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元今天来的目的,一定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他可能有所行动,从现在开始,你要小心一点。”
“你说他想杀我?”霍俊泽咂舌道。
程飞扬沉默了一会儿,吞吐道:“俊泽,有个计划,是时候该告诉你了。”
……
夜晚的别墅显得安静异常,程飞扬在阳台上坐着,看着远处的星星,竟有一些感动。
随着日子的推移,人一天天的成长,程飞扬越发觉得自己的心慢慢变得脆弱,以往可以傲视一切的眼睛现在已无法看得更远。
甚至觉得一片迷茫,前路是什么,前路在哪里,她不得而知。
“你爱的红酒。”霍俊泽递了一杯酒给她,自己则端着一杯香槟,显得优雅斯文的多。
程飞扬笑笑,“我好像是个酒鬼,你却是个绅士。”
“我本来就是绅士,只是你没看到而已,我知道你喜欢在浴缸里泡着喝红酒,对身体不好,所以浴缸里没水,酒可以喝。”
程飞扬听他这么说,忽然饶有兴致的问:“你还知道我什么?”
“很多啊,比如你很懒,不喜欢收拾屋里,很性感,却不喜欢很有女人味的衣服,不喜欢留长指甲,不喜欢吃面食,爱吃肉,爱喝豆浆,红酒……很多很多。”
“你是怎么知道的?”程飞扬觉得真的很神奇,有些习惯她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起过,和霍俊泽相处的日子也十分有限,按理说他不太可能全都知道。
“想知道有很多种办法,我是一个对人很有兴趣的人,尤其是你,你的一切我都知道。”霍俊泽自负地说。
“但是你的东西我就很多都不想知道了。”
霍俊泽呵呵两声:“为什么,怕知道多了爱得我更深?”
“自作多情,我是懒得想你,知道你的心里有我,就够了。”
霍俊泽同意的点点头,“女人专利!”
程飞扬呵呵两声,举起杯子,霍俊泽回敬她,抿一口,舔了舔嘴唇,道:“所以你的身世,我也知道。”
程飞扬一呆,表情凝滞住,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原来你还有个叔叔在。”
“邱力军告诉你的?”程飞扬问。
霍俊泽摇头:“我跟他不会分享这些,但是你的事,就像天注定似的,有意无意中,我就知道了。”
“是吗?我都不知道。”程飞扬苦笑,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的人生已经定了型,知道与否改变都不大,人的出生是自己无法选择的一件事,不管什么样的出生,都改变不了现在的她。
“想听听你的生世吗?”霍俊泽轻声问。
她轻摇了下头,一口将杯里的酒饮尽。
“就一点儿也不好奇自己的父母是谁吗?他们为什么要把你抛弃,他们是什么身份,难道你就一点儿都不想知道?”
“不想。”程飞扬斩钉截铁的回答,“他们是谁已经影响不到我,虽然我曾经也奢望过自己有家人,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这方面的欲望,不管他们是谁,对我都没有影响,他们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结束,我程飞扬,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从我进剑血,改名字,以血祭祀的时候开始,我便与他们没有任何关系了。”
霍俊泽心疼的看着她:“飞扬,何必这样呢?你已经不是剑血的杀手,你也从来没有无情冷漠过,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谁不是一件可耻的事,就像我,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姓霍,就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后来告诉我其实我姓管,是皓月的儿子,我真的接受不了,但是我知道了谁是我真正的父亲,即使冲击很大,也值得,属于我的我就要知道,我不要模模糊糊的过一辈子。”
程飞扬面无表情的听着他说,问道:“你不要告诉我,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谁,他们还在世。”
霍俊泽没有否认。
程飞扬觉得十分滑稽,放下杯子转身进了房间,霍俊泽跟过去道:“不是更好吗?你不是孤儿,你还可以得到父母的爱,飞扬,你应该高兴他们还在世上……”
“你闭上嘴!”程飞扬忽然发飙的吼道:“霍俊泽,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这个话题我没有兴趣,你一直说只会惹毛我。我不管他们是谁,不管他们在哪儿,都与我无关,我程飞扬,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从我三岁开始我就知道自己没有父母,没有,你不要再说了。”
“飞扬,我不是为了让你难受……”霍俊泽颤抖地说。
程飞扬摸着自己的脑袋,感觉头很疼,“以后请不要擅作主张,我想知道的事,不需要别人特意来告诉我。”
霍俊泽歉疚的上前将她整个人抱住,“对不起,是我逼急了你,我以为你和我是一样的心境。”
程飞扬窝进了他的胸口,“不要再说以前的人和事,我只想珍惜现在,只想珍惜现在眼前的你。”
“好,我明白了,没事了。”霍俊泽像哄孩子般的哄着她。
“我想抽支烟。”她有气无力道。
霍俊泽从旁边桌上抽出一支,给她点上,“好些了吗?”
