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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航的声音因惊讶而卡在喉咙间,这儿是在人来人往的路边!

“味道有点凉,有点甜。”品尝完毕,卓绍华愉悦地转身离开。

“首长。。。。。。”诸航啼笑皆非,过了一会,才紧步跟上,轻轻拽了下首长的衣角。他不用回头,就准确地扣住她的手腕。仿佛演练过多次,又仿佛一直在那里守候。

夜空中,乌云越聚越多,最后一丝月光也消失不见了。隆隆的雷声从远处滚来,闪电一道道划过天际。

“真要下雨了!”诸航喃喃低语。

“嗯!”

这一刻的时光很静谧,很美妙,谁都舍不得加快脚步。

“姐姐以前讲过一个故事,说有两个人行路,遇到了雷雨,有一个拔腿就跑,另一个仍在慢悠悠地走。先跑的那个人不解,问你不怕淋雨么?那人回道,前面也在下雨,既然都淋湿了,慌什么?不如好好地看看这雨景。”

“是呀!既然一会要冲澡,淋点雨又何妨?”

两人相视而笑,手越握越紧。夜色熹微,两人的身影像水中的鱼灵活游动,忽东忽西。

但还是在雨点落下之前,两人进了院。

夜深如墨。

诸航关了笔记本,留了盏微弱的床头灯。卓绍华先去浴室冲澡,她又去看了看坏家伙,把空调调到适宜的温度,定了时间。

首长已经洗好了,只腰间围了条大浴巾,头发湿漉漉地覆在额前。

心又是一阵猛跳,诸航慌地拿了睡衣冲进浴室。留有他气息的浴室让温度更高了,热水流下来,每一滴都是那么的烫。她不得不把水流扭细,不然真的不能好好呼吸。

玻璃门被拉开了,隔着水流,她看到拿着浴巾在外面等候的首长。很奇怪,先前的羞涩、局促全然不见了,一切是这么的自然、甜美。

水龙头关住,她投入他的怀中,像个孩子样,等他擦干身子。

分离的这一周,她是这么这么的想念他,无论是身子,还是心。

四肢柔软,好像体力耗尽,她只能依赖着他,全幅身心的。

她听到他的呼吸在加重,心跳和她一般,猛烈而又急速。

唇瓣是怎样粘在一起的,那样的吻,像用尽了全部力气,恨不得把自己变成一缕空气,完完全全与他相融。

都记不起来了。

回过神时,发觉自己已躺在床上,床头灯已熄去。偶尔的光明是窗外掠过的闪电,刮风了,哗哗响的是纷飞的树叶。

她哆嗦了下,贴他更紧一点。

他的肌肤如烙铁一般,如子夜的黑眸诉说着他对她无尽的渴望与爱恋。在他的目光中,她感觉自己是这么的渺小,这么的柔弱。如同行走在茫茫的荒漠,而他是她唯一的指南针。

“绍华。。。。。。”他不是伟岸令她敬重的首长,他是与她亲密相依的恋人。她想向他索取很多。。。。。。更多。。。。。。

而他愿意给,倾其所有,穷尽一生。。。。。。只要她要。。。。。。

他用目光锁紧了身下姣美的女子,托起她的腰,任由她的索取。。。。。。

只有在这时,他才能如此真切地肯定她是只属于他的。

这份婚姻,如果说他是惶恐不安的一方,谁会相信呢?

事实就是如此。

沐佳汐的代孕闹剧,让他们相识。无奈中,他不知不觉,一点一点地爱上她。于是,他想方设法留住她,让她也为他心动。她是有一点心动,但是。。。。。。周文瑾抢在他前面占据了她的心。他胜在比周文瑾成熟、睿智,胜在他和她之间有一个小帆帆。突然其来的身世真相,让他们有了几个月的别离。

别离也许是痛苦的、寂寞的,但同时,别离把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美化了,上升到一个神圣的高度。当日子归于平淡,再强烈的爱都有变浅的一天。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她会不会对他失望呢?会不会对他没那么眷恋,留下的只有被法律束缚的责任和义务?会不会觉得他们之间存在着不可抹灭的代沟?

