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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高翔说，“上车。”

何离在高翔面前反而没有拘束感，大大咧咧坐到他的车子上：“高先生，我们去哪里？”何离肚子饿使得心情更加不好。

“你不是要吃大餐吗？我在威斯汀了位子。”

“我要吃熏鱼海鲜面。”何离任性地说，只要高翔不同意，她就有理由说不在一起的话。高翔却点着头同意，反而让她不好意思。“我给你指路。”

何离带着高翔去了一家小面店，说它小，因为它只有一家店面，放了五六张桌子，最多可让二十来个人一起进餐。但这家的店的名气却很大，来的人也是络绎不绝，走一拨来一拨。

高翔停下车，有点不相信：“你说这家？”

“对啊，嫌小嫌脏别跟我进去。”何离自己下车往店里走。

高翔跟上她：“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听朋友说过这家店，说它的面很好吃。”

何离没理他，鬼才知道他说的话是不是为了奉承人的好听话。

第15章谁能有神力

“老板，我们两位。”何离以前常来，跟这里的老板变熟了。“两份熏鱼面，再给我一个青椒炒猪大肠，一个韭菜煎饺。”何离肚子超饿，饿得能吞下一头大象。“你吃吧？”问了等于白问，因为她已经叫这些东西。

韭菜煎饺是现成的，两个人才坐下，老板先把东西端了过来。何离也不客气，甚至没问高翔要不要吃，夹了煎饺蘸了醋往嘴里塞。一盘六个煎饺全被她一个人吃掉。肚子才刚刚垫了底。

上山下山，体力透支，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熏鱼面上来之后，在高翔诧异的目光之下，何离迫不及待地对着满满一碗的海鲜面里呼噜开吃。她吃面的样子里根本没有斯文可言，汤汁四溅，整个一个难民。她喜欢吃面里的熏鱼，先把熏鱼给吃了。当她去吃虾时，发现面里的又有了熏鱼。咦，这个老板开化了啊，给老顾客优惠吗？

何离夹着熏鱼愣了一下，看到高翔的碗里没有一块熏鱼。“你的啊？”

“你喜欢叫，都给你吃。我吃面。”高翔在面确定里只剩下了光面，连虾都跑到了何离的碗里，何离傻，怎么没想过今天面里的料特别多，原来都是从对面跑过来的。

何离把自己碗里的熏鱼夹回他的碗里。“我吃自己的够了，你的你自己吃。”

高翔又夹起，这次直接塞到她的嘴里。何离只好吃了熏鱼，这个男人也没她想的让人讨厌。“我把花蛤给你吧。我不喜欢。”何离把碗里的花蛤夹到高翔碗里，让他这样的人这么种脏兮兮的小店也难为他了，幸好他没有洁癖。

店老板把她点的另一个炒菜送来时说了句：“很久没来了。”

“噢，是啊，最近变懒了。”

“你不来，我的生意要差很多。”

“老板你真会说笑话，我一个人顶什么用？”

“你不知道，你一个等于两个人。”

高翔听了笑了出来，何离涨红了脸，老板是在说她很会吃吗？

“你一来，总有一个人也会跟着来，我还以你们是认识的，可是他从不跟你说话也不跟你坐一起。可能是巧合，巧合。”老板说，“你不来，那人也不来，我的生意不是要差了吗！”

“老板你生意那么好，不再乎少一两个人。”何离觉得奇怪，谁啊？她怎么没注意到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你还有其他的追求者吗？”高翔说话的语气变得沉重了。

“没有。”何离心里坦荡。她的目标只有一个，吃吃吃，把桌上的东西都吃光光。看样子高翔对猪大肠不感冒，全被何离一个人吃的，边吃边说，“你怎么不吃。”她那样子，叫人怎么跟她抢一筷子。

“你很饿？”

“超级饿，我很会吃的啊！”在高翔面前，何离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本性。“会被我吃穷噢。”

高翔笑了出来：“养你没有问题，虽然你很会吃，但要求不高。”