她吐出一口烟圈,点点头,却还是不愿意抬头看霍俊泽的眼睛。
霍俊泽笑着说:“我还知道你抽烟的时候,就是内心最矛盾,却有不得不去做的事的时候。”
程飞扬总算抬起头看他,一口烟圈吐在他嘴里,“太了解一个人不是一件好事。你会发现我很多缺点,然后就不爱我了。”
霍俊泽无所谓的笑笑:“这点你可以放心,目前为止我已经非常了解你,越了解越爱,爱得不可自拔,有哪一个杀手会因为杀了一个无辜的人就把自己酩酊大醉了半个月呢?又有哪一个杀手,执行任务的时候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杀目标,你如此特别,我想世上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杀手了!”
程飞扬自嘲的一笑:“我不是好心,而是作为一个人有一颗人的心,杀手是人,并不是禽兽。”
“你这样的女人就是一个至宝,被我捡到,这辈子都不会让给别人了!”霍俊泽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心窝处,笑意妍妍。
“为什么这些天总是说这些肉麻的话?以前看电视电影里那些肉麻兮兮的情话,我想如果我是主角,那么我会吐出来。”
“现在想吐吗?”霍俊泽好笑地问。
程飞扬摇头,手指按着霍俊泽的嘴唇呆呆的说:“从你这张嘴里说出来的,虽然肉麻,听着倒是很爽!嘻嘻……”
霍俊泽一把抱紧她,手不规矩的在她身上到处游走,“还有更爽的事!”
压在床上,霍俊泽仔细瞧着程飞扬的脸庞,抚摸着她的轮廓,“飞扬,我真的好爱你。”
程飞扬圈着他的脖子:“我也爱你。”
轻柔细密的吻袭满了全身,程飞扬全身心的投入,就在自己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因子想要叫出来的时候,她一把按住霍俊泽的身体,嘘了一声。
霍俊泽停止了动作,警惕的看着她。
她仔细聆听了片刻,一下子坐起来换好衣服并示意霍俊泽也穿好,关掉台灯,蹲在了门的旁边。
霍俊泽站在她身旁,心悬在了嗓子眼儿,顺着程飞扬的动作自己也拿了把枪,上好了膛。
窗外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程飞扬紧紧盯着窗口的位子,眼睛忽然闪过一束红线,她快速叩动扳机,砰砰砰几声响,三两个重物坠地的声音进入耳膜,程飞扬一把抓起霍俊泽开门往楼下跑,刚至楼梯处,楼下的枪声便接踵而至,她一闪身,抓起霍俊泽躲到了旁边堆满她画像的房间。
场面顿时安静,霍俊泽小声道:“真的来的这么快!”
“你怕吗?”
“不怕,大不了就拼了,反正我的命是捡来的。”
“那你留在这里,有人来你就扫射,不要管是谁,打死一个少一个。”
“你呢?”
“我去一一解决他们,不然我们就出不去。”
霍俊泽一把拉住程飞扬的手:“我不放心,他们那么多人,那么多枪!”
“相信我,没事的,留在这里,保住自己的命。”
“嗯……”
程飞扬看着黑暗中的霍俊泽,抱住他的头亲吻一下,“保重!”
