰脚趾头玩儿。
温润倒是睡的香,他一般不打呼噜,睡姿也相当不错,一个晚上顶多翻下身而已,因为昨晚被温乐打搅到很晚才入睡,他早晨就睡得特别死,温乐爬出来下了床他都没发现。
随便裹了几件衣服,温乐打开门,立刻被迫人的寒风给逼的关上。在原地颤颤巍巍的打了会儿哆嗦,他还是一溜烟跑回床上钻进被窝里。赋春的冷天好就好在没有大都那么夸张,盖几床被子一般就暖和了,不会像大都那样,屋里没有火盆就冻得鼻子都要掉下来。
温润被他一冲一撞,迷迷糊糊的睁开了眼睛,他发了会儿呆,转头看了下并未透光的窗户纸,挫败的眯起眼把温乐给抱住:“醒了?”
温乐推着他:“别睡了,快点起床陪我说说话。”
“……你要说什么?”温润打了个哈欠,也不发脾气,闭上眼和他一边搭话一边养神。
两个人磨了会牙,等到困劲儿过去了鸡也开叫了,温润一个轱辘从床上爬起来说:“起来,我给你穿衣服,我摸着你腰带好像系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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