何离懒得跟他说话，要求高，指什么，非得吃鱼翅燕窝鲍鱼吗？没劲透了！

何离吃饱了，心情好了很多。正准备拍拍屁股走人，没想却来了一场好戏看。不知怎么的，从外面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女人，何离也没看，进来人关她什么事啊。那人直直冲到高翔面前时，何离才看了她一眼，感情是高翔认识的人。

对方是个身材高挑的女人，穿着也很时髦，化着视绝效果超强的妆。何离正想问是不是高翔你的朋友，那位到好，拉着高翔咆哮：“我看到你的车子在外面，你果然在，为什么这几天要躲着我，为什么，你不要我了吗？我不管，我不要分手——”然后眼泪水伴着咆哮涌了出来，整个一表情加咆哮帝。

高翔也算无情了，扯开高挑女人的手：“你搞搞清楚，我已经给了你一笔分手费，钱也收了，你想怎么样！”

啊噢！原来是这样！何离看好戏似地看着高翔，有钱人就是这甩人的，不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把一大把钱往对方脸上一甩，看着红红的票子满天飞舞。是不是很刺激啊！

高挑女人还没完，继续拉起高翔的胳膊：“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爱你爱得那么深——”何离想到了一句歌词：你问我爱你有多深，月亮代表我的心。都说了月亮代表我的心，没瞧见月有阴晴圆缺吗！

“你怎么可以跟我分手，我们相信那么愉快，不要，我不要分手。我们的感情怎么可以用金钱衡量，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怎么可以说不要就不要我，还说我是你最特别的一个——”高挑女人哭哭啼啼，再这样下去，恐怕妆容有被大水冲刷的可能。

何离看高翔会有什么反应，结果是什么反应也没有，冷的好像大冰块，绝情啊，那个绝啊，超过了灭绝师太，让何离佩服他的冷若冰霜。这种时候还能这样处事不惊，只以说明他的心，冷！冷？何离看到高翔看了她一眼，露出得意的笑，不好！何离有不好的预感！

千头犀牛践踏而过，那场面，何离呆了。高翔一把搂起何离的腰，何离马上意识到他要干什么，这叫什么，借刀杀人！借花献佛，还是借此机会——总之，高翔搂住了何离的腰，做出了要吻下去的动作——

一切请以慢镜头播放，何离还来得及说了句：“我吃了大肠炒洋葱，韭菜——”她的意思是这两个东西都会产生难闻的异味，很重的异味。她的意思是，高先生，你不——介意？不介意吻刚吃过这些东西的女孩？

高翔先生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之势来了海底捞月的动作，搂住何离的腰，在高挑女还没出大呼小叫之前，何离有足够多的时间说：“我现在口臭——”

高翔充耳不闻，对着何离的嘴唇，眼看真要亲到了，何离还不想呢，那是她的初吻啊！怎么能就这样给了出去，不行——在何离双手要推开高翔时，她的身子突然往后一倾，双脚失去重心，向后要倒去。

再次慢慢慢镜头，何离在倒下时，看到是高挑女正好拉开高翔手臂，坏心眼地让她与水泥地来一个亲密接触。

死翘翘了，死翘翘了——我不要后脑勺着地，不要——正在何离双手乱扑腾时，正当她的后脑勺离地面只有十公分的距离时，她停顿时了一下，真的只是一下下，非常非常快的一下，快到没人能注意到她停顿时了一下。

何离被无形的手托着，以一种怪异的后退姿势踉跄着往后退了几大步，跌坐在一把椅子上。何离连连拍着胸口，把她小命吓掉半条，还以为这次定会进医院了。她确定刚才自己停顿了一下，谁有这个能力帮她，只有可能是——

高翔不再跟高挑女客气：“你现在不是我什么，她也是我女朋友，你对她做的事，我会双倍俸还！”高翔恶狠狠地抓着高挑女的手臂，反手向后拧着，大概是拧痛了她，让她叫出来。

“喂，我不是你女朋友，不要让别人误会，好吗？我——”何离正想解释，高翔不给她解释的机会，冷俊的目光盯着她，手指指着她，让她不得不乖乖闭嘴，这个高翔，必要时还是很有魄力滴~