十岁的差距,三千多个日子,多少次繁花盛开,多少次月满山河。。。。。。

他们的婚姻太仓惶、太无奈,没有经历过恋爱,她都没和他任性过、赌气过,他没宠爱过她。

没有坚实的基础,能造起万丈高楼大厦么?

他忐忑,他不安,他谨慎,他忧心。。。。。。

他想:只能是把之前的忘掉,从现在起,他要追求自己妻子,直到她像他爱她这么深。。。。。。

他要让她和他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是特别的、新颖的。有一天,他们会成为老夫、老妻,生活平静如水,但是他对她的珍恋一如初见!

“诸航!”胸前的汗水濡湿了她的身子,他情不自禁喊出了她的名字。

诸航一个时时扣动他心弦的美丽名字。

咣。。。。。。

又是一记惊雷。

在干旱78天后,帝都的上空终于落下了雨点。

那么大的雷声,竟然只下了一场小雨。

太湖石畔一株残留的玫瑰花,终究撑不住,一片片花瓣随雨点落下,在院中飞了飞,成了一滴花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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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念其君子,温其如玉(加)

长长的睫毛眨了几眨,又用力闭上,诸航还是感觉到从窗外透进来的晨光。

脑子飞快地旋转。

今天是周六,十六号。

二十个月前的十六号,她剖腹生下小帆帆。

十五个月前的十六号,她随同北京军区的工作人员,搭上去南京的动车参加联合国网络维和人员的选拨集训。

十二个月前的十六号,她在印度的孟买执行任务。小组一共五人,她和美国来的西蒙搭档。

十个月前的十六号,温哥华满街的鲜花簇簇,她在人群中看到了首长温柔的双眼。

九个月前的十六号,莫斯科天寒地冻,那样灰暗的天空让人担心会不会有明天。

七个月前的十六号,她和驻俄使馆的参赞悄然回国。

今天,她是在军区大院中的主卧室的大床上,颈下枕着的手臂是首长的。哦,主卧室是原先的客房、书房改建的,很宽敞,特地辟出一块做了小帆帆的婴儿房。

原先的主卧室改做了书房,那间超大。

秀气的眉宇拧了拧。

家里房间这么多,她和首长完全可以一人一间书房,互不干扰,可是首长却坚持两人共用一间。她占了书房的五分之二,首长也是,中间的五分之一给了小帆帆。那儿有块绣着动物图案的地毯,上面放着积木、玩具、奶瓶。

晚上,她和首长各自在电脑前忙碌,小帆帆自己堆积木,玩玩具。玩一会,他抬起头看看她,再看看首长。半小时后,他起身跑到她身边,小脸一抬,悄悄地吐气,小小声地喊道:妈妈。。。。。。

一脸讨好的笑。

看着那小样,她忍不住挠他痒痒,两人笑着滚作一团。这时,首长也会走过来,含笑在一边看着他们嬉闹。

小帆帆疯得更来劲,笑得直喘。

首长说:帆帆一点都不能接受冷落,和他一样,怕孤独。

她听错了么,首长会怕孤独?

咚,咚,咚。。。。。。密集的带点蹒跚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首长,有情况!”诸航腾地坐起,又被卓绍华给按回薄被中。昨晚。。。。。。一场凌乱之后,他们很快进入梦乡。此刻,身上的衣衫。。。。。。不太齐整。

房门用力地被推开了,撞到墙,砰地一声。

帆帆小背心小短裤,光着双小胖脚,站得直直的。不说话,目光直直地瞪着大床,嘴唇微微扁起,那眼神无比的委屈,里面写着:妈妈是骗子,爸爸是坏人!

那张床四周有栏杆的,他是怎么翻出来的?

诸航愧疚得不敢乱瞟。

镇定自若的是首长,“帆帆,早上好!”