她打开一条门缝,听到走廊上没有任何声响,快速突出去一枪打烂了电源总闸,整栋别墅彻底陷入了无尽的黑暗,她双手执枪,接连叩动了无数的扳机,电光火石的闪光在黑暗的别墅里四处闪耀,每一声枪响之后都能听到人体滚地的声音。
她左闪右避的避过了很多子弹,最后藏在楼梯下方,听着还有多少人在里面走动。
霍俊泽所在的房间周围已被她清理了差不多,那个房间密闭的没有窗户,外面的人想要进去必要经过走廊从门而入,她有把握在这个位子把靠近那扇门的人通通撂倒,只要有她在,便没有人可以靠近。
所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现在的程飞扬就在这样的一个处境,她把来人一一毙掉,周围忽然陷入了死亡般的沉寂,大家都在屏息以待,看谁率先败露目标。
静谧的空间里充满了子弹的硫磺味,程飞扬觉得一种压迫感渐渐靠近,偌大的客厅里到底是个什么状况,她忽然很怀疑。
她随身摸了摸,裤袋里有一只打火机,正是刚才霍俊泽给她点烟时留的。
她拿起打火机,猛地一下掷向空中紧接着一枪,打火机顿时爆炸,火花四溅,别墅中间无数的人影显现出来,她操起机枪,啪啪啪一阵扫射,只见众人倒地……枪声向她袭来,她一个翻滚,躲到了楼梯的另一边。
别墅里再次陷入了寂静,她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漆黑的空间里横扫,忽然楼上一声枪响,响进了她的心里。
她无法平静,翻身跳上楼梯,一边扫射打掩护,一边往房间奔去,慢慢的枪声越来越少,最后只剩下她自己开出的,她收回枪,到达门口,才见房门已经打开。
她忽然像被点了穴一样站在门口不动,别墅里的灯也在这时打开,邱力军从别墅下面跑上来,气喘吁吁的说:“外面我都清理了,没事吧?”
程飞扬没有回答他的话,一掌推开半掩着的门,霍俊泽悄无声息的倒在地上,已经面如死灰……
第一百零五章
程飞扬呆呆的矗立在原地,邱立军立刻上前抬起霍俊泽的头,惊慌失措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他会一个人在房间里?”
程飞扬手里的枪蓦地掉在地上,身子一侧,重重的靠在墙上,脸上肌肉僵硬,没有任何的表情。
邱立军一把抱起霍俊泽匆匆的往楼下跑,“去医院,赶快给我去医院。”
空旷的别墅久久的回荡着邱立军这句话,片刻后静谧了下来。
程飞扬慢慢地蹲在地上,坐着,长长的吁了口气。
“为什么你无动于衷?”
她抬头,邱立军站在她的旁边。
“你不是去医院了吗?”
“他已经死了。”
程飞扬眼睛里冒出一滴泪来,“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如何跟老大交代,也不知道你要怎么交代,刚才为什么不守在他的身边?他没有受过正式的训练,开枪都有麻烦,为什么你不好好保护他?我让你来就是为了保护他,你竟然让他一个人呆在房间里,是不是嫌他死的太慢?好了,这下好了,他真的死了,霍俊泽死了,你满意了,你到底有没有爱过他?为什么要一次次的害他?”邱立军越说越激动,到了后面变成了歇斯底里的状态。
程飞扬依然面无表情,缓缓地站起身把枪收好,道:“把别墅的尸体清理一下,老大回来的那一天,我会跟他交代。”说完往外面走。
“你是不是知道了老大出不来,所以什么都不用交代,还是你已经跟了江叔那边,杀死他是你的阴谋之一?从头到尾你就是个骗子,你没有爱过他,是我害了他,我以为你真心爱他,必然会竭尽全力保护他,是我太蠢了,我引狼入室!”
程飞扬觉得很心痛,“随便你怎么说吧,我从来没有承诺过一定会保护好他,我不是保镖!”
“飞扬!”邱立军两步跨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你不是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江叔给了你什么好处?当初你为了霍俊泽可以不要命,现在却这样对他,是不是江叔拿什么要挟你了?你告诉我,我们可以商量解决的!”
“霍俊泽已经死了,还解决什么?”程飞扬淡淡的一问。
邱立军无措的后退两步,不可思议道:“飞扬,你不要逼我杀你!”他的枪一下子对准了程飞扬的头。
程飞扬并没有觉得意外,反而向他的枪靠拢了几步,“开枪,这是你替霍俊泽报仇的唯一机会,也是你我彻底了断的唯一机会。”
邱立军紧紧咬着牙关,吼道:“你不要逼我!”