高挑女见高翔护着一个矮矮胖胖的女人，更加来气，张牙舞爪要把怒火气发在何离身上。高翔一把揪住高挑女的头发，瞪着眼睛，恶狠狠地说：“你信不信我让你横着出去！”

看到这里，何离的烂好人的包子心泛滥：“算了吧，不用把事情闹大，反正我也没事。”何离是看高挑女在高翔面前肯定吃亏的样子，而且高翔也不像是假装的，看高挑女的脸快拧成一团大麻花，原本一头漂亮的头发被高翔扯着也变得蓬松凌乱。

“别让我再看到你！”高翔推开高挑女，拉着何离走出店外。

何离眨巴眨巴眼睛，还真没看出来，高翔原来是个暴力份力，会对女人动粗。才刚刚有的一点点好感，顿时会部成了泡影。

何离不想上他的车，他太凶，好歹是前女友，也不必这样子跟个有深仇大恨的人似的，搞得不愉快。

“叫你上车！”高翔冲着她吼了一声。何离被吓了一跳，这个才他的本性吗？之前的彬彬有礼都是装出来的吧，原形毕露了。“上车！”

何离才不想上他的车，拔腿就要跑。她刚吃得饱饱得，再加上体育差到极点，哪里是高翔的对方，她没跑几步就被从后面追上来高翔一把腾空打横抱起。吓得她尖声叫了出来：“啊——”在“啊”的余音里被塞到车子里。

“砰！”高翔关上车门，迅速从另一上车，在何离要开门再逃时锁上内锁。来个了羊入虎口，死无全尸。

“开门，你有病啊，开门！”何离拼命去拉门，当然不可能拉开的啦。只是再不让她出去，恐怕会被他吃得光光。“开门，开门！”她拍着玻璃，作垂死挣扎状。“开门，开——”何离半张着嘴，留了一半的话没说，因为她从后视镜里看到了后坐上的某位——神，坐在哪里。

有神在，肯定不会出事的，是不是？何离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神。

第16章甜筒换吻

神给她最宽慰的笑容，示意她稍安勿躁，有他在，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何离才恢复平静。

“不吵了？”高翔轻蔑的说了句。

“吵毛吵。”仗着有神在，何离壮起胆子，“我最讨厌打女人的男人！根本不是个男人，禽兽，衣冠禽兽一只！啊——”何离没系安全带，因为高翔的突然停车而差点撞到前面。

“我如果是禽兽早对你不客气！”

何离不怕他，说：“你对我怎么个不客气，你能把我怎么样，吃了我，还是卖了我！我就不相信法制社会，你能把我怎么着！”

高翔眉头轻轻挑动，“你确定想知道……”

何离意识到了什么，“不！我不想知道，行了吧！当我什么也没说过，我要回家！”

这次高翔才不会听她的话，解开他自己身上的安全带之后朝何离逼近。何离无路可退，身子贴到了车门上，“你，你不再靠近，我会空手道的！”她比划了一个，摆了个可笑的姿势。

“好啊，有本事，你在这里冲着我来！”高翔架住何离的左右手，按在她脑袋的两侧，眼看着他要继续刚才没完成的动作，何离指望的保护神却没有出手相助。

“我，我口臭。”

“我不介意！”语毕，何离与高翔没了空间上的距离，四片嘴唇紧紧地贴在一起，只是贴在一起而已。何离懵了，她的初吻啊，她想留给最喜欢的人的啊，怎么，怎么就——何离看到神静静地坐在一边，根本没有想要阻止的意思，怎么，怎么会这样？

高翔看着愣愣的何离：“喂，你没事吧？”

何离机械地摇头。

“要不要再来一次？”

她的头摇得更厉害。

“感觉不错。”

“哇——”何离哭了出来，歇斯底里加上眼泪狂飙，双手抡起拳头闭着眼睛对着高翔一阵乱打，乒乒乓乓之后发现他竟然不还手，一拳拳都打在他的胸口上。她哭得两眼红肿才问了句，“疼不疼。”

“痛死了！”高翔有点恶气地说。

“哇，哇——”

“别哭了！接个吻会又不会怀孕！”