帆帆的早上一点也不好,早晨醒来,翻了个身,应该睡在他身边的妈妈飞了。

“你没有穿鞋!”首长掀开薄被,准备下床。

帆帆充耳不闻,咚,咚,咚。。。。。。一路气愤到床边。

啊,床头柜上还有一盒金光闪闪的巧克力,委屈立刻被无限扩大。

这控诉的目光,诸航真有点吃不消。“哎哟!”她突然捂着肚子,叫了起来。

卓绍华俯下身,她俏皮地朝他挤了下眼,“我肚子好疼!”脸转过去,向帆帆展示一张纠成一团的苦脸。

帆帆乌黑乌黑的眸子观察着她,小眉头慢慢皱起。

“哎哟,疼!”诸航叫得更响了。

“妈妈。。。。。。”帆帆怯怯地开了口,小手轻轻拽着被单。

“快上来帮妈妈揉揉!”卓绍华趁机把帆帆抱上床,用手掌捂了捂冰凉的小脚。

帆帆当真趴着,双手覆在薄被上,小心地揉呀揉。

“哇,帆帆好厉害,妈妈一点都不疼了。”诸航叭叽亲了帆帆一口,诡计得逞,笑得眉飞色舞。

帆帆那个骄傲呀,觉得满天都是阳光,忙不迭地钻进诸航的被中。卓绍华在一边不敢同流合污地直撇嘴,探身下床。

帆帆的目光突然定格在首长的双腿上,接着,他又求助地看看诸航,从被中爬出来,上前摸摸那条结实、修长的腿,再摸摸自己的头发,伸直了小胖腿,“帆帆腿没长头发。。。。。。”自尊心受伤了。

卓绍华不住的清咳,“帆帆,等你长大后,也会有的。”这个回答太草率,他在心中默默整理着、斟酌着、思索着,该用什么浅显的解释让帆帆听懂。

身后突地抬起一条白皙的长腿,“妈妈也没有!”

简洁明了,成功解围。

帆帆茅塞顿开。两个人都没有,那说明真理在他们这一方,爸爸才是坏的那个人。

他对着卓绍华,半边嘴角微微倾起,脸上似笑非笑。

卓绍华讶然,一个不满二周岁的小孩子咋会笑得这么邪邪的,看着挺眼熟,卓绍华一时半会想不起来谁这么笑过。不过,帆帆得到了安抚,这个早晨就是清新而又明朗的。

诸航今天没有课,留在家写报告,他去部里开会。

诸航说:首长好好开会,不要讲悄悄话。

帆帆快速地挥了下小手:爸爸,88!又嘟着小嘴,忙着研究怎样打开那只费列罗的盒子。

这一幕,让他硬生生收回目光,真的有点艰难。

儿女自古就情长,他失笑。

小喻开的车,周六的交通比平时好一点,桑拿天气里,能不外出就不外出。

车进大门时,小喻说成书记的车也刚到。

电光火石间,卓绍华双目射出凛冽的寒气,他从齿缝里森冷地挤出一个名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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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洵有情兮,而无望兮(一)

航班延误了整整一个小时。

成功第一个坐上摆渡车,二十分钟后,在空姐恬美如水的眸光中,他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头等舱。他现在实在没有心情表现出绅士的翩翩风度。

后天,上海有个生殖学方面的会议,他受邀出席。会议是明天报到,他提前一天,是想先去看看成玮。成玮调去上海工作后,就没回过京,一直说忙,今天巴黎,明天米兰的。成夫人不放心,整天唠叨个没完,他听得耳朵都生了茧。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宁檬也在上海出差。

成功和宁檬默契地定位两人的关系是间接朋友。她是那只猪的蜜友,他是卓绍华的哥们,自然的,两人也不算外人。先前,他谨守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对宁檬保持着距离。诸航出国后,有天,在酒吧遇到她,他发觉还怪想念她的,于是,就有了一个不算约会的约会。渐渐的,两人见面的机会就多了。但也没有特别的进展。两人奉行礼尚往来,成功请宁檬一次,宁檬就请回一次。不过,成功带宁檬去的都是北京城内的高档餐厅,宁檬带成功去的则是简约场合肯德基、必胜客、星巴克、永和豆浆等等。偶尔,朋友们聚会,他们也会带上对方。两人玩得很欢,玩得很有分寸。这样的相处,真是没什么负担。不需要承诺,不担心明天。

宁檬过生日,成功带宁檬去商场选礼物,宁檬拒绝,我俩又不是男女朋友,送什么送呀!成功摸摸鼻子,笑了笑,没坚持。晚上,两人一起吃了个西餐,开了车去郊外吹吹风,然后就送宁檬回家、道晚安。成功等到宁檬公寓的灯亮了,又盯着手机有半小时,确定没有来电和短信,才开车离开。

