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被这种憎恨所驱使,他在收到了温润暗藏机锋推托皇位并建议他亲自上手的书信后,才会如此不顾一切疯狂的筹备着一切。
皇帝并不怀疑他的阿笃有什么野心,他自问自己相当了解爱人,如果他想要这个位置,那么当初在先帝驾崩后太子被杀的时候,他有无数机会可以干掉自己并顺理成章的登基,但阿笃并不这么做,他是个重感情的人,重感情的人狠不下篡位那颗心的。
谏亲王只是一径沉默着,待他翻到那一页写着刺客集体服毒的记录后,轻颤了一下,慢慢的将纸张掉转过头去给皇帝看:“什么都没查到,这批人服毒,瞬息便死了,临了都没有张口过。”
这是谁做的。皇帝有相当多的怀疑。宫妃、外臣、或是关外居心叵测的元匪,然而这些猜测无疑都被一个个推翻,太子还小,在己身无所出的情况下,宫妃并不该将视线投放在下人君主身上,而那群来刺杀的刺客,也从头到尾并没有将杀意分给他这个皇帝一星半点,若是元匪的授意,杀一个皇帝显然比杀一个太子要划算周到。
他这边绞尽脑汁,内宫中的小太子却逐渐的散尽了生机,他被谏亲王的人灌下一碗补血的红枣汤,当下面色红润浑身无知觉的发起抖来,甚至没有多受苦,便逐渐失去了艰难维持的体温,由于与太医原来预估的三十天相差甚远,在发觉了他僵硬的尸体后,整个宫殿的人都被吓得六神无主起来。
而一群马后炮太医,在仔细检查了尸首后,才仿佛专家般一板一眼的分析起来——
——“初期看症状无法明确,可死后面色红润、浑身疱疹破裂流脓、四肢僵硬腹部柔软,显然是受了……”
这些人对视一眼,又望着坐于高台之上面沉如水的皇帝,好半晌后犹豫着说出“受了……腐于南方丛林中的赋春花影响。这种花通常在背阴处常开不败,但一旦败了,沤于烂土间的枝叶便是剧毒,无药可解。”
而赋春花,顾名思义,自然是赋春才能生长出的花。
这花谏亲王自然是拿不到的,他不过用了两味相冲突的食材,便让这一众御医都拐进了一道看似豁然开朗的阴沟中。
……
……
太子的丧事自然不是先前先帝爷的国丧能比的,百姓哀悼哀悼,象征性的将发下来的白布在家门口挂三天,这个生来便享尽荣光的孩子便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话题中。
皇帝登基前做的是耍大刀的将军,登基后磨练了那么久,他也只是从一个糙大汉变成了一个稍微不那么糙的大汉,他想问题依旧缺乏动脑精神,也不去想为什么赋春来的人动手时一定要用上赋春的特产来摆明身份。他只知道温润就是那个儿时给自己使了不少绊子的太子大哥的余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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