何离突然闭上跟，因为她看到神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这个神——何离扭头去看神，他不是来保护自己的吗？怎么不会英雄救美。算了，她不是美，神也不是英雄，高翔说得没错，她又不是接吻会死人星球的。

回家再找你算帐！何离看着神，神脸上露出惨淡的笑意，何离的心无缘无故收缩，让她感到了心痛。她正张嘴想问，无奈神的身影消失在车里。

高翔说送何离回家，何离点头答应。何离偷偷看他，这个男人，她不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肯定不是个好东西，不是个好东西！何离暗暗在心里说高翔的坏话，高翔突然说：“想不想吃甜筒？”

何离对吃的反应很快，马上说：“想！”

正好经过kfc的汽车餐厅，高翔才会问她。他把车子驶向入口，“我们到里面吃吧。”

“随便。”何离说，她想啊，请我吃，我使劲吃，吃穷你！

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甜筒。何离吃得快，很快干掉一个甜筒，吃过甜食之后心情好了很多。“你女朋友真厉害噢。”

“注意用词，加一个前字！”高翔瞪了她一眼。

何离不屑：“反正你钱多多，想找几个就找几个。”

“对，你说得没错！”

恬不知耻！何离在心里暗骂，脸上却笑着：“少爷好受欢迎啊，小的，高攀不起的说。”

“你呢，有没有前任？”

“我是没有男朋友不会死人星滴。”何离吃了甜筒更想回家，可高翔好像脚生了根似的，一坐在这儿就不想走了。“那什么，高少爷，您老在这里慢慢享用kfc带给你的冷气和甜筒，恕小的先行告退。”不知怎么的，何离用这副不正经的腔调跟高翔说话。

“有没有人喜欢过你？”

何离站起来要走时，高翔问她，她想也不用想，破口而出：“没有。”

“是不是知道呢，还是没有？”高翔说话的样子很随意，仿佛只是想到哪儿问到哪儿的事。他的样子，就算不知道答案也是无所谓。

“确定没有，这个答案你满意了吗？高少爷？”何离再次要走，这次高翔没有突然抱起她。但是，他只用了一句话，让何离乖乖地，主动地，以一个学生标准上课姿势坐回到位子上，等着“高少爷”发问。高翔只是说：“你知道为什么有人会在胡晓峰的车上写一个‘淫’字？”

何离很想知道为什么，更想知道是谁干的。高翔知道这件事，大概是听高澜说起的吧。他会知道什么？

“你的眼睛像小狗。”这下子高翔故意不说，买起了关子。

“汪汪！”何离很配合的叫了两声。

“乖啊，其实吧——”其实怎么样！

“其实吧——”其实到底怎么样！

“其实吧——”

到底说不说啊！你有完没完啊！高翔说“其实”那个拽样，让何离很想掀桌子。

“其实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何离急了。

“其实我也不知道！”

高翔说的话差点让何离摔倒，你坑爹啊你！何离怒起拍桌走人。

高翔也不追，不紧不慢把手中的甜筒吃完，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巴。迈着小脚步走到门口，看到某人像个电线杆子似的杵在那里，他视而不见，径直从她面前走过。到是她，看到高翔出来，只好又跟上他。

何离那个笨啊，下车时把包忘在高翔的车上，她还能去哪，只好等高翔出来。

“你哪位？”

何离咬牙不说，眼睛盯着自己的包包。

“我车里怎么会有一只包啊，万幸没被拎包贼看到，不然损失的不仅仅是包，还有我的车玻璃。”高翔说话时故意看着何离，手指敲敲了车窗玻璃。“我说，你是谁啊？”

“我姓何名离！”何离火大了，“姓高的，你有完没完，你是流氓还是痞子，钱多到外面去玩吧，想玩什么玩什么，别来烦我！我伤不起！”何离急得说话地胸口上下起伏，眼里满是委屈。

“我的女朋友叫何离，是你吗？”

“是吗？”

何离再咬牙，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脑子里在想包里有什么东西，再不行只好放弃，手机、钱包、各种证件、钥匙、杂物、相机（别奇怪，她包里为什么放着相机）、乱七八糟的化妆包、小本子、笔和其他一些零零碎碎让她自己也不想来的东东。加起来损失不小了！更何况手机里有某个暗恋的人的照片，钱包里也有，相机里也有（相机就是干这个用的）。这些东西要是被高翔看到——