“你不是以保护霍俊泽为终身事业吗?开枪啊,是我害死他,我让他一个人在房间里等我,才让他被人给杀死,你开枪,我两次都在害他,早该有人来解决这一切了!”程飞扬含着眼泪吼出最后一句话,眼神空洞的吓人。
邱立军的眼里也闪着盈盈泪光,“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他把枪一扔,跑出了别墅。
……
霍俊泽的葬礼上,邱立军所带领的人均西装墨镜的全副武装,程飞扬也穿着黑色风衣,墨镜加身的出现。
邱立军看到她虽然有些错愕但也不至于太过惊讶,为了霍俊泽能够安详的离开,他也没有过多阻扰。
他特意坐到了她的旁边,听着主持讲述着霍俊泽的生平,小声道:“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脸过来?”
“我不是为了跟你见面然后挑衅你的话而来。”
邱立军哭笑不得,“难道你就一点儿也不愧疚吗?他那么爱你,为了你好几次差点没了命,最后因为你而死,你却如此的平静。”
“这都是命数。”
“我不这么认为,你是他的克星,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爱上你,如果这是命数,那么他也太倒霉了,或许一开始,我就不该抛下你不管让你被剑血的人捡走,随便找个人贩子卖掉,也不会有今天这样的局面。”
程飞扬失笑,“哥,这个话,是你早就想说的了吧?原来我就是一个累赘,小的时候你没有让我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确实是你最大的失误,以后,你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了,你还会为这个失误付出代价。”
邱立军心里咯噔了一声,瞪着她:“到底江叔给了你什么好处?你竟然为了他连自己心爱的男人也不管?你怎么这么冷血?明明你在剑血里都不是这样的,你的血性呢?”
“我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做血性,我只是一个杀人工具,一直都是,霍俊泽的死我也不希望发生,但是人生无常,我已经看过太多的死亡,并不觉得他的死就有多么特别,我和江叔没有关系,信不信随便你。”
邱立军冷笑一声:“即使到了今天,你还是不承认?对着霍俊泽的灵魂,你也可以面不改色,我确实太低估你了。”
“哥。”
“别这么叫我,我受不起,从你为江叔效力开始,我们便没有任何的瓜葛。”
程飞扬无所谓道:“错了,我们早就没有任何的瓜葛,我叫你一声哥,是因为你比我年纪大,我敬老而已。”
“哼,是啊,你这样的人,我高攀不起。”
“是我高攀不起,你有自己的使命,我也有,如今重归社的势力我要收回,葬礼完成之后,叫重归社的人到别墅来报道。”
邱立军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这个时候你还有脸做重归社的社长吗?重归社是俊泽一手建立起来的,也是老大的任命你才能当,现在俊泽因为你而死,你还要继续当社长?我没有听错?”
“没有听错,到目前为止我仍然是重归社的社长,霍俊泽的死是意外,人家有心要杀他,我也防不胜防,我再次声明,我不是他的保镖,话事人也没有叫我一定要保护他的安全,你对我的指控,并不成立。”
“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邱立军咬牙切齿道。
“随便你怎么说。”程飞扬再次戴上墨镜,隔绝了和邱立军的对话,邱立军愤愤的起身离开。
……
葬礼接近尾声,傲元匆匆而到,面无表情在灵堂前鞠了几躬,二话没说的像客人一般坐到了一旁。
程飞扬眼角睨着他,随时注意着他周围人的状态。
离开的时候,傲元坐上了一辆商务车,这车程飞扬认识,进入医院的时候,医院停车场停了很多辆,应该是江叔下属专用车。
程飞扬跟在商务车的后面,一直尾随到了傲元的别墅,平时嚣张跋扈的傲元此时显得很狼狈,下车进别墅也是唯唯诺诺的跟在一个中年人身后,这个中年人她并不认识。
……
回到别墅,重归社的主要几个人已经等在了那里,不出她所料,并没有邱立军。
她看了几眼这些人,道:“知道我让你们过来是什么事吗?”
这些人均没有开口,沉默以对,更像是在抗议什么。
“我不管邱立军怎么跟你们说的,从现在开始,你们直接隶属于我管,邱立军将不再有任何的权利,如果我发现谁不停命令,格杀勿论。”
几个人面面相觑,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重归社如今有多少人到了这里?”
其中一个回答道:“差不多九成的人都回来了。”
“这些人,对皓月的情况熟不熟?”
“熟,我们都是皓月的兄弟,因为话事人要我们好好辅佐二少爷,所以成为了重归社的人,但是我们生是皓月的人,死是皓月的鬼。”
程飞扬听出了些端倪,“我想问一句,你们觉得霍俊泽的死,谁该负上最大的责任?”