这夜,成功睡得不太香。天亮后,他对着窗外发了会呆。谁说过,一个人如果会发呆,那说明他的心里还有一块纯净的地方。他觉得有些事似乎要慎重点了。

“飞机为何还不起飞?”成功不耐烦地问空姐。时间又过去半小时。

空姐朝他身边空着的座位看了眼,道歉道:“还有一位乘客刚刚安检好。她也是。。。。。。头等舱的客人。”

成功朝后面看了看,冷笑道:“他到是个幸运儿,迟到一个半小时,还能赶上飞机。”

空姐红着脸,“真的很抱歉。请问,你要来点什么?”

成功耸耸肩,闭上眼睛,“我想要飞机现在就起飞。”

道理上、经验上,成功自认为对女人是非常了解的。诸航曾调侃他:你就是新世纪的香帅,流氓中的贵公子,友也女人,敌也女人,还靠女人吃饭。他气得直喘,却拿那只猪没办法。

女人们出现在他面前,大部分的时候,是柔弱的,她们是病人,有求于他。有些则是娇媚的,因为他的家境,刻意讨好于他。他总是能一眼看穿她们的心,所以应付起来,从不费力。

宁檬的心在哪呢,似乎藏得很好,他给激出了几丝兴趣。人生,不就是一场历险么?

“对不起,对。。。。。。不起!”呼哧呼哧的气息,以至于说得有点结巴。

成功懒洋洋地睁开眼睛,倏地一愣。他没看见过一个人汗流得真像下雨样,密密的雨帘后,露出张怯生生的小脸,一双战战兢兢的眸子直直地盯着他。身上的白衬衫汗湿地贴着皮肤,可以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文胸是紫色的。她一手提着绣着卡通图案的布制挎包,一手拎着套黑色西服。

她是要去奔丧?

“对不起,我是两个小时前才接到出差的通知。经理说她有事,来不了上海的订货会,她把机票往我手里一塞,让我代替她。我一看时间,就急了,说我赶不上。我也没出席重要场合的正装。经理说,她只负责交待工作,其他的事不归她管。我查了去上海的火车票,三天后的都售完了。我向朋友借了套西服,抱着试试的运气来机场的。如果错过了航班,我就死定了。没想到,飞机还在,我。。。。。。谢谢大家一直在等我。”

很标准的九十度鞠躬礼,然后继续可怜兮兮地看着成功。

成功缓慢地眨了下眼睛,指指她的后面,“这位小姐,你能别挡着乘务长的道么?”

女子回过头,惊慌地瑟缩了下,又是一连串的道歉。

乘务长掩饰住眼中的厌烦,微笑地帮她把挎包和西服放上行李架,“小姐,请回到你的座位上,系上安全带,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女子喔了一声,忙坐下,扭头看隔壁的成功。成功眉心打了个结,明白地表示没有交谈的欲望。

“我。。。。。。没坐过头等舱,有什么特别要注意的么?”女子咽了咽口水,鼓起勇气,还是问了下。

“闭上嘴巴!”

机身一阵强烈的震荡,巨大的嗡鸣声响起。女子当真紧紧地闭上了嘴巴。过了一小会,她惊慌地又看了过来,“飞机撞上什么东西了么,是不是鸽子,会不会从天上掉下来?”

成功头向后仰去,今天,他也很幸运,遇到个活宝。“放心,它还在地上爬着呢!”

女子勉强挤出一丝笑,“真的吗,那就好!我有恐高症,遇到紧急情况,就特别爱说话。以前,我坐过飞机的。有次,把我同学的胳膊都掐青了。。。。。。”

“不要抓住我的手!”成功冰着个脸。

女子羞愧地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抓住椅背。

机身又是一阵巨烈的晃动,身子陡地一轻,心失了重。

飞机上天了。

成功看见女子嘴唇抖得厉害,她抬起头,大口地喘着气,脸色又紧张又苍白。“一定是。。。。。。海拨太高,脑子有点不听使唤,我控制不了自己。”

“你数数好了!”成功没好气地说。

“好,先数几?”

成功抚了抚头发,来分离自己的情绪,不然,他担心自己会咆哮。

“想数几就数几!”