高翔再次问：“是你吗？”

是你妈，是你妈才对！何离只换上趋炎附势狗腿样，“是我，不是我还会是谁呢？”

“你知道该怎么做吗？”高翔问。

知道，太知道了，插你一刀，揍你一拳，把你踢到外太空！“你想要什么，高少爷？”何离只好再次用上这种语气。

“这里，这里！”高翔努努嘴，意思是亲亲这里。

“我吃过大蒜。”

“刚才不是吃过甜筒了吗？”

阴谋，原来吃甜筒是个阴谋！都怪自己嘴巴馋，管不住是个吃货，现在人家可以说你嘴里都是甜甜的奶油味，恶不恶啊，少爷！何离心里直叫唤。

“算了，我主动惯了！”高翔搂住何离的腰。

眼瞅着逃不过这劫，何离还是想逃，怎么也不想跟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亲嘴，吃个甜筒就想亲嘴，物价也没贬值成这样吧！“把包先给我！”

“行！”高翔一手仍搂着她，一手打开车门。

何离拽起包，死命护在胸前。“你把眼睛闭上！叫你闭你就闭啊！”说话一万个不客气。

高翔把眼睛闭上。

何离只想逃命，这个时候让她看到一辆空的出租车，简直是雪中送碳啊！她见高翔闭着眼睛，吃出吃奶的力拔腿就跑，连命也不要，冲到出租车面前两手一横，让人家停车。

“师傅开车，快点开车，我有急事。快开车！”

出租车马上带着何离离开。

“吁——”何离松了口气，“师傅去某某地啊。”

“我这车里还有其他乘客。”

“其他？”何离回头看到后坐上坐着一个陌生人，“呵呵，你好。”她看了眼司机，有人还亮着“空车”的灯，想赚双份？

“师傅，到了。”后坐的人说。

出租车司机把车停下，后坐的人付钱下车。何离看着那人下车，就在那人关门时，何离看到一个人影从那人的身上出来又钻回到车里，她的嘴巴能塞进一个橙子，重新回到车上的是神！

神坐好之后冲着何离轻轻地挥了挥手，还笑了笑。何离正想开口问呢，那位在嘴前竖着手指让她暂时别问。何离只好作罢，告诉司机师傅她要去哪里。半路上她接到高翔的电话，何离懒得理他，直接关机了事。

还没进家门呢，何离迫不及待开问，她有很多很多的事想要问个清楚。她差点摔倒时，时是不是神帮了她一把，为什么神要让她和高翔交往，为什么神不能用神力帮她，为什么这个神怪怪的……

第17章领导很生气

某医院护士站，两个护士说着话：“听说肇事车还没找吧？”其中一个人说。

“你还真关心这事啊？”

“无意听到他家里人说起的。我说撞车的那人也真可怜，好好开车呢，不知哪辆车子突然窜出来。是不是心慌，急打方向盘的原因才会撞到这个人吧。这人也真倒霉，好端端地走路都能被车撞。到现在也不知道谁干的。”

“找，到哪里去找，只知道是白色的车，不要说全国，就光这里，那么多白色的车，怎么找，难如登天了吧。”另一个护士托着下巴，“对他而言，有什么用呢？也许后半辈子都要在床上渡过，想想不如死了算了。”

“活着总归有希望。”大概聊医院里的病人，也是护士的一个重要工作。

“植物人能恢复的有几个啊……”

两人聊得起劲，谁也没注意到护士站外有一个人经过。年轻人朝两个护士看了一眼，自从这里来之后，见过很多的护士和医生。多少听到关于植物人的事。真要这样子吗？半死不活地过余生。年轻人摇摇头，白色的灯光下，没有他的影子。

年轻人从医院里出来，左右看了看，看到了地铁站。真有趣，年轻人想，现在坐地铁是什么感觉。

年轻人沿着通道，走到地下。只是他不用买票、不用月卡直接上了车。车厢里的人各顾各的，他则饶有兴趣的东张西望，乘客人三三两两、带着孩子的妈妈，在玩psp的学生——想起来，有一段时间没看到妈妈了……有时间去看看她吧。应该看不到他吧。如果看到，反而会被吓一跳。