几个人沉默了,低着头不说话。
“我吗?”
“我们只知道,二少爷对社长,很执着。”
“想不到你们这种人也会观察这些。”程飞扬无意义的说。
“二少爷成立重归社的目的,就是为了社长,所有兄弟都知道。”
程飞扬觉得和这些人讨论这个问题实在可笑,便说:“那你们觉得我可信吗?霍俊泽百分百的信任我,你们呢?”
她看着几个人犹豫不决的脸色,继续道:“我和邱立军,你们觉得霍俊泽更加信任谁?”
几个人再次面面相觑,“二少爷一向对军哥没什么好感,不过,军哥确实一直保护着二少爷,没有异心。”
“你们就这么确定?”程飞扬故意邪乎的问。
几个人同时露出了困惑之色。
“你们是跟着霍俊泽的人,应该很了解他,他是怎么想的,他对别人又是一种什么态度,相信你们比我还清楚,他现在死了,就死在上面的那个房间里,房间没有窗户,要杀他只能是正门而入,正门由我而守,我没有看到任何一个敌人上楼去杀他,所以我觉得,杀他的人是我们的人。”
几个人同时抬头看她,都觉得不可思议。
“或许邱立军已经跟你们说是我故意让人杀死他的,可是我如果要杀霍俊泽,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简单,完全不必绕这么大个一个圈子,我程飞扬做事,从来不会和任何人交代,也不会不敢承认,具体事情是怎么样,我要查清楚,你们也要和我一起查。”
“你是说军哥……”
“哎,我可没这么说。”程飞扬摆了下手,“霍俊泽和我的关系,很亲密,具体谁有问题,你们自己去判断吧,我还是那句话,如果谁有异心,我绝对不会姑息,因为这不只是我的问题,还是皓月的问题,我不会姑息皓月的叛徒。”
几个人陷入了沉思,对程飞扬的话有所保留。
“下去吧,有事的时候我会随时吩咐。”
“是,社长。”
程飞扬头疼的摸摸脑袋,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刚才对几个人说的话,连她自己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她只知道,她需要向几个人吐吐口水,不管是对她抱着什么心境的人。
……
第二天,程飞扬还没来得及起床,一个手下急急忙忙的冲到她房间里道:“社长不好了,话事人出事了。”
她一骨碌坐起来,“什么事?”
“刚刚总部传来消息,话事人昨晚上死了。”
“消息是真是假?”
“真的,总部的人说话事人经过这么多天的抢救,还是失血过多而死,现在通告都出来了,就连下葬的日子都选好了。”
“真是动作迅速!”程飞扬喃喃感叹一句。
“社长,我们现在怎么办?”
程飞扬几下套上外套,“总部是个什么情况?”
“很乱,大少爷都没法进去,说他不是皓月的人,江叔发了通告,下午决定话事人的人选。”
“这么快!”她有些意外,如果按照现在的情形,话事人的位子肯定是傲元的,这和推测傲元与这件事有关是一致的,但是江叔不可能把唾手可得的位子拱手让给傲元,这到底又是在演的哪一出?
她匆匆的下了楼,别墅里已经好几拨人在等她,都干劲满满,一副拼杀的样子。
“你们干什么?”
“社长,咱们必须杀到总部去,江叔已经控制了那里,下午还要抢话事人的位子,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程飞扬漫不经心的坐在沙发上,“杀了他又怎么样?你们想让谁坐话事人位子?”
“总之不能让江叔做。”
“大少爷吗?”程飞扬故意的问,没有人回答。
“这件事我们重归社管不着,虽然我们是皓月的下属,但是皓月和我们并没有直接的利益关系,我们自己能明哲保身就好。”
“社长,老大对我们那么好,现在他死了,他的家业我们一定要保住啊!”
“如何保住?傲元还在,如果话事人的遗嘱上没有明确的指认谁来坐话事人位子,那么就是傲元继任,傲元是话事人的儿子,他继任没什么不妥,我不明白你们拼什么?”
“傲元不能继任,他和江叔是一伙儿的,是他串通好江叔害话事人,他是背叛者,绝不能让他做皓月的话事人。”
“我看你们是被邱立军洗脑了!”程飞扬没好气的感叹一句。
“社长,这场仗我们拼定了,如果社长不愿参加,我们也不会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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