“可是。。。。。。我不记得我数到几了。啊,飞机斜了,它在往下掉。。。。。。”

成功瞪着顽强地伸过来死拽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呼吸也不平稳了。

“我走的时候都没给我爸妈打过电话,机票也是临时改签的,如果我死了。。。。。。可能都没人知道我是谁。我叫单惟一。单是多音字,用作姓时,它读shan,不是简单的单。我是江西南昌人,我家的名声在当地不太好。。。。。。啊!”

“小姐,请你安静点!”成功甩了几次,都没甩掉那只手,觉得自己也快控制不了了。

“我不是小姐,我是个打工妹。”单惟一强调道。“我在天津读的大学,化工专业,同学说北京机会多,毕业后我就来了北京。不知道为什么,属于我的机会却很少。我送过外卖,卖过房子,在肯德基做过清洁工,现在这份工作是半年前找到的。说是市场部的销售助理,其实就是个打杂小妹,影印材料,倒茶买便当,接电话发传真。。。。。。经理她并不是有事去不了上海,我在洗手间不小心听到她的电话,她。。。。。。和一个男人约了去大连度周末,那个男人不是她老公。。。。。。”

“好了,可以松开你的手了。”成功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

飞机升到了理想高度,平稳飞行,舷窗外,蓝天白云,斜阳如画。

单惟一茫然地张着嘴巴,“我们安全了?”

成功沉默地掰开她的五指,长长地吁了口气。

两位空姐推着餐车,开始派送饮料。

成功要了杯矿泉水,他没什么说话,但他觉得特渴。单惟一迟疑了半天,要了一听雪碧。

空姐拿着杯子的手停在半空中,“一听?”

单惟一用舌头舔了舔嘴唇,拿眼偷偷看成功,“我。。。。。。不喝别人喝过的杯子。”

“我们的杯子每使用一次后都会消毒。”空姐笑得有点冷。

“我知道,我知道。。。。。。。那我什么都不要了。”

又是那样笑得小心翼翼,仿佛很无辜,仿佛很体贴,成功一双俊目倏地眯了起来。

空姐以为是自己惹恼了成功,撇撇嘴,说道:“你是头等舱的客人,我们当然会服务到让你满意。”递过去一听雪碧。

单惟一并不傻,听得出空姐语气中的讥诮,这下更尴尬了,可到了这份上,她又不能不接。

餐车推去经济舱,她就拿着那听雪碧颠来颠去,僵硬地兀自微笑着。

“我并不是无理取闹,”她对成功解释道,“我也没洁癖。我曾经和我同学合用过一个杯子,后来她和我哥交往。我哥背着她还喜欢上另一个女孩,她。。。。。。把杯子打破,捏着瓷片,告诉我她要自杀,还好哥哥赶回来制止住她。。。。。。就这样,我心理。。。。。。你懂吗?”

成功不懂,他知道自己外表俊美,笑容迷人,很招女子青睐,但从来不知自己有做知心哥哥的潜质。

“呵。。。。。。”见成功没回应,单惟一讪讪地笑,随手拉开了雪碧上方的吊环。

成功想阻止已来不及了。

电视直播f1方程式赛车时,常有这样的镜头,车手历尽艰难,从强敌之中夺得了冠军,一群人站在得奖台上,拿着个特大号的香槟,在手中上下摇晃。

噗地一声,雪白的泡沫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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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洵有情兮,而无望兮(二)

接机处,宁檬像优雅的礼仪小姐,娉娉婷婷地立着,笑靥如花。

站在她身边的两个女子,在成功那张俊脸一出现时,不约而同地失声惊呼:哇,帅哥!

女人都是虚荣的,这么帅的男人只朝自己走过来,眼里只有她,宁檬不免有那么一丝飘飘然。

等人走近,她乐了,“你这是想****谁呀?”成功上身湿漉漉的,“两点”很清晰。

成功扯了扯衬衣,呲着一口白牙,“诱上谁就是谁。”眼角的余光捉到始作俑者排在等城铁的行列中,耷拉着肩,朝他心虚地笑,然后急急把脸转开,生怕他冲过来。

他咬牙切齿,生生地把嗓子口的怒气给咽下去。

他有许多许多话想告诉她:一个女人,如果长得瘦仃仃的,那么就识相点,别在白衬衣里穿紫色或黑色文胸,那不叫性感,叫自暴其短;出席那种订货会的场合,女人穿什么西装,披层纱最吸眼球了;在陌生男人面前,如果做不到高雅、矜持,沉默、傻笑总会吧,这世界不是谁都爱听八卦的。

“蠢,白痴!”成功扯开两拉纽扣,毫不在意秀出魅惑的胸肌。

“说谁呢?”