坐了几站之后，年轻人从地铁出口来到地面上，他在街边游荡，街边的霓虹灯五光十色，巨大的广告牌上明星搔首弄姿，车辆在马路上穿梭而过，红绿灯按着规律跳动，这里没有同类吗？只有他一个吗？

漫无目的的年轻人停下脚步，恍然间抬头看了看自己所在的位子。不由得脸上露出惨惨的笑意，有一段时间没到这里来了。

空调的室外机呼呼向外吹着一股热气，年轻人身上的衣物却静止不动。小店的玻璃门关着，他不再意，他可以穿过玻璃门。因为他只是半个魂。

年轻人走到店里，环顾了四周，这里还是老样子，桌面有些油腻腻的汤汁没有擦去，墙上有着泛黄的油渍，底上则有些发黑的乌渍。椅子随意推在桌边，一次的筷子堆放在桌上，地上仍着没有失进垃圾筒的纸巾。

她是这家店里的常客，所以年轻人也跟着变成了这里的常客。哪怕只是为了坐在她的后面，只是为了离她更近一些。年轻人知道她喜欢吃的东西，喝的饮料，知道她出去会坐几号地铁。

他坐在一张桌边，她经常坐这个位子，仿佛还能听到她的声音：老板，照旧。她总是笑嘻嘻地，天天都很开心的样子，他最喜欢看她笑的样子。

“坐这里吧。”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带着一个女人过来，女人把手里的包包往身边的另一把椅子上一放。年轻人赶忙跳开。包包正好放在他坐的位子上。这两个人可能是情侣，坐下之后，男人问女人要吃什么。

女人说随便吃点就好了。男人开始叫东西。两人又聊起了电影，可能刚从电影院里出来。年轻人站在一边，静静地看了一会儿这两个人，其实幸福很简单，可是他在也得不到了吗……

年轻人看到女人在笑，想到了她。

何离到家之后想问的问题一大堆，神说他可以一个个回答，“你想问什么。”神坐在沙发上，看着何离。

“刚才我要摔倒时，是你扶了我一把吗？”

“你看到我了吗？”

“没有。”何离说。

神开心地笑了出来，他笑起来眼睛弯弯，好像月牙似的。大概太好笑了，竟然笑得直不起腰了，何离摸不着头脑，她问了什么很可笑的事情吗？“你笑什么？”

“既然你没看到我，怎么知道是我呢？”

何离更加不理解：“除了你，还会有谁？”

“这个世界，除了人、神、还有鬼魂——”

何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何离发现这个神，总是跟她玩哈哈，她问东，他答西。没一个说得正确。何离问神，为什么要让她和高翔交往，神说，你不是说不要和胡晓峰了吗？给你一个高翔不是很好的事，女人不是喜欢这样的男人，有钱、多金、帅气？

何离反驳，她不喜欢高翔的无理、自以为是。“那么是说，你一定要搓合我和高翔？”

“不一定。”

何离牙痒痒，神说话的样子，哪像个神，神不应该是本事强大，宽宏大量的吗？这个神，即没有强大的本领，也没足够的大肚，有时说话不但怪里怪里，而且还是酸溜溜的。

“你很会吃，我看你吃很多东西，注意点形象。”

“我就是一个吃货，要你管！哼，懒得理你，我去洗澡，不许进来！”

“鬼才想进去偷看，是鬼，不是我——”神又说了怪里怪气的话。

何离以飞快地速度洗完澡，因为神说鬼啊鬼的，让她很害怕。只有看到神才会心安一些，好说他也是一个神，有他在，总不会有鬼近身吧。

“洗好了？”

“噢。”何离坐到神的旁边。半晌才憋出一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当然——有！而且——”神的眼睛朝四周看。

“喂，你别吓我，别说我家里有不干净的东西。”何离会看恐怕片，但很怕鬼。

“骗骗你，有我在，他们不会来。”

“你可不可以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