“女人!”

“你是一时片刻都离不开女人。”同行是怨家,全世界的女人都是同行,宁檬立刻就嗅到了一丝异常。

“你对我还真不是一般的了解。车停在哪?”成功焦躁地问。

“我哪有车,我打车过来的。”

“那你来接什么机!”成功安检时,和宁檬通了电话。宁檬一听他来上海,自告奋勇来接机。

宁檬噎住。两人面目模糊地对视着,忽然之间,她看不见他的脸了。

世界是否有爱情这东西,大可怀疑。

许多话潮涌般奔向唇边,但宁檬闭紧了嘴巴,她告诉自己不能冲动。一冲动,就前功尽弃。

她转身往外走去,手臂被成功拽住。

成功嘴角斜斜挂着的一抹笑容像废墟上开出的花,温暖但是带着毒性。“心眼真小。”

宁檬笑不出来,“你也大不到哪里去。”

宁檬真不是小鸡肚肠的女人,她和男人很能和平相处,也非常擅长在人群中让自己成为闪光点。唯独面对成功,有时候情绪就容易起伏,特别的敏感。她想可能是放了太多希望过去。成功家境好,自己也有出息,在哪都有朋友,有些事自然的就认为理所当然。她必须承认,她和成功之间的距离不是一米、两米。

“我们挺配的!”成功把衬衣拧了拧,拦下一辆出租。

宁檬似笑非笑。

上车前,成功又扭过头去看单惟一。一辆城铁刚驶过去,站台上已经没了单惟一的身影。

出租车的空调打得极低,进去就起了层鸡皮疙瘩,成功情绪又低落了点,他并没有表现出来。

“晚上有空么?”连续几架航班到港,机场高速上车流湍急,成功深吸一口气。

宁檬晚上有个应酬,不是特别重要,可去可不去。“有事?”

成功耸耸肩,“没有。如果有空,就一块吃个饭。”

宁檬被他随便的口吻给惹恼了,直直地瞪着前方,“不好意思,我晚上有约了。”她巴巴地赶到机场接他,怎会不为他腾出晚上的时间呢!但成功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她自嘲地想:都这把年纪了,她还在期待什么?难道期待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深情款款地朝自己奔来?王子都躲在童话书里。就是在童话书里,王子要么爱公主,王子要么爱被继母欺负的灰姑娘。她既不是公主,也不是灰姑娘,她是宁檬。

猫戏老鼠的游戏玩久了,会倦的。

“师傅,放点音乐吧!”很漫长又很短暂的沉闷溢满了车内。

“音响坏了,没找到时间去修。”司机是上海人,普通话里夹杂着上海方言。

“明晚把时间留出来。”成功语调平板,悠悠荡荡,仿佛说着一件不相干的事。

宁檬怔了下,扭头看他。

“带你去见一个人。”

“谁?”她用不以为忤的语气问。

“我妹妹!”

宁檬全身都为之一颤,她按捺住蔓延的狂喜,这是否代表她和成功之间终于走到了一个转折点?

“也没空?”

宁檬笑,来不及遮掩的激动,“我。。。。。。没有衣服穿。”为了出行方便,她只带了几件休闲的裤装。去见成功的妹妹,无论如何都要打扮得得体而又漂亮,给人家留个好的印象,这样,以后的路才会平坦。

成功凑过来,气息拂在宁檬的颈间,“我喜欢你不穿衣服。”

“去你的。”宁檬推了他一把,眼中浮出一层云翳般的东西,那是笑。刚才的抑闷一扫而光。

在酒店门口分别时,宁檬多了几份恋恋不舍。她想改口说自己可以推掉应酬来陪成功,后来想了想,作罢。今晚,她要去好好地做个sp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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